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剛吃過飯,把漢那吉就帶着幾個人過來找我,帶着劉家父子,還有三虎兄弟,交代劉金虎伺候張居正,我們就出了城門往趙全的大營而去。城門口的守衛已經沒有了剛來時的緊張,已經把城門開放,所以我們出去也很順利,他們也都認識我。
趙全的大營外面,駐紮着幾隊監視的蒙古騎兵,門口站崗的也是蒙古人,裡面的人是一個也不讓外出,到了門口,站崗的蒙古人都認識把漢那吉,也知道以後這些人也是把漢那吉的部下。所以也沒有阻攔,就把我們放了進去。
趙全大營裡面,因爲封鎖消息及時,還不知道趙全出事了,只是兵器和物資都被蒙古人弄去了,以前也都習慣了,所以也沒有人懷疑什麼,漢人在蒙古人眼裡就是奴隸,這些人的奴性十足,看見主子要東西,也沒有多想,因爲天冷,都三五成羣的在外面曬太陽。
這邊因爲沒有領頭的,把漢那吉,也只好自己領着我們往前面的馬廄走去。跟着把漢那吉來到馬廄,馬廄裡面好馬不多,漢人在蒙古也是要自己出去買馬,都是以手工藝和種田爲生,馬也是去蒙古人那邊買的,都是二手貨,肯定不會給他們好的,所以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麼好馬。
我對把漢那吉說道:“這裡也沒什麼好馬,這麼多馬沒有發現幾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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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漢那吉看我這麼說,也覺得很沒面子,對下面幾個人說道:“大家好好挑,一定要給蘭大人找幾匹好馬出來。”
這時劉家父子,看沒人注意他們,也閃身離開我們去裡面找劉家和。此時劉家和幾個人,都待在帳篷裡面喝酒,根本不知道我在找他。
劉家父子兩個人在帳篷裡面轉了好幾圈也沒找到,最後打聽也沒打聽到,畢竟劉家和他們纔來幾天,很多人都不認識他們,找了好幾圈也沒有發現,沒辦法也只好回到我身邊。我看老劉給我的暗示,知道沒有找到,這時候把漢那吉也好歹給我挑了十幾匹馬,找不到也只好離開,在把漢那吉的陪同下我們回到了宣府。
找不到劉家和,就沒辦法安排以後的事情,我們幾個都有點失落,到了總兵府的時候,正好碰到幾個蒙古官員來接收糧食的,看到把漢那吉,說道:“把漢那吉頭領,大汗讓你明天去接收趙全的大營,這幾天我們就要回部落了,你也要快點去把那些人麼安排好。”
把漢那吉答應着,我一聽這也是個好機會,就說道:“恭喜頭領了,這一下子人馬增加不少,改天去你大營裡面找你喝酒。”
“好啊,蘭大人,我明天去接收大營,事情多點,你後天過去吧。”
說定了此事,我們兩個就分手各回各的房間休息,三虎他們也把跟人家要來的好馬單獨拴在裡馬廄裡面。
張居正跟着王崇古去了外面視察宣府的防禦,張居正是個聰明人,對於邊關的防禦有自己的一套思路,這幾天實地觀察以後,也想跟皇上回去提幾點改進的建議。
站在宣府高大的城牆上,跟身邊的王崇古說道:“王大人,別看我們這裡暫時的跟俺答汗簽署了和平協議,這些蒙古人反覆無常,我想你還要趁着這個機會,加強防禦,這時候也是個好機會,蒙古人連年大災,沒有能力對抗我們,以前我們放棄板生是個錯誤,我想王大人還是想辦法恢復過來,把我們的防禦線,設置在草原上爲好。”
王崇古,字學甫,號鑑川。山西蒲州(今永濟西)人。喜論兵事,悉諸邊隘塞。
嘉靖二十年(1541)進士。初任刑部主事、知府,後改常鎮(今江蘇常州)兵備副使,在夏港(今江陰西)、靖江抗擊倭寇有功。三十四年,從應天巡撫曹邦輔於滸墅關(今蘇州西北)殲小股倭寇,繼同原副總兵俞大猷追倭出海,焚船8艘,斬獲甚多。累功進陝西按察使。
四十三年,任右僉都御史,巡撫寧夏,懲處怯戰冒功邊將,注重戰守,親歷行陣,常出兵抗擊蒙古俺答部襲擾。
隆慶元年(1567)加右副都御史,不久進兵部右侍郎,總督陝西、延綏、寧夏、甘肅軍務。奏請給陝西等四鎮旗牌,並加撫臣兵權。針對守將任務不明,指畫地圖,區分守地。遣雷龍率部潛出興武(今寧夏靈武東),襲破蒙古着力兔部;出花馬池(今鹽池),敗蒙古吉囊部於白城子。
王崇古以文官領兵,卻屢立戰功,不得不說是個奇才,對於蒙古人也早就有所防備,他對張居正的看法深有認同,也說道:“張大人,朝廷裡面的那些官員,要是都像你一樣的認識到這個問題就好了。大家都去疼那點銀子,豈不知,蒙古人來一次,我們的損失可就大多了,我也想把原來廢棄的衛所再建立起來,只是怕是朝廷裡面會有阻力,回去還有張大人鼎力支持啊。”
“這個王大人儘管放心,老夫也知道邊關定在天下寧的道理,待你練就鐵騎十萬,我奏請聖上,許你出關橫掃蒙古,讓我們子孫後代再不用受戰亂之苦。”
“好啊,張大人,只要你支持我,我這幾年就多練騎兵,準備出擊蒙古,一絕我中原後患。”
兩位大佬在商議着軍國大事,宣府城內卻有一夥人在蠢蠢欲動,這些人就是趙全打人宣府的內應,平時做收集情報的工作,這次趙全也已經給了他們信息,讓他們準備策應蒙古人進城,城裡的這些漢奸也都摩拳擦掌,準備做蒙古佔領宣府的功臣。
可是這些漢奸等啊等,也沒有把蒙古人等來,最後通過在總兵府的內應,這才知道,趙全被蒙古人賣了,這些傢伙都是趙全白蓮教的骨幹,也是趙全的死忠,一聽趙全被關在總兵府,這就在商量準備怎麼救趙全出來。
屋子裡十幾個人在哪了坐在商議,其中領頭的是個老者,那人說道:“現在首領被抓,以前的計劃全部泡湯,現在準備救出頭領,大家想想看看有什麼辦法。”
“大哥,我看我們糾集兄弟們打進去算了,那些官兵也沒有什麼戰鬥力。”
“不可以,這個總兵府有兵力上千人,我們纔多少,加起來纔不到三百,我看此事需要智取。”
“怕什麼,打進去就是了,我們不是還有內應嗎?”
大家七嘴八舌的爭論着,最後老者說道:“你們都不要吵吵了,你們的辦法都不行,打進去我們也出不來,想點靠譜的辦法出來。”
大家看領頭的發話了,也沒有剛纔的爭吵,一個年輕人站起來說道:“大哥,我看此事我們要從長計議,那總兵府確實不是好進的,我倒有個主意,我們想辦法把他們的欽差抓起來交換不是也可以救回大頭領嗎?”
“你這個辦法跟進總兵府是一樣的,那欽差出來都是士兵保護,豈能那麼簡單就可以被我們抓住不行,不行這個辦法絕對不行。”一邊的一箇中年人說道。
“等等,小三子的這個辦法我覺得還不錯,只是怎麼才能抓住這個欽差大人,也是個問題,要是欽差不出來,我們怎麼去抓啊。”
“大哥,這個就要想辦法,讓那欽差出來,只要欽差出來,我們用欽差做人質,保證能把大頭領給換回來。”
“是啊,這倒是個好辦法,可是怎麼才能接觸到欽差,還要讓他出來啊。”
角落裡面站起來一個人說道:“我有辦法,讓那欽差出來,還能抓住他。”
“快說吧,王麻子,說話老是吞吞吐吐的讓人着急。”
王麻子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哥,這個抓欽差,我有個主意,我們找人弄個請願書,就說一定要在宣府把大頭領殺了,再多找點人去總兵府衙門,我們就混在這些人裡面。要是人多了,欽差大人一定會出來安撫的,這些年來,宣府恨大頭領的人也不少,我想現在他們談判已經結束,街上也已經不戒嚴了,我們正好出去串聯一下,大哥你看我這個主意怎麼樣?”
“不錯,這個辦法好,只是那欽差會出來接見我們嗎?”
“大哥,那些當官的都要面子,我們也再搞一份萬民傘什麼的,感謝欽差給我們抓住了趙全不就得了,這樣子,那欽差肯定會出來接見我們,只要他出來,我們就有辦法把他劫持作爲人質,你們說怎麼樣,別說我王麻子沒有心眼,我只是平時不說而已。”出了注意的王麻子洋洋得意的看着衆人。
“你王麻子聰明,等救了大頭領,我們給你請功,你是頭功可以了吧,現在既然明白了,大家都去準備,把自己認識的親戚朋友什麼的都拉上,人越多越好,明天上午一早我們就去總兵府,等你們看看串聯的人多少,晚上我們再商議安排人手的事情。”
現在這些鐵桿漢奸還抱着一份幻想,能把趙全救出來,豈不知,趙全這麼重要的罪犯,還能被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