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折騰到寅時,天已經漸漸地亮了起來,看到沒有搜到什麼,那邊騎馬的傳令兵過來,招呼大家收兵。
錢順明讓大家整隊回家,自己在後面,待到他們離開十幾步的距離後,纔對着樹上的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你等我,我一會回來。”說完跟在隊伍後面離開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街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在走路,要是再不來老爺子在樹上就藏不住了。就在老爺子,心裡着急又沒辦法的時候。只看到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停在樹下。從車上下來一個穿着普通衣服的男子,戴一破草帽的男人,男子打開車門,來到樹下,說道:“老爺子下來吧。”
老爺子再看,正是錢順明,老爺子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順着樹幹爬下大樹,一下就鑽進車裡。錢順明關上車廂門,趕着馬車往前走去,馬車在街上轉了一大圈,錢順明看看後面沒有跟蹤的,錢順明加快了馬車的速度,直到北門附近,纔在一個巷子裡一個院門前停了下來。錢順明停下馬車,下來車,來到院門前,敲了幾下。不一會,門從裡面開了,出來一個穿着青衣小帽的老頭,錢順明什麼也沒說,打開車門,老爺子下來車跟着錢順明來到院裡。安排好了老爺子休息,錢順明又去衙門打聽消息,直到傍晚回來,一切平靜,巡撫衙門也沒有大張旗鼓的搜查。
晚上老爺子才細細的跟錢順明說了來山東的事,以及王健出事的事,王健和錢順明也認識,以前一起老爺子練過武。
又說到昨晚夜探巡撫衙門,聽到他們的說話,他們想對王健下手的消息。錢順明聽了也很生氣,堂堂一省巡撫既然在背後做這樣的事情,奈何錢順明官小言輕,不能救出王健。
老爺子也怕我們擔心,一直待到夜深人靜,纔跟着錢順明回到客棧。
我和王金槐聽完,也感覺這事很棘手,憑我們幾個是救不出王健的。
幾個人沉默了一會,我說:“老爺子,這樣你看行不行,他們不是在半路截殺王健嗎,我們在他們前面動手,只是爲了避嫌,我們還是往京城去,到了京城你就高調點,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京城,這樣他們就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了。不過就要另外找人去救王健,老爺子你看怎麼樣。”
大家聽完我的話都說有理,就是要找誰來救王健是個關鍵,
錢順明說:“老爺子,這事不能找外人,我記得大師兄杜志豪,不是在浙江做千戶嗎,不行就找他帶幾個人來做這件事。你們早點回京去,我請半個月假,去趟浙江,帶着大師兄他們回來,從運河坐船的話,有六天就可以到杭州,來回不過半月就可以了。他們要動王鍵也沒有這麼快,這個陸英,坐着轎子回臨朐也要四五天的時間,我再讓人在路上給他製造點麻煩,拖他幾天應該沒問題。那邊我也派人去告訴王健,牢房裡肯定有他的人,再弄點病出來,讓他們不能短時間上路,這樣時間就夠用了。”
聽錢順明說完,老爺子說:“就按你說的辦,我這幾天還在濟南,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你去就是了,我住個兩三天就離開濟南迴京,等這麼動手,我就在京城了。”
大家商量完,錢順明告辭離去,當然還是高來高去的從牆上走了。
這從早上大家就沒休息好,老爺子看我們也累了,和我們告辭回屋睡覺去,臨走我說:“老爺子你早上不要起來那麼早,等我去叫你你再出來,今天都知道你失蹤了,要是早上你突然出現,肯定會讓他們懷疑,我先跟他們說,你是去外面遇到熟人,去喝酒了回來晚了,也沒有驚動他們,告訴了我們兩個就直接睡覺去了。”
老爺子答應着離開房間而去,王金槐也隨後回屋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的早,看到順子他們,告訴他們老爺子昨晚就回來了,省的他們大驚小怪的。
辰時剛過,我們幾個正在院裡石凳上喝茶說話,從院門進來兩個人,一個時昨天隨郡主來的劉管家,另一個是小廝打扮。
我看劉管家進來,忙起身說道:“管家這麼早就來了,請坐下喝杯茶吧。”
“道長不了,天色不早我們走吧,要不中午天就熱了。郡主都安排好了,就等着你們幾個呢。”我知道老爺子腿上有傷,回道:“老爺子今天身體不舒服,就不去了,魏小姐不知道去不去,王先生和我一起去。”
魏子涵看我這麼說,本來就看着郡主不順眼,怎麼會去,也說:“我今天要去買點東西帶去京城,就不去了。大哥你和王先生去吧,早點回來啊。”
跟着劉管家,我和王金槐上了馬車,離着王府不遠,一會就到了,馬車到了正門沒有停下,而是直奔後門而去。到了後門,看門見是劉管家,問也沒問,打開門就放我們進了院子。馬車直到一個荷花池邊才停了下來,劉管家打開車門,我和王金槐下了馬車,但見那荷花池約有幾十畝大小,堤上綠柳低垂,濃廕庇日,池內紅妝翠蓋,豔色映人。
我們下車的地方是個小小的渡口,渡口處停一畫舫。渡口有一石碑刻着一首詩:荷花仙子着新妝,隨風起舞吐異香。卻似花海雲起處,秋風吹落一池傷。池塘正中有一六角亭,沒有橋樑可通,劉管家讓小廝把畫舫靠了過來,小廝搭好跳板,我們幾個上了畫舫,幾個小廝划動船槳,船慢慢的離岸往亭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