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慄：“……那……那我開始了——湯萌。”
小姑娘架好相機。
“凡哥希望另一半和你有共同的愛好嗎？”
莊嶼凡笑意加深, 目光落在蘇慄臉上：“我倒沒有這個要求，只要支持我就可以了。”
蘇慄接着問：“凡哥現在還是單身嗎？”
莊嶼凡：“當然。”
蘇慄問：“會不會和粉絲在一起？”
莊嶼凡想了想說：“就像元素的成員聚在一起一樣，緣分可遇而不可求, 也許有一天我會遇到那個人, 他可能是粉絲, 也可能不是, 但那都不重要了。”
現在蘇慄問的都是迷妹們最關心的問題, 一旁拍攝的湯萌快要控制不住表情了，天啦！她可是第一個掌握情報的人！
蘇慄卻冷漠得彷彿一個AI，機械地念出一個個令人遐想的情感方面的問題。
“凡哥相信一見鍾情嗎？”
湯萌內心：嚶嚶嚶！
蘇慄內心：這都是什麼俗不可耐的問題。
莊嶼凡點了點頭：“相信。”
蘇慄：“上一次心動是在什麼時候。”
遇到這樣棘手的問題, 莊嶼凡甚至都沒有停頓，清晰地說：“是在一週前吧。”
湯萌：！！！
她的情緒好似水火交融, 一半是好奇, 一半是失望。
凡哥有情況了, 是誰是誰是誰！
你管他是誰呢，反正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
蘇慄眼皮一跳, 時間對上了。
留白是一種藝術，通俗來講就是說話說半截。
蘇慄決定把這種藝術貫徹到底，留給人民羣衆一個朦朦朧朧的影子，讓他們霧裡看花去吧。
“那凡哥在音樂節上……”蘇慄臨時想了個問題，打算矇混過去。
沒想到莊嶼凡打斷了他：“我還沒說完呢。”
蘇慄：“……”
湯萌不能插嘴, 眼睛裡卻飽含着豐富的情緒, 好像在無聲地咆哮：讓他說！讓他說！
莊嶼凡彷彿講故事一樣娓娓道來：“其實不久前見過幾面, 他長得很乾淨, 很可愛, 一看就想讓人寵着。”
湯萌眼淚汪汪，酸了, 真酸了，哪個姐妹這麼幸福啊。
蘇慄低着頭，避開莊嶼凡追逐着他的目光。
莊嶼凡接着道：“一週前我送了他一個小禮物，他見了我還有點慌張，好像怕我似的，我還把他那受驚的樣子給拍下來了……”
湯萌徹底變成一顆檸檬了。
蘇慄面熱心跳，大腦一片混沌，周圍的空氣好像變成了潮水沒過頭頂，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牢籠，閉塞他的視聽，蘇慄根本沒聽清莊嶼凡後面說了什麼。
“蘇慄？”
聲音由遙遠變得清晰，蘇慄回過神來，穩住心跳，說：“哦……我這裡沒有什麼問題了，凡哥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莊嶼凡搖搖頭，道：“那就……這樣？”
蘇慄禮貌地說：“謝謝凡哥抽時間接受我們的採訪……湯萌，你帶來了嗎？”
“哦……”湯萌立即遞上一個精緻的小手袋，“凡凡凡哥這是我們學院實驗室製造的曲奇和蛋糕，一點小心意。”
莊嶼凡開了個玩笑：“我現在轉專業還來得及嗎？”
湯萌膽子也大起來：“來吧來吧，平衡一下兩個學院的男女比例！”
莊嶼凡道：“你也辛苦了，你們大一晚上還要上晚自習對吧，趕緊吃飯去吧。我和蘇慄再對一下稿子。”
湯萌：“哦……那我先走了？”
湯萌離開後，莊嶼凡就要關門，卻被蘇慄握住了門邊。
“凡哥，我現在有個快遞要拿，有什麼事微信上聊吧，等推送做出來我會先給你看的。”蘇慄飛速地說完，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莊嶼凡：“蘇慄——”
蘇慄裝作沒聽到，不顧一切地向前走，生怕身後的人追上來。
他心亂如麻，陷入了深深地糾結和自我懷疑之中。
自己這是性冷淡了嗎？
莊嶼凡隱晦地表白時，他有過短暫的心跳加速，但更多的是逃避，不想回應，不想處理。
因爲他不能像別人一樣坦坦蕩蕩地告訴心儀的對方：你是我的初戀。
他已經結婚了，一旦喜歡上別人，或者接受別人的喜歡，就要牽扯到三方，這其中的曲折彎繞，真是理都理不清。
回去之後，蘇慄看到湯萌正在剪視頻——
不過看湯萌那個花癡樣，估計一幀都不想剪。
她時而快進，時而倒放，有些地方甚至重複看了好幾遍，蘇慄纔不相信她是在琢磨怎麼剪呢，肯定是男神的某個高蘇微笑戳中了她的少女心。
蘇慄站在身後，像個鬼魅一樣幽幽的說：“湯萌，你把最後五分鐘都剪掉吧。”
“誰誰誰誰啊！”小姑娘嚇得結巴了，“哎呦，原來是你呀，嚇死我了。”
蘇慄無奈只好重複一遍：“我說呀，你把最後五分鐘剪掉。”
湯萌瞪圓了眼睛：“最後五分鐘，爲什麼，讓我康康有什麼料！”
她拖動進度條拉到最後，視頻中露出莊嶼凡線條凌厲的側臉。
“上一次心動是在什麼時候？”
“一週前吧。”
“他長得很乾淨，很可愛，一看就想讓人寵着。”
“他好像怕我似的，我還把他受驚的樣子給拍下來了。”
重溫一遍當時的場景，湯萌依舊臉熱心跳。
她現在一點都不矜持了：“總感覺他是在對我說，嚶！”
蘇慄無情地說：“剪掉吧，這段告白就屬於你了，不會有第二個女生看到。”
湯萌十分有覺悟地說：“在獨佔男神和造福大衆之間，我毅然決然選擇後者。”
蘇慄不爲所動：“還是剪掉吧，也許莊嶼凡不是瞎編的，這段話太具體了，有點敏感。”
湯萌有些失望，懇求地望着蘇慄：“真的不能保留嗎？”
蘇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