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說完這些,我以爲顧漫要說些什麼,但是顧漫卻是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豪氣的說道:“我到這裡來就是來保護你的,你以後就不用怕了,不用多謝,就讓我住房間就好了。”
“這沙發就有你的份,你不準進我的房間……”我一下子急了就吼道,但是沒想到越說看着顧漫臉上的壞笑,越覺得不對勁。
果然,顧漫留下一句:“好,那我就睡沙發,我回去拿行李,待會下來幫我拿。”
然後蹭的一聲,就消失了。
只留着我在那裡默默苦笑,這真的是中套了……
而且這顧漫感情是已經收拾好了的,這都不知道預謀多久了,不到二十分鐘,大包小包就提進了我的公寓裡。
晚上,顧漫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我搬張椅子坐在一邊,偌大的沙發就給顧漫一個人仗着,而且整個公寓都是顧漫在咬薯片的聲音。
“你家裡就沒人,你這樣搬出來父母不會擔心?”我嘗試性的問道。
“我父母早死了。”顧漫頭也不轉的說,我還能說些什麼,無語的看着電視裡tvb的港劇,什麼都聽不懂。
我正準備回房間睡覺算了,顧漫突然說道:“你說那公交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鬼呀,要不然怎麼會那麼詭異你說,那油箱可都是血呀,還有那個丈夫也就這樣不見了,對對,還有那兩個馬老太說是鬼的人,你說這真的有鬼嘛?”し岩し已更新
聽到顧漫說到這,我突然是一愣,腦海裡殯儀館那個身影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裡,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很不想顧漫插手這件事情,所以說道:“你以後別理這件事情了,我也不會再陪你弄這些瘋事,要再想去查什麼,別再告訴我。”
顧漫臉色馬上就有點不舒服了,說道:“不理就不理,生什麼奇怪的氣,你是月經失調是吧!”
我這時也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似乎有點太重了些,但是我也懶得去解釋什麼,說了聲,反正不準在去查這件事,然後就自己回了房間。
我不知道接着顧漫在外面是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是也是感覺好睏乏只想睡覺,不過躺在牀上,滿耳朵都是外面電視的聲音,不知道過了過久,似乎電視的關掉了,我也是睡着了去。
我並沒有做夢,不過依舊是被細微的聲音吵醒了,我睡覺從來都是很淺的,所以很小的動靜我也是會醒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習慣,從小就有了的。
我是聽到了顧漫的聲音,似乎在說着什麼,我慢慢的拉開房門,一拉開,電視的光亮立刻就讓我覺得有些刺眼,這電視竟然還沒有關上,而屏幕上是沙沙的一陣白花,但沒有聲音。
而且這時候,顧漫是端坐在沙發上,朝着電視,一動不動。
我的神經沒那麼大條,當然不會認爲這顧漫還在看電視,所以只是輕輕地叫了一聲,但是這時候我的心情已經是難以用緊張來形容,而是像面對很多的爬蟲一樣,周圍密密麻麻的恐懼向我撲了過來。
“顧漫?”我小聲的叫了聲,我懷疑她是不是在夢遊,以前聽過要是吵醒正在夢遊的人,那是會讓人變成傻子的,所以我並不敢太大聲,害怕顧漫是在夢遊。
“……”可是這時候顧漫竟然是有迴應,不過很小聲,我卻是沒有聽清楚。
我走過側一些,透過電視的光線,看到顧漫確實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的模樣,我的心裡猛地出現一絲憂慮。
“顧漫?”我走到顧漫的跟前,輕輕地再叫了一聲,顧漫沒有反應,依舊是端坐在那裡,不過我蹲在顧漫的跟前,能很清晰的看見顧漫臉頰有着輕微的顫抖,看起來卻是有點情緒的波動。
“顧漫?”我再次嘗試性的叫了聲。
這時候,顧漫的嘴脣終於是微微地動了:“救我……有人,有人……”
我不知道顧漫是想說哪裡有人,還是有人在幹嘛,但是我只能聽着,一邊記着顧漫嘴裡說的話,一邊繼續和她對話:“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有人在追我,不要,啓宗快跑……你後面有人……”顧漫嘴裡呢喃道。
一開始我以爲是不是這公寓裡真的鬧鬼了,顧漫第一天進來就被附身了,但是當顧漫呼出我的名字時,我知道並不是這樣的。
我弄不懂顧漫到底在說些什麼,突然手心就開始滲出了汗,但是接着卻是讓差點哭出來的是,我看見從顧漫閉着的眼睛裡,開始流出了一點液體,沿着顧漫兩邊的臉頰緩緩流下,當快要流到下巴的時候,我的手顫抖着這沾,不用看顏色,憑着觸摸的感覺和淡淡的味道,就知道,這是血。
我這時是控制不了自己,根本不想去理會什麼,我抓着顧漫的肩膀,只想把她喚醒,可是當我抓着顧漫的肩膀搖晃了兩下,我卻發現,顧漫身體疲軟地傾斜,接着便躺在了沙發上。
這一刻,那原本冒着白花的電視,突然變成漆一片,猛地整個世界都靜了下來,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剩下顧漫輕微的呼吸聲瀰漫在空氣裡,除此之外,只有我自己胸腔剛剛平息下來劇烈的撞擊聲。
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卻沒有讓我產生寒意,因爲我感覺自己的全身都快要被凍僵了一般,我顫抖着用紙巾幫顧漫擦乾淨她眼睛裡流出來的血液,腦子卻是脹痛無比。
“你怎麼睡在這裡?”我突然感覺到我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睜開眼睛,顧漫那惡狠狠地眼神就落在了我的身上,聽到顧漫問的,我也是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睡着了。
顧漫突然低頭看向我的手上,突然用一副有點疑惑的表情說道:“你流鼻血啦?不會是半夜找我求救,然後昏倒在我跟前吧?”
我不得不佩服這娘們的想象力,這樣都能想到,我盯着手裡的紙巾,上面也是沾滿血漬,滲進紙巾裡,就像冬天的木棉一樣,我緩緩地說道:“你今晚睡我房間吧。”
“你想的美!”突然顧漫提高了半個聲調,這倒是輪到我疑惑了,“才住了一晚,你就想得寸進尺呀,鄭啓宗呀鄭啓宗,我……”
“大姐,你睡房間我睡沙發,我說你的腦子倒是是什麼做的,這裡面是不是都是水花花的豆腐腦呀,你……”
這件事情過後,我也曾經嘗試着問顧漫,她有沒有夢遊的習慣,但是顧漫卻只回了我一句神經病,我的確是神經病了,過後的半個月,我幾乎每天都半夜一點鐘起來,鑽到房間裡,看這個女人睡覺,我本來是想看這顧漫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她好像就是躲着我似的,睡的香的很,這半個月也是我生物鐘最絮亂的半個月,每天白天昏昏欲睡,晚上就精神的很,盯着顧漫睡覺,這娘們神經着實大條,半夜連起牀撒尿的習慣都沒有。
在這半個月裡,我專門整理了一些330公交車事件的資料,和我爺爺講了個大概的情況。
爺爺提到了一個名詞,叫做勾魂使者,我覺得很奇異,一般我所知道的勾魂使者,也就是白無常和無常,但我爺爺卻是一句,每一個死人的魂魄都得這兩位去勾魂帶進地府,那這兩位得多忙,而白無常和無常並不是很常見的,至今也沒有聽人見過。
但是很多事情依然是無法解釋,既然他們是勾魂使者,爲什麼在公交車上時可以被人看見,但是在殯儀館時,顧漫和另外兩個保安卻是根本看不見那使者和被勾走的鬼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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