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薄之一胎兩寶
周齊直接把樑泊拽進了新光天地的六樓特色餐廳。
樑泊看着剩下一桌子的菜直皺眉:“就我們兩個人根本就吃不完,太浪費了。”
周齊聽言,淡淡的膘了她一眼,並沒有出聲爲自己解釋,只是說道:“走吧。”
樑泊看着滿桌的菜,嘆息嘀咕:“真是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敗家子。”
卻沒料到周齊的耳朵很尖,瞬間瞪着她:“你說什麼?”
樑泊眉心蹙深,認真的望着周齊,鄭重的說道:“或許這些浪費對你而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但是對我來說,卻是難以忍受的事情,我現在告訴你,我不能接受。”
周齊凝視着她,知道她的認真,微斂下眼,淡淡的說道:“樑小泊,你是在管我嗎?”
樑泊一愣,搖了搖頭,輕輕的說道:“可能在很多人包括你的眼裡,我屬於愚笨分不清現實的人,但在我心裡,自有我的世界觀,你的出身和條件擺在那兒,沒有人要求也無須要求你束約自己,因爲你身邊的人都是如此,久而久之,奢侈浪費成爲了你們這羣人的代名詞。”
“你是在憤世嫉俗?”
“不,我是在告訴你,我真心把你當成朋友甚至是弟弟,而且是我唯一僅有的朋友,唯一的親人,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一點,你和我都很清楚,可是既然我們成爲了朋友,彼此願意給對方親人的感情,就該要彼此尊重,你和別人在一起時怎麼樣,老實說,我沒資格管,也不會管,但是現在你是和我在一起,我不是上流階層的千金小姐,我知道生活的辛苦,面對這樣的浪費,我會坐立難安,會心生愧疚。”
周齊凝望着一臉認真苦口婆心的勸慰着他的樑泊,他本該惱怒的,可是此刻他卻心生歡喜。
在這刻,他終於相信樑泊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弟弟一樣教育,認識她三年,他知道她不是喜歡管閒事雞婆的女人,如非她真心對待的人,今天別說他浪費這些,就算他浪費的更多,她也只是淡淡的看着,不喜不怒,視如路人。
“好,下次我會注意,保證不會再惹你不舒服。”
說完,他吩咐一旁的服務員:“幫我把這些菜全部打包。”
樑泊意外的看着周齊,心裡突然生出一絲暖意,周齊沒有讓她失望,她如此指責不是沒想過他會生氣,可是她卻並不想縱容着他,她既然是真心把他當朋友當弟弟對待,自然不會因爲他生氣而什麼事都順着他。
當然,她也不會就此周齊所有的事她都該管制他要如何如何,強把不屬於他的認知加在他身上,她不會,她只是在堅持她自身的堅持和底線。
服務員縱使心裡有些驚訝,但訓練有素的她們還是手腳麻利的按照要求,把桌上的菜一一打包好。
“歡迎光臨。”
樑泊瞪着拉着她往二樓上家名品時裝店走進去的周齊,不解的問道:“周齊,你想幹什麼?”
就算她不知道他拉她進來的這家店賣的是哪個牌子的衣服,卻光是環眼看一眼這裡的環境,她的心就猛跳不止,因爲光看這一眼她就知道這裡面的衣服一定貴,很貴,非常貴。
周齊努了努了精緻的下額,示意她自己看。
樑泊氣惱,卻扔是把聲音壓的低低的,以只有周齊聽得見的聲音問道:“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我問的是你帶我來這裡要做什麼?”
周齊回了一記你果真很笨的眼神給她,好暇以整的道:“你既然知道這裡是做什麼的,我難不成還拉你進來吃飯啊?當然是買衣服。”
買衣服?女裝店,他買什麼衣服?
樑泊忍住想尖叫的衝動,壓制火氣,咬牙擠道:“你要買衣服給誰?”他最好是不要告訴她是買給她,否則她真忍不住敲他的頭。
周齊斜眼掃了她一眼:“錯,不是我買,是你買。”她既然死都堅守底線不肯花他的錢,他就讓她花沈方輝的錢,花的沈方輝心肉疼,花的讓他意識到危險,除非他拋棄樑小泊,否則他會正視樑小泊。
他要改變樑小泊的不只是外表,還要對待男人的態度,對待愛情和婚姻的態度。
就是因爲她的心只融得下一個沈方輝,就因爲她太愛沈方輝,爲了沈方輝,她把自己都忘了,一心一意一腔心血全都放在沈方輝身上。
久而久之讓沈方輝習以爲常,認爲他娶了樑小泊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接受樑小泊的全部奉獻而忘了身在福中不僅要知福還要惜福。
他說過,他會保護她,以一個弟弟的身份保護着她。
因爲,她說過,他欠她一份幸福,也因爲,她是……他心裡第一個愛戀的女人。
樑泊深吸呼,讓自己平靜下來:“我有說我要買衣服嗎?”
“你沒說,但是你必須得買。”周齊神色微斂,盯着她的目光極爲認真,絲毫沒有說笑的意思。
樑泊本欲衝出口的聲音吞了回去,聲音有些微啞:“爲什麼?”如果不是她感覺到了周齊的用心,她甚至會以爲今天周齊是刻意爲難她的。
看她臉上雖有怒,卻並未發作,周齊心裡涌出絲絲的甜,不用心看她的人永遠看不到她的好,樑小泊果真是這個世上最笨最傻的女人。
一旦得到她認定的人,哪怕只是朋友,她也是付出一顆最誠最真最純的心對待,不會因爲表象而衝動、誤會。
能讓她愛着的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能讓她視之爲朋友、親人的人,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因爲她的溫暖,她的柔軟,她的包容是這樣的純粹。
周齊的目光不自覺的柔軟,嘆息道:“你也不想想,你在清芳坊女子會所花了錢,自然要花的有所值才行啊,難不成你以爲過家家,出了那門就回歸到原來的你啊?那這錢豈不是白花了?”
“所以呢?”樑泊無力的瞪着他,她已經懂了他的意思,可是……她真的心疼肝疼肺也疼啊,五臟六腑都糾疼啊。
她今天不僅是大出血,恐怕差不多要接近吐血。
她錯了,敗家的人不是周齊,是她。
她都不敢去想自己今天究竟花了多少錢,雖然所有的錢都是周齊墊付上前的,可是明天她得把錢還給他,如果方輝知道她今天一天花了這麼多錢,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是惱,是怒,是指責,還是……無動於衷?
“所以,除了你身上這套衣服外,以前所有的衣服都得淘汰,這纔是真正的煥然新生,也對得起我今天在清芳坊會所幹等你六個小時的付出。”
“你……我不是讓你不要等我嗎?”樑泊無力的看着他。
“樑小泊,我視你如親姐,對你有責任和義務更有感情,又怎麼會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陌生的地方?你又笨,萬一你被人拐了賣了佔便宜了,我這一輩子也不會安心啊。”
樑泊無力的閉上眼,有氣無力的出聲:“我不是三歲小孩,怎麼會被人……算了,橫豎反順怎麼說你怎麼有理,我就算再長十張嘴也說不過你。”
周齊看她這樣子,樂了,燦然一笑,帥氣年輕的臉龐堪稱流光溢彩,灩色如妖,除了樑小泊陷入沮喪無奈中沒有注意到外,在場幾名漂亮的導購小姐卻都呼吸爲之一窒,癡迷的看着他。
趁樑泊暫時被他拿捏住的上佳時間,周齊知道打鐵要趁熱,漂亮的眉眼一揚:“把這、這、這、這……全部包起來。”樑小泊對付不了那個賤女人,他就不信有他指點出馬,對付不了欺負樑小泊的那個賤女人。
沈方輝這男人,也只有樑小泊不要的份,絕不可能因爲有人搶而認輸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