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看到左安安臉上露出開心的神彩時,暗一原本打算反駁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鬱悶的望着左安安,雙手抱拳道:“主子自行聯繫便是,屬下先行告退!”
說完,不等左安安揮手,便匆匆的溜走了。
晴彩走上前,給她在腿上蓋了一條小毯子,笑吟吟的道:“呵呵!主子你再這麼開暗一的玩笑,仔細他下次都不幫你傳遞消息了。到時候沒人去郡王府那邊聯繫,主子你可就要頭疼了。”
左安安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他不肯去,那就讓鬼莫來唄。反正之前子謙也說過,把鬼莫給我的,他要是捨不得,我就拿暗一跟他換好啦!”
話說這麼說,但大家都知道,左安安還是在開玩笑,眼底閃爍着笑意,沒有認真。
不過,經她這麼一說,晴彩倒是想起來,楊展之前的確是說過,讓鬼莫跟在左安安身邊的。只是後來大家都經常在一起,忙得事情也多是相互牽扯的,所以鬼莫的去留,左安安從來沒提過。以左安安的性格,當初都沒說,現在又怎麼可能還會提。
倒是旁邊的暗二、暗三,一臉驚恐的看着自家主子!
這些年,他們雖然不怎麼露面,但是鬼莫的事,也多少聽說了點,何況暗一還是他們的隊長。
而且,方纔聽自家主子的意思,好像隊長和鬼莫之間,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整個人都懵圈了。
不是吧!老大和鬼莫,都是男人好不好?而且,他們兩個都實力不弱,平時也沒發現老大有什麼地方怪異的,怎麼忽然就……
兩人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哆嗦,用力的搖了搖頭,想要把腦子裡那些邪惡的想法都甩出去。
左安安看着兩人的舉動,不由得嘴角一抽!
“咳,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呢?有空胡思亂想,還不去好好守着!”這話說得左安安自己心裡也是萬分尷尬。
好在兩人也識趣,匆匆的抱拳就跑了。
第二天早上,天剛大亮。
“啊……”
左家門口忽然傳來一聲驚叫,嚇得門內的家丁連忙拿起武器,小心翼翼的打開大門。
家丁一號走出去,看着門外空蕩蕩的,揚聲喝道:“什麼人在這裡大呼小叫?”
“啊……”
話音剛落,大門左側的石獅子旁,忽然又傳來一聲驚叫。
家丁一號聞聲,連忙跑過去,其他的家丁也迅速跟了上去。
只看到石獅子旁邊的空地上,躺着一個被人打得遍體鱗傷的男子,渾身血淋淋的,身上的衣服如碎布般搭在身上,臉上也是鼻青臉腫,只能勉強看出相貌來。
而男子不遠處的街道旁,正站在兩個瑟瑟發抖的女子。兩人緊緊的抱着對方,驚魂未定的往牆角瑟縮着。兩人站的位置,恰好在左家圍牆的拐角處,兩條街道交匯的地方。
顯然,兩人應該是正好從另外一條街道拐彎過來,剛走出兩步,就發現地上
躺着個血人,這才嚇得驚慌失措的大喊。
家丁一號正上前去檢查地上的血人是否還活着,家丁二號對着身後的人吩咐道:“快去稟告家主!再派個人去請大夫。”
後者領命,匆匆的轉身就往府裡跑。
早上,街上的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只是一會兒,左家門口“死了”人的消息不脛而走,等左柏楊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
“怎麼回事?人在哪裡?”左柏楊嚴聲喝到。
“老爺,人在這裡。還有一口氣在,不過,傷得很嚴重,看起來,像是被人鞭打過的。”事先檢查過的家丁一號恭敬的道。
他揮了揮手,圍在血人旁邊的家丁連忙散開,留出一條道,讓左柏楊進去。
左柏楊仔細的看了許久,發現地上的人自己並不認識,不由得皺了皺眉。
“有人知道這人的底細嗎?叫大夫了沒有?管家你去把府裡的止血散先拿來,再派人去官府報個案,讓府衙那邊派人過來看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但人是躺在左家門口,左柏楊也不能看着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死。
但是左柏楊也留了個心眼。
地上的這個血人,身上佈滿了鞭傷,一看就是被嚴刑拷打過的。左柏楊下意識的就叫人去報官,萬一這人是逃犯,他也就不用折騰的去調查或者救人了,直接丟給官府就好。
即便不是逃犯,在天子腳下發生這樣的事情,官府總是要出面的,所以,報官總是沒錯的。
眼下是特殊時期,左家斷然不能再惹上什麼閒言碎語了。
想着,左柏楊眉心一跳,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不一會兒,管家拿了止血散回來,散在血人的傷口上,還讓人給他爲了點水。
這時,圍觀的人羣裡,有些發現,這個血人有點面熟。
“咦,這人不就是昨天在雲湘雅苑,將裝成郡王府的人,給隨陌公子送下了毒的信的那個人嗎?他這時從雲湘雅苑逃出來了嗎?爲什麼會躺在左家大門口?”路人甲疑惑的說到。
左家住的這附近,大多都是生意做得不錯的商賈之家,還有兩家是朝廷重臣,每天進出雲湘雅苑的人,也不在少數。
被路人甲這麼一說,有幾個當時在場的人也點了點頭,低聲附和起來。
左柏楊站在門口,聽到雲湘雅苑四個字時,下意識的挑眉,擡眸看向說話的那幾人。
路人們的議論紛紛,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同時,心裡的疑惑也陡然升了起來。
這個人,自稱是郡王府的,去給隨陌送信,卻在信上下毒,現在又滿身是血的躺在左家門口,難不成……
沒等左柏楊開口詢問情況,地上的血人剛剛轉醒,官府的人就來了。而且,這次來的,不是普通的捕快,而是一隊整齊的京都衛!領隊的,正是都尉楊寧!
他雙眸銳利的掃過地上躺着的人,再看看左柏楊,和他身後氣勢恢宏的左家大宅,眼底的情緒一閃而
過,上前兩步。
“怎麼回事?是誰報的官?”楊寧沉聲道,對着身後的京都衛揮揮手,打頭的那人連忙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檢查完後,那人對着楊寧抱拳道:“都尉大人,這人是被鞭刑過,傷得不輕。身上的鞭傷都是新的,形成的時間大概是在兩個時辰以內。”
聞言,楊寧點點頭,轉身看向左柏楊。
“左家主,請問這個人跟貴府是什麼關係?又是何時出現在這裡的?”
左柏楊蹙眉,冷聲說:“這個人我並不認識,跟左家也沒有任何關係,至於他是何時出現的,左家並不知情,不過,都尉可以問問我府裡的家丁,看他們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聞言,家丁一號走上前。
“啓稟都尉大人,最先發現這人的,並不是小的,而是那兩位姑娘,小的們是聽到兩位姑娘的叫聲,這纔回來查看的。”
“是嗎?”楊寧不置可否的輕吟,視線在周圍掃過,沒有發表看法,只是警告性的對左柏楊說了兩句。
“這人若是跟左家沒有關係,自然是最好的,若是跟左家有關,到時候,免不得還要請左家主去京都衛那邊聊聊天才行。”
他的話,說得很客氣,可話裡的意思太直白,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微微低下頭。
而左柏楊,則是一臉陰沉的盯着楊寧,有些鬧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他清楚的記得,之前楊寧曾經來過左家一趟,還是跟着楊展一起的,只不過,當時的楊寧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卻看得出,楊寧心裡對左家還是不一樣的。可眼下……
“楊都尉這話,我就聽不太明白了。我左家安安分分的做生意,一不投機取巧,二不坑蒙拐騙,三不以假亂真、以次充好。這人既不是左家的誰,又跟左家沒有半毛錢關係,只因爲他莫名其妙、滿身是血的躺在我左家門口,我左家就要接受審訊,楊都尉是不是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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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靈卻不顯柔弱的聲音響起,帶着些許嘲諷的意外,讓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擡頭朝着聲音的主人望去。
那是一個穿着淺藍色織錦曳地長裙的絕色女子,烏黑的長髮束成一個簡單的髮髻,用一直白玉蘭花簪子固定着,發間還零星綴着幾朵小小的蘭花形狀的小簪子,氣質出塵,仿若天人。
“那就是左家大小姐嗎?明明是個絕世大美女啊,怎麼外人都說她是個慵懶無非、肥胖難看的醜女?”路人甲驚呼!
“這樣的女子都叫醜女,那世上還有漂亮的嗎?”路人乙感慨。
“果然是傳言不可信啊!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人,怎麼可能是個蠢包?瞧瞧這氣質,趙家那什麼天下第一美人都比不上啊!”路人丙長嘆。
而圍觀的人裡,大多數都是這樣的想法,只不過,有人提前說出了他們的心聲罷了。
看到左安安出來,楊寧暗自挑眉,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悄悄的打量着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左安安,身上竟然有種跟公子一樣的氣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