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叔寶與月瑤的感情迅速升溫的時候,一雙*手已悄悄地向月瑤伸來。馮國璋入主北京總統府後,他的手下項大江帶着一個團的人馬駐紮到天津。他聽了幾回月瑤的戲後,被月瑤給迷住了,幾次請她都請不到,項大江心裡十分鬱悶。
他手下有個馬屁精張德鵬,因爲門牙長得跟腳趾頭蓋一樣,大家都稱呼他“張大牙”。張大牙爲了拍項大江的馬屁,就給他出了餿主意,“師長,咱們要是文的不行,就來武的,把水姑娘直接給接來不就得了。”
這一招正和項大江的心意,他摸着腦袋,“就你小子損主意多,千萬別把水姑娘嚇着了。”
那天,月瑤下了戲,正打算去叔寶家裡,結果在路上,黃包車被一輛汽車給截住了。丫鬟鳳喜從後面的黃包上下來,想跑過來看個究竟,但被一個士兵給攔住了。
“水老闆,我們項師長請您到府上喝茶,請上車吧。”張大牙派的人不容月瑤說話。月瑤向鳳喜使了一個眼色後就上了汽車。鳳喜趕緊去給叔寶報信,叔寶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聽說月瑤有難,全不顧自己的安危,爲防止月瑤被項大江給糟蹋了,他馬上前往項府要人,另一面則派小七去通知肖公子和薛老闆,讓他們想辦法來搭救。
小七來到肖府,可肖俊不在家,小七就把事情告訴管家肖福,請他幫忙儘快找到肖公子。離開肖府,小七馬上找到薛老闆商量對策。薛老闆聽後直埋怨小七沒攔住叔寶,“叔寶太魯莽了,這要是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啊?”他馬上趕往項府去攔叔寶,同時讓小七繼續去肖府等候肖公子。
話分兩頭,這項大江是屠夫出身,靠着不要命混到了團長,因爲與張勳(西元1917年張勳帶5000辮子軍進京復辟,12天之後被打敗,逃出北京。)一戰有功,馮國璋許願日後要提拔他,底下的人就捧着稱呼他師長。他吃喝嫖賭抽樣樣都沾,這次來到天津後也是忙着尋花問柳,看到月瑤之後他日思夜想,幾次請月瑤都遭到拒絕,在張大牙的攛掇下,便動了霸王硬上弓的念頭。項大江腦袋油光錚亮,一對蛤蟆眼,臉上坑坑包包,酒糟頭、翻嘴脣,看過他尊容的人當時就能斷了食慾,月瑤自然也是滿心厭惡。
“美人兒,別怕,這些個混蛋毛手毛腳地讓你受驚了。”項大江色迷迷地看着月瑤,一邊說話一邊把自己的外衣脫了。
“美人兒,這些日子你可想煞老子了,來來來,今天咱倆一起快活快活,你要是弄得老子舒坦了,老子重重有賞。”說着就向月瑤撲了過來,門外有衛兵把守,月瑤在屋裡躲來躲去,終於還是在牀邊被項大江逮了個正着。
“別、別,項師長,您別這樣……”月瑤哀求着。
“美人兒,你就從了我吧,以後我虧待不了你。”項大江伴着*笑,上手去解月瑤的衣服。
月瑤掙扎着,情急之下,她本能地給了項大江一個耳光。項大江幾時受過女人的氣,“啪啪”兩記耳光打得月瑤眼冒金星,他一把撕開了月瑤的上衣,直接就上嘴要強吻月瑤,月瑤情急之下連打帶踹,一腳踹在項大江的小肚子上,他當時就岔了氣,月瑤乘機拔下來自己的簪子。
“臭戲子,你他媽還敢動老子,我今天非要你好看。”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死在這兒。”月瑤只有以死相*來維護自己的貞節。
“媽的,你個臭婊子,給你臉你不要臉,老子想得到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拿死來嚇唬我,告訴你,老子殺的人多了,你想死,沒那麼容易,你在這兒想清楚,是願意跟我,還是想讓我把你賞給弟兄們快活。”項大江罵罵咧咧摔門而出。“給我看住了。”他對門口的衛兵說道。
“師長”,張大牙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滾犢子,老子他媽心裡不舒坦,你小子別找不痛快,哪涼快哪呆着去。”
“師長,想必是爲了水姑娘吧?我去給您勸勸,這水姑娘可不比您以前玩的那些女人,人家好歹也是個角兒啊,我估摸着水姑娘是想讓您給個名分。”
“嗯……你說的在理,那你就替我去勸勸她,告訴她,只要她從了我,我就讓她做五姨太,你小子要是辦得好,老子重重有賞,去吧。”項大江朝張大牙屁股上踹了一腳,剛纔的火氣消了一半,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確沒接觸過月瑤這樣上得了檯面的女人,他拍着自己的腦袋,也爲剛纔的魯莽有些不好意思。心想,“對這樣的娘們還真得溫柔些。”
“得嘞,您瞧好吧。”說着張大牙就進了關月瑤的屋子。
月瑤手裡拿着簪子,蜷縮在牀腳,她還沒有從恐懼中走出來,臉上滿是淚痕。
“姑娘,別怕,我是張參謀,我來幫您的。水姑娘,我們師長看上您,這可是您的福分,剛纔師長說了,他是成心要娶你做五姨太啊,要是您做了項師長的姨太太,吃香的、喝辣的,比您在外面拋頭露面不知強過多少。項師長是馮大總統的人,以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您以後若是再能給師長生個帶把的,這後半生必定是榮華富貴啊。”張大牙滿臉堆笑,自以爲必定會說得月瑤動了心。
“我不稀罕。”
“您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好處,師長的幾個姨太太成天看小牌、聽小曲,出門有車,在家有人伺候,別看您現在是角兒,但這唱戲的咋也不能跟官太太比呀……”張大牙還想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勸動月瑤。
“你別說了,你告訴你們師長,就別打我的主意了,我是絕不會從的。”月瑤看張大牙唾沫橫飛也覺着噁心。
“水姑娘,這女人的身子早晚都是要給人的,可是給了不同身份的人,那以後可不一樣啊,小白臉是中看不中用,我們師長可不一樣……”
“呸,你滾出去。”月瑤聽他越說越不上道,很是氣惱。
“呦,小娘們,你他媽還敢吐我。”張大牙剛想發作,又想到這女人以後沒準成了項大江的姨太太,還是忍一忍,“您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師長那是點火就着啊,惹惱了他,沒您好果子吃……”
這邊張大牙對月瑤軟硬兼施,門外叔寶已經趕到,他讓衛兵進去通報。項大江不是戲迷,不過不久前還是跟着湊熱鬧,聽了一回叔寶的戲。項大江看慣了真刀真槍的拼殺,對這種舞臺上的花架子沒有興趣。“這小子來我這兒想巴結些什麼呢?”他心中狐疑,本不打算見叔寶,又覺着或許能幫自己勸勸月瑤,於是就在廳堂接見了他。
“不知是什麼風把馬老闆給吹來了,啊,哈哈。”項大江雖然話裡帶着客氣,但坐在椅子上的他一臉倨傲。
叔寶上前作揖,“項師長,叔寶今天來得唐突,還望您見諒。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舍妹水月瑤不知怎麼得罪了師長,剛纔她的丫鬟來找我,說師長把她帶回了府,我今天特爲舍妹給您請罪而來,還望您大人大量,讓我把她帶回去。”
“哦,馬老闆和水姑娘既是兄妹爲何異姓?”
“實不相瞞,月瑤乃是我的義妹。”
“哦……那正好,不瞞馬老闆,我今天把令妹請來是想跟她商議婚姻大事,就勞煩你去勸勸令妹。以後你做了我的大舅子,有什麼事我給你撐腰,啊,哈哈哈哈,快去吧。”
“項師長,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師長有此美意,我就先帶舍妹回去,等稟告了二老,咱們再作商量。”
“哎,馬老闆此言差矣,水姑娘雙親又不在津門,既然馬老闆是她的義兄,自然可以做主,何必婆婆媽媽,老子辦事一向爽快,馬老闆你就別推辭了,快去勸勸你妹子,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項師長,我看還是暫且讓我把舍妹帶回去後再從長計議吧,好事不怕晚,也不忙於一時。”
“馬老闆既然不肯幫這個忙,那你就請回吧”項大江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
“那謝謝項師長,相煩,您把舍妹叫出來,我們這就告辭了。”叔寶故意裝糊塗。
“臭小子,你難道就不怕死嗎?”項大江把腰裡別的手槍“啪”的往桌子上一擱。
“師長息怒,久聞項師長大人大量、明辨是非,相信不至於爲難我們這些跑江湖的,總得給我們條道走不是。”叔寶橫下了一條心,無論如何都要帶月瑤離開這龍潭虎穴。
“好,老子歷來佩服英雄好漢,馬老闆在臺上功夫了得,不知道臺下是不是也無人能敵,今天想讓我的勤務兵領教領教你的功夫,若是你贏了,人你立馬帶走,以後我項大江再也不找她麻煩;若是贏不了,嘿嘿,這門親我是說定了。”
“那就得罪了。”叔寶明白,今天沒有別的選擇。
項大江說的這個勤務兵實際上是他的保鏢,這個外號“和尚”的保鏢早年在少林寺裡學過兩年半功夫,這些年一直跟着項大江,沒少替他殺人。叔寶的基本功是沒得說,但唱戲練得都是把式,少有傷人的招式,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實戰經驗,兩人一交手,叔寶就落了下風。和尚出手狠辣,步步緊*、招招兇險,叔寶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二十多個回合之後,和尚見自己雖然佔着上風,但一時也難以取勝,心裡便生出了詭計。他故意給叔寶賣了個破綻,叔寶不知是計,一腳踢在和尚左胯,和尚就勢向後翻滾,叔寶求勝心切,縱身而至,正當他想用連環腿之時,突見兩道寒光而至,叔寶趕緊用腳把暗器踢飛,可是腳一碰暗器,他頓時一陣劇痛,另一暗器避之不及,正打在自己的左腿脛骨上,“啊”隨着一聲慘叫,叔寶撲通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