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心裡的怒火是在大門被踢開的瞬間陡然而起的,幾乎就在怒火一起的瞬間,他人已到了碎裂的門口,隨即就在怒喝出口的瞬間,接連兩腳就把先後搶進門裡的那兩個混蛋給踹飛了出去。
要不是緊跟其後的第三個人機警,在感覺不對的瞬間伏低了身子往後飛退,此時的方羽可是絲毫不會吝嗇給他也來上一腳的。
“破門而入,你們這羣混蛋難道是劫匪不成?”
兩腳踹出之後,方羽心中陡然而起的怒火絲毫不見消褪,起碼此刻,在像個門神般堵門而立的他臉上,看不出有絲毫消褪的痕跡。
不但不見消褪,此時此刻,他那雙圓睜的虎目中此刻已有比怒意更爲幽深的東西在隱隱的流淌:“趕緊表明身份,要是誰再敢不知死活的往外掏傢伙,我保證他,還有你們全都會後悔!”
森冷的目光在幽暗的小巷裡一旋之後,方羽的雙眼猛地的一瞪,飽含着撼神術的沉喝再度響徹了小巷:“還不表明來意?”
怒雷般的沉喝炸起的瞬間,小巷中竄出的數道人影全都像是被無形的巨錘猛錘了數下似的,齊刷刷全都在摔在了地上。
其中後面的數人眼耳口鼻之間,更是在摔倒的同時,還滲出了細密的血絲。
只有剛剛從半空中砸到地上,剛爬起來又倒下的那兩個黑影情況要好一些,他們只是半跪到了地上,除了全都面色慘白之外,五官內並沒有滲出血跡。
其中,相對胖大的那個人影口中,更是響起了一聲反抗似的長吟“阿彌陀佛!”
而另一個相對瘦小的黑影口中,只是低低的響起了一聲悶哼似的低音:“敕!”
倒是剛踉蹌退至門口石階之下的那個人,儘管也很快的縮到了地上,但是在方羽的眼中,卻清晰的發現他只是面色蒼白的捂耳蹲到了地上,並沒有受到太多實質性的傷害。
可剛纔在院內,自己爲何沒有感應到他的任何特殊氣息呢?看情形,來的這些人裡,他的修爲應該是最高的啊,否則也不會在自己一喝之後,還能蹲着。
現在看他的衣着打扮似乎是這羣人的頭,看他臉上焦灼的神情,似乎也並不像他身後那些人那般的兇惡,莫非另有隱情?
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想到這裡,方羽眼中的怒意這才徐徐斂去,他輕輕踏前一步,根本不去理會不遠處那兩個剛從半跪中,掙扎而起的人身上強烈的氣機波動,而是將目光盯在了臺階下的這人身上:“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別誤會,別誤會,我是這家主人的朋友。”
看到方羽宛若實質般的目光向自己臉上射來,蹲在地上的這個胖胖的中年人終於從剛纔的驚恐中清醒了過來。
他在連忙擺手示意說明的同時,人也總算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朋友?破門而入的朋友?”
就在方羽剛想把這些話說出來的前夕,他卻聽到後面傳來了女主人低低的驚呼:“我的大門……耀華?怎麼是你!”
“若雨,你來的正好,快給這位先生解釋一下,剛纔全是誤會,我……”
那胖胖的中年男人看到女主人,雙眼就是一亮,隨即便急急衝着女主人說了起來。
“居然真是熟人?”方羽一看這般情形,還真的愣了一下。
“耀……金老闆,怎麼是你?難道、難道是鵬飛他又出事了?”
還沒等方羽再說什麼,他身後剛出現的女主人已向着中年胖子撲了過來。
不過她口中出現的短暫猶豫以及變化也讓方羽心裡有了點想法,不過此刻,他更在乎的是小巷中那兩個剛被他踹飛的人的反應。
就在女主人撲過來的瞬間,這兩個剛還躊躇着猶豫不前的人身上,強大的氣息就猛地爆發了出來。
隨着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猛地鎖住女人的同時,還有他們閃電一般撲來的身影。
不過還好,方羽並沒感到其中有任何明顯的殺機,所以他這次,只是在嘿的一聲冷笑中,往前邁出了一步,並未再做出過於激烈的反應。
可即便是這樣,漆黑的小巷之中還是接連響起了連串的空氣爆鳴聲,隨着這串聲響動起來的,還有兩條踉蹌着飛退而回的人影。
這一次退的更遠,足足比剛纔被踢飛時遠了一倍的距離。不過還好,這次他們並沒有再躺到地上。
“阿彌陀佛!”
“嘿!”
隨着一高一低,一洪亮一暗啞的這兩聲完全不同的聲音從這兩個人影口中響起,一股令所有人都能清晰感應到的疾風猛地的就在小巷裡旋起!
“啊!”
“媽媽!”
“尊者、散人,你們給我停下!”
伴隨這這股旋風同時響起的,是三個不同的聲音,以及方羽嘴角邊淡淡的冷笑。
旋風就像來的時候那般迅速的很快就在小巷裡消失。而此時,也不過是女主人剛驚叫着在大門臺階上停住腳步,而小姑娘纔剛剛邁開前衝的腳步而已。
“你們都給我退到巷子口去,立刻!”
擡頭看了一眼面前面帶驚容的女主人和衝過來抱着母親的小姑娘,以及她們身側依然負手而立,面帶清冷笑意的方羽,臺階下的胖胖中年人眉頭輕皺的瞬間,便擺手發出了命令。
很快,幽深的小巷內不見了那些人影。
“金老闆,鵬飛呢?他是不是又出事了?”
驚魂一定的瞬間,女主人再度撲下了臺階。
“媽媽小心!”
“若雨小心!”
隨着這兩聲關切的呼喊,女主人前衝的身影已被臺階下的中年胖子接在了臂彎。
可是很快,他又被隨着母親衝下臺階的小菊毫不客氣的用力推開:“你走開!”
“唉,若雨,能不能進去再說?柯鵬飛他是出了點事,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進去再說?”
“真的?”
女主人臉上的惶急稍緩,不過聲音裡還是帶着明顯的顫音。
“若雨,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這次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
臉上帶着一絲憤然和幾分清晰可辯的傷感,瞪大了雙眼的胖胖中年人卻在語氣一頓的瞬間把目光轉向了方羽:“若雨,這位先生是?”
“方先生是今晚來我這裡投宿的旅客,是個來旅遊的醫生。”
“醫生?”
很顯然,女主人的介紹並不能讓這位胖胖的金老闆滿意,不過就在雙眼微眯之間,他臉上的疑雲已變成了一臉的誠懇:“方先生是吧?我是金耀華,是女主人的同鄉,男主人柯鵬飛的領導,因爲柯鵬飛在工作中出了點意外,需要馬上通知他家人,所以剛纔急了一些,打擾了你休息,很對不起,請見諒。”
說着話,他很認真的欠身致歉,風度好的與剛纔的狼狽簡直有若雲泥。
“金老闆爲何前據而後躬呢?通知家人?通知家人似乎也沒必要這麼惡狠狠的打上門來,更不用暗中派人圍住這裡吧?”
方羽臉上帶着淡淡的冷笑,大反往日的沖淡和謙和,絲毫都沒給眼前的這位金老闆留一點面子。
“只是一些必要措施而已,這似乎不用方先生再多操心了。”
看到面前負手而立的方羽一點都沒鬆懈的意思,金老闆並沒有再做任何其他的努力,反倒把又目光轉向了一直在不安的看着自己的女主人:“若雨,我想單獨和你談談,這次事情有些麻煩,乘現在時間還早,是不是可以請方先生到別處投宿?”
“這……”
女主人顯然有些猶豫,不過帶着懇求意味的目光還是向着方羽飄了過來。
“當然,我也知道突然提出這樣的要求有些過份,這樣吧,方先生,我讓人給你安排大河賓館的豪華套房,另外包你在這逗留期間所有的花銷和費用,你看這樣可以不?”
一看到女主人有些意動,這位金老闆的目光又轉到了方羽的身上。
“方大哥你別理他,我家的客人,幹嘛要聽他來安排?媽媽你說話啊!”
出乎預料的,還沒等方羽開口回答,護着母親的小姑娘卻已搶先嚷嚷了起來。
從開始的敲門聲,以及之後的破門和母親和那中年胖子說話時的那種神情,都令她對面前這胖子有種本能的討厭,而且這種討厭還是很強烈的那種,甚至就連他是父親單位的領導這重身份,都不足以讓她壓住這種討厭。
至於父親會出什麼意外,這還不是她這個年紀的人所能想到的,因爲常年在外的父親,在她幼小的心靈裡是無所不能的,最起碼也不用她來擔心。
反倒是素來柔弱的母親,才需要她來時時的關心……
“方先生,真是不好意思,”
在她的殷切期待中,在現場另外兩人的目光注視下,面色不停變換的母親終於開口了,可是還沒等她說完,小菊驚訝的叫聲就已打斷了她充滿歉意的說辭:“媽媽?”
“小菊!”
同樣一聲有些尖利的喝聲猛地從面色一變的母親口中響起,這讓小菊瞪大的雙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的同時,也讓她母親臉上眼中的猶豫也變成了一片堅定:“方先生,不好意思,你也看到了,家裡出了意外……”
“柯大嫂,不用說了,我會收拾好東西馬上離開。”
到了此刻,方羽已無心等她說完了,淡淡一笑的同時,他就已掉頭回去收拾行李。理都沒理門口正掏出手機打電話的中年胖子。
其實也沒啥收拾的,他所謂的行李,其實也不過就是一個並不很大的牛仔布馬桶包,剛纔在客房他也並沒有打開,所以只是一回去拿上就可以走了。
“方先生,實在不好意思,這是你剛留下的定金。”
等他從客房出來,已等在門口的女主人將之前他留在桌上的五十塊錢雙手遞還了過來。
儘管此刻院內光線非常暗,可方羽還是能清晰的看到,她臉上明顯帶着一抹淡淡的愧色。
“方先生,我已經打電話安排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過去大河酒店入住。”
跟在她身後的那位中年胖子,也就是金老闆此時也適時的開口了。
“麻煩大嫂!”方羽笑笑,接過女主人手中的鈔票後,將目光投向了遠遠站在主廳門口的小菊。
“小菊,臨別之際,能不能幫方大哥一個忙?給我說說去這裡赫赫有名的青龍廟出門該往那邊走?”
此時,臉上掛着淚痕的小姑娘孤零零的站在主廳門口那昏暗的燈光下,看上去分外的單薄和可憐。
“出了巷子往右,沿着大河往上走十里,就到青龍廟了。方大哥你要去那裡?”
“呵呵是啊,聽說那裡夜景很美,而且十分安靜。多謝小菊,我走了,再見!”
女主人一聽方羽要夜上青龍廟,有些急了,趕忙張開雙臂攔住了方羽的去路:“方先生要夜上青龍廟?那裡早已破落無人了,要是想去瀏覽,白天去……”
“多謝大嫂關心,只是我習慣了遊歷途中夜晚的安靜,又不想隨便受人小惠,還是那裡比較適合我,呵呵。柯大嫂,還有這位金老闆,告辭了。”
說完話,方羽也不再和他們羅嗦,徑自離開了。
“耀華,鵬飛到底出什麼事了?你幹嗎帶這麼多人來?”
“若雨,你別緊張,等我叫人來守住這裡後,再進去和你細談,你先帶孩子進屋去,相信我,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快點……
就在身後傳來的低語聲中,方羽邁下了大門的臺階,走進了幽深的小巷。
小巷在夜色中顯得很長,也很安靜。可能周圍鄰居都是像小菊家那般深宅大院的緣故,剛纔小菊家門口那麼大的動靜似乎並沒有驚動到巷子裡的其他人。
此時那位金老闆帶來的那些人也在巷子中看不到蹤影,不過以方羽耳目的靈敏,卻依然能清晰的感應到身處巷子外的他們對自己不無惡意的窺視。
特別是此刻,正在一步步緩緩往巷子口走來的那兩個人的氣息,更是充滿了深深的敵意和戒備。
“兩位攔住去路,莫非是有何指教?”
就在這一胖一瘦的兩條人影剛轉過巷口的同一瞬,方羽清朗的聲音也正好送到了他倆的耳邊。
此時,頭頂的夜空中,已有了一彎月牙鑽出了雲霧,散發着濛濛的清輝,所以巷子中的光線,也要比之前明亮一些。
方羽的聲音顯然讓當先一步轉過巷口的胖大喇嘛又小吃了一驚。因爲他發現,方羽聲音出現的霎那,正是他前腳剛邁過巷子口的瞬間。可是之前,早已經全神戒備的他卻絲毫未曾發現方羽發出的探測氣機。
難道這世上,真有這樣高明到能令自己毫無察覺的年輕高手?該不會是道門那一宗裡那些修了長春術的老一輩吧?
所以停住腳步的瞬間,他那張黝黑的大臉上神色立刻莊重了起來。並且在自報家門的同時,也很認真的合掌、見禮盤道了:“阿彌陀佛!施主好高明的修爲,敢問是道門那一宗的高人當面?天台山羅喉寺桑傑見……”
可是沒等他說完話,就被微微頜首,算是回了一禮的方羽搶先打斷了。
“萍水相逢偶爾一遇,再說貴老闆還等諸位過去,大喇嘛就不必多問了,借過!”
方羽不但打斷了他的話,而且就連腳步都沒見停一下,就這麼邊說邊走的將身子往他和身邊西山散人的中間插了過來。
“他竟敢這般的無禮!”
桑傑喇嘛幾乎被方羽這般無禮的狂妄給驚呆了。這還是這麼多年來,他第一次碰到這般無禮到狂妄的修行人。
“這是對自己和自己身後師門最無禮的挑釁!”
幾乎就在方羽的身體將要撞過來時,他才從心頭的驚怒中真正反應過來,心頭熱血激盪下,他渾然忘了其他,就在口中發出一聲低低的嘶吼的同時,便提起全身的龍象之力一肩膀撞了過去。
方羽的身子就在他眼前一閃便沒了蹤影,可他還有後招,就在肩膀撞空的瞬間,他早已殷紅如血的右手便已帶着隱隱的熱風往身後猛拍了出去。
就在勁氣剛要脫手而出的瞬間,他翻起的手肘處微微一麻,隨即便被一個陰冷無比的大手給握住了。
“散人!咦,人呢?”
激怒的他一扭身,卻發現了身後除了一臉陰沉的西山散人之外,並沒有對手的身影。而此刻還牢牢抓着他手肘的西山散人滿是汗珠的臉上,神色很是古怪,甚至都忘了鬆開自己的手肘。
“散人,那傢伙人呢?剛纔你幹嗎攔着我?咦,你怎麼一頭汗?”
桑傑憤憤的把胳膊從散人手裡掙開,隨即便小小的吃了一驚。
原本一擊不中之後,他怒氣也消散了不少,可他心裡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剛纔若西山散人配合自己出手的話,也不見得就真沒有一拼之力。
可身後,西山散人頭臉之間的汗珠卻讓他徹底打消了再深究下去的念頭。
本來他剛纔也只是一時激憤之下沒忍住而已,並不是不清楚自己和那年輕人之間的差距。
“不攔住你就是我硬挨你這一記,你以爲我願意?”
被他這麼的一掙一問之後,伸手抹着汗珠的西山散人瘦臉上,總算恢復了一些平素的陰森和淡定。
他是個和胖大的桑傑體型完全相反的中年人,個頭不高,身子也很瘦削,臉上也同樣很瘦,但是鼻樑很高,嘴脣卻很薄,可是那雙細長的雙眼卻是這張臉上最引人注意的地方。
因爲這雙眼非常的冷,這並不是那種非常銳利或是很亮的那種刀鋒般的冷,而是一種就像一片荒漠中令人絕望的,看不到任何希望之後的那種死寂和冰涼的冷。
或者,不應該稱之爲冷,或是冷漠,而應該說那雙眼睛很淡漠,就像死魚的眼睛,淡漠的讓人很難從其中找到任何的生機和活力。
除此之外,他就是個看不出任何特色的普通中年,和身邊的大喇嘛一樣,此時的他也穿着式樣很普通,但是手工和用料都極爲考究的黑色便服。
這讓人很難一下子就接受他居然也會是個修行人。
“哦?難道他閃過我之後直接遁走了?我明明感覺到他從你我之間過去後並沒遁走啊!”
桑傑喇嘛有些困惑的撓着自己滿頭烏黑的短髮,覺得有些納悶。因爲此時此刻,他依然能感應到那狂傲的年輕人在巷子外的馬路上漸行漸遠的氣息,這說明那年輕人剛纔並不曾忽然遁走,那怎麼會……
“沒有遁走,而是他經過的時候,我被他身上的一種古怪氣息給壓的一動都不敢動,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輕鬆過去。喇嘛,這小子很邪門,咱們還是忍了這口氣的好,否則”
就在這時,散人身上忽然響起了清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暗啞的聲音。
“他說什麼?”沒等散人收起電話,桑傑就問了起來。
“老闆叫我們過去。另外還說這傢伙姓方,只是過客。讓我們不要再多事,走吧!”
散人不慌不忙的收起電話,淡漠暗啞的聲線裡竟罕見的帶了一絲如釋重負般的波動和輕鬆。
桑傑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便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的,跟着他往巷子裡走去。
不過素來比他細心的西山散人卻還是發現,從攻擊失手後,這平日裡看起來頗爲魯莽好鬥的大喇嘛,卻從沒試着往巷子外的馬路上,也就是那姓方的年輕人消失的那邊探頭出去看過一眼。
“臭小子居然在我面前玩心眼,咱們慢慢走着瞧!”
這發現讓剛剛先提議做個縮頭烏龜的西山散人心裡很是不舒服,但是他臉上卻絲毫不曾有異樣的表情流露。
而此時的方羽,完全無視路邊那三輛明顯很高級的小轎車裡,那六個大漢遮遮掩掩的窺探,就那麼從容的揹着自己的馬桶包,往鎮外慢慢的走着。
可他心裡,卻並不若表面那般的平靜。
因爲今晚發生的一切,從他給柯大嫂切脈開始,就處處透着那麼一股子不正常的味道,可偏偏卻又讓他提不起太多的興致,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更深的介入。
這段日子以來,儘管遊歷的地方並不是很多,可他的心態,卻已跟離家之初有了很大的不同,箇中滋味一時間也實在很難說得清楚。
就像這次,若不是他心裡對那家的小姑娘柯小菊還有些淡淡的憐惜和牽心,可能一出院門,他就已動身離開這裡了。
一路徐徐行來,他還是很快的穿透了寂靜的小鎮。
站在鎮門口的石牌坊之前,方羽轉過了身:“柯大嫂,希望你的選擇是正確的,好自爲之吧!”
自語似的望着夜空說完,他在發出的那聲輕嘆裡轉身踏進了深濃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