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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的大軍將小村子團團圍住,士兵們舉着火把,手裡端着黑乎乎的火銃,一副殺人的模樣。⊙村子裡的亂兵終於感到了害怕,他們公推千總錢連山出來。
錢千總可是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到了張恪和賀世賢的目前,急忙跪倒施禮。
“兩位大人,小的是朱萬良朱總兵帳下千總,我們在這裡徵集軍糧,有亂民勾結建奴,纔不得不嚴刑審訊,若是大人覺得不妥,小的立刻把人放了就是了!”
沒等錢千總說完,火堆中間就傳出來求救聲。
“大人明鑑啊,小老兒可沒有通奴,都是他們誣陷的,大人給小人做主啊!”
錢千總嘴角抽搐,心裡暗罵:那麼大的歲數裝個孫子不就完了,那都有你說話的份!
“大人,不要聽刁民胡說八道,小的的確是在辦公事!”
哼!
張恪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搭理他,直接催動戰馬向前走,兵痞自覺讓開了一條道路,張恪來到了打穀場的中間,上下打量綁在柱子上的老者。
老頭五十出頭的樣子,文士打扮,雖然身上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但是氣度和普通農夫百姓全然不同。
張恪略帶歉意地拱拱手:“老先生,雖然這些人不是我的部下,但是同爲大明的軍隊,我替他們向您道歉了!”
說着張恪親自下馬,替老者解開了綁繩,老頭身軀幫綁的僵硬,雙腿發軟,張恪急忙伸手扶住了老者。
“大人仁義啊!”老者激動的眼中熱淚滾滾。跪伏在地。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小民感激不盡!”老頭擦了擦眼淚,繼續哭訴道:“大人,這些兵痞到了我們三家村,就搶糧食,搶牲畜,把村民都趕出了家裡。他們還,還搶女人,糟蹋女人,求大人給我們做主啊!”
張恪最恨搶男霸女。尤其是身爲軍人,更是罪加一等。
“來人,把所有禍害過女人的全都找出來,當場梟首!”
士兵們當即找來村民,挨個指認,一下子揪出了二十幾個人,排成一排,槍聲響過,他們全都腦袋開花。成了冰涼的屍體,這下子可嚇壞了所有兵痞。這也未免太狠了吧,說殺就殺,他們的脖子嗖嗖冒冷氣。
“大人且慢!”
錢千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說道:“大人,我們都是朱總兵的部下,縱使真有罪,也該由朱總兵處置。犯不着大人越俎代庖吧!”
“哈哈哈!”沒等張恪說話,賀世賢放聲大笑起來。
“朱萬良算個什麼東西,他要是不服。讓他來找老子理論!”
“敢問大人是?”
“賀世賢!”
撲通!
錢千總雙腿一軟,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其他的兵痞更是不堪,一個個瑟瑟發抖。開玩笑,“活張飛”的大名誰人不知,得罪了這位,就算是總兵參將也照打不誤。面對這麼一個猛將兄,別說殺幾個小兵,就算把他們都殺了,也沒人敢出頭。
而且更讓錢千總恐懼的是那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傢伙,看樣子很明白,賀世賢似乎都要聽他的,什麼時候遼東來了如此人物,這不是要老命嗎!
錢千總汗流浹背,越想越怕,主動跪爬了幾步。
“大人,小的們糊塗,求大人開恩,我們沒幹傷天害理的事情,光是搶了點糧食,大人饒了我們吧,再也不敢了!”
賀世賢啐了一口,看着張恪問道:“永貞,你看該怎麼辦?”
“按照軍法自然應該都砍了!”張恪沉吟一會兒,繼續說道:“不過眼下是用人之際,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
總算是活了,錢千總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說話別這麼大喘氣啊,差點嚇死了!
“大人,小的願意效犬馬之勞,從今往後,小的就是大人的兵,大人讓我上東絕不敢往西,讓我打狗絕對不趕雞,小的……”
“閉嘴!”張恪罵道:“蹬鼻子上臉的東西,誰要你們當兵?”
“大人,您是神馬意思?”錢千總嚇得聲音都變了。
“你們聽着,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輔兵就是民夫,老實搬東西趕馬車,做苦役贖罪,若是再有任何劣跡,本官殺無赦!”
……
多個猴還多三分力氣,大敵當前,張恪毫不客氣地把這些兵痞全都收編了,砍了一些劣跡斑斑的,其他的都編入輜重營。
不光是他們,張恪還四散撒出去人馬,一天夜裡,收集到的潰兵有三千多人,他們都是被德格類擊敗後,散落到各處的。有了這些人馬加入,張恪的隊伍已經超過了一萬人。
第二天清晨,大軍急速南下。
錢千總和他的部下負責馬車,平地還好,遇到了山坡或是河流,他們就倒了大黴,使出吃奶的勁頭,不到半天,一個個肩頭紅腫高大,疼得齜牙咧嘴。
偏巧一駕馬車落到了泥水裡,錢千總他們拿着木槓,架在車底,十幾個人用力,四脖子汗流,馬車不動分毫。
錢千總幾乎都哭了:“軍爺,這裡面裝的什麼啊?比石頭還沉!”
謝超站在旁邊,滿不在乎地說道:“屍體!”
“誰的?”
“德格類!”
“誰!”錢千總的叫聲比男高音還響亮,和太監們有的一拼!
謝超摳摳耳朵,不耐煩地說道:“瞎叫喚什麼,不就是老奴的十兒子德格類嗎,算得了什麼!”
還不算什麼!
錢千總簡直要罵娘了,他的老大朱萬良就是被德格類襲擊的,丟盔棄甲,別提多狼狽了。轉眼之間德格類竟然死了,世界變化太快了,他的腦袋頓時不夠用了。
“快着點!”謝超一瞪眼睛:“你們要是敢偷懶。立刻報告大人!”
“不敢不敢!”錢千總咬了咬牙,閉上眼睛,撲通一跳,跳到了爛泥坑,用肩膀扛住了車底,
“千總好樣的!”有人立刻稱讚。
“別放屁!”錢千總憋得滿臉通紅,厲聲說道:“還愣着幹什麼,人家能殺德格類,咱們連馬車都弄不出去嗎!不想丟人的,都跟老子一起動手!”
稍一愣神。撲通,撲通,有人接二連三地跳了進去。大家用肩頭硬生生把馬車抗出了泥潭。
“出來吧!”謝超一伸手,拉住了滿手泥水的錢千總,把他拉了上來,笑道:“能幹活,還不算太壞!”
錢千總咧着嘴笑着,一股別樣的感覺在心底升起,要是能成爲如此強軍。也算是一輩子的福氣……
時間臨近中午,張恪領着大軍進入了奉集堡境內,張恪的成名之戰就在奉集堡,故地重遊。滋味大不相同。
“怎麼搞的,連個巡邏的都沒有,還是不是打仗的時候!”
雖然對明軍的疏懶深有體會,可還是有些不滿。大軍逶迤向前。終於到了奉集堡城下。張恪他們總算是感到了一絲戰鬥的氣息,城門緊閉,城上旌旗招展。人馬衆多。
“來的是什麼人?”有大嗓門的士兵問道。
賀安催馬上前,厲聲說道:“張開狗眼看看,廣寧總兵張大人,遼東總兵賀大人來了,還不開城迎接!”
城頭的守軍全都嚇了一跳,一下子來了兩位總兵,不是在做夢吧!
“軍爺,我們做不了主,等着請示了大人,再給你們開城。”
不多時有個中年將領披着厚重鎧甲,連滾帶爬跑上了城頭,伸着脖子向下望去。見到義州兵的黑旗,頓時他的淚水就止不住了。
“真是張大人啊,您可算是來了!”
劉希偉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喊道:“快,快去開門!”
他親自跑下城,帶人出去迎接,第一個跑過來的不是張恪、賀世賢等人,而是劉全秀!他到了老爹面前,下馬跪倒見禮。
“爹,不孝兒來看您了!”
“好,好啊!”劉希偉偷偷轉過身體,擦了擦眼角的淚,才主動上前,把兒子扶起來。
“壯實了,也穩重了,還是張大人調教有方,卑職感激不盡!”
張恪這時候也走了過來,笑道:“老劉,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看你們嚴陣以待,是不是情況不好?”
一說這話,劉希偉又差點哭了,他急忙伸手拉住了張恪,兩個人到了城門洞,賀世賢和於偉良也跟了過來。
劉希偉低低聲音說道:“豈止是不好,簡直糟透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之前,經略大人送來了命令,說是老奴兵圍瀋陽,讓我們立刻出兵援救!”
“老劉,沒開玩笑吧?”
劉希偉跺跺腳,說道:“我哪來的膽子啊,張大人,昨天的時候,總兵朱萬良就跑來了,據說和德格類大殺一場,不敵戰敗,照我看根本就是被打得稀里嘩啦。李秉誠總兵下令讓我們嚴守四門,看樣子是不準備去救援瀋陽……”
正在說着,突然一陣馬蹄聲,李秉誠帶着上百家丁,旋風一般,跑到了城門口。
“老劉,豬油蒙了心,誰讓你開城的,我不是說了嗎,誰都不準放……”
李秉誠一眼看到了黑塔一般的賀世賢,頓時喉嚨就像是被塞住了。
“賀,賀總兵,你怎麼在這?”
“不許麼?”
“許,當然許!”李秉誠急忙跳下戰馬,躬身施禮。
賀世賢微微點頭,說道:“李總兵,可還認識張大人?”
李秉誠循着手指看去,只見一位銀盔銀甲的小將,佩刀懸劍,披着黑色披風,英氣十足。
“這不是張恪嗎!”李秉誠失聲叫出來,猛地醒悟,這小子如今已經是和自己平級的總兵大人了,爬得還真快!
李秉誠眼珠轉了轉,突然笑道:“原來是廣寧打敗十萬韃虜,談笑覆滅炒花部的張永貞,我哪能不知道!張大人用兵如神,部下英勇善戰,雖孫武吳起不能比擬,戰功赫赫,威名天下皆知,實在是我遼東第一的猛將,李某佩服之極。”
滿嘴都是拜年話,張恪就知道他沒安好心。果然李秉誠嘆了口氣,說道:“張大人,你來的正好,瀋陽危在旦夕,全靠張大人了,我替百姓們求求你了!”李秉誠雙腿一軟,重重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