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之人?”容子清似是不明白,所以問出了口。
“容大人,凝香閣自神秘女子鬧事後,生意雖然少了不少,但還是有生意的。這些日子屬下跟隨白大人來此看守查探,發現每天來的人都是經常出現的人,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個手下向容子清回答着。
“那最近出現的一般是什麼裝扮的女子?”容子清又問,他很想知道是不是他今日所見到的兩個官家小姐。
“一般都是官家女子,身旁都是帶有婢女的。”手下的答話似乎讓容子清重燃了希望,但下一句卻又將容子清打入了無邊的灰心中。
“屬下細細觀察過,都是些小家碧玉。”
“小家碧玉?”容子清反覆念着這四個字,有些問題。
因爲他見到的是名門閨秀般的裝扮,而不是尋常官宦之女小家碧玉。看看時辰,差別不久。不會特意回去換身裝扮,所以來凝香閣的小家碧玉不會是在花園見到的名門閨秀。
只是,心思相對細膩的容子清發現了,小家碧玉不該是買得起凝香閣物品之人。
凝香閣還是屬於消費較高的地方,比起尋常的胭脂鋪或是藥鋪,都沒有這麼昂貴的價格。雖說還談不上價格千金,但絕對不是普通官家可以買到的。
從前凝香閣有限量的物品,雖然現在沒有了,但還是有着它應有的價位。
和畫兒交往後,容子清也聽到過關於凝香閣的一些瑣事,所以知道這凝香閣的物品絕非普通官家女可以買的起的。
“是的,容大人。”手下的肯定讓容子清越發覺得問題太多。
“近來都是尋常女子買嗎?”容子清問着白修,白修的肯定回答讓容子清覺出不妥。
“容大人,我本來今日想要向皇上和皇后娘娘回報此事的。但因爲秋棠的失蹤打亂了我的思緒。是這樣的,最近我和手下在此觀察多日,我發現確實最近凝香閣的購買率都是由那些小家小姐買的,而不是任何的名門閨秀,大家千金。”
“這點我也覺得很奇怪,因爲那些小姐從前在凝香閣不曾出現過,因爲沒有很多的銀子。但最近卻成爲了凝香閣的經濟來源,這讓我們覺得很奇怪。”白修想到了之前自己的疑問。
“皇后娘娘和容郡主都沒有降低過價格,那那些買不起昂貴東西的小姐怎麼會突然有錢來了凝香閣。更何況,凝香閣有了藥膏和胭脂中含有有毒成分的傳言,所以不該有人買,還都是從前沒來過的小家女子。”
白修說的是對的,容子清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了。
“這些女子都是有問題的,她們從前沒有那個經濟能力,現在也不該有。”容子清的話與白修所想一樣。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白修回答。
“那這些女子今天還在凝香閣裡嗎?”容子清問着白修的下屬,他想知道目前在凝香閣的是哪些人?
“按照現在的時辰來了幾個,但有兩個女子今天還沒來。”手下的老實回答讓容子清覺得有些問題。
按照時辰?看來她們這些女子每次來凝香閣,還是有一定時間的。這又是個新的問題,若是偶爾到無礙,但是每次就是問題了。
聽那屬下的話,按照時辰,看來都是按着時辰來的。
“每天都是這個時辰嗎?”容子清還是問了出來,想要確定一下。
“是的,容大人,每天都是晚膳前來的。”手下的準確回答告訴着容子清,凝香閣真的有問題,還問題不少。
“現在凝香閣內有幾人?”這是白修問的,若還是那幾人,那就得仔細觀察了。
“大人,還是我們每天見到的那幾個小門小姐。”手下的答話還是讓一切都變得更加複雜。
“白大人,你們每天見到的都是那幾個人嗎?都是相同的嗎?”容子清不再問那個手下,因爲看着白修的臉色,他覺得白修是知道這些日子的情形的。
“容大人,最近我們每天都看到相同的人來買東西。我本來想等今天看看,若是一樣,便上報皇上和皇后娘娘。”白修沒有準備不告訴蘇長墨和盛婉妤,只是稍作時間的拖延。
他想看看這些小戶之女究竟有什麼問題。
容子清似乎覺得也是常情,沒有多問,只是說:“白大人,那這些人可曾查到什麼問題?”
“容大人,我派人去查了那些小姐,她們都是京城裡的小門小戶之女。她們的父親也沒有任何的交集,在京城裡也只不過是平常的官員。”
“那爲何這般湊巧,會一起在這個時辰來凝香閣?”容子清問向白修,希望得到合理的解答。
“我查過,她們都是好友,所以會一起約見來到凝香閣挑選物品。至於時辰,好像是因爲其中一人喜歡晚膳前出來散步,其他幾位覺得沒有問題,所以便相約而來。”
這是白修的回答,容子清相信白修不會有隱瞞,因爲都是跟隨蘇長墨多日的人。自己與他雖說做的事不同,但是感情也是很好的。之所以會稱呼這般見外,是因爲彼此都是恪守禮節之人。
怎麼稱呼不重要,要緊的是彼此間的關係很好。所以即便當時沒有秋棠失蹤一事,白修自然也會用心追查,他沒有立即上報告訴蘇長墨和盛婉妤,必然有他的理由。
所以容子清不會多問白修爲什麼不直接上報蘇長墨和盛婉妤,因爲白修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白大人,那幾個小門小姐沒有其他問題嗎?”容子清問着。
“容大人,我派人查過她們,都是小官之女,沒有其他的問題。這幾位小姐平時都待字閨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與人相處也很少。”
白修想着昨日手下的回報,那些姑娘都是尋常的小姐,沒有其他的問題。雖然也有些覺得不對,可是幾波人去,回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白修才只好認爲就是無事的。
“白大人可知,她們分別都是哪家的小姐?”容子清又一次地問着。
“容大人,我查過她們都是分佈在京城各處的小官之女,在京城也並無佔據高官之位。”這是白修給出的回答,容子清覺得好像事情變得又複雜了些。
因爲若是沒有絲毫的交集,那這些小姐似乎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只是單純地相約來這凝香閣罷了。
“若真是如此,看來就只是關係友好,所以一同來凝香閣了。可這樣的話,那我們對於那些小戶之女的線索也就模糊了。”
容子清有些覺得疲倦,一條一條的線索不斷冒出,卻又不斷地遇到阻礙,彷彿每當我們要追查出下一個問題時,這個線索便似乎會消失一般。
我們延尋蹤跡,但是卻看不見絲毫的曙光,因爲當我們想要順藤摸瓜往深處走時,線索就會中斷。
就好似我們現在的境遇,我們以爲能通過那些小門之女找到她們的關聯和其他方面的線索,卻不想追查結果就是她們只是普通之女,並無任何特殊。
“我之前雖然每位女子,我都查了。但我未曾今日一起和容大人去花園查問,所以不曾見到那談話女子的容貌,不知是否是日日來此購買胭脂和藥膏的小戶之女。”
白修似乎對這剩餘兩位還沒到的女子感到懷疑,他很想知道是不是容子清口裡所說的名門閨秀。
“若是單憑外貌及打扮妝容,看來並非是我所見到的大家閨秀。但若是相貌相符,則那兩位女子還有着嫌疑。”
容子清似乎也對那兩位女子的身份感到好奇,或許是滿足自己內心尋求線索的渴望吧。
“容大人所言不錯,裝扮服飾都是可以修改的。但容貌卻不可能在短短時辰間做出變動,所以我們只需等待這兩位女子的出現,或許就能知道她們是不是今天容大人所見到的小姐了。”
白修也很期待這兩位姑娘的出現,因爲如果她們是談論秋棠失蹤一事之人,那或許就能從她們口中知道什麼。
容子清對着白修的手下說:“那些女子在凝香閣裡?”看容子清的表情,應該是要進凝香閣一查。
“是的,容大人。她們都像往常一樣在挑選合適的胭脂和藥膏,以美化自己的容貌。”白修的手下回答着容子清,也告訴着白修。
根據他們目前所查到的,那些女子並沒有古怪的舉動,只是挑選着適合自己的物品。
腦中回想起那日白修對自己說的話:“許焌,最近你先暫停手中之事,我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要你去辦。”
白修對着自己的手下許焌說道。許焌和白修一樣,是個沉穩安靜的人。
許焌與白修的相識與白修跟隨蘇長墨的時間差不多,許焌不是官宦人家的兒子,也不是那種名門之後,只是個尋常之人。
初見許焌時,白修只覺得此人辦事穩重,爲人也很果斷,是個可以重用之人。白修曾將他推薦給蘇長墨,蘇長墨也很是看中許焌,本欲安排他的職位。
但許焌卻說,他願意跟隨白修做事,而不是去其他地方擔任大官之職。
白修曾問過許焌,能得蘇長墨的青睞,爲何不願去擔任職務,以他的能力,並不在自己之下,完全可以和自己成比肩之勢,不用與自己這樣成上下屬的差距。
可是許焌的回答是,他願意成爲白修身邊的一名下屬,願意跟隨白修在京城做事,而不是去其他地方當一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