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堂回來後,最急於處理的事情就是趕緊化解與宋家的恩怨。
趙振堂真是打心裡看不上宋家,但人在社會上就避免不了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世界不由哪個人來主宰,無論是喜歡的還是討厭的,都會發生接觸,儘管人們常常想與不喜歡的人保持距離,但有時候他們卻偏偏要來撩撥你,爲了避免冤冤相報,理智的人往往會選擇化解矛盾。
趙振堂當然是理智的人,趙家家大業大,創業難、守業更難,趙振堂絕不可以讓趙家的基業受到任何威脅。
趙振堂先是派人到宋家送了禮物和藥品主動示好,隨後又帶着昊天登門致歉。
宋家在當地鮮族中很有勢力,如今當家的宋憲成雖然是妻妾成羣,女兒生了一堆,兒子卻只有宋氓一個,所以宋氓從小驕奢成性。家裡除了父親多少對他有些管束,其餘的人都一味寵着他,要月亮絕不給星星。
宋氓平時見慣了溫柔的女性,已覺不新鮮,對婉婷這種剛烈性格的女子到來了興趣。因爲宋家的勢力,自己在外面也總是說上句的,誰知道偏在婉婷這裡吃了一鼻子灰,當衆丟了顏面。
宋憲成雖然對兒子的不爭氣很懊惱,但也覺着婉婷實在不給宋家留面子,影響了宋家在當地的威望。於是他竟支持兒子硬來,不曾想請來的猛士竟被昊天打敗,心裡更是賭氣。如今趙振堂前來和解,宋憲成心中已有自己的算盤。
宋憲成在廳堂會見了趙振堂,雖然心中不滿,但禮節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趙老爺親自登堂,宋某受寵若驚。”
“在下的侄女得罪了宋少爺,因趙某在外不知,如今已嚴加管教。今天特地登門致歉,還望宋老爺大人大量,不計前嫌。”趙振堂態度誠懇。
“趙兄說的哪裡話,宋某平時對犬子管束不嚴,他都是自作自受。我看二小姐性格剛烈,如今已到出嫁的年紀,我有心請二小姐幫我管教管教這個小混蛋。咱們宋趙兩家聯姻,門當戶對,我就這一棵獨苗,家業遲早是要交給他們的,不知趙兄意下如何?”宋憲成對自家的實力充滿了信心。
“哎,說來都是婉婷她福薄啊,無法高攀。實不相瞞,婉婷早已與龍灣的周家定下婚約,明年就要出閣了。”
“哦,不知周家家業如何,可比我宋家?”宋憲成還想爭取一下。
“周家是書香門第,現如今家中親屬多在國民政府做事,論家業當然不能與宋家相比,但趙某是講信義之人,自然要履行婚約。”趙振堂的話說的不軟不硬。
“這麼說來是犬子無福了,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宋憲成見求婚不成,臉色突變。
“宋老爺但說無妨?”
“趙家二小姐當衆羞辱犬子,致我宋家顏面掃地,既然趙老爺今天到寒舍意在和解,不知您想如何挽回我宋家的聲譽?”宋憲成說變就變。
“宋老爺,趙某想在三笑樓擺酒,遍請鄉紳名士到場,我親自給您奉茶致歉,您看如何?”趙振堂早有打算。
“這個……”宋憲成沒想到趙振堂竟如此胸襟。
“這樣做可真難爲趙老爺了,宋某怎麼承擔的起呀?”
“理當如此,宋老爺不必客氣,那我就回去定日子,然後派人給您送請柬。”趙振堂一刻也不想在宋家多呆。
“宋某一定前往。”宋憲成對趙振堂的提議很滿意。
趙振堂起身抱拳告辭,帶着昊天回府了。昊天對趙振堂的氣度不由得暗自稱讚。
趙振堂走後,宋憲成把趙振堂的來意跟家裡人一說,大多數人都覺得趙振堂是仁至義盡了。但宋氓和請來的武師李壯卻因爲被昊天打敗之事,心有不甘,於是一個新的復仇計劃又在醞釀之中。
昊天回到趙家,在小院子裡看見婉婷和臘梅在喂小鳥,她倆把劉三兩捉來的小蟲放進食罐裡,讓小鳥自己去啄。
“黑小子,你修的鳥架呢?”昊天正凝神看着小鳥的時候,婉婷撅着嘴質問起了他。
“我這不才回來嗎?你等着。”昊天回身去屋子裡把自己修好的鳥架拿了出來。
“來給小鳥換到架上吧。”昊天說着就動起手來,他從鳥籠裡把小鳥捉了出來,小鳥被嚇得喳喳直叫,用嘴去啄昊天的手,昊天用鳥鏈將小鳥的一隻腳束上,小鳥剛上鳥架有些不知所措,昊天用手拿起一條小蟲放到它的嘴邊,小鳥一口吃掉了小蟲,嘰嘰地叫着。
“只有親自餵它,才能慢慢地讓它聽話。”昊天衝着婉婷和臘梅說道。
“這兩天要從小蟲子一點兒一點兒的過渡到麪食,你們要勤喂着點兒蟲。別把它餓着了。”
“什麼?那得抓多少蟲子啊?三兩他們好多埋怨呢。”臘梅撅着嘴說道。
“臘梅,你就哄他們多辛苦兩天吧,啊,你看這小鳥多可愛啊。”婉婷央求着臘梅。
“黑小子,這鳥是雌還是雄啊?”
“是一隻公鳥”昊天仔細看了看小鳥的翅膀後,胸有成竹地說道。
“你是怎麼分辨的?”婉婷問道。
“這個我可不能輕易告訴你。”昊天神秘的一笑。
“估計你根本就是在蒙人,所以才說不出來。”婉婷想用激將法。
“告訴你也成,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以後不許你叫我黑小子。”
“那叫你什麼?”婉婷還是神氣活現的。
“叫我馬大哥。”
“哈,黑小子原來你這麼壞,竟然用威脅的手段。”婉婷氣氣地說。
“叫不叫隨你便,如果不想知道,我就先回去了。”說着昊天就要往回走。
“等等,那你先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沒騙我。”
“我可不上當,你先叫一聲我聽聽,我才能告訴你。”顯然昊天很擔心會錯過這個更名的好機會。
“馬大哥。”婉婷遲疑了一會兒從嘴縫裡好容易擠出了三個字。
“很不情願嗎?好,我告訴你,火燕的幼鳥主要是看翅膀上的斑點兒,公鳥的斑點是純白的,母鳥的斑點是泛黃的。你仔細看看。”昊天指着小鳥的翅膀給婉婷看。
“黑小子,你果真不騙人,真的很懂哦。”婉婷笑嘻嘻地說。
“但你卻是個騙人的小丫頭。”昊天有點兒拿她沒辦法。
“好了,至多這樣,平時我就叫你馬大哥,私下裡我還叫你黑小子,這個稱呼反正我喜歡。”
婉婷說着拿起鳥架帶着臘梅就往自己的小院兒走去,走了兩步,回頭向昊天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笑呵呵地跑掉了。昊天站在原地呆了兩分鐘,他對這個二小姐一時間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接下來幾天,昊天早晨依舊教大家功夫,白天常和婉婷逗鳥,一個人的時候,他就琢磨招式,當然他也想到了陳彪。“大哥他們現在怎樣了?爲什麼連個消息也沒有呢?”
向宋家擺酒致歉的那天,昊天和家丁們早早就前往三笑樓去張羅。這一場酒宴,趙振堂把當地的鄉紳幾乎都請了來,雖然心有不甘,但爲了趙家的基業,趙振堂還是表現出了足夠的胸襟和氣度。
三笑樓是鎮上最大的酒樓,共有三層,一樓是散臺,稱爲百姓樂;二樓是包間雅座,稱爲君子笑;三樓是幾張大臺,專門爲鄉紳們辦各種聚會所用,稱爲相見歡。
宋家父子姍姍來遲,看到今天的場面,宋憲成難掩心中的喜悅,“諸位,宋某來遲一步,還望大家海涵。”
打過招呼之後,宋憲成被讓到主位,宋氓和帶來的兩位朋友則坐到了靠近樓梯的座位。趙振堂吩咐上菜,大家一陣寒暄之後,趙振堂站了起來。
“諸位高朋,今天趙某在此設宴,全因鄙人家教不嚴,家中失怙的侄女冒犯了宋家公子。趙宋兩家一直和平相處,爲使不致大家誤會,今天趙某特地在三笑樓向宋老爺奉茶致歉,請各位高朋做個見證,以後兩家繼續友好相處。”說着趙振堂站了起來,手捧已經斟好的鐵觀音,遞到了宋憲成的身前。
“宋兄,婉婷她年少無知,有所冒犯,還望您不計前嫌,請。”
宋憲成接過茶杯,笑吟吟地說道:“好說,好說,因爲一點兒小誤會,趙兄爲使鄉親鄰里知道,趙家並沒有冒犯宋家的意思,今天特意自此設宴,實在用心良苦。宋某本來受之有愧,但又實在不好撥了趙兄的面子。今天喝過此茶,宋趙兩家的關係只比以前更近,誰要是敢在人前人後對我們兩家的感情造謠生事,宋某都絕不答應。”
說完宋憲成輕輕地抿了一口茶。在座的鄉紳也都頻頻點頭,對兩人以和爲貴的態度讚許不已。
“今天大家高興,我知道趙兄府上有一位高人,在下的一位朋友非常想與這位高人切磋切磋武藝,也算是爲各位高朋助助雅興,還請趙兄成全,啊。”
“宋兄恥笑,哪裡有什麼高人,華君只是在下一位朋友的公子,暫住在寒舍。武術切磋,拳腳往來,傷了誰都不好,我也不好向朋友交待,我看就算了吧。”
“趙兄可不要掃了大家的雅興啊,再說正常的武術交流,點到爲止,又怎麼會傷了和氣呢?你還是不要推辭了。”
宋憲成想在大庭廣衆之下,力壓趙家一頭。他要證明今天不是趙振堂大度,而是趙家實力不濟,宋家接受道歉纔是大度之舉。
“小子,你是不是怕了,有種你就站出來比劃比劃。”宋氓站起來向昊天挑釁。
趙振堂看看昊天,昊天年輕氣盛,如今正是渴望與高手過招的年紀,他很想見識見識宋家又請來了何方神聖。他向趙振堂略一點頭。
“那就按宋兄的意見辦吧,但是咱們可得說好,武藝切磋、點到爲止。”趙振堂對昊天的武功並沒有底,但見昊天有意,便應承下來。
“大家先吃飯,吃完飯,咱們到西郊的空場去觀賞。”趙振堂對在座的各位鄉紳說道。
這一下子可吊起了大家的胃口,多數人對飯菜都沒了興趣,只有少數幾個嗜酒的鄉紳多喝了幾杯,看到大家都想盡早去看比武,也沒了繼續喝下去的興致。
昊天略微墊吧了一口。他早已留意今天跟宋氓一道來的兩個人,除了上一次敗給自己的黑大漢,還有一個乾巴老頭兒。昊天心想,必定是黑大漢上回輸的不服氣,今天又想討回些便宜,上次自己大病初癒,今天定要讓他心服口服。
一會兒在西郊比武的消息,迅速在鎮上傳開了,等大家到西郊的時候,已有好多愛看熱鬧的百姓等在這裡。
婉婷和臘梅今天也拉着姐姐和未來姐夫在三笑樓的二樓訂了一個包廂。席間的一切,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聽到父親奉茶致歉,嬡婷對婉婷又是一頓小責備。
“妹妹,你以後可要乖些,少給家裡惹麻煩。爹是多要強的一個人啊,爲了大局,還要給宋憲成道歉,你真該改改你的壞脾氣了。”
婉婷到了這個時候也不敢再回嘴。當她聽到要比武,自己又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了,張羅着趕緊結賬,拽着大家奔向西郊,找一個好位置。
宴會結束,趙振堂等人有說有笑散步來到西郊。表面上趙振堂和宋憲成都是談笑風生,其實他們對比武的勝負都很在意,趙振堂心裡沒底,像吊了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
四月的西郊,草木早已鬱鬱蔥蔥,今天陽光明媚,看熱鬧的人把正位讓了出來。
昊天信心滿滿地走了出來,他用眼睛看着宋氓身邊的黑大漢。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走上前來的竟是那個乾巴老頭。這個老頭大概六十歲上下,頭髮和鬍鬚都已花白,臉上的褶子比捲心菜還多,他的出列一下子讓人羣沸騰了起來。
“這個老頭不是活膩歪了吧?”
“你懂什麼,這叫真人不露像……”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交頭接耳。
趙振堂此刻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宋憲成,只見他鎮定自若。因爲他已經見識過這個老頭的厲害了,第一次見到這個老頭的時候,宋憲成也曾對老頭的功夫有所質疑。這老頭是黑大漢的師父,雖然他並沒有炫耀自己的功夫,但每天清晨老頭教徒弟練功的過程,已除掉了宋憲成的疑慮。看到老頭與徒弟過招時的表現,宋憲成明白了什麼才叫高手,對這一仗宋憲成信心百倍。
昊天對老人的出場更是驚詫不已,但他也深知薑是老的辣,既然老人家敢出戰,必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
“老人家,是您要和我過招嗎?”昊天還是要問清楚。
“小夥子,聽我劣徒說你武藝高超,老傢伙今天想領教領教。”老者今天是爲徒弟報仇而來。
昊天知道這老頭原來是黑大漢的師父,心裡更是添了幾分小心。
“不敢不敢,還請老師傅指教。”
說完兩個人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老人笑着說:“怎麼,是看我不中用了,不忍出手呢?還是你怕了?”
“老師傅,您是長輩,我師父教過我,和長輩過招,需得先讓三招,您先請出招吧。”昊天說得很客氣。
“哈哈,小孩子倒是很懂規矩,那你就接招吧。”
老人話音未落,已經出手,大家誰也沒看清老頭是如何欺身到昊天近前的。老人一出手就讓昊天驚出一身冷汗,雖然他迅速避開了老人的一掌,但掌風還讓他的面部一熱。老人緊跟着又連出兩掌,昊天連退幾步,穩了穩心神。
三招過後老人有意停頓了一下,給了昊天一個喘息的機會。“好了,三招已過,小子,拿出點兒本事給我瞧瞧吧。”
昊天此刻已知今天是碰到高手了,自己全神貫注,格外留神,同時也拿出了看家本領。
老人用的是獨門的混元掌,昊天則使出師父自創的一套降魔金剛拳,兩人你來我往,招式變化讓人眼花繚亂。昊天雖然已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但輕易就被老人的掌法所化解,而老人卻屢屢把昊天逼到險境。
圍觀的人看到的只是焦灼,靜覺最喜歡昊天的悟性,五十個回合過後,昊天漸漸摸清了老人的路數,偶爾也會造成老人的被動。
老人眼見昊天要有回手之力,心中暗自稱讚,同時也加緊出招。突然老人使出了自己的絕招——奪命三掌,前兩掌,昊天靠着年輕,硬是用胳膊硬扛了下來,但第三掌,他無論如何也來不及接招了。
眼看這一掌奔着昊天的面門而來,昊天急中生智一縮頭來了個就地十八滾,從老人的**滾了過去。圍觀的人羣看得熱鬧,繼續吆喝着。趙家的人都替昊天捏了一把汗,婉婷的手心兒裡都沁着汗水。
昊天翻身而起,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而老人則呆站在原地。平生未有能躲開他奪命三掌之人,今天竟被個毛頭小夥子給避開了。老人轉過身來看着昊天。
“罷了,罷了,老頭子我認輸了。”
“師父,您沒輸,是這小子輸了,他被您打得滿地滾呀。”黑大漢嚷着。
“是啊,老師傅,您沒輸,我已招架不住了。”昊天對老人的功夫很是佩服。
“哈哈,小夥子,你很體恤人啊,我已將平生本事用盡,而你竟毫髮無傷,再打下去老頭子肯定是挨不住的。既然結果已知,又何必再比下去呢?我認輸了。大壯,咱們走吧,你在悟性和胸懷方面照這個小夥子還差得遠呢。咱爺倆別在這裡丟人了。”說完老人向昊天一抱拳,揚長而去,黑大漢還在琢磨着師父的話,等他回過神來,師父已走出百米,他趕緊去追師父。
如果沒有老人的一番話,宋憲成在面子上還是勝過了趙振堂。但現在老人主動認輸,讓宋憲成很是尷尬。
“畜生,還不隨我回去。”他只好把自己發泄不出的怨氣都發在自己不爭氣的兒子身上。
趙家人都跑過來祝賀昊天,婉婷雖然心裡很美,但還是和嬡婷等女眷們先往家裡去了。昊天尚未從比拼中緩過神來,他還在琢磨着老人的功夫。
趙振堂解決了與宋家的麻煩之後,就開始考慮女兒的婚事。第二天他就把嶽文、嬡婷、昊天和婉婷都召集到前廳來議事。
“耀華,你和嬡婷的婚事也該抓緊辦了,雖然如今岳家家道中落,但你母親還在,趙家不能喧賓奪主。但我也不能看着女兒嫁的寒酸,婚事還是由親家母來操持,我讓婉婷和昊天幫忙,缺什麼就讓他倆幫着購置,不求奢華,但也要過得去。錢的方面你不必過慮,咱們兩家是世交,今天合爲一體,就該不分彼此,你們的婚姻大事,一定要辦的體面些,這是我唯一的要求,你明白嗎?”趙振堂對嶽文說。
“是,岳父大人。”自從嶽文父親死後,趙振堂一直幫襯岳家,嶽文早已把趙振堂作爲自己的親人了。
“婉婷,這回你闖的禍,趙家差一點兒跟着失了面子,全靠華君賢侄給趙家保住了臉面。以後你要把自己的小姐脾氣改一改,不然將來你嫁到周家,有你的苦頭吃。這一次你也幫着你姐姐忙活忙活,省得你閒着沒事到處滋事。”趙振堂正色道。
“哦。”婉婷自知這回禍闖得不小,也不敢跟伯父頂嘴。
“好了,我還有幾句話跟華君說,你們先下去吧。”嶽文和嬡婷等人都走了。
“賢侄啊,你又爲我們趙家立了大功啊,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激你。以後還是少跟人家比試武藝啊,昨天我真擔心的你安危,一山更比一山高,拳腳無眼啊。”趙振堂關切地說道。
“讓您跟着擔心了,我們愛武之人遇到高手着實興奮。昨天那位老者確是高人,經過這一場比較,昨晚我揣摩了一夜,受益匪淺。”昊天比武回來後,一直在琢磨老人的招式,這場比試,又增長了他的經驗。
“賢侄啊,我讓你幫着忙活婚事,主要的是讓你替我把關。耀華一定不好意思用趙家的錢,你幫我看着點兒,小來小去的都可以忽略,但大的方面一定要體面。我不是浪費的人,但我不希望愛婷的終身大事留下什麼遺憾。你能體諒嗎?”趙振堂說的情真意切。
“我能。以後我每天都向您報告進展。”
“那就好,離他們大喜的日子也不遠了,你就多費些心吧。”
“您千萬別這麼說,您的救命大恩,就是讓我上刀山下油鍋那也是萬死不辭,您既然信任我,我一定盡力而爲。”昊天感到趙振堂似乎很疲倦,說完他就起身告辭了。
對於置辦婚禮這種事,昊天可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自己應承下來也覺得有些後悔。既然答應了,也只好硬着頭皮來做,他趕緊去向協助自己的管家趙貴取經。
“我說馬兄弟啊,你大可不必擔心,婚禮的程序自有知賓來張羅,別說是你不懂,我也強不到哪去。老爺的意思我清楚,您主要是在面子活上給老爺把好關,一定得讓大小姐風風光光地出嫁。比如說娶親的鑼鼓隊啦、花轎啊,最重要的是酒席的場面啊,這些表姑爺都有心無力,咱們趙家出錢,就把這幾樣臉面事兒定下來就成了。其餘的事兒都得依着岳家的規矩辦,咱倆都甭操心。”趙福說完,昊天的心裡敞亮了許多。
接下來的日子,昊天每天除了教家丁們習武,大多數時間都在忙活着定戲班子、請廚師等事宜。他既要聽知賓怎麼說,又得徵求嶽文的意見,還得跟趙振堂報告。
趙振堂這邊好答對,他只在乎面子,嶽文那邊好在有嬡婷,他也就隨昊天來拿主意。婉婷圍着姐姐忙些胭脂水粉等女人的瑣事。不過昊天和婉婷每天總要一起看看小鳥,也許他們倆想念的不僅僅是那一隻火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