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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劍 七十二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陳東他ma來了一個星期多一點,走了時陳東來見我,臉色有了點血色,估計是他ma給補的,他拎了一大包東西過來,我給扔了出去,氣得他把門給踹壞,死瞪了我大半會,又消失了大半個月。

學校有一教授看不過去我,在幾節課我都不在場的情況下,當了我選修他的課,這教授很牛b,學校牛b國際上也有名氣,沒他的學分我估計畢不了業,這事讓陳東給知道了,又重新進門,又是惡狠狠地盯我,說了句:"你狠。"媽的又滾了。

我那半個月補那教授教的專業,翻遍所有題材再加上當時國際趨勢的綜合報告,完了給他交了篇審時度勢的論文,加上道歉信,隔天他叫我去,神色緩和了不少,"聰明人要幹聰明事,持才傲物成不了氣候的。"

我還是說了句:"對不起。"

適當低頭只對我有好氣,我並不是眼睛真長在額頭上。

"好了,事情就到這裡,期末考我希望你能照樣優秀……"那教授甩了我的論文到桌上,"張健,別讓你的脾姓阻礙了你的前途。"

我扯着嘴皮笑了一下,當是聽到耳朵裡了。

出了門,陳東在門外,看着我冷哼了一下,走在了前頭。

我跟在他身後冷笑。

想幫我求情,媽的也要老子給你機會。

"混帳東西……"出了大樓,他踢了一顆大樹一腳,像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一樣咒罵。

我低頭往前走不看他,等我再擡頭,已不見他在視線裡。

等到兩個人見面時,吃飯**不到三小時,然後他走他的我走我的,剩餘時間誰也不想見誰。

有次他半夜敲響門,給了我幅水墨畫,明朝書法家真跡,看着我有點欣喜地問:"喜歡嗎?"

他那臉那刻英俊得很,發出光芒,能刺傷任何人的眼,我扯開嘴,把畫卷甩到地上,半夜被吵醒很不痛快,冷盯着他:"滾……"

他的臉變得很難看,從牀邊站了起來,絲毫不停走了出去。

然後我到了一陣急促的開車聲,我走下牀,拉開窗簾,看着車遠離的影子,拿出煙點上……

那年暑假,我回到家裡,大廈快建成,我叔快有了他的第一個孩子。

事情很多要忙,很多事情必須我叔跟我親手過手,我回來,爲了事情做到完善,每日沒夜的都耗在工作上。

工地,財務,還有一些暗帳,全都必須我在我叔的掌握下再做更一步的確定。

有一天,開完會,審完所有財證報告要交給我叔簽字的時候意識不清感覺自己搖搖鬱墜,最後意識是自己倒在了地上。

等醒來的時候,我媽腫着眼睛看着我,強笑:"健健,醒來了……"

"嗯。"我想點頭,但沒力氣動。

醫生說我是營養不良睡眠過少,我扯了下嘴皮當是他那說法的應和,我媽仰着頭看着天花板,不讓眼淚流下來,我叔站在門邊低着頭腳揉動着地板,一切的一切讓我覺得像場無聲的可悲的笑話。

安海數一數二有錢人家,少爺落了個營養不良睡眠過少的診斷,確實像個笑話。

我媽好幾次話到嘴邊,想說話,到最後只流淚,拿着東西往我口裡塞,很粗暴,最後甩了我幾個耳光,"你不是作賤自己,你是作賤你媽,你要我怎麼辦,張健,我已經沒有你爸爸了,你還想要我怎麼樣?"

回來工作忙,吃得少,甚至忽略,我不太習慣關心自己。

我也沒法告訴她,自奶奶跟父親死去後,我已無法安然入睡,我像只處於危險森林的野獸,無時無刻不在保持警惕,更多的時間裡,我清醒得像條漂在無邊無際大海里的小船,永生永世都在飄着,找不到我的陸地……

這是我個人的悲哀,無法說予不是我自己外的別的人聽,就算她是我母親,可那又如何,只是讓她更不快樂……

所以我說:"對不起,媽,我太注重工作,我以後注意,嗯?"我抱住她,把她的臉埋在我懷裡。

"健健,別逼媽,媽只有你了……"我媽在我懷裡顫抖,她終究只是在忍耐,爲了我,爲了叔叔,爲了這個家,她忍着她的痛苦活着,少了那跟她相濡以沫的爸爸,她已經只剩這些牽掛撐着她的生命了。

我已經連流淚的力氣都沒了,抱着母親,看着前方滿頭華髮只過三十的叔叔,他看着我,勉強一笑……

我回他一淡笑,母親還在哭,我已經說不上好與壞了,她還懂哭泣,真好,可是,又怎麼談得上好呢?她的心也在跟着哭。

"媽,我餓了……"我面無表情地說着,制止悲傷。

"嗯。"她低着頭,擦着眼淚,把湯送進我口裡。

我叔走出門,關上了它,我盯着地上的水滴,想不出自己有什麼想法。

"對不起。"我對母親說着,我們家的天早就塌了,剩下我們這些活着的,誰不是在苦苦的撐着……那永遠都愛護家人的奶奶,還有那護衛着家的父親,他們都沒了。

我永遠都忘不了奶奶那死去時悲傷的臉,還有父親,他說他想看我高考完了才走……可一切的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

一着棋差,滿盤皆輸,剩下幾個相扶相持卻還是覺得悲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