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說話!”鎮定了一下,李逢吉吩咐到。
門被推開了,門外走進來一個小宦官。
剛一進來,仇士良就立刻問道:“趕緊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宦官低頭開口:“小的也不知道,只是剛纔沈都統讓小的過來稟報大人,說是杜風和皇上一同出京了……”
李逢吉和仇士良相互對望了一眼,仇士良解釋說:“沈都統是我派去盯着皇上動靜的……”
“現皇上和杜風人呢?”李逢吉急急的問道。
小宦官看了他們倆一眼:“已經出京了,聽沈都統說已經快半個時辰了!”
仇士良大怒,使勁兒一拍桌子:“不是讓那個傢伙一直盯着皇上麼?有什麼動靜要快向我稟報,怎麼出城都半個時辰纔來消息?”
小宦官很委屈的看着仇士良,心說我也是剛得到消息就來稟報了,你衝我發的什麼火兒啊?
但是他又不敢辯駁,只能老老實實的說:“小的也不清楚,小的是一接到沈都統的消息就來向大人稟報了,具體怎麼回事小的也不知情啊!”
李逢吉出言說到:“仇大人不必惱怒,這事兒跟他無關,倒是該找那個沈都統過來詳細問問。”
仇士良一想也是,這個小宦官不過是個傳話筒,怪責於他的確沒什麼道理。便也沒了剛纔那股子邪火,揮了揮手說:“去吧,把沈都統給我叫來!”
小宦官滿頭的冷汗,心說自己還真是倒黴,遇到糊塗地沈都統就算了,過來傳個話還莫名其妙被吼了兩句,我招誰惹誰了?倒黴催的。現聽到仇士良這麼一說,趕緊麻溜兒的走人。
“喏……小的這就去!”說完,爬起頭就跑。
小宦官走的匆忙,連門都沒關。仇士良多少還是有些餘怒未消的樣子,氣沖沖的站起來。嘴裡叨叨咕咕的:“小王八羔子,門都不知道關!”
李逢吉卻淡淡的一笑:“已經出了問題。現就算是派人追,恐怕也來不及了。杜風這小子,倒的確是精明啊,深不可測,我發現他面前,我們倆這把年紀都白活了……”
仇士良正生着氣呢,鬱悶地直屋裡轉圈子。
皇上如果宮裡。仇士良派人控制起來,那是挾天子以令諸侯,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可是這會兒皇上離開長安了,他要是派兵去追,恐怕問題就大了。跟謀反無異,剛纔已經跟李逢吉談了那麼多關於這個話題了。仇士良很清楚,自己幾乎是完全失去了對於李昂的控制。
很快,那個沈都統就灰頭土臉地進來了。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倒地。
“仇大人饒命啊,仇大人饒命……”
看到他這滿頭冷汗的樣子,仇士良反倒沒有剛纔那麼火大了,就像是被沈都統地冷汗把他的火氣都給澆熄了一樣。
仇士良不但沒有發怒,反倒是淡淡電腦,,n快的一笑:“沈都統何罪之有啊?”
這話一說,沈都統那頭地上猛磕,咣咣咣咣的,沒兩下,那頭上都印出了血漬。
“大人饒命,小的監管不利,實乃萬死之罪,小的知罪了!”
仇士良還是微微笑着,站起身來,走到沈都統身邊,伸出手將沈都統攙扶了起來:“沈都統的話咱家怎麼越來越聽不明白了?起來起來,你看看,這額上都磕出血來了!”
他越是顯得平靜,沈都統就越是嚇得不敢站起來,繼續死賴地上,只是不斷地磕頭:“大人,小人知罪了,請大人饒過小人吧!”
這時候,仇士良才猛地一腳踹沈都統的腰上,一腳給他踹的連續翻滾了好幾圈。
“你個王八羔子,讓你盯着盯着,你卻讓人跑了半個時辰了,纔派人來稟報。你說咱家養着你這麼個玩意兒有什麼用?喝酒逛青樓,你倒是本事不小,說,昨晚又跑去哪家青樓醉生夢死去了?”
從那沈都統的臉部表情就知道仇士良猜測的半點兒都不錯,這個沈都統一定是睡哪個妓女的懷裡一直到有人來報皇上和杜風出城了,這才慌了神,心裡像是長了草一樣,火急火燎地就往皇宮裡跑了過來。
現被仇士良一腳踹到一邊,也不敢之聲了,如喪考妣一般的哭着喊着:“是小人的過錯,仇大人饒命啊!”
看了半天地李逢吉終於開口了:“行了行了,什麼都別說了,這時候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趕緊的,到底怎麼回事,快快如實稟報上來!”
沈都統心懷忐忑的看着仇士良,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
仇士良也有點兒氣急敗壞的喊着:“快點兒說啊,你沒聽到李大人的話麼?”
這時候,沈都統才慌慌張張的說到:“昨晚小的沒有呆皇宮之,但是派了十幾個人輪着監視。但是就剛纔,小的有個手下,卻慌慌張張的跑去跟小的稟報,說是杜風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是早就知道我們那幫兄弟躲哪兒的樣子,沒等那幾個兄弟反應過來,就全都給他們制服了。”
“沒用的東西!一點兒反抗能力都沒有麼?究竟是誰把那幫人給制服的?”仇士良這時候已經徹底有點兒抓狂了。
李逢吉聽了眉頭一皺:“既然都制服了,那又是誰給你去報信的?”
沈都統戰戰兢兢的說到:“他們倒是沒爲難小人的手下,只是給他們全都打暈了,一醒過來,他們就立刻追到城門處去問,城門處的守衛說皇上的輦車都過去快半個時辰了。小的立刻派人騎快馬追上去,然後小的就立刻跑來向大人稟報了!”
“是誰帶的隊去把你的手下都打暈的?”
“吳克禮的人!”
李逢吉點了點頭,站了起來,眉宇之間全是官司。屋裡走了好幾個圈之後,才說:“果然啊,杜風現也只剩下吳克禮一個人能用了。看起來,這吳克禮還真的是派上了大用場。唉,算來算去,沒算到杜風這一招。不過還好,至少神策軍的控制權還我們手裡,也不怕他們能如何。皇上,哼哼,不管是去哪兒,總還是要回來的吧?”
仇士良頷首,轉眼看到依舊跪地上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沈都統,沒好氣的呵斥道:“你還跪這兒幹嘛,還不趕緊把城外那幫人給咱家撤回來,難道你們還打算半路上把皇上給綁起來麼?混帳東西!”
沈都統聽到這話,心裡反倒輕鬆了,至少這樣,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是是是,小的這就趕緊去辦!”
“慢着……”李逢吉看到沈都統要走,又出言說到。
沈都統都跑到門口了,一聽到這話心裡又忐忑了起來,猶猶豫豫的站下了腳步,回頭哭喪着臉說到:“李大人還有何事?”
李逢吉一看就知道這個白癡肯定是以爲自己不打算放過他了,於是先擺了擺手,然後說:“你別怕,我不想對你怎麼樣。只是交待一句,你派出城的人,回來了之後,讓他們先到這兒來。”
沈都統長吁了一口大氣,摸了摸胸口:“是,李大人,小的這就去辦!”
等到大門重關上之後,仇士良面露焦急之色:“李大人,你說這杜風帶着皇上出京了,是幹嘛去了?”
李逢吉淡淡的一笑:“人都走了,幹什麼也就不重要了,大概齊的就是藉着什麼打春圍的名頭,總之是離開了。呵呵,杜風的算盤打的是真精啊!”
仇士良這心裡就像是長了毛似的,一刻也不得安寧,聽到李逢吉那似乎漠不關心的聲音,是氣不打一處來:“打春圍,這還是隆冬季節,打個屁的春圍啊?咱家就不明白了,李大人你怎麼還那麼沉得住氣!”
“呵呵……”李逢吉淡淡一笑:“要麼仇大人重下一道命令,讓神策軍把皇上綁回來?”
“你……”仇士良爲之語塞。
“既然已經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你對於神策軍的控制權不出問題,那麼咱們就不會有任何的弊病。”
仇士良不由得垂頭喪氣的重重的點了點頭:“似乎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