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吧,這次真是對不住了,把你給牽扯進來,本來是要抓住欽差來交換大頭領的,你看看這事幹的,怎麼才能把你送回去也是個大問題。”
“不要緊,不打不成交,一會要是外面沒人。你把我送到門外就是了,以後有事我會派人和你聯繫,這說了大大半天的話,也不知道你高姓大名。”
“我真名姓孫,叫孫文達,在這裡都叫我老孫頭,平時我也是開客棧作掩護,已經在這裡好幾年了,要是你派人來,直接去城西的好再來客棧找我就是了,你的名字我就不問了,爲了你的安全考慮,還是保密點好,以後小三就是我們之間的聯繫人,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剛說完,門外小三罵罵咧咧的回來了。
“你去弄點水這麼麻煩,幹什麼也是這麼偷懶。”老孫頭不滿的訓斥着小三。
“大哥,那一幫子傢伙,在喝茶佔着茶壺不給我,好說歹說纔給我拿來。”
“好了,好了,快給這位東西倒水,都這麼長時間了,該渴了。”
小三給我們把水倒上,我和老孫頭坐在椅子上,也沒有再說什麼機密的話,老孫頭對那小三交代,以後怎麼跟我接頭,怎麼去京城找我,反正也是我告訴老孫頭的話。
坐了一會,我也想快點離開這裡,就站起來說道:“好了,孫大哥時間不早了,我早點回去,要不官兵搜索到這裡就不好了,我要是回去他們就可以停止搜索,你們這裡也會安全。”
小三把我送到了門外,這裡跟總兵府很久也就是隔着幾排房子,所以他們才那麼快的把我轉移到了這裡。小三先出去看了看四周沒人,才讓我走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只見街上都是士兵,他們看見我穿着官服,也沒有多問,我走到總兵府衙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老劉,老劉看見我,驚喜的喊道:“大人回來了,大人回來了。”
接着跑到我身邊上下看了下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劉大哥,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張大人他們在不在。”
“大人,他們都在裡面呢,上午的時候,你被賊人擄走,幾位大人在安排全城搜查,要不要我進去通報下。”
“算了,我還是自己進去吧。”
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張居正他們大概也聽到了老劉的喊叫,已經來到了院子裡,看我好端端的走了過來,張居正先前一步問道:“雲傑怎麼樣,沒事吧,你是怎麼脫險的。”
“老師,雲傑沒事,我們裡面說話。”因爲我知道,這總兵府裡面有他們的內應,要是讓他們知道,對我以後的行動不利,所以才讓大家都去裡面說話。
來到屋子裡面坐定,張居正還是迫不及待的問我:“雲傑快說說你是怎麼脫險的,可把老夫擔心死了。”
“老師,我被他們抓去後,被蒙上了眼睛,聽他們說,其實是爲了抓你,唉交換趙全,沒想到,我補在了你身上,因爲他們的釋放的煙霧,也看不清抓的是誰,我就這樣稀裡糊塗的被他們抓錯了。他們問我是誰,我就是說是你身邊的幕僚,看到官兵搜查的很厲害,也不敢把我強留在努力,他們就找了個馬車,把我拉出來,快到總兵府的時候,把我放了下來。”
“這就好,這就好,要不是你,本官今天就麻煩了,就是把我抓去,要挾你們把趙全交出去,我想王大人和方大人也不會交換的,畢竟這趙全可是我大明朝的最大的叛徒。”張居正說完,看着王崇古和方逢時。
他們兩個臉上也好意思,張居正說的對,要真是用趙全換張居正,他們也不會妥協,就算是把張居正換回來,以後回去,張居正也沒面子再待在內閣,還是辭官回家的多。
“張大人,要真是你被抓去,他們要求用趙全來換你,我們也會交換的,那趙全算什麼東西,你張大人可是我大明朝的頂樑柱,沒有別人可以,沒有你可是不行。”王崇古心裡雖然想不會交換,但是嘴上還是要說的委婉點。
“王大人好了,也不要客氣了,現在蘭大人回來就好,不知道蘭大人知道這些匪徒的住址嗎?”說話的是方逢時。
我也知道,除了張居正以外,都在懷疑我,這麼簡單的就放了我,哪有這麼好的事情。這麼問也存了一份審問的心思在裡面,但是就算是他們不說,我也要把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方大人,王大人,匪徒的具體地址我還真不知道,估計是離軍營不遠,我能聽見官兵們的喊叫聲,我的眼睛一直是被蒙着的,所以不知道具體的位置。不過我挺到他們說,這總兵府裡面有他們的內應,但是我沒聽見他們說具體是誰。”
張居正也聽出來,方逢時的問話有點不客氣,接着我的話說道:“此事,外面是不知道的,趙全被關在總兵府,也只有少數人知道,要不是內應傳出去的信息,怎麼會讓對方有準備,方大人,我看你這總兵府裡面要好好查查了,要不以後我們也沒有安全感。堂堂總兵府,竟然有他們的人,唉,真是不敢想象啊。”
這些話一說完,方逢時臉就紅了,這事也確實是他做的不好,雖然說他只是暫代總兵職位,但是,如果張居正出了什麼差錯,他和王崇古都少不了處分,也怨他太大意,總兵府都能有奸細。
“欽差大人,我一定嚴查,其實,我已經吩咐他們,閒雜人等是進不來出不去的,沒想到匯出了這個事情,讓大人受驚了。”
“算了,現在蘭大人安全回來,待皇上聖旨一到,我們也該回京了,至於這奸細怎麼查,也是你方大人的事情了,雲傑你受驚了,去後面休息吧,我跟兩位大人還有事情要談。”
來到後院,劉金虎還有三虎他們都圍過來,噓寒問暖的,劉金虎他們是真的擔心我出事,這次跟我出來,不但殺了幾個蒙古騎兵,還保護張居正有功,回去一個人升一級是看見的板上釘釘的了,要真是我回不來,做侍衛的他們也要跟着吃掛落。
我現在也沒有心情跟他們多說,客氣了幾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間,我也是一直在猜測。他們在總兵府的內應到底是什麼人,按說現在總兵府的防衛已經是最高級別的,能自由出入總兵府的,只有後勤那些買菜的人員,還有就是方逢時的隨從,方逢時的隨從是不會的,因爲他們知道最高機密,不會連我的身份也不告訴他,看來只有後勤哪一方面的人有問題,還好不是廚師有問題,要是廚師有問題,一包藥就可以讓我們一起完蛋。
不想了,想多了頭疼,再說了,就是知道了是什麼人我也不能說出去,我還指望這些人以後能爲我所用,所以我還是要保密爲上,剛纔拋出去說總兵府有內線,也是爲了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不讓他們多想我是怎麼脫險的。
以後幾天,我就是去了一次把漢那吉的大營,也跟劉家和他們聯繫上了,具體的安排已經交代下去,在宣府也沒有什麼心事了。皇上的聖旨已到,對於談判的結果,皇上很滿意,嘉獎了有功的人員,至於我和張居正倒是沒什麼獎勵,可能是皇上回去再說吧,現在獎勵對於我和張居正來說,我的官不小了,再上恐怕那些御史會說閒話,張居正也是官職太高,看來回去只能在財物上有所賞賜了,對於官職也就不能再提了。
最後的行期定了以後,我們就準備回京,俺答汗的大軍也在陸續的撤退,籤於上次遇到了襲擊,這次成安候乾脆安排額一隻一萬人的隊伍跟着我們,雖然慢了,但是安全了。現在不是趕着來談判的時候,所以,慢點也無所謂。
大軍開拔,王崇古,方逢時,成安候,一直把我們送到了城門外,看着我們離去,這纔回去。
第一天我們走到那天被襲擊的地方就住下不走了,這裡離宣府不遠,我看張居正讓宿營,不解的問道:“老師,爲什麼不走了,現在天色還早,我們還可以走十幾里路呢。”
“雲傑啊,這裡是爲師第一次經歷戰陣的地方,不要忘了,我在這裡還有二十個家人爲國捐軀,說是爲國,其實也是爲我吧,還有那些拼死保衛我們的將士,我想在此住下,祭奠一下他們,看看合適的時候,把他們的遺體給運回去京去,讓他們英魂還鄉。”
“老師,不要難過了,他們是死得其所,爲國捐軀,也是一種榮耀,以後這裡不會有戰爭了,這也算是對他們最大的慰藉吧,老師可以善待他們的家人,也算是對他們的補償吧。”
“雲傑,一會陪我去山上看看,我想在看一眼這裡,以後爲師恐怕再出京的機會會很少了。”我也知道張居正的感慨不是無稽之談,隨着年齡的增長,官職的上升,要想出京確實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