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細節問題可以看發到各部委辦的,大家看了之後再提自己的意見到教育部的OA上。”
“學校不學校不說了,是不是該組織下工人評級的事情了?”工能委的代表展無涯說。
鄔徳摸了摸額頭:“這事我倒忘記了!你說得對,教育部要搞文憑,職稱的事情也得抓起來!”
目前的工資發放制度是由民政委員會下屬的勞動力事務處統一制訂工資標準,再通過徳隆糧行統一發放的。職工的工資只有三四個檔次,幹什麼都拿得差不多。這種體制下沒法體現出工作內容的難易,也拉不開收入檔次。
展無涯點點頭:“職稱等級對激勵工人學習技術上進有很大的用處,再說了,下一步涉及到工資方案,沒有等級,就只能按照年資,這樣大家容易心不服。”
“有本事的人待遇上不去,大家一個勁的混資格,對吧。”鄔徳當然知道這種情況。
“是的。現在工能委下面的工人一千多人了。這事一定得上議事日程。”展無涯從包裡掏出一卷紙,“這是我們自己定的一個工能委屬下的工人技術等級的方案。”
在這一體制下,一名產業工人從學徒開始,學徒期間不發工資,只給少量的零用錢。學徒期滿,技能考覈合格後成爲幫做。幫做不是正式工人,只拿相當於正式工工資五成的“勞動津貼”。幫做再做滿一年,通過技能考覈同時持有丙種文憑,才能升任正式工一級。
一旦成爲正式工,就進入了正式的授薪體系,他拿得就不是“零用錢”和“津貼”,而是正式的工資了。待遇也得到了大幅度提高。以後他每年只要工作努力,殘次品率保持在標準線之下,每年都可以晉升一級。一級、二級、三級這樣提升上去。每晉升一級,工資增加若干。到四級工爲止。再向上就開始要技術考試了。
四級工通過技能考覈,持有乙種文憑,可以升爲技工。技工有四級,但是每一級都要經過考試。考試每年進行一次。
四級技工以上,持有甲種文憑,即可參加副技師的考覈。獲得副技師是大部分技工的終點了,只有通過了中學文憑考試的副技師才能參加正技師的考覈。
根據展無涯測算:一個天資聰慧,動手能力強,又好學的土著工人,最快大概用十年可以升爲副技師,至於正技師,還得看他的學習能力如何。一般的工人,大約只能考到三四級技工。
鄔徳看了下整個方案,覺得還行,便說:“要交執委會討論了嗎?”
“還沒有,我現在是私下徵求意見。大家提提意見。人力是統歸你領導的,所以特別要徵求你的看法。”
“好吧,”鄔徳說,“工人的等級制度什麼的,我是不太懂的。不過你準備是一刀切還是按工種分開?”
展無涯臉上露出了佩服的神情:“當然是按工種。”
如果不按工種,不管什麼工人都是按等級拿工資,從事技術含量高、危險性高的工種的工人就太吃虧了。三級包裝工和三級車工顯然不是一個檔次水準上的。但是技術含量也不是全部考慮的要素,碼頭上的扛包裝卸工雖然沒什麼技術含量,卻是特重體力勞動,需要的口糧數量比車工多的多。
“不同的工種有不同的起薪水平。”展無涯說。當然這是個複雜的事情,要讓展無涯或者穿越集團裡的任何一個人來幹都是不切合實際的,好在他們有的是歷史經驗――大圖書館裡可以查閱到此類的資料和規定,拿來根據現實環境修改一下就可以。
“不管什麼樣的工種,一個產業工人的平均收入水平,至少應該能夠養活一個四口之家的基本戶。”
一個重體力勞動的工人,每天需要的熱量是在3500~4000大卡之間,如果單純的攝入碳水化合物,每個人最少要二十公斤糧食。合他們現在發行的臨高糧食流通券就是40元。
他的老婆――古代的南方農家女子在幹活上並不遜於男人,海南的婦女更是以乾重活、累活、苦活出名的――至少也需要十五公斤的糧食。
假定有兩名受贍養人,按照每人每月十二公斤糧食計算。他的工資就是40+30+48,合計:118元臨高糧食流通券。
當然,如果真得只有這些,一家人就只能吃飯活命了。不過穿越者的勞動力政策是女人也要去幹活,女人賺取的工資收入就可以用於其他方面的開支,比如買衣服、購買生活用品、購買一些魚肉等等。如果家裡的孩子或者老人也能做工,那麼收入還能進一步提高,這樣可以刺激更多的勞動力主動進入市場。生活也不至於窘迫――穿越者們不希望自己的百姓窮得什麼消費品也買不起。
“我過去在艦艇上的時候,戰友晉升會遇到一個問題――專業職務等級限制。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鄔徳說――艦艇上的每一個專業崗位都有最高軍銜,到了這個軍銜再想往上晉升軍銜,就必須轉換專業崗位。
“這個我們也考慮過了。根據工種的技術含量不同,各工種的最高晉升等級是不一樣的。”展無涯說,“技術含量很低的工種沒有技工級,更不用說技師了――除非他願意另外換個工種……”照展無涯的想法,這可以激勵工人們學習新的技術。
“你這就有點理想化了。工人到了一定年齡,結婚成家有孩子了,負擔重了,要他們再轉換專業轉崗談何容易!這樣會不會早成一批低技術的工人長期徘徊在低收入人羣中?”
“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展無涯考慮了下說,“我們不是來搞均貧富的,也不是搞社會主義大家庭。按照能力水平拉開收入檔次是必須的。”
“嗯,所以我們要把握這個度,不要不自覺的陷入福利社會的想法中去。”鄔徳說,“待遇不能太低,太低了影響職工和下一代勞動者的身體健康,也影響勞動效率;也不能太高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嘛。”
穿越者不能點石成金,超前的科技並不意味着能夠直接轉化爲財富。這個新國度的原始積累一樣要依靠對外掠奪和對內剝削。
展無涯忽然覺得背後發涼:“說實話還挺不適應的。”
“不適應這麼赤裸裸的說話嗎?呵呵。”鄔徳笑了起來,“這說明一點:我們的小資產階級情調還是太多了。”他補充道:“不過低收入家庭也要照顧好,多提供一些基本的福利。其實有時候小恩小惠比加工資還有用。”
“這個啊……”展無涯說不出除了發錢發東西之外還有什麼小恩小惠可以給工人的。看鄔徳的模樣是胸有成竹了。心想反正這事情也是是他的職責範圍,自己只要照辦就是了。
鄔徳的勞工福利方案就在他的口袋裡的一本聖船牌筆記本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爲具體的勞工體制方案。他的本子上記滿了各種要點和想法。一有空就拿出來琢磨。雖然這些方案現在限於客觀條件還不能推行,但是脈絡已經逐步清晰起來。等到時機一成熟,他就準備提到執委會上。
“河馬這傢伙!去檢查衛生就不回來了!難道他知道我在幹什麼?還有何平,遠航回來放幾天假休息,乾脆就休息的沒影子了!”時嫋仁有好幾天晚上搞業務學習看AV的時候沒見到他們了。
“不看拉倒,讓他們後悔沒看到小空的步兵片吧!”他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又撈出一團混合物。
“A片品種真是繁多,小空的功夫真帶勁!”時嫋仁一邊回想昨天業務學習夜生活的盛況,一邊手腳不停的給那一團團的混合物編上號。
“這是第30個樣本,最後一個了。”時嫋仁悲憤的用顯微鏡做鏡檢,“這份樣本真TM臭。”說着他又看了一眼旁邊的培養皿,裡面是那個早晨翹辮子的移民的便便的培養物標本。一會要好好的檢查下有沒有弧形桿菌。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確認了下自己的口罩是否在合適的位置上。
早晨突然死去的移民現在還停在地下停屍房裡――那裡的溫度稍微低點。不過也放不了多久,時嫋仁得趕快確認他是不是死於某一種流行性疾病。如果不是的話,晚上還來得及組織一次屍體解剖,否則就得趕快拉出去火化――這臭氣熏天的事情又是衛生部門的事情。他嘆了口氣,爲了屍體處理的事情他已經和執委會的高層吵過一架了。執委會似乎認爲大海就是天然的拋屍地,建議他派人去博鋪拋屍。但是他多次指出,衛生部門需要一個專門的焚化爐用來焚燒各種醫療垃圾和有傳染病嫌疑的死者。現在直接拉到空地上燒即污染環境,還燒不乾淨。簡直就是在製造病原體的傳染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