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屋子幾乎與旁邊的屋子一樣,可唯一不同的是,這屋子的地面十分的雜亂,地上的灰塵幾乎將原本紅色的地面染成了一片灰色,而在這之中,有一個十分顯眼的痕跡引起了我的懷疑!
那似乎是某個人不小心進來後,發現不能留下腳印,於是乾脆像擦去吐在地上的痰一樣,上下擦拭着,而這個痕跡,一直延伸到放在屋子左邊的一排製冷箱中。
“副組,你有沒有覺得,這間屋子的溫度,好像要更高一些!”
“好像……”
正要回答時,一陣撕心裂肺的頭疼突然襲來,突然,我的眼前一黑,只覺得身體一軟,倒在了地上!
而當我似乎在恢復意識的時候,我突然看到我的旁邊站着一個人!
守根……?
我嘗試的叫了一下,可我突然發現我根本吼不出任何的聲音,掙扎着,我想往哪個人的身邊爬去…..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然而就在我能看清他臉的那一剎那!我幾乎快窒息了!
“我說過,你會殺掉哪個貪官!說說,你爲何要殺他!”
“爲何要殺他!”
“爲何……要殺他!”
哪個將我的衣領抓住,力氣極大,我的整個身體幾乎被他擡在了半空之中!
儘管我說不出話,但是我依舊用不停搖擺的頭部,和嘴型說道,如同求饒一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然而那個人絲毫沒有停手,依舊重複道:“爲何要殺他……爲何要殺他!”
而就在他重複完最後兩句後,抓着我衣領的手突然鬆了下來。
這時,我才感覺到那種窒息感,連連嗆了好幾口……
“我是你……我是你們…….”
說罷,我眼看着與我長相一模一樣的人,隱沒在了黑暗之中……悄無聲息的。
緩緩的,他的動作,也很輕……
“副組……副組!!!你醒醒!”
臉部傳來少許痛感,嘈雜的聲音在耳邊環繞。
睜開眼的那一剎那,我如同詐屍一般彈坐起來,望着周圍。
屋子還是那間屋子,沒有另一個我,沒有那番奇怪的話,只有守根驚魂未定的待在我的旁邊。
“剛剛,我怎麼了……?”
守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嚇死我了,你剛剛像中邪了一樣,一直在揪着領口,還說着話!”
“我說了什麼”!我心說大事不妙,看來今天還的死一個人!
守根被我的眼神嚇住了,緩了緩才說道:“我聽不見,你就如同在真空裡說話一樣,不過看得出來,你好像在撕心裂肺的吼着什麼!”
聽到這裡我才長舒了一口氣,看來今天不用死人了。
隨即,我感覺到了我的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連忙問守根是不是扇我耳光了。
守根倒也實誠,沒有否認。
我摸着自己的臉,心中的疑惑掩蓋了憤怒。
爬起
來後,我看着周圍。
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在告訴我,這個房間,很不一樣!
也許跟面具女說的那個實驗,很有關係!
製冷器已經停止了運作,不過裡面卻空無一物,摸着機器內部,十分的光滑乾淨,想必,已經做完了清潔了……
然而旁邊的幾處印跡還是被我看到了……
這種印跡不同於另一件屋子。
地板上有幾個點,似乎被什麼東西長久的放置,然後摩擦過,凹陷下去的部分形成了一個空洞,表面很整齊,不像是被撞擊後形成的,倒是很像……被什麼東西融化的!
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融化木地板……
這時,我想到了周圍異常的溫度,推論出,那個放置在這裡的東西,首先具備兩個特點:
第一;溫度
第二;重量
只有這樣具備這兩個基本的條件,才能達到這種模樣的凹陷,就好比,你拿一根燒的通紅的鐵絲,去鑽塑料杯,一戳一個洞一般。
“副組,你說,什麼東西可以弄成這樣?”
“你問我我問誰去?”
然而話雖這樣說,可我還是隱約感覺,這東西絕對不是一個尋常的物件。
秦龍視頻裡,那些人在地上爬的畫面開始在我腦中慢慢浮現……
那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說話的聲音,也開始瀰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種種困惑,已經混雜着周圍濃郁的血腥味,通過呼吸進入了我身體裡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個細胞……
守根在一旁敲了半天,覺得並沒有什麼什麼特殊的地方,於是拍下一張照片後,就準備離開。
“走吧,副組,看來這次俺們是撲空了,不過也算是長見識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準備起身離開時,突然發現右邊的角落裡,有什麼東西正在反光!
我將手電晃了過去,發現那種反光似乎是塑料紙發出的。
想必可能是掉落在這裡的塑料袋吧……
可…..這裡爲什麼會出現塑料袋?
我停下了腳步,轉頭再次看向那個角落,呼吸也開始加快起來…..我有一個預感,那東西,絕對不是偶然出現在哪裡的!
“哎哎,副組,你幹嘛,俺們快離開這裡吧,怪滲人的!”
不理會守根的抱怨,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個角落。
在手電光的照耀下,一張殘損的紙片清晰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撿起來一看,才發現這是一張照片,不過是殘損的。
照片應該是一個3-5人的合照,從穿着白大褂的衣服上來看,這些人要麼是醫生,要麼就是跟某些科研有關的人員,可惜其頭部已經被剪掉,不能看出,這些人是誰誰誰。
但在這種氣氛下,我不由得產生這些人被血腥斬首的聯想。
突然,站在最左邊的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他的頭像似乎並沒有被完全
撕毀,仔細分辨下,還能看清若隱若現的半個頭部。
“這應該是個外國人!”
守根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冷不丁的一句話還將我給嚇了一跳。
“傻子都看出來了!中國人有這種輪廓嗎!”
隨後,守根在暗道裡開路,一直往一樓走去。
而黑夜的美麗就在於能促發很多思考。
這張照片裡的人,似乎有着什麼特殊的意義,而拋開這些人的身份不談,單是爲何這張照片會出現在這裡?
如果是偶然的,那面具女或者軍方的人在清理現場的時候,肯定會發現它。
如果是必然的,那意思就是有人在軍方或者面具女打掃完這裡後,又來過一次,而且,故意留下了這個東西,那麼……這個人會是誰?
而他,究竟是敵是友?
思索間,我們已經到了一樓,重新將平臺升上來,翻下窗戶,離開樓房時,那幾個保護現場的協警依舊還在打牌。
對啊……除了打牌,還能做什麼?
一路還算通暢,創下了從這裡進城的最快時間,而在城區裡卻堵了一段。
回到局裡時,已經是晚上10點了。
專案組的成員明顯已經帶着一絲疲憊。
簡單的向嚴麻子彙報完情況後,我就開始思索着這件事情,從開始到現在的來龍去脈。
大部分的問題,在半猜半證之間,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輪廓,總結起來就是:
面具女殺人,其動機是爲了一場心理學實驗,她將這個實驗命名爲審判。
而在實驗期間,她似乎又穿插了其他的實驗(拋開是可以安排還是無心之舉),那就是我和秦龍之間的角色轉換。
而從結果上來看:
三個審判結束後,她獲得了她所認爲的效果—懲罰。
尤其是第三個審判“恐懼壓制慾望”。
想必這會在那一圈子裡的人,留下深深的陰影吧。
而隨之產生的疑惑卻是:
白頭翁似乎與拐爺十分的熟悉,而拐爺口中的,那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究竟指的是什麼?
面具女口中的那個實驗,究竟又是指的什麼?
這張照片,爲何會被人剪掉頭部,放在地下室裡?
三問題的答案,依舊是個迷,但現在的我,也許找到了突破口。
還是那張照片!
假設是一切問題的突破口,那麼擁有這張照片的人肯定不只是一個,而拐爺,如果與這個事情有關聯,他肯定會知道些什麼,只要我能從拐爺的手上挖出什麼東西出來,然後在做分析,肯定會有所收穫!
想到這裡,我的頭開始疼了起來,於是乾脆揉了揉臉,不再去想。
而此時,周圍的人都在強打着精神工作,而我又不能表現得太閒,從心理學角度上來講,這會讓別人產生心理失衡。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那些厚厚的卷宗重新過一遍,然而最終,我還是不自覺的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