一切充滿着疑慮和玄機,或早或遲,他的行爲就會導致直接和間接的後果。
正因爲無法確定,所以他沒有立即揭穿,接下來的日子,他會時時刻刻地提防着楊子豪。但願,只是他的多慮。
“陸虞城,你究竟是吃醋了,還是佔有慾太重?”
尹流蘇心中各有思量,之前是因爲對楊子豪有所歉疚,現在他沒事了,肩上的責任瞬間輕緩了下來。
話說回來,就算撇不清楚,她仍舊會和陸虞城在一起的。
心之所向,不可變也。
冥冥之中,愛上了一個人,很難移情別戀,至少她是如此。
“你說呢?”
他的眸子變得幽深起來,腰間,大掌撫上,將纖細的腰肢整個嵌入懷中,沿着曲線,瞬間貼的嚴絲合縫,密不可分。
層層疊疊的呼吸和柔軟摩擦的感覺,刺激着人的大腦和感觀。
呼吸,亂了。
她眼底有些退縮之意,卻被陸虞城牢牢的抓住,探入腰/腹之處。
一觸手,她縮了回來,腦子裡不覺聯想到燙手山芋四個字,但是對方顯然已經料到了,迷醉般的道:“它需要你。”
眼神中的濃情有着令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她重新按了回去,握住,卻無法掌控,心底漫上來了幾分可恥。
“陸虞城,我……”
“我傷口還疼着呢,難道真的要讓我精疲力盡?”
他眯着眼睛,好笑般的道。
他現在無恥的功力越來越深厚了,攪得她騎虎難下,進退爲難。
男人脫衣服的本事是無師自通的,無論是什麼樣的男人,他早早的解開礙事的布料,巴巴的等着,猛/獸已然掙脫牢籠,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尹流蘇硬着頭皮,眉眼發窘,一隻手……不夠。
陸虞城給了她一個暗示,所以現在,兩隻手都罪惡了,像是熱開水在激烈的燃燒着。
後來她發現,這種方法,從頭到腳他都在享受,她卻在不斷地做苦力,做苦力,好像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革命尚未勝利,同志任需努力。
陸虞城發出一記舒服的喟嘆後,低頭,攫住了她的櫻脣,輾轉熱吻,將她的疲憊一點一點的吞噬。
兩人雙雙倒入大牀之上,進行着深一層次的掠奪。
火熱的夜,彷彿剛剛開始。
月癡纏,人纏/綿。
尹流蘇一醒來,就心情不好,她現在的狀態是腰痠背痛,手抽筋。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居然答應陸虞城這種事情,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早啊……”
陸虞城簡直是神清氣爽,如果可以忽略臉上的傷口,睜開眼就看到她躺在臂彎之中,是這半年來夢寐以求的。
今宵剩把銀釭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不知怎的,突然記起這麼一句詞來。
光滑的被單中,他的大掌開始不安分起來,逮到哪裡勾起一陣陣的顫慄。
他的脣瓣更是對着後頸子,便纏了上來,細細地描摹到了瑩白的耳根子,不知疲倦。
“別鬧……”尹流蘇瑟縮了一下,她怕癢,最受不了這個,轉過身,和他面對面,眼睛對着眼睛。
真空睡覺的感覺就是這樣,隨便一動,露出大片的皮膚,畢竟社會文明進步到了高智商的人類,你若再像原始人一般的一層不遮,好聽點是返璞歸真,難聽點豈不是在文明在倒退。
尹流蘇沒有這種習慣,只不過被他折騰得累了,完全沒有力氣去穿睡衣了。
陸虞城比以前更加的貪戀她的身體,他的欲/望總是來的很快,陷入愛情中的人,便是如此吧。
“幾點了,不用上班嗎?”
她欲仰頭去看牆上的鐘擺,被他按了回來,“我已經發奮圖強了半年,趁現在休年假,陪你。”
尹流蘇心中自有甜蜜,她決定不能讓陸虞城太得瑟:“你要休年假沒問題,我的上班時間到了,不需要你陪。”
說着,在他的逼人視線下,允自起身。
“你若是喜歡,我給你在安慶市開一間醫院都沒問題。”
尹流蘇被冤枉收紅包那件事情,陸虞城一直記得牢牢的,只不過雙方默契的沒有提及。尹流蘇明白他默默爲她做的一切,陸虞城知道她的委屈,卻不點破,給她留足了面子。
她一邊動作快速的套上衣服,一邊道:“不需要,這樣的小診所就很好。”
陸虞城可以帶給她一切,可無法阻止她主動的積極的追求自己的事業。
說起來,開診所的錢,大部分都是陸虞城間接給的。
“幾點下班,晚上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好好養傷,我今晚回去住……”
她連着兩天晚上沒有回診所住,小澤和朱二他們雖然沒說什麼,總歸不大好。她從朱村出來纔多久,若說改變,變得太快。既然答應了照顧小澤,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母親的角色,她做的太失敗了。
“尹流蘇,你的家在這裡,明白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虞城很不舒服。原本他們就該在一起的,繞來繞去,好事多磨,弄到現在,到底是不一樣了。
幾步間,他起來,靠近,擁住她,“回來吧,重新做回陸虞城的妻子,好嗎?”
溫存縈繞,悄無聲息。
昨天在消毒室的時候,如果不是被打斷,她應該已經答應了。只是,眼下的感覺,有些煩躁,莫名的不是滋味,腦子在一瞬間變得亂糟糟的,好像無法立即做出決定。
她輕輕地試圖鬆開:“我們不是在一起了嗎?”
陸虞城睨着危險的眸子,“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啊,我們現在的樣子不是很好嗎?糟糕,好像要遲到了,我先走。”
她倉惶逃走,心虛的離開。
不是矯情,只是有些陌生感襲來。
半年的時間,的確改變了一些東西,她並非了無牽掛,也無法全然和從前一般。
陸虞城本就不是一個被輕易忽悠的人,他以爲,經過昨日的危難與纏/綿,復婚不過是形式,水到渠成。
此刻的結果令他大感意外。
他遠遠的循着她纖細的身影問:“是不是害怕了?”
尹流蘇感覺的出來,陸虞城的失落,或許他此時比自己更加的不安。思及此,她側過頭,溫柔淺笑:“陸虞城,相愛的終點不是婚姻,而是相守相伴,我現在感覺就很幸福。”
她悄然跑開,心頭忽地釋然了。
她愛陸虞城,毋庸置疑。
結婚不過是一個形式,有些人感情破裂的卻在死撐,有些人相愛着,沒有用婚約來束縛,同樣可以相伴到老。
人生的意外太多,她只願意抓住眼前平凡的幸福,過好每一天。
陸虞城胸口泛起一股煩躁,濃眉鎖起,牽腸掛肚,不得安生。
尹流蘇!
脫繮的馬兒放風時間太久,便希望不受束縛,這半年,始終是一條裂縫。
但是,馬兒就算在外面野再久,最後的終點,總得回家吧。
她身邊餓狼遍佈,虎視眈眈在側,若是放任她自由的身份,置之不理,恐怕……畢竟少了一層法律上的約束,到底名不正言不順!
陸總託着下巴,眯着眼睛,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對待這件事情。
當天上午,陸氏集團總裁辦公室,發出一記記的訓斥聲。
許默剛剛走到門口,女秘書就逮着問:“許助理,什麼情況啊,今天陸總心情又不好了,好幾個主管被老大給虐慘了!”
“啊?不會吧!”
許默一頭懵,明明昨兒個還好好的啊!怎麼最近陸總的情緒跟做過山車似的,忽上忽下,難以捉摸,難道這就是熱戀中的男人該有的症狀?
女秘書拜託了許默代爲送文件,整個集團的人都在納悶,按理說陸總昨天不但做了英雄,從爆炸中死裡逃生,最後和總裁夫人的深情擁吻,更是通過現場直播,只覺蕩氣迴腸催人淚下。
陸總一下子走上了人生顛覆,事業愛情兩得意,真不知道他有什麼不滿意的!
許默硬着頭皮進入,通常頂樓辦公室的同事,遇到點情況,都不約而同的拿他當替死鬼。唉,習慣了。
果然,文件一放到桌案上,陸虞城翻看了幾眼後,伴隨着眉心一陣黑氣擴散,文件重重的被掀翻在地,“什麼策劃,毫無新意,循規蹈矩,重做!”
許默緩緩地拾了起來,堆疊妥當,總覺得陸總的情緒和夫人是直接掛鉤的。故而,他順手衝了一杯咖啡,遞過去,“陸總,是不是和夫人的進展不大順利,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
“多事!”
陸虞城毫不留情的噴火,忽地,又想到了什麼,語氣仍不免低肅道,“你覺得可能嗎?”
很有可能!
當然,陸虞城也沒有繼續繃着,隱晦的暗示了幾句。
聰明如許默,一下子歸納起來道:“所以夫人是不肯鬆口和您復婚?”
“嗯。”
後者面色黑如鍋底的應道。
許默忍不住嘴角勾起,一拍桌子,激動的喊道:“陸總,不是我說您,您被夫人拒絕哪,純粹是活該!”
陸虞城:“……我看你是急着去非洲?”
許默窘:“陸總,我有事說事啊,您和夫人之前是真離婚了,無論你有多麼正當的理由和苦衷,你現在讓人家跟你復婚,不就是求婚麼,哪有人求婚這麼不浪漫,不隆重的!最起碼你也得給人送花送戒指,來個求婚直播吧!”
晚上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