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針鋒相對

“這樣吧,你先下去休息下,我個兩位大人商量下,再給你回信,你再回宣府。”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保密,不能把出現假銀票的事情,傳揚出去,所以我才讓送信的那人迴避,劉陶然和邢志偉也明白這個道理。

待那人走了後,劉陶然問道:“大人,你看此事如何處理。”

“劉大人,邢大人,此事要嚴格保密,只限於我們三個知道,另外知會王金槐,趕緊把那人押回京城,我們要趕快偵查,不能讓他們把假銀票氾濫起來,我們再動手,要趕在他們前面動手。”

“蘭大人說的對,我們是要儘快動手,這事靠我們自己是不行,還要衙門協助,我們這裡沒有辦案的權利,蘭大人最好是能給皇上說一下,不過不能用摺子,摺子找東西,到了皇上手裡的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了很容易把消息泄露出去,所以,這就要辛苦蘭大人了。”劉陶然說的有道理,是不能用上摺子的辦法。

“好,這也沒有什麼可辛苦的,不過我想到了一點,這些銀票還沒有投入使用,這個人也不是花錢買的,他應該是派去試探我們對假銀票辨別能力的人,所以一定要安全把他帶回來,只要帶回來,就能知道這些銀票是什麼人制造的,在什麼地方,幸好我們的銀票都有防僞標記是他們不知道的,所以在他們還沒有做出反應以前,趕緊的破案,我現在就去宮裡,劉大人起草給宣府的回信,邢大人去前面頂着,也要告訴他們,提高警惕防止被人混進假的銀票。”

這是我們銀號,遇到的第一次最嚴重的危機,要是讓假銀票流行起來,我們銀號也只有關門大吉的份,所以,我們三個都很着急,分頭行動來應對此事。

我往宮裡而去,坐在轎子裡面,我就在猜想,到底是什麼人乾的,這造假銀票,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首先有製版,有了版以後,還要紙張,紙張是我們專用的,市面上沒有。還有顏料,這些顏料也不是隨便買到的,這個造假銀票人,能力非同凡響,在京城肯定有一定的影響力,可以搞到,製造假銀票的材料。

有了材料不行,還要有好的印刷師父和工匠,纔可以製造銀票。大明朝最好的工匠,我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我們銀號這裡的幾個技術還不錯。看來要想查出誰製造的假銀票,只有從印刷方面下手。

到了東華門,還是那一套通報的程序,等到裡面傳見,我纔跟着太監到了乾清宮,現在的皇上,自從那次中毒以後,再也不吃什麼春藥,也不去寵幸女人,大多數的時候,是在看摺子,批奏本,或者是看書練字。這次我來到乾清宮,皇上是在看書。

穆宗賜坐讓我坐下後問道:“蘭雲傑,朕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來找朕是什麼事,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說出來看看朕能不能給你解決。”

“皇上,還是你瞭解我,微臣懇請皇上屏退左右。”

穆宗一愣,這屏退左右,也就是說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一般的人是不敢這麼說的,屏退了左右,要是我對皇上不利怎麼辦,所以除非親信,皇上是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的。但是我又另一說,我曾經兩次救了皇上,要是想害死他,不救他就是了,所以穆宗稍一猶豫還是答應了我,把在宮裡伺候的宮女和太監趕了出去,要是陳久在這裡,陳久是不會被趕出去的,但是今天他不在。

“l蘭雲傑現在就你我兩人,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說吧。”

“皇上,今天宣府來信,那邊發現了假銀票,不過那個使用假銀票的人也被我們扣住了,微臣進宮就是來請示皇上,要快查,要不等假銀票擴散出去,就來不及了。”

“沒有那麼嚴重吧,只要你們能識別假的銀票即可。”穆宗不知道這個假銀票的危害,所以才這麼說,沒辦法,看來我要詳細的給他講一遍,要不他不重視。

“皇上,這個假銀票的害處,皇上可能不知道,微臣在此給你詳細的介紹一下。一旦發現假銀票的消息傳出去,我們銀票的信譽馬上就完了,不能說是關門也差不多了,要是對方出來使用了,假銀票,可能這些銀票就是廢紙一張,一點信用也沒有了。所以,現在銀票發展勢頭這麼好,肯定是有人嫉妒,想用假銀票來打擊我們的銀號,要是我們銀號被打擊了,皇上以後沒法控制社會上的閒散銀兩,要是朝廷有事,也無銀可用。現在要是朝廷需要銀子,我們銀號立馬可用調動上千萬兩的銀子出來,銀子可是立國之本。我們銀號,要是發展起來,以後就是朝廷的銀庫,還是一座永不枯竭的銀庫。”

“還真是這麼個道理,那現在怎麼辦,需要朕怎麼幫你處理。”穆宗終於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自從銀號開始以來,朝裡官員的俸祿再也沒有拖欠,全部是從我們那邊發的銀票,戶部給我們打欠條,付利息。等到明年的賦稅收上來,再來跟我們還賬,要是現在銀號倒了,光朝廷官員的俸祿和士兵的軍餉,就能把穆宗愁死。

“皇上,此事要交給陳總管秘密辦理,不能把出現假銀票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微臣纔來找皇上,要把這個消息壓縮在最小的範圍內。”

“好,那傳陳久過來吧,我們一起商議怎麼破案。”

穆宗對着在門外伺候太監喊了幾句,太監趕緊跑出去傳叫陳久。

不一會陳久就來了,進了大殿,給穆宗行禮結束後他看了看我說道:“萬歲爺,找奴才來有事。”

“是啊,朕找你來,是因爲蘭大人那邊出現了問題,而是此事還不能被順天府和錦衣衛知道,所以,只有麻煩你們東廠了,不知道你們東廠的人手夠不夠,不夠的話,朕許你擴編。”

“萬歲爺,現在人手確實不夠,奴才正在想跟萬歲爺提一下,看看找一部分過來。”

“好吧,朕準了,你去寫個摺子,需要多少人手,不要送給司禮監,直接跟給朕用印即可,現在,蘭大人跟你說一下案情,我們商議下怎麼辦。”

接下來我把案情說了一下,也把假銀票的危害說了一遍,我的推論也一起說了出來。

陳久聽完說道:“萬歲爺,蘭大人,此事確實是很嚴重,這個造假銀票的,不一定是爲了銀子,而是要讓銀票失去信用,造成社會秩序的大亂,萬歲爺和蘭大人,你們想想,現在京城已經流行使用銀票,要是傳出去有了假銀票,勢必會造成人心慌慌,以後都不敢使用銀票,就是使用了銀票,也是提心吊膽的。那些手裡被騙了銀子,收到假銀票的,如果是都拿着去銀號兌換,銀號發現是假的肯定拒收,這樣一來,再被他們一挑動,估計是造成大亂,所以這件案子不同於一般,要快查嚴查,在還沒有造成影響以前,就要把他們抓住。”

“好,朕就讓你們兩個聯手查辦此案,蘭雲傑還有別的業務要做,陳久,你負責總的,蘭雲傑負責銀號那邊,發現有人使用假的銀票,立馬把他抓住,我寫一份密旨,你們一人一份,要不到時候被人刁難的時候,你們沒話說。”穆宗說的對,要是我們,真的去抓人的時候,沒有旨意也不行,再說我們這個案子,要在極其機密的情況下辦理,外面根本不知道,有了密旨,也就少了這些麻煩。

我們三個又商議了一切所有的可能,最後制定了一個策略,那就是,密查京城所有的印刷鋪子,不管是朝廷的還是私人的,還要找出京城最頂尖的印刷工匠,製版師傅,顏料的經銷商。這些有陳久負責去辦,我們衙門裡面也要讓陳久的人進去暗訪。

各地的分號,馬上通知下去,現在先做準備,暫不開業,等到假銀票的案子破了以後,統一開業,宣府和京城的兩處處銀號,加大對銀票的甄別,堅決不讓假銀票混進來,發現假銀票,我們衙門可以先把人抓起來,然後移交東廠審訊,近期控制銀票的印刷,要是市場上出現了假的銀票,我們立刻停用老版銀票,換成新的版本。但是這個辦法也是很麻煩,回收銀票,印製新的銀票,都需要浪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不到萬不得已不用這個辦法,這也是一個輔助的辦法,這些有我負責。

最後我想出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調動我們在國子監的生員,這一段時間,讓他們快速掌握銀票的真假規則,做系統的培訓,然後派到京城幾百條大街上,要是有用銀票交易的,他們可以無償鑑別銀票的真假。這個辦法雖然很笨,但是也是很現實的,主要是我們銀票上都有編號,他們鑑別的時候,還可以把號碼記下來,以免被人利用,這樣以來,假銀票臨時不敢拿出來使用,給我爭取時間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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