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聽到了關小雎哥哥姐姐們的噩耗,關小雎和司澤遠再沒有歇一晚上,而是連夜趕往了崇陽府。
天際泛白的時候,司澤遠和關小雎終於看見了崇陽府的城門。
“小雎,你臉色這樣不好,我們先找個地方歇一歇,再打聽你哥哥姐姐的事情好不好?”司澤遠一路上都緊緊地牽着關小雎的手,感覺到了她滿手的都是冷汗,溼淋淋的手,冰涼涼的手。
“不,我要儘快知道我大哥和我二姐的消息!”關小雎尖聲地否定了司澤遠的建議,她的兄長和二姐正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又怎麼又心思歇一歇呢?
“那好,那你要答應我,等會兒不管你聽到了什麼,你都絕對不能反應過激,知道嗎?”司澤遠頗爲擔心關小雎,也不知道那羣燒了劉家的人還在不在,要是在的話,知道有人對劉家的消息那麼關注,說不定就能夠猜到關小雎和劉家兒媳婦的關係。
司澤遠整理了這一路上的訊息,發現出事的都是劍客或者是武林中有名的劍派,但是很奇怪的是,劉家的家主明明是用刀的……
而且打更的人也說了,聽見來人要的人是關家的人,那麼就說明,那羣人很有可能就是祭白宮的人!
祭白宮和劍客究竟有什麼大仇?非要將劍派一舉殲滅嗎?
司澤遠不由得擔心了司家,不過想想,二弟已經回家去報信了,還有祖父和父親,一定會有所防範的。
進了崇陽府,兩人直奔劉家而去,可是劉家比起關家堡來,簡直就是不堪一擊,那場大火燒了一天一夜,關家堡還有殘垣斷牆,這劉家,卻是真真的什麼都不剩了。
“二姐!”關小雎想到自家二姐,那天晚上,定然是形勢危急,也不知道二姐最後如何了。還有大哥,大哥身兼衆長,是關家堡最優秀的子弟,既是少室山上無相大師的關門弟子,又終年研習關家堡精妙的劍法,他本不應該有事的……
可是,關長新還是墜崖了,而且生死不明。
“祭白宮,祭白宮,它究竟跟我們關家堡有什麼深仇大恨!”關小雎咬牙切齒,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司澤遠,你說,他們是不是因爲我爹爹纔會對付關家堡的?”關小雎拉着司澤
遠的衣袖,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她眉頭微蹙,說道:“三年前的一個晚上,關家堡也被人襲擊了……那個時候,恰好四姨娘在,四姨娘就爲爹爹擋了一劍,劍上有毒,四姨娘就沒了。家裡一直因爲這件事情戒備森嚴……都是因爲我,要不是因爲我離家出走,爹爹和關家堡也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關小雎說到後面,已經是萬分悔恨。如果她知道一切都是因爲她的一個離家出走,而導致了她家破人亡,那別說是叫她嫁給方小年了,就算是叫她嫁一個瘋子,她也會嫁的。
“別怪你自己,乖……”司澤遠將關小雎摟到自己的懷裡,下把抵着她的頭,輕輕地說道:“他們有備而來,就算沒有你離家出走的事情,他們還是能夠找到機會的。你別怪自己,我們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去看看你大哥跌落的山崖,也許還能找到關於你大哥的蛛絲馬跡呢?”
客棧裡面人來人往,關小雎和司澤遠兩人因爲身份敏感,不知道祭白宮的人會不會認出他們,所以格外地低調,連說話都是輕聲輕氣的,關小雎則一直低着頭窩在司澤遠的懷裡。
“拙荊偶感風寒,略有不適,煩請小二哥拿了這副藥方去抓些藥回來,多謝了。”司澤遠吩咐了店小二把飯菜送到房裡去,再拿了些錢打賞了店小二跑腿抓藥,扶着關小雎慢慢地上樓。
“你放開我!”上樓的時候,忽然有個綠衣服的女子從房間裡面跑了出來。
“別走嘛……”那女子身後跟着一個男人,關小雎只覺得那個男人的聲音很熟悉。
是蔣禮!
關小雎一下子揪緊了司澤遠的衣服,司澤遠似乎發現了關小雎的不對勁,低聲問她怎麼了。
“阿遠,我剛纔好像聽見蔣禮的聲音了!”關小雎的聲音裡有些發抖,對於她而言,蔣禮就是一個惡夢。
司澤遠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四下打量,卻不見蔣禮的身影。
“來嘛來嘛,你跑什麼,別怕,又不是第一次了,嗯?”
這一次,關小雎就很確定是蔣禮的聲音了。
“他在前面!”關小雎的手心一片冷汗,司澤遠擔心地看着低頭窩在自己懷裡的關小雎,用手一下下地撫摸她的背,輕聲地安慰她:
“你別怕,我們去看看,這一次絕對不叫他再害人了。”
司澤遠和關小雎往聲音的來源去,到那房間的時候,司澤遠已經可以聽見裡面衣料被撕扯的聲音了。
關小雎腳步一僵,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司澤遠就知道,關小雎也聽見了。
“小雎乖,別怕。”司澤遠一手將關小雎護在身後,一手揮起長劍,那客棧的門又不是石頭做的,一下自己就被劈裂了。
“是誰!”蔣禮調笑的聲音忽然停了,厲聲喝問着來人。
“噢……是司兄啊!”蔣禮見了來的人是司澤遠,臉色一變,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好久不見,原來司大俠還活着呢?”蔣禮今日穿了一件雨過天青色的長袍,袍子的滾邊是黑色繡金的,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的這副打扮倒是叫人喜歡,只是關小雎厭惡極了這個人,只覺得噁心。
“你倒是想害死他,卻不知道他哪裡是那麼容易被你害死的!”關小雎一想起司澤遠是因爲蔣禮的算計而變成之前那樣的,就新仇舊恨地討厭蔣禮,恨不得真是把他碾成肉泥拿去餵豬喂狗。
“不不不,小雎寶貝,你忘了嗎,是你親手要殺了他的呢……”蔣禮卻依舊在笑,他身後是一張大牀,牀上正有一個女子在嗚咽哭泣。
“殺了他,阿遠,殺了他!”關小雎若不是自己技不如人,此時就已經上前殺了蔣禮了,她大喊大叫着,知道了蔣禮和祭白宮有關係之後,關小雎只恨自己蠢,竟然早早地就被人算計了。
“蔣禮我告訴你,你今天是逃不了了,你要是識相的,你就說出我爹爹的下落,我還能叫阿遠饒你一命!”
眼見蔣禮步步後退,司澤遠佔了上風,關小雎忽然改變了主意。
既然當初是蔣禮引誘了她父親走的,是不是蔣禮就知道她父親的下落呢?
“關小雎,你想得美!”蔣禮哈哈幾聲大笑,忽然將牀上的女人拽了起來,當成一件東西一樣丟給了司澤遠。
司澤遠不想傷了無辜,只能接下了那個女子,而蔣禮則是趁機從窗戶逃了出去。
“又叫他跑了!”關小雎皺着眉頭,一臉的噁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