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妤,那天我們審問藍空時,她言語裡透露過她想要侍候你是因爲秋棠說你是個好主子。當時,我就在想藍空在御前也有些日子,她與秋棠認識的時間會是什麼時候?”
蘇長墨說給了容子清,白修,也包括盛婉妤聽着。
“隨後呢?你派人查的怎麼樣?”盛婉妤知道蘇長墨既然說,就肯定是有結果了。
“我的人說,藍空與秋棠在我們入主皇宮時的後來幾天就認識了,並且藍空與秋棠還暢談得很高興,幾日的功夫就成爲了朋友。”
蘇長墨的聲音似乎在說着藍空和秋棠認識的時間似乎只在大婚後的幾天,也就是說藍空遠在容郡主發生事情之前的半個月裡就和秋棠成爲了朋友。
那時的皇宮還是風平浪靜的,而秋棠也是時常陪在盛婉妤的身邊。
“娘娘,你以爲藍空這樣早地認識秋棠,是爲了什麼?”
容子清問着盛婉妤,覺得盛婉妤既然這樣問必然有想要猜測的原因。
“藍空這個人的心思十分得曲折,她就好像一片湖水,你總是以爲你能看的見湖上上方的東西,是否上面飄着樹葉。但是,你總是看不到湖水的盡頭和它的深度。”
“藍空在我與皇上剛進宮的時候,就與秋棠認識了,還成爲了朋友。這個似乎感覺都是爲了接下去的一些作爲做鋪墊的,只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還不是完全清楚,但我覺得藍空的時間線與許焌的時間線應該是一致的。”
盛婉妤的話幾乎將所有追查事件的時間線都提前在了蘇長墨登基幾天的時候,或許這個計謀如此完善,不會是一天幾日所可以設定的。既然許焌是中心人物,藍空也是中心人物,如果說一個的時間線提前了,那另一個必然也會在相同的時間裡有所做法的。
“娘娘的意思是要查一下許焌那段時間在哪裡?又在做些什麼,也沒有什麼問題?”
容子清問道盛婉妤,盛婉妤卻問着白修:“白修,你可還記得許焌那段時間如何嗎?”
白修的思緒回到了蘇長墨登基後的第三日。
在許焌的屋子裡,白修看到了坐在桌邊喝着酒的許焌。白修從許焌的身後一步步走到許焌的前面,許焌喝着酒的動作感受到有人來,但是似乎知道是白修的腳步聲,所以沒有說話,而是繼續喝着酒。
“許焌,你怎麼在這裡喝酒啊?”白修在許焌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問許焌。
“今天就是突然想喝酒了。”許焌的回答似乎是隨着自己的心情而走的。
“那我與你一起喝。”白修對許焌說。
許焌回答:“好,我們是該喝酒慶祝一下了。”
白修聽到後,問許焌:“你要和我慶祝什麼?”
許焌爲白修在杯中倒滿了酒,然後似乎是誠心祝福般地對着白修,說道:“如今四王爺登上皇上寶座,你已經是大官了。”
許焌又說:“這回自然是慶祝你用着你的能力坐上了官職。”
白修沒有多說別的,只是說:“謝謝你,許焌。”
“白修,你與我似乎有些客套了。”許焌彷彿對白修的有禮貌覺得有些生疏了感情,所以對着白修這樣說。
白修只好回答道:“許焌,我們是知己,我怎麼會與你客套呢?”
許焌笑着說:“不客套就好。”
許焌突然想起了白修與秋棠的感情,許焌提起了白修愛着的女子秋棠。
“白修,現在你封官了,你和秋棠怎麼樣呢?”白修聽着也覺得有些奇怪。
許焌可從來都不是喜歡打聽這些的,但覺得許焌問大概是關心吧,所以便告訴了許焌,自己今天前日向秋棠表達出了要娶之心。
“我前日與秋棠說了,我要娶她。”白修說到秋棠似乎總是有些不同的,大概這就是屬於心愛女子的一種神情吧。
“結果呢?秋棠是如何給予你回覆的?”許焌似乎對這件事格外的好奇,而這份好奇心也讓許焌繼續地問了下去。
白修也是繼續地回答着許焌:“秋棠始終介意她是普通宮婢,怕嫁給我後對我在西寧國的名聲不好,所以對嫁給我成爲夫人似乎還有些猶豫。而她那天也並沒有直接回答我,說是等皇上與皇后娘娘大婚之時再告訴我答案。”
白修說着這話的時候似乎想到了秋棠的話,有些感動但是又覺得有些不理解。畢竟,秋棠說出的話雖然處處設想着自己,但始終不是自己想要聽到的答案。
許焌聽到了是這個答案,對白修說:“看來秋棠是個很善良的女子,白修,你真是幸運之人。”
許焌似乎在讚美着秋棠的善良,因爲一般奴婢聽到這樣的話不該是喜極而泣地答應嗎?可是,秋棠爲免白修的名聲受損,居然還說要考慮,這樣的事情在奴婢身上幾乎是很少見到的。
不過,許焌在腦海裡想着:“如果秋棠能在盛婉妤身邊多些時候,似乎也會好點。”
白修聽到了許焌對於秋棠的那種品性的肯定,覺得其實他們說的都是對的,秋棠對自己是真心的,同時也爲自己有個這麼美好的女子愛戴而覺得有些幸運。
“我也是這樣認爲的,只不過,我真的很想秋棠答應我,嫁給我。”
白修的話裡還是透露着自己對於白府夫人空缺的這點不滿,聲音裡都是對秋棠的一種眷戀,希望秋棠能嫁給自己。
許焌聽到後,用着略帶理解的聲音對白修說:“我雖然沒有過心愛的女子,但我覺得我是可以理解你那種想要將心愛女人娶回家的想法的。”
白修笑着對許焌說:“許焌,也許有一天,你也會爲一個女子魂不守舍。”
許焌似乎倒是真的有些期許,說:“我也希望。”
許焌與白修說着說着,似乎偏離了許焌要表達的重點,許焌又問着白修說:“那你覺得秋棠在皇上皇后大婚之日會答應你的決定嗎?”
白修想起了自己表達了很多的愛意,相信秋棠會答應的。對許焌說:“我覺得會答應的。”
許焌聽到後,在白修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眉宇間似乎微皺了幾下。但是,許焌不會表露出來,反而覺得很爲白修高興地說:“我們喝一杯,希望秋棠能夠嫁給你。”
白修與許焌舉杯飲酒,許焌言語上又說:“白修,如果你真的娶了秋棠,可要多注意秋棠的名聲。”
許焌的這話似乎就是在告訴白修以後要關注的重點,應該是一句爲朋友操心的話。
但是,白修聽到後,說:“我自然不會讓秋棠的名聲受損。”
白修知道,秋棠如果嫁給自己,也許會有些日子被有些高門之女所諷刺,所以纔會這樣說。原本這個問題都抵不過白修想要讓秋棠嫁入白府的心,但現在被許焌再很不經意間地說出來,似乎白修心裡也有了一些想法。
因爲,今天秋棠說到的也有這個問題。
許焌看着白修的神情,覺得也許這話會有點作用。因爲,秋棠目前還是在皇宮裡好點。
“白修,我們繼續喝幾杯吧。”許焌忽然將話轉到了酒上,對白修說着。
白修說:“好。”
然後,兩人一杯一杯地喝着。
白修突然從這段飲酒暢談的回憶裡出來了,回答着盛婉妤的話:“皇后娘娘,微臣記得那段時間許焌一直在京城,沒有出去過。那幾天皇上與皇后娘娘正在籌備大婚,許焌因爲還是微臣的下屬,所以並沒有什麼事情可做。”
白修的回答讓盛婉妤和蘇長墨覺得,不應該許焌沒有動作啊。藍空既然定的時間線是在那幾天,那許焌自然也是。容子清也在思考着。
白修又對他們說:“但是,微臣發現了一個問題。本來覺得許焌是關心自己的,可是現在想起來似乎有些不對的地方。”
“是哪裡你覺得有問題?”盛婉妤問着白修。
容子清和蘇長墨都看着白修,等待着他要說的話。
“許焌從前很少關心我與秋棠的事情,但是在皇上登基後的第三天裡,微臣與許焌一同飲酒聊天,許焌卻似乎特別在意我與秋棠之間能否成親的事情。”
說起成親,盛婉妤,蘇長墨和容子清都是在秋棠被抓走的時候聽到過白修自己說的。
“白修,說起此事,我正好想問你爲什麼你曾經說秋棠答應了你,但是你們卻沒有立刻成親?”
盛婉妤問了白修這個在心裡有了好幾天的問題,爲什麼秋棠答應了,兩人卻沒有成親。
白修回答着盛婉妤,說:“秋棠始終介意她是奴婢的身份,覺得會牽連我剛爲官的名聲,而且秋棠覺得娘娘剛爲後宮之主,又身懷有孕,所以也想要多照顧娘娘些日子。所以,秋棠與我定下半年後成親的約定。”
白修的聲音有着秋棠爲自己的考慮,也有着秋棠爲盛婉妤的考慮,就是這兩大最嚴重的考慮讓秋棠沒有立刻嫁於白修,而是改於半年後成親。
“秋棠的原因裡也有我。”盛婉妤聽到白修的話後,只說了這句話。
其實,秋棠的原因中哪件事似乎都有自己的原因,秋棠大概也是放不下自己,所以才決定要半年後再嫁人的。
白修知道盛婉妤這話裡的自責,但還是說:“娘娘不用難過,主要還是微臣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