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兩邊都是院牆,連棵樹也沒有,要想躲着走是不可能的,我乾脆大大方方的走去,文華殿離御馬監有一里路左右,有四處宮殿組成,還有文淵閣也在文華殿後面,兩邊偶爾有幾個小門,也是關的緊緊的。
路上也沒有看到什麼人,不一會就來到一個廣場,廣場直徑有三十丈左右,周圍的是白玉欄杆,四個角上各掛着一盞燈籠,廣場對面是一座高大的宮殿,我知道那就是文華殿,皇家歷代皇帝的藏身都在那裡面,我看着大殿裡燈火通明,心裡想,壞了難道晚上還有人在裡面,聽老爺子說,這裡只有白天的時候纔有翰林來上班。
顧不得再想,既然來了就不管那麼多了,繼續往文華殿走去,穿過廣場,來到文華殿的文華門前,我並沒有直接進去,因爲門前站着四個執勤的神策軍士兵,要是問我來幹什麼的我沒法說,直接越過大殿往前面走去,也許是見多了,那幾個執勤的連看都沒多看一眼。
離文華門二十多丈的地方有條小河,小河邊種滿了花木,我走到小河邊的時候,回頭看了看那幾個神策軍沒注意,閃身進了花叢,沿着河邊,藉着花草樹木的掩護,我繞去,這樣可以繞道文華殿的後面,後面是文淵閣,到了文華殿後面,也是一丈高的院牆,我看看四周無人騰身竄上牆頭。文華殿院內也是冷冷清清的沒人,不過殿內卻有人影在走動。
我跳下牆頭,輕輕的來到大殿的窗戶底下,透過一扇開着的窗戶往裡看去,大殿內有四五個太監,在抱着書來回走動,還有兩個穿官服的人坐在書案上不知道在抄寫着什麼,大殿裡還有一個穿官府的在走來走去,邊走嘴裡還邊說:“不管怎麼樣,今晚一定要找到,找不到誰也不要走。”
其中一個太監,看來是個首領,也開口說:“張大人,這都找了三個時辰了,晚上找東西本來就不好找,你有什麼事明天找不行嗎?”
“劉公公,這可是首輔大人要的,要是找不到,明天皇上問起來,你來擔當嗎?”
那太監看這張姓官員這麼說也就沒再說什麼,領着幾個太監又去了內室。
一個坐在桌子上翻找書籍的官員說道:“張大人,這要是找不到,首輔會怪罪下來吧。”
“他就說一朝權在手,就忘了自己是怎麼上來的,這哪裡是在找東西,這是在給我找茬。我在吏部的才待了多久,幾個月而已,他是怕我搶了他的首輔位置,沒事就給我找找茬。”
我在外面這個着急啊,他們要是找不到,我豈不是要等明天晚上了,但願他們快點找到吧。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熙熙攘攘的人聲,接着是大隊兵丁進了大殿,只見一個領頭的將軍給那個姓張的官員行了一個軍禮,接着說道:“張大人,接錦衣衛密報,今晚有賊人來文華殿,請張大人和幾位出去,我們要搜查大殿。”
張姓官員聽完,大怒:“你們就是來找茬的吧,知道我們在這裡找東西,來說什麼賊人,我們一直在這裡也沒見過什麼人進來。”
那幾個太監,聽到外面的說話聲也都出來了,那領頭的太監說:“張大人說的沒錯,我們從晚飯後就一直在這裡,根本沒人進來過。”
那將軍也很強硬:“這個不是我說了算的,這是錦衣衛指揮使高大人的指令,是請了聖旨的,據密報說,賊人的目標是文華殿,已經進來兩個時辰了,所以爲了幾位大人的安全,還是先出去吧。待我們搜過了,你們再進來。”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我看不清寫的什麼,但是那張姓官員接過去看了一眼,就把那紙還給了帶兵的將領。
“好,好,好你們要是搜不到賊人,看我不上摺子參你們。大家先出去,等着我們看看他們能搜出什麼來。”
那官員帶着一干太監出了大殿,我在外面也擔心要是他們連外面也包圍了,我可就麻煩了,看到邊上有個柱子,我順着柱子爬到了房檐下,這麼大的宮殿,房檐修的也很大,我躲進一根檁條下,下面就完全發現不了我。
折騰了好一會,只聽大殿裡傳來說話的聲音:“將軍,都搜過了,什麼也沒有,是不是那密報是假的,這下把張大人也得罪了。”
“哼,這裡沒有去外面搜,讓人把文華殿外圍都圍起來,給我搜的仔細點,張大人那裡我去解釋,這也不是我們的錯,聖上的旨意,又不是我們矯旨,怕他何來。”
在大殿裡的士兵都退了出去,接着我就聽見,屋檐下傳來士兵走路的聲音,我躲在上面一動不敢動,直到他們又折騰了半個時辰,連院牆外的河邊也搜了一般,才收兵離開。我也沒敢接着下來,又等了一會確實沒有動靜了,才順着柱子又爬下來。
但見大殿裡除了幾盞燈籠還亮着外,那幾個太監和官員都不在,我悄悄的爬過窗去,順着牆角,來到大殿門口,看到大殿的大門已經關上了,這下放心的來到書案前,拿起一盞燈籠,往內室走去,內室纔是藏書的地方。
在離內室還有三四步的時候,我聽見身後有弓箭破風而來的聲音,因爲是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得格外清楚,我急忙往前一撲,燈籠也摔了出去,再看一支箭插在了我前面的牆壁上,我連想也沒想直接滾到了內室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