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皇后崛起計 一念入魔,一眼誤終身(5) 全本 吧
司空非凡。(. )
提到這個名字,甚至連武春都不免有一陣心驚肉跳,並非此人有多了得,而是其害人手段實在是花樣百出令人瞠目咂舌;不過更讓人驚魂不已的是每次在司空非凡做壞事後,都會有人站出來替他定罪;所以,固然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東西,大理寺和刑部那邊沒有證據卻也拿他無可奈何reads;。
司空悟是個笑面虎,逢人三分笑從來都是兩面三刀,本以爲他會生出一隻小老虎,卻不料基因突變,生出來一條滲人的大毒蛇。
看出武春面露不安,趙元卻是極爲冷靜:“怎麼?怕了他?”
武春一個激靈,狠狠地搖了搖頭:“屬下不怕司空非凡,明刀明槍的來還不知鹿死誰手。”
“呵呵!可那小子偏偏不喜歡明刀明槍的來,是不是?”
被趙元問住,武春略有心虛:“主子,屬下跟隨你這麼多年自然是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次你奉旨出京、身負重責,這個時候司空非凡前來,必然是不安好心的;這裡不比京城,那個毒小子想要對你做什麼要簡單很多,如果你在這裡出了意外,屬下萬死不能辭其究;您聽屬下一言,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不要隨意走動了,剩下的事讓屬下去辦就好。”
趙元知道武春這是在爲他着想,可他堂堂皇子豈是膽小鼠輩?
司空非凡是個喜歡暗箭傷人的小人沒錯,可也沒道理讓他在那毒小子出現後就害怕的立刻躲起來吧;如果此事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再說了,這也不符合他趙元的風格。
“武春,你不用擔心這些,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司空非凡至今不表露身份,想必他對我也是有所忌憚,畢竟我的皇子身份是他絕對不敢正面忤逆的;只要那小子乖乖地縮着,我可以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那小子敢出來再害人,我不介意讓司空悟斷子絕孫。”
說到最後,素來總是陽光示人的趙元都不免殺氣乍現,可見這個司空非凡絕對是他不可小覷的對手。
恰在此時,跟隨着趙元一起來的御林軍護衛從後院拱門處小跑上前,只因現在他們行走在外,所以這些往昔穿着威風八面的御林軍服飾的侍衛們統一被喚作了短打的常服,除了身材魁梧、氣質凌冽之外,倒是和普通人差不多。
“殿下,您交代屬下查探的消息已經查清楚了。”
趙元坐回到用藤條編制的凳子上,緩緩收起臉上的冷冽殺氣,聲音懶懶的,道:“說。”
“屬下查明,在季府的確是有一名特殊的年邁老人常年居住,此人被喚爲楊叔;在府邸雖說頂着奴僕的身份,可是季府上下沒有人敢對他指手畫腳,季家的老爺更是親自安排了好幾個奴才伺候着他reads;。”
“奴才被奴才伺候着,哈哈!有意思!”趙元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侍衛,道:“繼續說。”
“是!屬下也是覺得此事實在是奇怪的很,所以就塞了些銀子收買了季府大管家的小兒子,從他口中屬下得知,原來這個楊叔乃是當年季東霆身旁的第一幕僚;在季東霆死後他本可以離開,但不知爲什麼卻留了下來,聽說此人足智多謀,雖然已年邁可還是無人敢小覷了他。”
季東霆本就是一代傳奇,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頭兒卻是跟季東霆有這般牽扯?
趙元用手輕輕地托起下巴,腦子飛快的思考着:“楊叔在季府中跟何人比較親近?”
護衛回答:“聽說這老頭兒的性格十分古怪,幾乎並無親近之外,唯獨能夠跟他說上兩句話的人只有季府的二小姐季佛兒。”
那就對了!
這下,趙元隱約將這個古怪的小老頭兒的某些想法猜出了一些:“季東霆死後,唯一的女兒又十分稚嫩幼小,身爲季東霆身前身邊最親近的人,這個小老頭兒之所以會留在季家八成就是爲了佛兒。”
武春問道:“這是爲何?聽說現任的季家當家季候林雖然是個庸庸碌碌之人,但對待季佛兒也是十分真心照顧,他應該不會虧待自己大哥留下來的孤女纔是。”
“不是季候林的問題。”趙元肯定道。
“那是什麼?”
“……”對呀,是什麼呢?
其實,連趙元都不是特別清楚;不過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小老頭兒一定是爲了保護季佛兒這才留在季家至此;但季佛兒除了初一十五在廟會爲人施醫贈藥之外,身邊並無其他危險分子出現,再說了,縱然是有危險之人靠近季佛兒,依照那小老頭兒的身子板連替季佛兒擋刀子的能力都沒有,又何談保護之說?
趙元用理智分析,總是覺得這前後之間有些衝突,但又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從心底深處傳出來,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個小老頭兒的真實目的絕對如他猜出來的那樣reads;。(. )
季佛兒身處危險之中而不自知,所以小老頭兒纔會拖着年邁之軀遲遲不肯離開季家。
趙元心底深處不由來的一陣煩躁,只要牽扯到季佛兒,他總是會多疑多想;那樣冰雪般的人兒,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他又怎麼可能置之不顧、處身事外呢?
想到這裡,趙元就恨不得長了一對翅膀飛到季佛兒身邊,哪怕只能看着她,他都覺得是安心的。
“武春,我們去一趟季府。”說話間,趙元就站起身,急匆匆的樣子恨不能下一秒就站在季佛兒面前。
武春早已知道趙元的心意,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主子爲了那個女子居然會緊張到如此地步:“主子,現在司空非凡也來了這裡,我們要不要先商討一下怎樣應付他纔是。”
趙元煩躁的擺了擺手,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不信司空非凡真敢對本殿下怎麼樣。”
看着趙元連停滯都不曾有一下的腳步,武春嘆息着搖了搖頭;殿下啊殿下,你可知你的這份感情怕是已經控制不住了。
季府後門
當季佛兒聽說趙元來了之後,便飛似的衝出小院兒,一路氣喘吁吁地跑到後門,歡喜雀躍的出現在趙元面前。
趙元沒想到季佛兒這般清冷淡然的性格也會做出如此着急匆忙的舉動,一邊含笑看着少女因爲奔跑而俏紅的臉頰,一邊伸出手替季佛兒輕輕地撥了撥因爲奔跑而稍顯凌亂的長髮:“我又不會走,你跑的這麼快做什麼。”
被趙元這樣促狹着問自己,季佛兒當下就羞赫的垂下了頭,尤其是當趙元的大手在撥弄自己的凌亂的頭髮時,她的耳根子都能滴出血來。
珍珠般的貝齒跟她的主人一樣羞澀的咬着紅脣,勾魂般水汪汪的眼睛含情帶怯的望着趙元,聲音也小小的:“你怎麼又來了?”
趙元看這小丫頭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倒是問出自己這樣一句話,當下便是促狹的一笑,故意說道:“看來佛兒是不喜歡我來找你reads;。”
“不是的!”季佛兒着急說出口。
趙元一眨眼:“那是什麼?”
看出趙元又在耍着自己玩,季佛兒惱恨的一跺腳,恨不能轉過身去直接離開,但是,這個想法只是一瞬間,要知道,她是多希望每日每天都是初一十五,這樣的話,他就能陪在自己的身邊,而自己,只要一擡眼就能看見他華貴散漫的模樣。
“現如今天氣炎熱,你最好還是少出來走動,小心中了暑毒。”
天底下的女孩兒似乎都有一個壞壞的小毛病,那就是明明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還是因爲羞澀難以大膽的說出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可說出口的那些平平淡淡的話,卻又是句句透露着關心和體貼;天氣熱了怕他中暑,天氣冷了怕他着涼,恨不能能在他的身上縫一個大口袋將自己裝進去,這樣的話天熱了她會爲他撐傘,天涼了她能爲他加衣,雖然平淡簡單,卻是勝過世間無數情話。
趙元雖說沒跟女子談情說愛過,但他又不傻,怎麼可能沒聽出季佛兒言語之間的關心之意;本想脫口而出‘你是怕我在這裡等的太久熱着了才跑的這麼快嗎’這樣的話;可是,當話頭剛到嗓子眼,眼前就立刻浮現出大哥那寬容和善的笑容,眼前的少女貌美如花,雙眸似天上的星星奪目閃耀;她是世間最好的人兒又怎樣?她註定了要當自己的大嫂,他願意給她天底下最大的幸福又如何?她註定了要在將來成爲一國之母,母儀天下、與君同枕。
在這個時候,趙元才隱約知道自己的態度有多惡劣,沒辦法給她未來,又何必讓她在自己製造出來的曖昧中懵懵懂懂?如果將來因爲他的原因而給她帶來苦果,那他就算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會真正的原諒自己。
想到這裡,趙元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褪去了不少,甚至還不着痕跡的悄悄後退了半步,將自己和季佛兒之間的距離拉開,重新整理了思路後,這才慢慢開口:“上次我來的時候不是一直都有一個老頭兒站在這裡抱着掃帚眯神嗎?怎麼今日他不在這裡?”
季佛兒不知道趙元在調查楊叔,所以對於趙元的問題她可是絲毫不存任何可疑的想法,當下就直接脫口而出:“你說的是楊叔嗎?”
“對,就是楊叔reads;。”
季佛兒雙手背在身後,潔白的長袖宛若蝴蝶的翅膀,隨着她的動作而微微擺動,少女動作嬌憨直白,嬌俏的擡着頭嬌美含笑的對着趙元耐心的解釋着:“其實楊叔他並不算是季家的僕從,而是我爹爹當年身旁的親信之人,爹爹走後很多人都離開了季家,只有楊叔留了下來;好在大伯他是個心善之人,看楊叔年紀大了就也同意他住在季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想離開也可以隨時離開;所以,你不要把他當成是普通的奴才,楊叔是我很尊重的人,在我看來他是跟親人沒什麼區別的。”
跟親人沒什麼區別?——聽到這句話,趙元笑了,如果那個小老頭兒聽到季佛兒這樣說自己,想必也會一定很欣慰的吧。
趙元笑道:“佛兒你不用解釋這麼多,我只是好奇隨便問問而已。”
季佛兒點頭,道:“嗯,其實我也只是想要與你說說我身旁的人,讓你瞭解他們認識他們;哦對了,連我的名字都是楊叔給我起的呢。”
趙元一揚眉:“哦?我記得你父親的才氣名滿天下,不至於連女兒的名字都讓別人起吧。”
季佛兒笑了:“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的名字是一句佛語,更是有天大的寓意的;楊叔精通五行八卦,而我父親更是擅長周易算術,聽爹爹說我出生那一日他與楊叔同時爲我卜了一卦,卦面雖好卻十分苦楚,當時爹爹十分苦惱心疼,是楊叔突然說了句給我起個叫‘佛兒’的名字,只爲要我清心寡慾,莫要萬事強求,一切如行雲流水,不爭、不怖、不怨、不念,自然會富貴榮華的過完一生。”
趙元還是第一次聽到季佛兒說起這些事,當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聽說過季東霆是有大才的,卻不知道那樣的人物居然精通周易算術?
突然,一束刺眼的靈光驟然閃現在他的腦海深處,大膽到近乎讓他無力承受的想法驟然響徹心底深處。
看到趙元臉色不太好,季佛兒還以爲他是在日頭底下站的時間太久了身體不適,忙上前一步扶住趙元,眼神中滿滿的都是關切:“阿元,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說話間,季佛兒就忙搭手在趙元的脈搏上,可她纖細的手指剛剛碰到趙元跳動紊亂的脈搏上,卻被趙元一把抓住嬌嫩的手腕,因爲沒有控制好力道,瞬間就捏的季佛兒眉心微擰,面露痛色reads;。
察覺到趙元和季佛兒之間的不對勁,站在數米之外的武春忙快步上前:“主子,怎麼了?”
“……”
趙元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什麼話,可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因爲他要說出來的話實在是太無法令人信服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他甚至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空氣凝重間,後門處一抹桃紅色的裙衫忽然閃現,跟着,清麗的一聲呼喚從門口處傳來:“佛兒,你在外面做什麼?”
季佛兒着急回頭,果然就看見季雨由她的貼身丫鬟碧珠伺候着出現在視野前。
季雨站在門口看着那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男子俊美奪目,宛若世間最耀眼燦爛的明珠,雖說早已猜到這真正的皇子必然是常人無法比擬的,可是當親眼所見之時,連季雨這般心性的人都忍不住心跳狠狠跳動了數下,難怪連季佛兒都爲他一見傾心,這般光華俊美、英偉不凡的男子試問世間有哪個少女不願傾心相付;只是……
當季雨在看見季佛兒親密的攙扶着趙元時,眼底深處忽然射出數道狠厲;因爲她絕對不願意承認,站在日光下的他們,儼然一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讓人又是羨慕又是妒恨。
可是,季雨卻是不知在她微微抿着嘴脣對季佛兒悄悄滲漏處一丁點的敵意時,靠在季佛兒身旁的趙元卻是將季雨眼底極力遮掩的醜惡盡數看盡眼底;當下他就下意識的反手拉住季佛兒,悄無聲息間將這個單純善良的少女保護在自己的範圍之內。
“她是……”
季佛兒聽到趙元的喃喃自語,忙熱絡的說道:“阿元,她就是我的姐姐,名叫季雨。”
季雨?
趙元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季候林的長女,又是現如今季家的大小姐,賢名在外、端莊得體,被不少人稱頌爲得體大方的閨門之秀,只是當趙元親眼看見真人出現的那一刻,卻開始深深懷疑那些誇讚季雨的話是否參了太多的水分。
就在趙元仔細回憶着關於季雨的一切,那邊,季雨已經由碧珠攙扶着走了出來;少女長裙飄動,宛若芙蓉般層層綻放,美則美矣,但卻要人覺得只有其表,這要看慣了各色美人的趙元輕輕冷嗤,並未將一襲美妝打扮的季雨完全看在眼裡reads;。
可季雨卻不知自己早已露出馬腳,在趙元面前依然極力維持着端莊得體的模樣,在走近季佛兒面前時,才輕呼出聲,裝出纔看清趙元的模樣,對着季佛兒急忙低語道:“佛兒,你怎麼和一個陌生公子在一起?”
季佛兒生怕季雨誤會,急忙解釋道:“姐姐你聽我說,阿元對我來說並不是陌生人,當日在廟會上幸虧有阿元的幫忙我才能從惡人手中脫困,於我而言,他是恩人並非不相熟之人。”
聽到季佛兒這樣講,季雨這才大着膽子迎面擡頭看向趙元;走近處了看,更覺得面前的男子偉岸英俊,眉宇間的勃勃英姿和貴氣更是讓她心口一窒,忍不住臉紅起來:“原來你就是救了佛兒的那位公子,是我有眼無珠差點言語冒犯,還請公子見諒則個。”
從小生於宮中,雖說上有父皇母后照顧,下有一個當太子的哥哥幫襯,趙元縱然身處深宮依然過得逍遙自在,但這並不代表他沒見過那些趨炎附勢的陽奉陰違和自以爲演技了得的小丑們;所以,在看見季雨那副惺惺作態時,趙元臉上的笑痕更是明顯。
不是親眼所見趙元怎麼也不敢相信季佛兒這樣的人居然會有一個這樣的姐姐,一個單純善良,將世間的一切都想象的格外美好,一個卻是包藏禍心、暗懷鬼胎,就像一隻陰溝裡的厲鬼,明明猙獰恐怖,卻裝出一副上善若水的靜美模樣,着實要人爲此女的心機深沉暗暗咂舌。
對於這樣的人,趙元向來是不買賬,可是又想到季佛兒,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對着季雨客氣道:“季姑娘不用如此客氣,我與佛兒雖是萍水相逢,但也算是頗有緣分,舉手之勞而已不必言謝的。”
聽到趙元這般說,季佛兒的心口頓時深深地一甜;跟季佛兒的心中歡喜相比,季雨卻是皮笑肉不笑的捏緊了掩在袖下的素手;緣分?哼,是不是真的緣分還不一定呢。
心中雖是這般想的,季雨依然神色不動,只是靠近季佛兒,一臉柔美婉約的笑容:“佛兒,前些天你與萱兒之間有些不愉快,她甚至因此之故被父親罰去佛堂,我們三人姐妹一場,有了誤會就要及時解開不是嗎?萱兒現在的情緒和身體都好了些,當妹妹的不懂事做姐姐的理應包容,正好我剛做了手帕的花樣要給萱兒送過去,你看要不要同我一起?”
季雨雖然是拽着季佛兒說的這些飯,可眼神的餘光始終都在觀察着趙元的反應;當趙元因爲她的話而微微擡起眉角時,季雨就像是抓住了曙光一樣,整個人都跟着歡喜了幾分。
至於趙元,則是在微微擡起眉角後並未多說什麼,而是輕輕轉頭與武春眼神交匯,二人皆是抿脣一笑,看似頗爲溫文無害。
而季佛兒在聽到季雨的這番話後,自然是愉快的應下,忙聲道:“其實那件事也怪我,明知萱兒是個爽朗的性格,卻還因爲她的某些無心之話而動了怒;既然姐姐有心幫我緩解和萱兒之間的誤解,佛兒自然聽從姐姐的安排。”
“那好,我們現在就走吧!”季雨輕輕地抓住季佛兒的手,擡頭看向趙元:“請公子原諒,因爲季府的家事怕是不能再讓佛兒陪着公子說話了。”
趙元客氣道:“無妨。”
“公子若是想來季府做客,可由門房通報一聲便能見到家父,家父生性忠厚,十分喜愛結交朋友,能跟像公子這般龍鳳之姿的人物做朋友,想必家父也是十分歡喜的。”說到這裡,季雨羞怯一笑,她的五官雖說沒有季佛兒那般精緻迷人,卻也是清秀可人的佳人,被一個這樣的女子笑臉相迎,想必是個男人都會立刻應下。
只可惜,趙元並非普通男子;所以在聽到季雨的這番話後,只是溫文爾雅的一笑,跟着卻是輕輕地抓住季佛兒的手腕,將她帶到一側,小聲說道:“我明天派武春過來找你,到時候你帶上自己的貼身丫鬟來我暫時下榻的小院,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季佛兒聽到此話先是微微一愣,要知道向來都是趙元來找她,她可從來不曾用這樣的方式與他見面。
似乎是察覺到季佛兒的疑惑,趙元抓着季佛兒的手腕輕輕用了點力,依舊聲音溫柔道:“你不用多想,我只是還想在平涼郡中暫留一段時間,所以想要你認認門,將來若是有事你也能找的到我不是嗎?”
聽到趙元這般說,季佛兒這才吐出一口氣,柔軟的聲音中帶着擔心:“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呢,差點嚇着我。”
看見季佛兒如此關心自己,趙元內心深處自然是歡喜的,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額頭,言語之間盡是寵溺:“你放心,在平涼郡中還沒什麼人能真的對我不利。”說到這裡,趙元卻是略有顧及的看向站在一旁只盯着他們的季雨,聲音又壓低了一分:“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會很不高興,但是佛兒,人性百態,往往我們很多時候最看不清楚的人反而是我們身邊的人,季府雖然是你的家,但你也要事事小心,我不想看見你受到傷害。”
季佛兒是何等冰雪聰明的人,只要趙元點到即止,她便能立刻體會到他話中的意思:“阿元不會是覺得姐姐她……”
“噓!這些話我們以後再說。”趙元親暱地揉了揉季佛兒柔軟的發頂,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諄諄叮囑道:“明天我們見面的事兒你特別跟其他人多說。”
這話,若是由他人說來季佛兒一定會心生警惕,但是從趙元口中說出來,她卻是十萬個相信的;雖說她與趙元相識的時間並不長,但二人之間似乎冥冥之中總是有一股默契,有的時候只要多一個眼神、多一句叮嚀,她就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見趙元不願意再多說,季佛兒也不再追問,在趙元期待的眼神下乖巧的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聽你的話。”
看着眼前如此乖巧的女子,趙元的心就像是泡在水酒裡,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尚存,他恐怕真的會伸出手一把就將眼前的少女抱進懷中,給她最大的安全和依靠。
站在一旁的季雨看着那二人親密說話的樣子,面上雖然還是帶着笑容,可遮掩在袖中的手指卻是早已攥成一團,尖利的指甲甚至都刺進肉裡,帶着一股股刺心的疼痛。
直到季佛兒與趙元說完話走到她面前,她這才扯了扯嘴角,對着趙元盈盈一笑後,領着季佛兒從後門回到季府。
‘嘎吱’一聲!
門聲應聲而關。
趙元站在令人炫目的日光下,卻是久久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彈一下。
武春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忍了半晌後,才慢慢開口:“明明青天白日,我咋覺得有一股涼氣直往我的腦門上竄。”
聽到武春的話,趙元微挑嘴角,眼睛裡也閃過一絲玩味之色:“看來我們這一趟平涼郡之行,還真是能看盡各路牛鬼蛇神,不枉此行吶。”
“主子也覺得這個季家的大小姐有問題?”
趙元覷了眼武春:“連你都能瞧出古怪,難道我就看不出來嗎?”
說到這裡,武春疑惑了,“佛兒小姐聰慧過人,她怎麼就看不出她這個姐姐不是個省油的燈呢?”
趙元長嘆一聲:“佛兒生性善良,季雨又是她的親人,她自然不會用冷靜旁觀的眼神去審視身旁的家人,而這也是我最擔心的;但讓我好奇的是,我的身份應該隱瞞的挺好,就算是傳揚出去,也不該由一個成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家碧玉探聽到;季雨究竟是從哪裡知道我的來歷?”
武春一驚:“主子是說這季大小姐知道主子您的身份了?”
“言多必有失吧,龍鳳之姿這四個字或許是她無心說出,但卻已然泄露了她的底牌。”說到這裡,趙元這才覺得被日光曬得有些發暈,一邊朝着城南小院兒的方向走着,一邊繼續說道:“她很聰明,聰明到能不着痕跡的說出佛兒和自家姐妹相處不融洽的惡劣關係,如果不是我對佛兒先前就認識瞭解,恐怕還真會被她挑撥離間,懷疑佛兒是個驕縱不懂事的麻煩丫頭。”
武春跟在後面,跟着點了點頭:“主子說的沒錯,屬下也是覺得這個季小姐工於心計,表面上看上去是爲了撮合佛兒小姐和那個萱兒小姐,實則卻是在暗中打小報告,想要讓主子不喜佛兒小姐。”
說到這裡,武春突然一擡頭,眼神詫異的看向趙元:“主子,季小姐這般挑撥你和佛兒小姐,難道是她對你……”
趙元的腳步微頓,面上浮現厭惡之色:“最討厭這種陰陽兩面的無恥之人,如果不是看在佛兒的面子上,我連多看她一眼的想法都不會有。”
聽到趙元這麼說,武春不禁爲那個季雨默默擦了把冷汗;像殿下這樣的人,從小就見多了各種喜歡耍小聰明的女人,所以在他面前想要博得好感,首先要真誠對待才能引起他的關注;像季雨那樣想要靠小手段吸引人注意,或許對其他人有用,但對眼前此人,怕是得不償失啊。
少女芳心,還未傳遞,卻已經碰壁,真是可憐可嘆、可笑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