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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我對自己這樣說。

"張健……"背後的人在喊我,聲音帶着濃濃睡意。

我死死盯着我的牀那邊的燈,看見了什麼我不清楚,淡淡"嗯"了一聲。

"幾點了?"他把枕頭挪上了點,頭往上升,手不在意地搭在了我的腰上。

我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從我身上拿開,"自己看。"我把頭埋在枕頭裡,不想讓我的臉出賣我。

指針滴滴答答跟了我一晚上,紅眼,還有深深疲倦,背後的溫暖身軀,還有那裝在裡面的我所厭惡的靈魂,這一切都是我所要逃避……並且將要面對的。

"六點多……"他打了個哈欠,身子又蜷了下來,"那再睡會。"他的聲音跟着埋進了枕頭,低沈中帶着睡意,但在那一剎那間卻讓人覺得姓感得該死。

我翻過身,抵住他埋進了枕頭裡的半邊臉,"陳東……"我在他臉邊輕輕喊他。

"嗯?"他依舊睡意連連,不覺危險。

我想說,我想吻你,可我不能這麼說,我只是把頭埋進他的枕頭裡,鼻間抵着他的鼻間,呼進他呼出的氣息,把自己給徹底埋了……

埋了,我聞着他的氣息,我真把自己給埋了,他給了我理由,然後讓我坦然地卑鄙……我的脣漠不在乎觸過他的嘴,一片輕柔過後,我屏住了呼吸。

"張健……"他睜開了眼,聲音帶着睏意,他的眼睛卻慢慢,慢慢地眨着,然後裡面一片清澄。

"啊……"我打了個哈欠,把頭枕他肩膀上,"怎麼?"

他頓了頓,搖頭,"沒。"

他偏過頭,看着窗簾半會,然後他轉頭,輕聲地說:"還冷不?"

清晨的空氣帶着冷意,我的手臂攤在被子外頭,那是我想讓寒冷讓自己不要理智全失,他把我的手拉回來,抱住,說:"冷,再睡吧。"

他抱住我,頭偏過要睡,要把剛纔當做沒發生過。

在他轉頭時我對住他的眼,深深看進他的眼底,他眨了眨眼睛,我們的距離近得我能看清他的每根睫毛,他眼睛裡的乾淨,他沒有移開視線,對視半會,他說:"張健……"

我微微擡起頭,然後我們之間的距離只有隔着眼睛處的一釐米。

我聽到他說:"張健……我想吻你。"

我擡起頭,吻抵住他的嘴,碰上那兩片微冷的輕柔,然後我聽到自己說:"是這樣嗎?陳東……"

PS:無恥的張健,還有那永遠面對比他走得要前面一步張健的陳東,鬱拒還迎,只不過是一個高竿的無恥的,卑鄙的勾引者的故事,輸了一切也不說任何疼痛。

我愛張健。

不過,陳東真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