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下午,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想來這也許是我最無聊的一個下午,安好說躺着看書可以催眠,可當安好進入呼嚕狀態的時候,我是越看越起勁。
我看了看睡在一旁的安好,發現他依然還沒有醒過來,起身喝了一杯水後,我將安好打醒,說道:“該走了!”
安好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手機,隨即又閉上:“還早,現在雖然外邊天黑了,但是人來人往還是多,10點吧,反正我們不差這一會。”
安好說說得有道理,但我是不想再在這裡睡覺,披上軍大衣,我思考着看能不能出去買一點吃的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然而8點的二溪鎮,路上除了着急回家的路人和不做停留的車輛外,幾乎沒有一家開着的餐館,好在饒了好大一截路之後,我找到了一個叫二溪味道的館子。
館子是一對夫妻開的,一個180的大漢,正圍在電視機旁邊。
“老闆你隨便炒一個菜吧,放辣椒就行。”
老闆額“恩了一句,但是目光一直沒有從電視上移開。
我看向電視機,只是在播放一個極其無聊的電視劇,想來,這老闆也是很無聊的吧,從這家館子的名字來看,二溪味道……肯定有它獨居特色的地方,旁邊坐着老闆娘,於是我開口問道:
“老闆娘,你們店,有沒有什麼特色啊?”
老闆娘回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說道:“您是外地人吧?”
我點了點頭。
老闆娘莞爾一笑,嫵媚至極,開口道:“我們店呢,有特色,但不在這個季節,在夏季的時候,我們有二溪雞,這種雞是摻了我們這兒的一些藥材,比如野山參之類的,味道很好而且很有營養價值,可惜你不是這個季節來的,不過…….這個時候,二溪冷的要命,你做啥來啊?”
我突然想到了老婦人說過,這個小鎮有一部分人正過着如同“楚門的世界”一般,充滿着謊言,可惜這個謊言並不是善意的謊言,眼前坐着的老闆娘,他們的館子如果主要是面向遊客的話,那肯定也是知情人中的一個,搞不好知道了我的真實意圖之後,會給我們以後的任務造成一些我自己都想不到的麻煩。
思索了一會兒,我覺得我還是用遊客的方式要好一些。
“我們是戶外探險俱樂部的,每年都要找一些地方,規定一些路線,好幫助我們的會員,建立一個相對安全但是有具有一定探險因素的旅遊路線。”
老闆娘似乎來了興致,問什麼戶外探險。
我愣了一下,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心說也不是很大的年紀,而且這個地方也不是什麼封閉的地方,怎麼會連這麼常見的詞語都不知道呢。
老闆娘聽了我的疑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連忙糾正道:“小哥,我不是不懂戶外探險,我是不知道你們爲什麼要選擇這裡作爲戶外探險?”
我莞爾一笑,開口道:“因爲這背後是長白山脈,終年積雪,而且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沒有人涉足或者鮮有人涉足的地方,風景沒的說,這幾年,我們去了很
多地方,開發了很多線路,會員也越來越多,要求也越來越多,所以,得找一些既具有一定探險因素和危險,又能將這種不確定因素把握在一定範圍之內的地方。”
老闆娘連連點頭,也沒再說什麼,這個時候,我點的菜已經燒好了,老闆從裡面的廚房走出來,我的餘光看見了這個老闆惡狠狠的瞪了一下老闆娘,我心說看來我並沒有說錯,這家人,肯定也是當時在現場的人。
老闆見我是外地人,身份不確定,儘管我嘴上說的天花亂墜,但他並沒有對我有過多的好感,將盤子放在我的面前後,臉頭也沒有擡一下就往電視機那邊走去。
全程沒有說一句話,除了電視的聲音,所以這頓飯吃的是極爲的尷尬。
結過賬之後,我還打了一個包,回到宿舍後,安好還沒有起牀,此時的飯菜,已經有些冷,我接了一點熱水,套上塑料袋做了一個簡單的加熱之後,把安好從被窩裡掏了出來。
吃飯時,安好聽了我說的全部過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不停的在點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簡單的吃了之後,我背上了一些可能用得到的東西,安好在走的時候,囑咐說嚴麻子那邊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們這邊能真找出什麼東西來,奪取辦案權,基本沒有什麼問題。
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9點多,我們沒有開警車,而是一路走到了右家的門口。
與想象中的不同,右家的房屋可能有一定的年頭了,與四合院還不一樣,周圍的牆壁是用的土坯,這種材料雖然粗糙,但是保溫和抗風的能力,不必水泥差,不過在一些可能修補的地方,還是用了水泥。
大院在房屋的背後,大小不過半個籃球場,而裡面的一切,被門口的防盜門緊緊的隔離於世界之外。
我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在周圍看了一圈,此時的街道上,就連車輛幾乎都沒有看到。
我和安好對視了一眼,隨即,我從包裡拿出了鐵絲。
“小橙,開門吧。”
“收到收到!!!”
咔嚓,門在打開的時候,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響,把我旁邊的那個法醫嚇了一跳,連忙想將門給拉住,然而這裡的地似乎是不平的,於是也只好讓它滋啦完。
“小綠,開好了,你出來吧。”
“恩,好的。”
大院裡面黑壓壓的一片,正如我所料,兩邊的牆壁將大風擋在了屋外,裡面卻安靜的出奇,但房子雖然是黑壓壓的一片,但是佈滿厚雪的地面,卻在我們的手機燈下閃閃發亮。
安好小心翼翼的將門給關上。
我環視了周圍一圈,整個屋子的結構很奇怪,中間只有一棟房屋,似乎整個圍牆是一個長方形,而房屋就立於長方形的中間,後面是後院,前面是我們站的地方。
雖然沒有大風,但是院內的溫度與外邊其實沒有什麼兩樣,積雪很厚這麼厚,,一腳踩下去沒到了小腿,想來好像昨天下過一場大雪
。
很快,我們接近了屋子,眼尖的安好突然彎下腰,似乎是發現了什麼。
“你看着跟木柱。”
安好手指着門前用來承重的木柱,上邊沾了一些暗紅的液體,腦子立馬反應出,這東西,只可能是血跡了……
“意思就是,屍體可能是在屋子裡?”
安好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推開了門:“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同樣是滋啦的聲音,光線在屋內掃射了一圈,屋子裡的擺設,與老婦人的家比起來,可謂一個是溫飽,一個是小康了。
裡面一共有4間房,每一間房都有一臺電視機,其中一間房裡還有一臺電腦,牆壁的顏色是白色,所以燈光的反射相對於來說很充分。
然而不知道是否是心理作用,我始終覺得,這間房子裡的溫度,比外邊的溫度要低得多,而且,空氣中一直充滿着久居不散的血腥味。
“安好,你聞出了什麼嗎?”
安好點了點頭,說道:“有血腥味!”
我心說看來這就不是心理作用了。
房子只有一層,饒了幾圈之後,都沒有什麼發現,不過一張合照,卻引起了我的注意力,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對於這種東西,天生有一種敏感性。
合照上面一共有4個人,兩個面容衰老的老人坐在前面,兩手互相挽着,背後站着兩個年輕人。
着想都不用想,是一個家庭合照,背後的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很開心,不過這種開心是拍照的時候,攝像師要求微笑的開心,女的看起來年紀並沒有男的大,就像一箇中學生一樣,而她的表情也許就隨性得多,沒有笑也沒有不高興,就是這麼平平淡淡的看着攝像頭。
“走吧……我們去後院!”
通往後院的路線很奇特,因爲它就在這棟房屋的側面,一個只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小道,小道的兩旁有明顯的刮痕,仔細一想,只可能是蔡鎮長他們在拉屍體的時候,不小心蹭上的。
後院很空曠,只有幾個沾滿雪花的晾衣架,角落還有一個假山石,不過現在也成了假山雪峰了。
我和安好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地面,似乎也在找着什麼,然而昨天的那一場雪,幾乎抹平了地面的一切痕跡,無奈之下,我和安好只有逐步逐步的找着,看能不找出一些東西出來。
然而我們幾乎找了幾遍,這片院子幾乎都沒有我們想找的東西。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好像在我們剛進門的時候,屋子前面那個大院,好像…….有一個像石棺一樣的東西。
難道會在哪裡?
仔細一琢磨,好像,血腥味是從哪個地方發出來的,可是這個地方沒有。
我和安好重新退回到了剛剛那個大院,果然,一個長方體的石盒在屋子側邊的角落裡,上邊還蓋了一個木板,上面放着一些雜物。
而就在我準備它打開的時候,安好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說:“就是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