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帶隊去把獨孤求婚逮捕起來!”葉孟言又手舞足蹈起來,“擅自調動部隊進入百仞城,這是要搞軍事政變!”
“到底誰要搞政變?”薛子良糊塗了。
“這沒你的事!別添亂!”北煒訓斥道,“解除緊急集合,回去睡覺!”
趕走了葉孟言,北煒對薛子良說;“你趕緊準備一下,跟我來!”他的語速很急促。
“好,我這就去。”薛子良趕緊從牆上摘下武裝帶。
“不用了,不要帶武器。”北煒說。
“OK。”薛子良給自己帶了一個美國警察的專用強光手電棒,必要的時候能用來當警棍。
當下北煒又點了四五個人一起去。出去之後吩咐在城門上的炮樓加上雙哨。沒有上面的命令不許打開城門。
這時候,在城內外,許多部門的燈都亮了起來。連博鋪的海軍營地、海軍碼頭、造船廠、化工廠的辦公樓、宿舍都響起了急促的電話鈴聲和集合鼓聲、歸營號。氣氛一度十分緊張。
幾十年後,當帝國的旗幟在全球飄揚的時候,帝國的極初期歷史不再是禁忌的話題,史學家們對元老院的這段“禁忌之史”進行了系統的研究。由於元老院的特別恩准,許多初代目元老的非公開回憶錄、會議記錄、官方檔案得以有限開放給歷史學家們閱讀――不得複製,不得攜出。
發生在舊耶歷1629年,大明崇禎二年,聖歷1年12月底的“女僕革命”是史學家們最感興趣的課題。而“女僕革命”當晚的許多歷史細節至今依然撲朔迷離,說法不一。獨孤求婚有沒有率隊進入百仞城,如果沒有又是誰在獨孤求婚到達東門之前把他攔住,迄今爲止一直是史學界爭論的焦點。
根據元老院的官方記載:當晚獨孤求婚調動警察隊向東門市開進的時候,被負責百仞城東門警備任務的特偵大隊的幾名軍官所勸阻。在北煒和薛子良的勸說下,獨孤求婚放棄了繼續向城內開進的念頭,退回了東門市派出所。
但是根據原葉孟言的回憶錄《長刀第一夜(禁刊稿)》一文的記載,當時是他和薛子良倆人同時執行攔截獨孤求婚的政變隊伍――精銳的SS警察團。當時百仞城內唯一的武裝力量就是一個不滿編的特偵大隊。兵力極其懸殊。雙方在百仞城東門外遭遇,我方當即向獨孤求婚喊話,要求其解除武裝,退回原駐地聽候處理。忽然警察隊中有人向特偵大隊開槍,薛子良一聽槍響就帶頭逃跑,造成我方很大的混亂。我方在葉孟言的奮戰下終於得以扭轉形式,經過激戰將參與政變的SS警察團全部擊潰殲滅。隨即活捉了獨孤求婚。
薛子良在自己的回憶文章《光明的燈塔指引我走向人生輝煌》一文中卻是大相徑庭,表示當時沒有發生任何衝突,他獨自一人帶着幾名警衛員趕到東門大街的時候,雖然獨孤求婚的警察隊武裝到了牙齒,不但有米尼步槍,還裝備了當時極爲罕見的SKS步槍。多人企圖對他實施人身威脅,他還是一個人以大無畏的精神赤手空拳就解除了警察隊的武裝。“沒有人敢發出反抗的聲音,連不滿的支吾聲也沒有。”
前工兵總監潘達的說法:當晚他正在連裡和士兵一起準備新年慶祝晚會,聽到消息之後,嚴守紀律,沒有出動部隊,更沒有帶武器,隻身一人前去攔截獨孤。他頭戴安全帽,一手持工兵鏟,一手持鍋蓋,以張飛獨立當陽橋之勢,在東門大街上昂然而立,亂兵到此,爲之氣奪,不戰而潰。潘達在回憶錄中寫道,“後來有人問我面對如林的刺刀和黑洞洞的槍口有沒有害怕,我說害怕是有得,但是想到背後就是執委會,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但是前軍工生產部部長林深河否認有這回事。在《帝國春秋》的一篇訪談文章中,他說道:“當時正是我帶領工能委工作的羣衆一起用手持撬棍和扳手攔住了警察隊。”林深河說到這裡很激動,“來得警察隊一個個都是頂盔貫甲,手持大棒,要是不把他們及時的攔住,恐怕城裡不少人要頭破血流,大業毀於一旦。”
記者問:“當時參加攔截的元老還有哪幾位呢?您說的工能委的羣衆應該都是元老吧?”
林深河(遲疑了一下),拍了腦門:“哎呀,記不清了,人老了,記憶力衰退了……”
幾個月後《帝國春秋》又刊登了一封帝國元老王瑞相的來信。信中鄭重指出:當天林深河在博鋪對“打字機”的陸軍版進行改進,根本不可能在夜裡趕回博鋪來攔截警察隊。而當天奮不顧身,挺身而出,大義凜然的攔截警察隊,勸說他們返回的正是他王瑞相,還有海軍的幾名軍官――不過因爲年老的緣故,他也記不清海軍的幾名軍官姓甚名誰了。
由於宣傳部的介入,《帝國春秋》很快聲明將不再刊登其他元老關於此事的來信,但是在《帝國農業》雜誌上,又刊登了原農業人民委員,元老吳南海的回憶文章《稻熟豬肥憶往昔》,文中提到,當晚的示威隊伍只在農莊咖啡館前就被他攔住了,帶頭的馬某和單某後來在農莊了喝醉了,第二天一早才遞交的請願書,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示威活動,至於獨孤有沒有發動警察隊企圖進城,他不在城外,不清楚此事。
教會史的官方編撰集《在上帝和元老院的榮光下》關於此事是如此記載的:百仞修院的修女們上街祈禱。在聖歌聲中,一道白色的光芒照耀在東門大街上,警察隊的士兵們紛紛流着眼淚丟下武器,跪下祈禱。獨孤求婚也被主顯榮耀所感化,當即向趕來的白多祿大人懺悔,並且表示願意將全部財產捐助給教會。
當事的另一方,被指斥爲“野心家”、“叛徒”、“X公的走狗”,被轟殺成渣,差點就此一蹶不振的獨孤求婚在自己的回憶錄《我的鋼盔我的團(內部發行)》中寫道:當晚一小撮陰謀家、野心家、僞民主主義者、“職業民主鬧事分子”(簡稱民鬧),爲了女人的問題,就煽動大批不明真相的羣衆圍攻執委會,妄圖推翻穿越大會選出的合法行政機構執委會。爲了一己私利,一點下半身的福利,不惜發起暴亂來動搖大業的根基,這是典型的小腦指揮大腦。他在文中表示:自己不過是集合了警察隊,防備有土著乘着百仞城的內亂髮起暴亂而做得必要的戒備。事後居然遭到種種誣陷和打擊,致使自己蒙冤多年,受到的種種“不公正待遇”,這是一小撮野心家的爲了掩蓋自己的罪行而施行的“欲加之罪”。至於教會向元老院榮譽法庭起訴要求公證他曾允諾死後捐獻全部財產的事情,這更是子虛烏有――他從來不曾受洗,更未說過要把財產捐獻給教會。
最後他指出,這一小撮野心家的歷史舊賬並沒有得到完全的清算。而多年來元老院一直沒有給他公平待遇,他的二十幾個子女裡還有十來個沒有具體的出路安排,。
總而言之,無論事情的真相如何,警察隊沒有出現在百仞城,獨孤求婚的隊伍回到了派出所。遊行的隊伍最終平安的來到了執委會大院門口。冬天的小雨又細又密打得許多人的衣服和頭髮都溼了。紙片上的墨字也變成了一個個墨團。但是衆人興致不減,一路高呼口號。在馬甲等法學俱樂部的人竭力維持秩序之下,總算也沒鬧出什麼破壞性的事情來。
執委會大院裡,冉耀正在文德嗣的辦公室裡。
“文總,你可是不是要先回避一下?讓其他執委先出面接待一下。大夥現在很激動啊。”
“沒事。”文總很蛋定,“百仞城外面還平靜嗎?”
“已經回到藍色狀態。各處要害部門電話也聯繫過了,大家都表示會堅守崗位的。”接着他彙報了獨孤求婚的警察隊已經被攔截回去的消息。文德嗣面無表情的聽着。
“該來得總要來得。”文德嗣愈加蛋定,“走,我們出去見下大家。”
“文總,你現在下去和他們面對面,保不定有人會做出丟雞蛋之類的事情,”冉耀大急,這夥醬油衆們爲了妹子和電是一方面,夾雜在裡面起鬨的也不少。萬一看到領導怨氣上涌,鬧出暴力事件來,他這個負責內務的人民委員就很難辦了。一方面他有責任維持百仞城內的正常秩序的職責,另一方面,他不想開用暴力對付穿越衆的惡劣先例――鬧不好自己會身敗名裂。
“沒事,真有雞蛋他們捨不得丟。”文總的嘴角帶着奇妙的微笑,“給穿越衆發妹子這種事,重要程度應該至少也和鍊鋼一樣,比造船低些――起碼也應該發7個,一週輪一次嘛――當然,超出這個數量的,自己去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