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公主傾世的美貌無雙,額駙大人英俊的風流倜儻,實乃天作之合。在場之人無比從京城之中廣爲流傳的話本之中瞭解到兩人感人肺腑的愛情故事,真是可歌可泣,感動萬分。
當然,蒙古王爺與和碩公主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般配,受到讚譽無數。只是不禁會心有感慨的對比,畢竟曾經蒙古王爺是摯愛昭陽公主的,真是造化弄人。這和碩公主雖然也是京城有名的美人,可是若是與才藝無雙的昭陽公主相比,那可是遜色不少。
惶神之間,新人行禮完畢,一句禮成意味着婚姻關係的確立,這一輩子,要與身邊的人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之後的婚宴,昭陽公主肯定是不會出席的,至於額駙大人,皇上特許他回去相陪。然後,另一位新郎官就成了灌醉的對象,越鬧越喜慶,大家自然也是歡歡喜喜的。
夢妤安坐在花轎之內,真有意思,這花轎不是第一次坐,嫁的人還是同一個。可若是相反,那又是何樣的感覺?不由得想起另一個人:錦凌,你真的不後悔嗎?
花轎穩穩的落地,身着大紅色喜服的新郎官,燦爛的微笑,就像是暖陽那般活力四射,是發自內心的喜悅。皇宮裡是一片鑼鼓喧天,伴隨着爆竹聲聲,可是他卻是心裡靜的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一路抱着她穿過迴廊,嘴角上揚。
他們這兩次的婚禮都有些與衆不同,不過秦邵峰還是依照古禮,一步步的照做,儘管心中熱切,也禮不可廢。
得以重見天日,對着他溫婉的微笑,傾世的容顏上,暈這一層嬌豔的紅色,美,那是真的美,猶如一個出塵的仙子。
秦少將軍看的心花怒放,結果在此情意綿綿的時刻,夢妤一頭倒向喜被,“好累啊,困死了,我要睡了。”
帥氣的新郎官一臉無奈,不禁失笑的擺弄她的裙襬:“真是越來越喜歡睡了,我聽景墨說,你懷瑞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夢妤翹着嘴懷裡抱了個枕頭,半靠半枕的,“師兄可真壞,什麼事情都告訴你。那時候怎麼睡啊?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你。”捲了卷被子滾到裡側,“我纔不要看見你勒。”
秦邵峰把她往懷裡一帶,那張英俊非凡的臉蛋近在眼前,“不想看到我?”他眼中的情慾越來越濃厚,夢妤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隨便說說的。”
秦邵峰低着聲音在她的耳邊說了句話,新娘子的臉立刻就比喜服還要紅豔。外邊是聲聲喧鬧的炮仗聲,朝露殿的寢殿則是一片歡好的痕跡。本就是昏昏沉沉的人,被這麼一折騰,更是軟趴趴的無力,氣若游絲的凝眸。
吃飽饜足的新郎官淡淡的勾脣,順着她的秀髮,不住的笑。他的夫人,果真是可口,她的滋味過於美好,他控制不住……“睡一會兒,晚上帶你去看星星。”
夢妤枕着他的手臂,點頭一笑:“好啊,待會叫我呢。”微微閉上眼眸,長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
秦邵峰注視着她的睡顏,在她的額頭輕輕的落下一吻。
回想起剛剛邵傑的表情,死死地抿着脣,淡漠的望向別處,他看得出,或許他也是愛而不知。
正好他也累了,躺在她的身邊,不多久也就淡淡的入睡。窗外的聲音,影響不了,相擁而眠的人。
夜晚的星空很明亮,閃爍着點點的繁星,月明星稀,月亮很圓很亮,隱隱約約
的星星懸掛於上方。
“相公,夜色很美呢。”夢妤靠在他的腿上,仰視星空。秦邵峰溫潤的微笑:“是啊,有沒有想起揚州的星空,與這邊相似嗎?”
當然是相似的,因爲相互依偎着看星星的人,還是他們兩個,夢妤光着腳丫,笑看一旁的鞋子,起了壞心,淺笑擡眸:“我要是把鞋丟下去,會有人捱打嗎?”
秦邵峰往下環視一週,似乎沒有人,“應該不會,下面沒有人。”因爲上次捱打的人此刻就坐在她的身邊。
根本來不及阻止,兩隻鞋子已經從上方飛落,夢妤驕傲的微笑:“真的唉,沒有砸到人。”
秦邵峰的臉色一暗,憑他銳利的視力,應該是有人遭受到悲慘遭遇了,“夢妤,你又砸到人了。”而且那個人好像就是他的弟弟,秦邵傑。
朝露殿的正殿當即明亮,受傷的秦二少坐在那邊臉色也是難看到極點,夢妤急忙撇清關係,“不是我,是你哥。”
秦邵傑淡淡的笑笑,怕是除了嫂子沒有人有這麼好的興致,而且當年他哥也受過罪的,“沒關係的。”
他似乎很疲憊,像是很久沒有休息好的樣子,夢妤嘆了口氣,“我去給你做點心,正好給你賠罪,真不是故意的。”
“你身懷六甲不能勞累,讓馬總管去準備吧。”秦邵峰側身吩咐一旁站着的小正子:“去告訴馬總管。”
“哥,你對嫂子可真好。”秦邵傑有感而發,只是不知道另一個人會不會對她好?終究他們還是錯過了。
那天晚上,秦家二兄弟喝酒,暢快淋漓,秦二少喝的是酩酊大醉,神志迷糊的時候,叫喚的是:“小辣椒……”
有些人愛的沸沸揚揚,有些人愛的纏纏綿綿,有些人愛的迷迷糊糊,有些人愛的癡癡傻傻。不知他們這幾位,是屬於那種一種呢?
夢妤垂首望着一點點燃盡的蠟燭,錦凌和她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愛的癡,一個愛的傻。她以爲邵傑不愛她,連等待都沒有,直接就給他們的未來判了死刑。而她比較幸運,那時候的昭陽公主已經可以確定,她深深地刻在他的心裡,揮之不去。同樣的也是兩條路,一分一合。
小正子和另一個小太監一塊兒把昏睡的秦二少送去休息。
“他們可真傻啊。”夢妤微微嘆息,“原本他們是有未來的,如今卻背道而馳。”
“每個人都有他們各自的道路,我們旁觀就好。”秦邵峰知道她還在介意,是她弄巧成拙,寬慰道:“與你無關的,也許雲飛和錦凌也是不錯的,至少雲飛也會對她很好很好。”
因爲她是半個你,他還是能夠給於全部的疼愛。
盛世婚宴一結束,昭陽公主便是秦家的媳婦,按理是應該出宮的,皇后有些捨不得女兒,隆裕帝無奈的笑着:“冰月,怎麼當年你出嫁的時候沒見你額娘這麼捨不得?”
女兒總是別人家的,最終在衆人的勸服下,皇后終於同意,只不過要他們經常帶着孩子進宮。
華麗的馬車出了宮門,車廂內夢妤逗着兒子,“相公,我們的瑞兒好像又長大不少。”
秦邵峰原本也是想讓她住在宮裡的,畢竟宮中的照顧比較周到,沒想到她執意堅持,“住在宮裡不好嗎?也方便你見到皇阿瑪,再說了朝露殿,你住的聽習慣的。”他還真的擔心她不習慣,沒過兩天就要回去。
皇宮再舒適,她也已經是秦家人,總不能讓人覺得昭陽公主嬌慣,不進到做兒媳婦的本分,“宮裡規矩多啊,我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要論習慣,還是恭親王府最好,那可是我從小生長的地方呢。”
畢竟瑞兒也挺沉的,秦邵峰見她心有餘而力不足,便接了過來,“撫遠大將軍府也是我長大的地方。”
再多的榮華也及不上你在的地方珍貴,有你的地方纔是我的家。兩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秦淵見到小孫子,笑的合不攏嘴,不能說他是不想念的,而且心裡對這個媳婦的讚許又上揚幾分,終究是體諒老人家的心意,也省得他整天逗弄孫女,這下好了,總算是有個伴。
瑞兒沉沉的睡着,嬤嬤見狀就把它抱進房間休息。
秦邵峰與她手牽手散步,初春的陽光照亮大地,份外的燦爛,一圈一圈的走,夢妤突然笑出聲,“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會丟的。”某人緊緊的握住她的手不放。
秦邵峰微微鬆了鬆力道,以前經歷再大的陣仗都沒有如此緊張,一想起皇上再三囑咐讓他招呼好她。深呼了一口氣,“這不正好證明你在我心裡很重要嗎?”
這個人真是越來越油嘴滑舌,夢妤輕輕的捶了他一下,“回去了,我累了。”邊走邊笑的討論腹中孩子的姓名,最好是男女通用的。
心裡忽然揪了一下,夢妤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秦邵峰攙扶着她慢慢的往房間走。
不知過了多久,夢妤才恢復意識,打量着四周的環境,應該是他們的房間,“邵峰,邵峰……”
應聲而出現的不是秦邵峰而是晚月和沁雪,見到她甦醒,立即撲過來,“公主,終於醒了。”
她記得走回了房間,可不知怎麼得暈了過去,夢妤拍着腦袋使勁的回想,暗暗皺眉:“額駙呢?”直覺房間內的氣氛很奇怪,而兩個丫頭紅紅的眼眶,應該是哭過了。而且,如非意外,秦邵峰是不可能離開她的。“說話。”夢妤低喝一聲:“額駙在哪裡?”
沁雪手中的帕子已經被攪得亂七八糟,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吞吞吐吐的:“額駙,額駙……”
晚月扯了扯她的袖子,努力恢復鎮定,“額駙進宮去了,萬歲爺找他,說是準葛爾可汗即將進京,一塊兒商量軍國大事。”
她不信,一點都不信,夢妤掀開被子就要下牀,慌亂的穿鞋,“你們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找。”
一側的搖籃裡是空的,零碎的記憶拼湊在她的腦海裡,夢妤猛地摔倒在地,“那個時候,房門打開,李嬤嬤暈倒在地,瑞兒不見了……”扶住一側的欄杆,清脆的響聲,掰斷了指甲。
她想起來了,城外的風波嶺,搖籃裡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的就是風波嶺。
“公主,你不能去。額駙說了,讓奴婢一定要看住你,太子爺,貝勒爺,還有蘇大人都已經趕去了,小少爺一定沒有事的。”晚月跪倒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流眼淚:“公主要小心身子,小心肚子裡的孩子啊……”說到後面早就泣不成聲。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身涉險境,居然讓她在府中安坐?“備馬,本公主要親自去風波嶺。”
沁雪晚月異口同聲的呼喊:“公主三思,公主萬萬不能去。”一左一右的擋在她的身前,“相信額駙一定會帶着小少爺平安歸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