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去,地毯上面時不時可以看見女子的絲巾紗衣,甚至還有幾件肚兜被主人丟在地上。地毯兩邊每隔個十幾米就有一個門,門上的浮雕是各色的花朵,遠遠看着就像是真的,走近了一看更是讓人對工匠的雕刻技術佩服,那每一朵花上面的蝴蝶兒似乎就在花朵上顫動着。
這兒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什麼那假山下面,竟然有這樣一處讓人驚訝的地方?
關小雎終於走到了盡頭,現在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串串的珍珠,珍珠從上面垂落下來成了一塊珠簾子,圓潤的珍珠發出柔柔的光芒,與珍珠簾子後面的霧氣映襯着讓人以爲簾子後面就是仙境了。
關小雎伸出手去擡了一下簾子,溫潤的珍珠與她的肌膚相接觸,讓人真喜愛這樣的珠子。
“誰?”
只不過是小小地碰了一下那個珠簾子,關小雎自己都沒有聽見什麼聲音,裡面的人卻是聽見了。
那裡面原是女子在嬉笑的聲音,可是一下子卻是冷冷地呵斥了一聲。
“姐姐,你別這麼兇嘛!這個地方呀……除了他,誰還會來呀?”另外一名女子的聲音響起,語氣裡帶着撒嬌的意味,關小雎雖然是個女孩子,卻聽得骨頭都酥了。
“你不許進來!你要是敢進來,看我不剁了你的腿!”那原先問話的女子卻不受用另外一名女子的撒嬌,更是嚴厲地說着話。
“喲,咱們姐姐生氣了呢,相公,你快進來,且看咱們姐姐是不是捨得剁了你的腿……”
“姐姐那是氣相公那麼久不來呢!姐姐要是剁了相公的腿,晚上誰跟姐姐肢體相纏哦……”
只是兩三句話,女子們的嬉笑聲又響起了。
過了一會兒,關小雎又聽得裡面的女子說道:“你倒是真的怕了月姐姐不成?”
“相公還不快進來給月姐姐賠罪?你可知道月姐姐這段時間,想你想得心肝都碎了,眼淚都幹了,眉頭呀,都要長出皺紋了喲……”
“誰要他進來!他既然這麼怕我,就不要再進來!我也不稀罕的看見他!”
關小雎想,她們說的那個“他”是誰?
實在是好奇心太重,關小雎慢慢地蹲了
下去,縮着身子不挨着那珠簾子就想從下面滾過去,可是她剛剛滾過去,便撞到了一雙繡花鞋。
粉色的繡花鞋上面繡着的是牡丹,牡丹上邊還有一隻黃色的蝴蝶,一雙鞋面看上去很是活潑醒目。
繡花鞋往上,是如玉般的肌膚,繡花鞋的主人有一雙修長光潔的腿,皮膚結實而緊繃,看上去就像是珍珠磨成了粉給砌出來的一樣。
光潔的長腿往上,是平坦的腹部,腹部以上被一塊湖水綠的抹胸給蓋住,關小雎再往上瞧,便見着了一張妖豔的臉。
那女子冷冷地看着關小雎,微微地翹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道:“呵,你們倒是過來瞧,你們心心念唸的相公,幾時變成了女人了?”
於是,關小雎隨那女子的側臉看去,便見着了一羣七個穿着輕紗溼漉漉跑出來的女孩子,她們無一例外是天姿國色,關小雎饒是美貌過人,在她們面前卻也隱隱地自卑起來。
其實不是她們都比關小雎好看,而是她們身上有一股子動人心扉的風度,關小雎在她們面前,稚嫩得像是剛剛結在枝頭上的青蘋果。
“你是哪兒來的?”
“你是誰呀?”
“你來幹什麼?”
女孩子們嘰嘰喳喳地問,關小雎卻一咕嚕從地上起來,哼了一聲,卻不回答她們的話。
司澤遠從樹林子到了主宅附近,周圍的下人們一個個寒着臉站在外面,司澤遠尋了一處陰影,聽着門口的人在說話。
“蔣公子養着你們這羣人就是飯桶!養羣豬都比你們有用了吧?呵,大活人一個竟然就不見了?你們哄着誰呢?今天晚上要是找不到關小姐,你們就把腦袋都交代在這兒吧。”
那門口的女子說着,臉上一片雲淡風輕的神色,好似她不是要這些人的姓名,而是要這些人身上的幾根頭髮一樣。
“姑娘,姑娘!我們是真的找不到關小姐阿!”
“姑娘,我家裡還有老母親,我……”
“姑娘饒命啊!”
一陣求情的聲音響起,外頭站着的下人都跪在了地上衝着門坎裡頭的人磕頭,司澤遠聽着一片起伏的聲音,不由得皺了眉頭,心下更是一片
寒意。想不到那蔣禮,竟然是這樣的心狠手辣的人!
蔣禮此刻正在搜索着那個所謂的不速之客,他的額頭上冷汗不停得冒出來。先是在關小雎那裡失手,然後再讓關小雎在他的地盤上失蹤了,現在外面來了人他又不知道。宮主的手段他是吃過的,要是再……
“不行,這一次絕對不能讓宮主再出手了!”蔣禮一咬牙,騰身跑向了主宅。
司澤遠搜索了一圈整個主宅,卻不見關小雎的身影。由剛纔在門外聽見的話來看,那個小丫頭一定是跑了。可是她跑哪兒去了呢?司澤遠頓了頓身影,忽然感覺到有人來了。
蔣禮推開了假山,走了下去。
司澤遠一見那暗門,一雙星眸便更亮了起來,他等了一會兒不見蔣禮出來,便悄悄地跑了過去,照着蔣禮的模樣,推開了那假山走了進去。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蔣禮看着被衆女子捆起來的關小雎,笑得很是燦爛。
“你笑什麼呀!還不快把我放開!”關小雎被人綁在椅子上,本來就不舒服,一見了蔣禮,就立刻把滿肚子的氣都撒到了他的身上。
蔣禮是此間的主人,這個假山下的美人院肯定也是他的,可是他看見自己的未婚妻——關小雎雖然不想嫁給蔣禮,只是用這個來拖延時間,但是好歹現在她就算是他的未婚妻阿,他看見他的未婚妻被人家綁起來,竟然還在笑?
“我說你怎麼不到這裡來了,原來是早就佳人在懷。呵,你的手段倒是原來越好了。”方纔那個冷言冷語的女子捧着一尊酒出來了,見了蔣禮在外面卻也不驚奇,也不問他什麼,只說着涼涼的話。
可是任是誰都能聽出來,那個女子嘴裡說的話可不就是醋意濃濃的麼?
“我原是忙着的,沒想到你會想我。”
蔣禮笑着走過去,像是不曾看見關小雎一樣,他坐在關小雎的身邊,卻拉着那女子的手,就着女子方纔喝過的酒杯飲了一杯。
“很香,很甜,”蔣禮用手捏了一把那女子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頭埋在那女子的肩窩中,嗅着她發間的香氣,說道:“你的味道,永遠是最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