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北京城,又叫順天府,大家習慣了稱呼爲京師。元朝時稱爲大都,也是就我們通常在電視劇中聽到的元大都,也曾經是元朝的首都。
1368年(洪武元年),明軍驅逐了元軍,佔據大都城後,明太祖朱元璋頒佈《改北平府詔》,改大都路爲北平府。 朱棣取得帝位後就有遷都之意,1403年2月4日(永樂元年正月辛卯),下詔改北平爲“北京”,稱“行在”。二月,改稱北平府爲“順天府”。同時,又設北京留守行後軍都督府和北京行部,分管軍政,罷廢北平承宣布政使司,爲遷都做好準備。此後,明朝政府多次向北京移民,組織人力疏通南北漕運河道。並從1406年 (永樂四年)開始大規模營建北京城,到1420年(永樂十八年)城建工程基本完工。1421年正月初一,明朝正式遷都北京。廢 “行在”之稱,改北京爲“京師”,改原京師爲南京,作爲陪都。北京再次成爲全國的首都。
吃完早餐,看守城門的兵丁也把城門打開了,我們隨着進城的人流來到城裡,魏子涵伯父住在內城的崇文門附近,那裡可以說是貴族居住的地方,住在那裡的多是達官貴人。老爺子的府邸在朝陽門附近,雖不是貴族區,也算是比較好的地方。
我們一行穿過外城,走了幾條大街,跟着順子進了崇文門,又走了一條街,來到一個大院門口,大門是管着的,門口上面掛兩個燈籠寫着兩個魏字,大門上方有一黑底紅字的匾額,寫着兩個篆體的魏府大字。
順子下了驢,來到門前拍了幾下,門從裡面開了,看到是順子,還有一輛馬車忙說道:“老爺臨上朝的時候交代了,小姐來了,直接進去就可以,小姐的房間都準備好了。”說完又進去招呼了接過家人來幫着卸東西,魏子涵也從馬車上下來。幾個家人知道是小姐來了,也知道老爺和夫人疼愛小姐,哪敢怠慢,趕緊過來見禮。
魏子涵跟那開門的說:“你帶我去見伯母吧,這裡的東西你們幫着給我搬到房間,他們趕了一夜的路,你也給他們幾個找個房間休息,還有這兩位是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義父,,我大哥懂得醫術,讓他們一起去給我伯母看看。”
我聽魏子涵這麼說,剛想推辭,老爺子,拉了拉我的衣袖,說道:“老夫也懂的醫術,我們兩個一起進去給老夫人看看。”那家人看了看我們說道:“好吧,只是你們看完了就要離開,老爺下朝回來,看到陌生人會不高興的。”其實我真的不想見魏子涵的長輩,見了有點尷尬,要是讓他們看出點什麼來,以後我要見魏子涵可就難了,還不如現在偷偷摸摸的,還能見面。
我們幾個跟着那開門的進了魏府,這是一座三進的院落,第一進院落是書房客廳,還有兩邊的廂房,大概是給家人住的,第二進纔是後院,家裡女眷住的,魏子涵她伯父因爲一直沒有孩子,她夫人也張羅着給納了幾房小妾,也都住在這裡,家裡的丫髻也不少,看到院子裡,有幾個僕婦在洗衣服曬衣服。
正堂門關着,門口站着一個年齡在二十七八的少婦,穿着一件月白宮綢的夾襖,系一條淡青色的裙子,頭上插着幾件鑲金綴玉的釵環,下面裙襬兒蓋着,看不出那腳的大小。但見雖然是隨常的裝束,卻是紅顏綠鬢,俏麗動人。
只見那婦人輕啓朱脣:“藍管家,這是大小姐嗎?”那開門的原來是管家。聽婦人這麼問上前施了一禮說道:“啓稟三夫人,這就是二老爺家的大小姐。”
那三夫人,下了臺階,往魏子涵走來,魏子涵也走上前去施禮道:“侄女見過三夫人。”
三夫人過來拉着魏子涵的手說:“我這侄女長的可真俊,像畫裡的的一樣,你伯父和夫人天天記掛着你,你伯母知道你早上要來,這不讓我在門口等着你。藍管家你帶這兩位客人先去前廳奉茶,我先和小姐去看看夫人。”說完領着魏子涵就進了正堂。
我看魏子涵也是擔心她伯母的病情,也沒有來得及跟我們說什麼。
這時,那藍管家過來招呼我們又來到前廳,丫髻送上茶來,我和老爺子就坐在這裡喝着茶慢慢等着,藍管家安排好我們後,早就又去忙了。
過了有半個時辰,魏子涵纔出來來到前廳:“義父,你在這裡稍坐,我和雷大哥去看看伯母的病情,一會就出來。”
“好,好,你們去吧,小子,你可要好好的看啊。”老爺子說完還給我做了個鬼臉。
我對醫術也不是很精通,跟師傅學過,尋常的病症還可以,要真疑難雜症也就束手無策了,魏子涵伯父在官場炙手可熱,那請來的都是名醫,這些名醫都治不好,我也夠嗆。
隨着魏子涵來到後院正堂,屋裡傳來淡淡的檀香氣味,以前的臥室都喜歡點檀香來中和病人屋內的草藥味,還有檀香可以安神。屋裡有兩個丫髻,剛纔的三夫人也在牀頭坐着。牀上躺着一個婦人,也是四十里歲的年紀,臉色蒼白,我跟着魏子涵來到牀前,施禮說道:“嶗山道士雷雲子拜見夫人。”那夫人柔聲細氣的說道:“道長請坐吧,我都聽子涵說了,我這侄女也是你治好的,老身這病也有兩個月了,請了不少名醫都治不好,道長你看看老身這病是不是無藥可救了。”
我忙說:“夫人,吉人天相,不是早夭之象,我看一定可以好起來,小道也盡力而爲。夫人那裡不舒服告訴我,我看看怎麼施藥。”
“我就是渾身痠痛無力,晚上老做噩夢,睡覺就夢到有人用針扎我,也吃不下飯。”
我說:“夫人可否能讓我把把脈。”那時候,是不可能隨便給婦人把脈的,特別是像這樣的豪門,所以纔有了懸絲診脈的說法,不管醫術多高,光憑面相也看不透是什麼病,所以我才這麼說。
“道長需要把脈就把脈吧,我們也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這麼多人守着,把個脈還能有什麼事。”
丫髻給我搬來凳子放在牀邊,我用手指輕輕按住夫人的脈搏,但見脈搏,虛而無力,但是卻隱隱有一支脈在跳動。
把完脈我心裡有數了,這不是病,這是中了魘鎮之術。怪不得這些名醫都治不好這病,可是一個婦人家能得罪誰下這樣的黑手。
夫人看我皺着眉頭,說道:“道長是不是我這病很厲害,不能治了,你就實話實說就是了。”
“夫人你這病能治,你這只是感了風寒,因爲治療的不及時,拖得時間久了,又受了驚嚇,所以才久治不愈,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吃幾天就好了,不過我還有個安神咒給你,你念了會事半功倍。”
聽我說夫人的病有救了,魏子涵高興的像只小鳥一樣又去拉我的手,我往後一縮忙躲了開了,此時魏子涵也明白了,在這裡哪敢拉手。
我來到書案前,丫髻磨好墨,我開了一個安身的方子,交給丫髻,又拿過一張紙,寫了幾句話:夫人之病是中了魘鎮之術,三十步內找施法之人。破了此術,病就安好。
吹乾了紙上的墨跡,我來到牀邊說道:“夫人這個咒語只可以你和魏大人兩個人看,要是第三人看了就不準了,還有夫人看了這個咒語,要心平氣和,不要衝動。”
我也怕老夫人一時衝動,驚了施法之人,以後就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