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不讓人捎信給我,你不知道我天天想你嗎?”說着用她的拳頭,輕輕的在我肩膀上捶打着。我今天算是被女人折磨了個遍,剛被張貴妃咬了一口,現在又輪到了魏子涵。
“子涵,還有一點就是,我覺得我們快大婚了,現在去有點不好,畢竟你伯父也是官宦人家,顧忌臉面,我也是很着急,可是伯父說是讓我等着,你們那邊看好了日子就會去通知我,誰知道一等就等了這麼久,我又何嘗不想你呢。”我鼓了鼓勇氣想把跟張貴妃的事情說出來,可是話在嘴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我不想傷害一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可是事情已經做了,也不能傷害另一個女人,做男人真難啊。
魏子涵看我欲言又止,關切的問道:“雷大哥,你怎麼了,有話就說吧,此去邊關,也不知道你何時回來。”
“子涵,我是想問你,我今天去宣府的事,你是怎麼知道,我奇怪,上午的聖旨,這下午你就知道了。”
“你是問這個啊,這是伯父告訴我的,他說你的時間比較緊張,可能無法來跟我告別,伯父就讓我來這裡等你,沒想到還真的等到了你。”
我倒是把魏雲清給忘記了,就算是魏雲清沒去早朝,但是他消息靈通的,吏部的官員都知道我們的關係,這退朝回去一說,魏雲清肯定就知道這事,再告訴魏子涵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子涵,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會好好的回來,你在家裡等我,待我凱旋歸來,娶你回家可好。”
“雷大哥,待你凱旋歸來,我一定嫁你爲妻,伴你一生一世,陪你天涯海角,爲你生兒育女,愛你不離不棄。”
我握住子涵的手,爲這個癡情的女孩而感到,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只是,張貴妃怎麼辦,娶了子涵,難道我就不理她了嗎?要是我納她爲妾,子涵會不會傷心,紅塵中的兒女情長真的是很折磨人,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夠擺脫這些。
溫存的時刻是短暫的,就在我和子涵卿卿我我之時,外面傳來了老劉的聲音:“大人,柳大人已經來了,張大人讓我來喊你,我們該出發來。”
我放開子涵的手說道:“子涵,我該走了,你在家裡等我歸來。”
“哥哥你去吧,子涵會一直等你回來,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外面已經想起來號角之聲,這是京軍要出發前的號角,我不能再猶豫,看了子涵一眼,出了車廂,告訴魏府的管家,讓他帶子涵回家後,我就回到了張居正身邊,此時張居正和高拱,還有李春芳都站了起來,家人也把馬紮收了起來,準備登車上路。
隊伍已經開拔,前面開路的是五百京軍,這次他們派出的陣容還是很強大的,不光這一千騎兵是精銳,就連軍官的配置也是一流的,佐領吳達善平時是領三千士兵的,這次也降格領一千,還有兩名千戶,前面一名領五百精騎開路,後面一名領五百押後。中間就是我們三個,劉金虎帶領十名侍衛,跟在張居正的馬車左右。
整個隊伍是旌旗招展,士兵們都是穿着嶄新的布面甲,精神抖擻,士氣高昂,張居正跟高拱和李春芳告辭後,進了馬車,柳巖也是馬車,帶着十幾個家人,我也上了自己的馬。跟着隊伍慢慢的往前行進,這麼大的隊伍就算是騎兵,也因爲有了幾輛馬車走不快。
我回頭看了看,子涵的馬車還沒有離開,剛纔熱熱鬧鬧的空地上,現在只有她那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待在原地,馬車邊上,子涵站在那裡,望着我們的隊伍,目送我離開。
隊伍行走的不快,路況也不好,走了兩個時辰以後嗎,纔出去三十里路,冬天天黑的早,此時已經暮色蒼茫。吳達善來到張居正的馬車前,在外面說道:“張大人,天色已經黑了,前面就是驛館,我們是不是要宿營。”
“吳將軍,你看着辦吧,這一路上老夫就聽你安排了。”張居正在車子裡面說道。
吳達善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速去前面通知,葛千戶,今晚在驛館宿營,三位大人住驛館,我們在驛館四周紮營,驛館裡面不管大小官員全部肅清,一個不留。”吳達善是武將,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就把軍令傳了下去。
隊伍到了驛館,驛館外面站着不少人,在跟一個穿 千戶服飾的武官理論:“爲什麼把我們趕出來,這黑燈瞎火冰天雪地的,讓我們去那裡住宿,你們還講理不。”
“去哪裡,我不管,我們將軍的軍令我是要執行的,驛館裡面一個不留,這是命令。”
前面吵鬧的人羣擋住我們的進入驛館的大門的道路,我和吳達善縱馬來到了吵鬧的人羣面前,這一羣人有五六個是官員,帶頭理論的是個四品的武官,還有不少家人。
吳達善問那千戶:“葛千戶,怎麼回事,這麼吵鬧,張大人怎麼進驛站。”
“啓稟將軍,這些人嫌我們把他們趕出來,堵住驛館的大門不讓進去,請將軍定奪。”
“不就是爲了住宿的問題嗎,你們讓士兵多搭幾個帳篷,讓他們在外面住宿就是了。”
“將軍,我說了給他們搭帳篷,可是這幾位大人非要住在驛館,我說什麼也不聽。”
“還有這事,驛丞可在。”
“將軍,我是這裡的驛丞。”一個穿八品官服的中年男人在千戶身邊說道。
“你們這裡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聽安排,這可是欽差,要是出了安全問題誰負責,你們兩個去把擋住去路的趕走,願意住帳篷的就給他們安排,不願意住帳篷的就趕走。”
有了吳達善的命令,那驛丞和葛千戶也不客氣了,直接安排士兵和驛館的士兵,把擋住門口的官員和家人趕到了一邊,這樣,張居正和柳巖的馬車才順利的來到了驛館裡面。
我也下馬,把馬交給老劉牽着,我來到張居正馬車前,伺候着張居正下車,按說這些有家人伺候就是了,但是爲了體現我的孝心,我還是過來了。
把張居正扶下馬車後,張居正看了看說道:“這麼多年沒坐這麼久的馬車,真有點吃不消了,雲傑,這裡都安排好了吧,早點吃飯,早點休息,明天早趕路,要不時間緊張,不要耽誤了時間。”
“老師,一切都安排好了,吳將軍安排的,學生也不懂這些。”
驛丞跑過來,給張居正請安問好,別看張居正是內閣大員,對待這些小官吏,架子也不是很大,和顏悅色的對那驛丞說道:“你就是這裡的驛丞。”
“欽差大人,小的就是這裡的驛丞,裡面飯菜都安排好了,請欽差大人屋裡洗漱用餐。”
“你們辛苦了,簡單點就是,明天早點準備早餐,我們要早點趕路。”
在驛丞的引導下,我們來到了驛館的大廳裡面,驛丞先帶着張居正來到了上房,上房一共是四間,張居正和柳巖的在中間,我和吳達善的在兩邊。
進了房間,驛館的人已經把洗漱的熱水都準備好了,我草草的洗漱了一下,就回到了驛館的大廳,這裡是西出的第一個驛館,所以建的很是不錯,三個院落,就連這大廳也是很氣派,吳達善已經在椅子上坐着喝水,看我過來站起來招呼我:“蘭大人,過來喝點水吧,跑了半天的路你也渴了。”
我在吳達善的旁邊坐下,接過吳達善遞來的茶水說道:“吳將軍,我還真的渴了。”
直到我們喝了三杯茶水,張居正才從二樓下來,我們兩個當然不能這麼坐着,站起來把他讓在首位,驛丞又去泡了一壺新茶送了上來。
張居正喝着茶水說道:“吳將軍,今天我們走了多少路啊。”
“啓稟張大人,今天我們走了三十里路,這個驛站,是這裡最大的驛站,我怕錯過宿頭,就提前在這裡宿營了。”
“才走了三十里啊,離宣府還有多遠,這樣下去我們明天后天兩天能不能到那裡。”
“張大人,兩天到那裡是有點難度,主要是,現在天短,路也剛下了雪不是很好走。”
“這樣下去不行,會耽誤事的,不行我們就晚上趕夜路如何。”
“大人,趕夜路是可以,我怕兩位大人吃不消。”
“沒事的,老夫在馬車裡面,也沒有什麼辛苦的,就是怕將士們受不了。”
“張大人,士兵沒問題,我們都做過訓練,大人要是着急,我們可以早行晚宿,兩天時間也差不多可以感到宣府。”
“那好,明天一早就出發,能快就快點吧,談判是大事,個人的安逸,先不要管了,雲傑你是第一次出京,感覺怎麼樣。”張居正說着又把話題轉到了我的身上。
“老師,感覺不錯,還是外面的天地寬啊,老待在京城裡面,我都要變傻了,看來這次跟老師出來沒錯,古人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確實如此,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以後學生也要多出來看看走走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