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我是自願的
房間內,不只是安靜,而是到了寂靜的地步,外面天色逐漸泛白,厚重的窗簾闔的嚴嚴實實的,隔絕了外面天然的光線,房間內開着柔和的壁燈。
奢侈的臥房內,無一不精,地上鋪着的純白羊毛地毯上幾件衣服凌亂的堆積着,上衣,褲子,裙子,內衣……足可見昨夜的瘋狂。
大牀上,頂級真絲薄被半掩在牀上的一對男女身上。
沒有相擁,也沒有糾纏在一起,事實上,兩人相對而臥,之間的距離和地上凌亂散落的衣服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麼
。
但對外面駐守的衆‘大臣幕僚’以及牀上的‘帝王’來說,昨夜具有劃時代的意義。
因爲,牀上的男人還是第一次允許一個女人睡在他的身邊一夜。
安少慵懶的曲起手臂支着頭,淡淡的看着正朝向他側臥着睡的不是很安穩的人,視線在被他咬破皮肉的嘴脣上停頓,黑眸異光微閃。
如果不是她後來的舉動,昨夜他自己都拿不定會如何對她,以他昨夜的狂怒,她就算不死,也會生不如死,不過後來……她依舊稱不是完好無損。
目光從她結了痂紅腫腫的嘴下移,她的頸,兩肩再到……拉開半掩在她身上的薄被,一寸寸拉開,也一寸寸露出胸,腰,上面無一不染着青青紫紫的痕跡,沭目心驚。
特別是她盈盈纖腰兩側,分明是十指印,他的十指印。
而他在她低泣呻、吟聲中,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極致快感,近乎於死亡凌虐般的快感。
一想到昨夜連他自己都數不清的瘋狂,安少眸子一眯,心也情不自楚的一抽,他很久很久沒有找回過那樣極致的快感。
曾經,他只會在殺人的時候纔會產生這種極致的快感,只是可惜,殺人產生的快感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爲人殺的太多多,就乏味了。
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女人身上找到這樣令人沉淪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還活着。
“……疼……”模糊的聲音從那紅腫的脣裡傳出來。
樑泊想睜開眼,卻感覺自己的眼皮重若千斤,怎麼睜都睜不開,努力睜眼的同時,試圖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卻倒抽一口冷氣。
渾身上下骨頭都彷彿移了位,彷彿被車輪子碾過無數遍,很痛很酸很難受。
腿心處更是隨着她的移動而傳來一股火辣辣鑽心的疼痛。
樑泊原來努力轉動的眼睛停止不動,她整個人都清醒過來了,近在咫尺的熟悉氣息完完全全的把她籠罩,昨夜的記憶也如同排山倒海一樣隨而而來,不停轉換的片段……
樑泊僵了幾秒又放鬆開來,睜開眼怔怔的看着他
。
安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幽深的眸子完全看不出來他此時的情緒。
樑泊扯了扯嘴,一陣撕痛讓她漆黑的眸子染上氤氳的水汽:“疼……”她現在的感官都被疼痛襲捲,不只是嘴疼,全身上下都似是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都痠痛難當,特別是……她沒死真是奇蹟,也是,老天則會這樣就放過她?
聽見她這一聲疼呼聲,安少半眯着眼,神色並未有所動。
樑泊垂了垂眸又揚起,顧不得挪動時那鑽心的疼痛,偎進了他的懷裡。
兩人均赤身,肌膚相近,溫熱滑膩的觸感令兩人此時分外親密。
安少沒有出聲,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吃力的挪進他的懷裡,眸子深晦難明,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她偎進他懷裡的時候,他的心控制不住的悸動了一下。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如同一條輕柔的電流擊在心臟上,引起心臟抽搐。
靜靜的看着他半響,樑泊盯着他,緩緩的道:“我沒有力氣,我疼。”
安少神情一滯,驚愕的看着她。
“抱我去洗手間好不好?”樑泊漆黑的瞳仁直勾勾的望着安少,眼都不眨一下的說出這翻滔天駭浪的話。
於是——
“你傻了是不是?別跟我玩這些花招,滾……”安少毫不憐香惜玉的隨手一揮,樑泊硬生生的被他揮下了牀。
蜷縮成蝦米狀,樑泊努力平復自己的難受,五臟六腑都在她身體裡面翻涌着,胃,着了火一樣的灼痛,腿心也火辣的灼痛……
心裡無聲一笑,還是她服了軟,否則她會更慘,這個男人是個無情的,在他掌控下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可是她要拼搏一回,輸了,也不過一死,如果、如果她僥倖贏,那痛的則是他
。
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人會讓這個男人痛,唯有他自己,而自己給自己的痛,纔是最瘋狂!
求而不得,愛而不果,以這個男人唯我獨尊,他卻無能爲力,因爲他掌控不了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愛!
緊緊的抓着地上的純白地毯,樑泊額頭冒虛汗,縮成一團等候那一波波的痛楚過去,從一數到十,再到十數到一,反反覆覆十幾回才習慣了這種鑽心的痛楚。
她伸出手扯過地上自己的衣服艱難的扶着牀站了起來,抵在腦口遮掩。
看也沒看牀上盯着她看的人,舉步艱難的朝浴室走去。
每走一步,都帶着鑽心的痛,樑泊卻笑了,笑的淡然,這種痛其實算不了什麼,比起她的心,比起她曾經遭受過的真的,真的算不了什麼。
盯着她挺直的背影,安少眉心擰成了一條麻花,突然覺得很刺眼,心口莫名的堵在了一起。
還來不及理解自己心裡爲何有這種情緒時,他已經自主的下了牀,打橫抱起了她。
樑泊眉心一蹙,額頭上的冷汗冒的更密了,卻沒有吭聲,只是伸出手輕柔的抱着他的脖子,怔怔的看着他。
壁上卻柔和的燈光,淺淡柔和地落在他臉上,把他完美的輪廓烘托的更加精緻。
他很美,完美,他當得起完美一詞,五官幾乎毫無瑕疵,無論眉型還是眼形都漂亮,斜飛的眉頭,此時眉心有些蹙,內雙的眼角有些微微上翹的弧度。
黑沉深邃的眸瞳,有着懾心攝魄的魔力正盯着她。
鼻樑高挺,脣色有些淡,此刻正微抿着,透露出此許他此時的情緒。
頎長精瘦的身體卻堅硬如石,沒有那些那些強壯誇張的肌肉,卻無形中讓人感覺危險。
樑泊沒有避開眼,與他的視線相膠,他喜歡她凝視着他,她知道。
浴室很寬敞,處處奢侈,光是這一個洗浴間的價值,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恐怕縱是奮鬥一輩子也難求,而這樣一個豪華的酒店套房,卻長年四季爲他空置着
。
她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這家五星級酒店竟然是安家酒店一百三十家五星酒店中的其中一家。
安十二說,全球像這樣爲他空置的酒店套房,就有一百三十套。
真切的‘帝王’行宮!
安少放下她,神色雖冷,卻沒察覺自己放下她的動作無形中放柔而不自知。
樑泊別開眼,沒有再盯着他看,卻也一直未有動作。
安少眉梢一挑,順着她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抽過一旁的浴巾,隨意一裹,微低頭,在她耳邊邪肆出聲:“現在纔來裝腔作勢,你也不過如此。”
樑泊垂着的眸子輕顫了一下,卻一直沒有擡頭。
安少眼神微冷,轉身走了出去。
過了很久,樑泊才慢慢的擡起了頭,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伸出手,蒼白的手指在鏡子里人那皮肉翻紅的脣上詭異的移動着,定在了鏡子裡面無表情的眼角,輕輕一勾,脣,無聲蠕動,似言似語,卻無人聽清。
然後鏡子裡的人微微一笑,那雙眼睛卻淡涼如水。
……
上午十點,樑泊在梳妝檯前坐下,目光落在了桌上精緻的小玉瓶上,淡然的伸手拿起。
這是安肆給她的,從走出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她感覺到了那些平常對她恭敬卻疏離的衆人對她的細微變化。
沒有人敢再直視她超過五秒,就算掃過,也很快的就低下了頭。
“這是什麼?”瓶子精緻的像裝飾品,更像個賞玩之物。
安十二飛快的看了一眼她手裡的精緻的小玉瓶,恭敬的出聲:“回小姐,這是清玉凝藥膏
。”
樑泊動作輕輕一頓,垂眸輕笑,藥膏啊!
“大少爺、二少爺……”安十一焦急的聲音傳進來的同時,門,也被重重的推開。
二少如同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大少也緊隨其後。
樑泊手一抖,手裡的瓶子掉在了桌上,她還沒有想好怎樣處理嘴上的傷,卻沒想到小昭和小陽找了過來,
安十二與安十一相視一眼,兩人看向樑泊。
樑泊回過神來:“你們下去吧。”她也沒想過把這件事瞞着小陽小昭他們,因爲瞞不了,他們早晚會知道。
“是”兩人恭敬的彎身,再朝硬闖進來的大少二少行過一禮後,這才退了下去。
二少直奔樑泊而來,卻在看着她時猛然止步,就連一旁的大少都微微睜大了眼,怔怔的看着她。
才一夜不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卻如同被野獸撕咬過。
樑泊心裡的難堪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這個樣子落入小陽小昭眼裡,想也知道會是怎樣。
二少轉身就跑,他要去殺了他。
“小昭,站住。”樑泊厲聲喝止。
小昭腳步頓住,緩緩回頭看着她。
樑泊站起身,走到窗邊,拉開厚實的窗簾,窗外的陽光正燦爛,酒店位於最繁華的經濟圈,高樓大廈盡入眼裡。
看着外面,樑泊淡淡出聲:“我是自願的。”
大少擰直了眉,二少則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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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外出,下午纔回來,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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