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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拉着書包埋着頭走,今天運氣不太好,有人走在了我的前頭。

出了教學樓,他往左走,我往右走,舒了口氣,一出校門,幾道雷閃下,傾盆大雨相約而至,澆了大地個措手不及,我被淋了個落湯雞,相當的不耐煩。

公車站都懶得走,攔出租車,剛鑽過去,一道聲音就閃過來,"等等……"

有人飛速鑽進來,速度堪比原紫淡。

不過來人在下一刻就僵住了,看着我,身子往外縮了縮,腳一動就要往外移。

我不耐煩地撇過頭看着窗外,"坐着吧。"

司機看了看我們同樣的校服,開了車。

陳東坐在那,"哥們……"二字在到車裡看到我時剛吞下,嘟喃半晌,才說,"對不起。"

"沒關係。"看着窗外半晌,不情願地回了這麼句。

"啊……"不用看,我也知道這蠢貨肯定張開了嘴。

"張健……"他在叫着,聲音有點試探。

我回過頭,不耐煩地說:"你還想怎麼樣,坐着都坐着了,不想坐就滾下去。"

陳東閉嘴,他家不遠,沒十分鍾就到,臨下車,他給了錢,站在雨裡,對着車屁股揮了揮手。

"你同學啊,挺帥氣的一小夥啊,怎麼的?吵架了,跟人都不說話?"司機一見人下車,立馬嚕嗦起來了。

敢情他以爲我跟人在吵架啊?我閉上眼,看着窗外,不答話,司機看了我一眼,估計覺得我是不好相處的傢伙,也不再搭理我了。

自出租車後,陳東也並不見得對我有多熱絡,事實上,他其實也不怎麼的把我當回事,以前也只不過覺得他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出我這麼一不把當種的異類,他自然要收服,不過見識過我的刻薄尖酸後他也有了另外的見解,不再一股腦的拉攏我了,不過見面的時候他倒會給我他陽光帥氣的笑容,以示對我的善意。

不過,我不會對此感激涕零,想必他也不會如此期望,他只不過是表個態,這學校裡,連最難纏的張健那個眼高於頂的傢伙都要給他面子,可比張健拿着自己家底出來"擺譜"的人可有面子多了。

陳東在學校保持他出身的低調,成績好,人帥,有人緣,有手腕,已經不需要另外的綿上添花。

他像個平民傑出者,在學校裡風雲涌動。

可惜,我視他爲洪水猛獸,誠服的不是他本身具備的優秀,而是……我那倒黴的攤上我這麼個侄子的叔父的仕途。

我其心叵測,他也不是好東西。

"張健……"又是一天放學下雨,他拿着女同學硬塞給他的雨傘,遞給我。

"謝謝。"我皮笑肉不笑地笑笑,敬謝不敏。

"要不,一起走……"他可能誤會了。

"不用了。"我擡頭看雨,有點小了,再等會,就可以走人了。

"一起吧。"他大笑,拍拍我的肩,"打車回去,我也騎不了車了,剛好可以坐一輛。"

我忍耐,任他攬住我的肩往外走,他打着傘的手架在我肩上,一路跟他打招呼的人迴應,嘴角帶着笑,陽光燦爛,引人回目。

很快攔到車,他收着雨傘進來,"今天雨有點大……"

我把"我跟你沒那麼熟"的話硬生生地嚥下,坐到車另一頭,閉着嘴,希望他長眼睛識趣。

我心裡暗地決定,以後,無論天晴日朗還是颳風下雨,包裡一定要塞一把傘。

他手機響起,他的狗腿打電話來,問候半天,他收了手機在手裡把玩,垂下的眼,很長的睫毛,還有挺鼻薄脣,年紀不大卻已呈現出堅毅的側臉,不得不承認,就是因爲這樣的姿態,這樣的臉蛋,讓他ma的我明明厭惡他卻無可救藥地迷戀上他。

如果我天生是個愛同姓的同x戀,那麼該死的我受到一個具有濃厚雄姓味道的男姓的吸引完全無可厚非。

就這麼個不是人的東西,我竟然看上了,果然食色姓也,想到這,我嫌惡地閉上眼,"在劫難逃"這四個字在腦海閃過。

PS:

KM:張健,幫老子去跟路過的人要票……

ZJ:滾,老子懶得鳥你。

KM:老子下次玩死你……

ZJ: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