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緊急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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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學生還有別的事情要請示你,要不你先吃飯,學生在這裡等你,你吃了飯我再說如何。”

“這樣吧,我讓他們打兩份飯菜過來,你就在這裡陪着老夫一起吃吧,總不能把你這個我最得意的弟子給餓壞了,那老夫可是罪人了。”

張居正說着站起身來,到了屋子外面,吩咐書吏給我們打飯,接着又回到屋裡問道:“好了,現在你說吧還有什麼事。”

接下來,我就要張敬軒說的那些對張居正說了一遍,張居正聽完後說道:“這事,可以這麼做,不過還是讓他們自己組織起來,最後的時候你再去,跟商人接觸多了,那些御史可是會彈劾的,所以還是小心爲上,不知道你們昨天的存兌情況如何,跟老夫說說,老夫也忙,沒顧得上的去問你。”

“老師,昨天總體存銀三十五萬兩,兌出銀子一千三百兩,今天我也跟皇上說了,皇上很滿意,只是今天的情形不如昨天好,我想跟昨天能差一半的銀子。”

“看來你們開局不錯,這個東西,只要被民衆接受了,以後的存銀數額就會自然的上來,你也不要着急,慢慢來,還要小心小人使絆子,你也是站在風口浪尖,看似風光無限,其實也是如履薄冰,招風不是好事,那高拱可是一直耿耿於懷,不會如此罷手的,只是不知道他下一步會怎麼走。”

內閣大臣和在內閣值班的書辦,中午都在宮裡吃飯,所以現在大家都走了,只要我和張居正,張居正才這麼說。

“老師,昨晚我和陳久喝酒,陳久說了個新情況,皇上已經知道了,高拱就是這次罷市的幕後主事,我看他蹦躂不了幾天。”

“雲傑啊,你太小看了高拱了,他和皇上可不是一般的關係,這樣的事不會傷到他,再說皇上還是會利用他來跟我對抗,在沒有新的入閣人選前,高拱不會有事,陳久只是一個太監,就算是天天和皇上在一起,帝王心術豈是他可以猜透的,內閣不會是一家獨大,互相牽制才最符合皇上的利益,現在,你就是做好這件事,讓皇上賞識你,重用你,離不開你纔是正道。”

“老師,學生還有一事請示,今天我過來的時候,遇到一個做絲綢的商人,他想也成立個跟糧商一樣的協會,看他那意思是想讓學生我幫他,學生拿不定主義,所以想來請示老師,看看此事可行不。”

“這些商人逐利的本質是永遠不會改掉的,他想成立這個協會,也是想借你的官家身份,爲自己拉大旗做虎皮,要是真對你的銀號有幫助,可以去做,那些御史要是有什麼彈劾你的摺子,老夫給你頂着,這銀號可是皇上寄予厚望的,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彈劾的,既然這麼多商人想成立協會,老夫倒是想到一個主意,待會我去請示皇上,不管是在京城做什麼生意的,都可以成立協會,不過這個協會就有你們和順天府一起管理,你看怎麼樣。”

“這事學生怕皇上不會同意,畢竟我們衙門只是經營銀子的兌換,要是讓我們再去管理那些商家,皇上會不會覺得我們的權柄過重。”

“也有可能,但是經過這次的罷市事件,皇上也應該認識到對商家的控制是至關重要的,要是你們衙門,能把此事管起來,對朝廷也是好事,對你們衙門也是好事,看來老夫還是要給你們爭取,把這個管理的大權奪過來。”

“那就麻煩老師了,只是我們和順天府一起管理,這誰是主誰是輔還要確定一下,最好是老師能說服皇上,能把這個大權給我們,讓順天府輔佐我們即可。”

“老夫儘量給你們爭取吧,皇上的心思也不是我們可以琢磨到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送我來的那個小太監帶着一個穿武官服,滿臉憔悴,一身灰塵的大漢,急匆匆的來到了屋裡,因爲,中午沒人,張居正屋裡的門簾也就挑了起來,去打飯的書辦也沒有回來。

那太監先在張居正門口施禮然後說道:“張大人,有緊急軍情呈報,小的也來不及請示,就在這這位軍爺過來了。”

張居正雖然惱怒他們的到來打亂了我們這間的談話,但是一聽那小太監說是有緊急軍情,也就是把怒氣壓了下去問道:“什麼緊急軍情,快點報來。”

那大漢往地上單腿一跪,行了個最重的軍禮說道:“啓稟大人,我是宣大總督王大人麾下的侍衛官,王大人委派我來送達緊急軍情。”

“什麼緊急軍情,你們怎麼不先送去兵部,有兵部呈送。怎麼直接送到內閣來了,這是王大人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張居正是不慌不忙,什麼緊急軍情對他這樣的大臣來說,都沒有那份沉穩重要,就算是火上房,也是要慢慢來的。

“啓稟大人,是王大人讓我直接來內閣的,王大人說軍情緊急不能耽誤,要是送去兵部還不知道多久纔到內閣,這是王大人的書信。”那軍漢說着,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了張居正,張居正接過書信打開了,看了幾眼,語氣凝重說道:“這位公公,你帶着這位將軍先去東華門那裡休息,我看他也很疲憊了,看來路上還來的及休息,你順便弄點吃的給這位將軍,本官馬上去見皇上。”

打發走了那太監和軍漢,張居正對我說道:“雲傑,看來你這飯蹭不成了,我現在就要去見皇上,這是緊急軍情,不能耽誤,你去忙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出了事老夫給你頂着,現在你就是趕緊的往銀號裡面摟銀子,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要用銀子了。”

我看張居正這麼說,知道是很要緊的事情,要不這個時候去見皇上,皇上可是在吃飯,一般吃飯的時候,皇上是不見外臣的,現在張居正去,要不是最緊急的軍情,恐怕就會招來皇上的怒氣,張居正當然知道這些,但是此信的重要性,張居正衡量以後覺得,還是值得冒險一次的。

我告辭了張居正出了內閣,來到東華門外,坐上轎子往小蔡府走去。

張居正拿着書信,也出來內閣,往乾清宮而去,剛好和給他打飯回來的書辦碰了照面,那書辦說道:“張大人,飯來了,你這是要出去嗎?”

“現在老夫沒心思吃飯,你趕緊回去通知李大人,高大人,去乾清宮,就說有急事,老夫先去等着了。”說完張居正沒有再搭理那書辦,直接拔腿就開路,搞的那書辦張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張大人很沉穩的一個人,怎麼今天這麼不沉着了,不是他的風格,但是人家既然吩咐了,也只好又提着食盒回到飯堂去通知高拱和李春芳,去乾清宮見皇上。

來到乾清宮,這次沒等站在門口的太監進去通報,張居正已經進了院子,往大殿門口走去,這些太監和侍衛知道張居正再皇上面前的分量和身份,誰也沒敢上去阻攔。

到了大殿門口,這次張居正沒有再去闖,對門口的太監說道:“快去通稟陛下,老臣有緊急軍情。”

那太監看平時沉穩的張居正這次這麼着急,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進了大殿,大殿裡面,明穆宗正在吃飯。那太監進來一通報說是張居正來了,又是緊急軍情,明穆宗放下筷子,讓小太監把飯菜撤了下去,傳召張居正覲見。

張居正來到龍案前,跪下奏道:“啓稟皇上,老臣有宣大總督王大人傳來的緊急軍情上奏,打擾了皇上用膳,還請皇上恕罪。”

“張大人請起,賜坐,快說,王大人有什麼緊急軍情傳來。”

小太監給張居正搬來椅子,張居正把手裡的書信,遞給小太監,小太監又送給龍案後面的明穆宗,明穆宗打開書信看完後說道:“張大人,此事重大,我看要不要召見高大人還有李大人,過來一起商議。”

“皇上,剛纔我來的時候,已經派人去請高大人和李大人一起過來商議此事。”

“張大人,書信你也看過來,現在高大人和李大人還沒來,你先說說你對此事的看法。”明穆宗這是想先淘一下張居正的想法。

“皇上,在微臣看來,這是好事,只是,我們要商議個處理的辦法出來,這次把漢那吉降明,蒙古大軍已經陳兵關外,隨時可能入關,我想,皇上應該先給王大人下旨,讓他們小心戒備,還要傳詔別的邊鎮,提高防禦等級,防止蒙古大軍從別地偷襲入關。”

“張大人,這把漢那吉具體是什麼人我也不清楚,爲什麼他的降明,會讓蒙古出動數十萬大軍來犯,不知道張大人知道這人是什麼背景嗎?”

“皇上,把漢那吉是俺答汗的孫子,其父鐵背臺吉是俺答汗的第三子。自幼四歲喪父,祖母奶奶一刻哈屯撫養長大,對於把漢那吉,老臣就是知道這些,對於他爲什麼降明,還要等王大人的詳細書信來了以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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