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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鴿子籠裡後的兩隻鴿子,杜風很是愁眉苦臉的不知道該不該下手。
後院已經堆滿了鴿子毛了,前段時間杜風還利用這些從鴿子身上褪下來的軟毛,做了一件鳥毛小夾襖,杜牧很是欣喜的發現這種衣服非常暖和,而且比其他任何一種棉襖皮襖的都要輕便的多。對此杜風很是不屑,心說這是技術水平根本達不到,只能將這些鳥毛隨便塞進衣服裡,大致的分幾個格子,要比起很正的羽絨服,不知道效果要差了多少。
不過現已經是春暖花開了,那件鴿子毛小夾襖也穿不上了,倒是這鴿子也只剩下了後兩隻,爲此杜風十分猶豫,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痛下殺手把這後兩隻鴿子幹掉。杜牧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只知道這段時間吃鴿子一直都吃的很爽,而且有的時候他還會要求杜風暫停一下,說是這段時間太過油膩,吃鴿子吃膩了,想吃點兒清淡的,比如青菜蘿蔔什麼的。當然,青菜蘿蔔只能吃個一頓兩頓,還是要回到鴿子身上來。
就杜風左右爲難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鴿子叫,他扭頭一看,兩隻鴿子並排站院牆上,正好奇的看着滿院子的鴿子毛覺得奇怪呢,心說雖然這南方比較暖和,但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毛都脫了吧?
杜風壞壞的一笑,立刻衝到那兩隻鴿子面前,伸出手輕輕抓住它們,先把腿上綁着的信給解了下來,然後很是習慣的一擰鴿子的脖子。邊擰還邊說,“哎呀,真的不是我想要殺死你們呀,只是習慣了,這習慣成自然,動作很連貫,很是一氣呵成,抓住你們就自然的順手一擰……”唸叨着,手底下倒是一點兒都不慢,尤其麻利的把這倆鴿子也褪毛乾淨,下鍋油?h了。
吃完之後,杜牧很爽的抹了抹嘴,找了一根牙籤小心翼翼的剔牙,然後對杜風說,“今兒咱們是不是該出去放風了?我記得我們的日程安排上今天應該是春遊之日吧?我想了一下,我們去金山寺如何?”
杜風這時才把馮鶴孃的信交給杜牧,杜牧看了看,很是沮喪的說,“看來又要寫信了,我們今天的計劃是取消還是順延?”主要是之前每次馮鶴娘來信,杜風總是會很體諒的取消當天的安排,可是今天跟以往不同,以往都是一些不同的學習過程,而今天是要出去玩兒,杜牧很自然不希望被取消。
可是杜風卻嘿嘿一笑,擺擺手說,“不用取消,也不用順延……”
杜牧不明白了,“可是我要給鶴娘回信啊,估計沒兩三個時辰是我寫不完的……”這倒是實話,杜牧雖然採風流,讓他寫詩做賦都是一把好手,可是讓他給馮鶴娘回信,那可比女人生孩子還難。用他的話說,那叫女人生孩子,那是肚子裡有貨,可是給馮鶴娘回信,那是肚子裡沒貨啊!!
“少爺不用給馮小姐回信了……”
“爲什麼呢?”
“家只剩下後兩隻鴿子了,剛纔少爺所吃的,還是替馮小姐送信的兩隻鴿子,如果少爺給馮小姐回信的話,從明兒開始我們就該回到吃蘿蔔青菜的時期了。”
杜牧很猶豫,“可是不回信不好吧?”
杜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那就隨便少爺你了,反正小的吃蘿蔔青菜是無所謂的。不過若是少爺不回信,依照馮小姐的脾氣,肯定是等了兩天沒見到回信,就會繼續寫信讓鴿子帶過來……用不了幾天,馮小姐就該每天兩隻鴿子這樣的放飛了。如此的話,少爺還能至少吃上三四個月的鴿子……馮小姐家還有三百隻鴿子沒錯吧?”
杜牧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子游啊子游,你真是個鬼靈精,這招太狠了……”
杜風一臉無辜,“沒辦法,爲了少爺的鴿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飲食的誘惑下,終杜牧放棄了給馮鶴娘回信的決定,按照杜風所說的,將馮鶴孃的信一把火燒了。到時候馮鶴娘如果興師問罪,就說他從未收到馮鶴孃的信,而且自己還幾乎每兩三天就給馮鶴娘寫封信,只是不知道這些鴿子怎麼回事,也許是半路上失蹤了吧。畢竟是被御史臺淘汰的鴿子,路上出意外也沒什麼好說的……
打定主意之後,杜牧很瀟灑的換了身好看點兒的衣服,這衣服還是許渾從前送給他的,帶着小書僮杜風,一起到金山寺去遊山玩水了。
過了兩天,按照杜風的估計,馮鶴娘長安果然心急如焚。雖然杜牧從未按照他的諾言那樣,每三天就給她寄封信,可是從前至少只要馮鶴娘去了信,不出兩天就能看到杜牧的回信。可是這次,有些詭異……
馮鶴娘想了想,再次提筆,又給杜牧寫了封信。當然,這次的信就是質問的口氣了,問杜牧爲什麼不回信。
可是,依舊沒有回信,馮鶴娘提起筆,僅僅寫了兩個字,“回信!”可是,黃鶴一去了無音訊。那是自然的,送信的鴿子都被杜牧和杜風吃了,自然不會有信回來。可是馮鶴娘不知道啊,她越來越着急,要不是兩位哥哥不讓,她甚至能立刻帶着兩件衣服直接跑去潤州了……
不得不說,唐朝的女子,還實是很主動,即便是二十一世紀,這麼具有主動意識的女性恐怕也不是特別多見,多數的女子還是很含蓄的。
就這樣,馮鶴娘心裡頭就像是長了毛似的,幾乎每天都要給杜牧寫幾個字,目的只有一個,希望杜牧趕緊回信。可是,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回信的,而杜牧和杜風現幾乎是每到飯點兒,就站院子裡,等着鴿子飛來……
潤州城裡,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有一個很奇怪的景緻。
著名的風流才子杜牧,帶着他的小書僮,每天午時就開始一起爬牆頭上,看着遠方,眼睛裡全是無的期盼。開始的時候,附近的鄰居還問問他們,是不是有什麼朋友或者親戚要來,所以才這麼焦急的等待。可是,連着一個月,也沒看到杜牧家裡來什麼客人,那些鄰居也搞不懂怎麼回事了。他們哪兒知道,這一主一僕,等待的就是兩隻鴿子啊!
春天一晃而過,眼看已經是初夏時分了。
杜風估摸着,馮鶴娘那頭的鴿子也差不多就該被吃完了,而他手裡的銀子也實是不多了。好應該再熬上個兩三個月,李德裕就該到潤州來就任了,大致能熬的過去吧!
不過,現還有個問題,連着三個月,一隻鴿子都沒飛回去,馮鶴娘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發現不對勁了,何況馮鶴娘不但不傻,而且還是個挺聰慧的女子。杜風開始擔心,馮鶴娘會不會破釜沉舟似的,心下一橫,直接跑到潤州來。畢竟三個月一封信不回的確有點兒奇怪。而且依照馮鶴娘那種性格,還真的說不得她就能直接從長安跑過來……之前是因爲礙於倆哥哥,馮鶴娘大概有些抹不開臉跑出來找情郎。可是,這麼久都沒聯繫,也說不得馮鶴娘就顧不上那麼多了,她的性格里原本就有那種豪俠之氣……
想到這些,杜風擔憂之餘,立刻開始行動,將後院所有的鴿子毛都歸攏到一起,考慮到年底天冷的時候做幾件“鳥毛服”送給李德裕拍拍馬屁倒是也不錯,便也捨不得扔掉,就全都藏了後院的地窖裡。
前後打算了一下,發現基本上沒什麼漏洞了,杜風這才滿意的再次爬上牆頭,等待今天的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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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傍晚,杜牧和杜風飯後,大概是太過於悶熱了,兩人便商量着去長江邊走走,吹吹江風。
於是,這一主一僕便一同從院子裡走了出來,沿着江南獨有的青石板鋪成的小路,慢慢的向着長江的方向走去。
青石板鋪成的路總是很奇怪,每到了越是炎熱的時候,地上就彷彿越是要滲出水來,看上去永遠都是溼汲汲的,腳踩上去也頗有點兒打滑的樣子。
很小心的出了巷子之後,兩人終於走到了大路上,穿過幾條街,也便很快到了江邊的堤壩之外。
楊柳已經是一派濃綠了,而不是像是春天時候的那種蔥蔥的翠綠。涼爽的江風吹臉上,讓人們短暫的忘記了那炎熱的夏季就要來臨。
走了一會兒,杜牧有些累了,便靠一棵柳樹旁,看着江心翻騰的波浪。
一條小漁船經過,那小小的漁船長江的驚風駭浪之顯得尤爲的顛簸,浪尖上忽上忽下,扣人心懸。
等到小船終於停靠了岸邊,杜牧和杜風卻看到從漁船上走下來的是一個鬍子都有些發白了的老年漁翁。
杜牧不禁感慨一聲,“這位老漁翁看上去至少有七十的年紀了,怎麼會還要如此操勞……”
“這便是窮苦人的命……”杜風淡淡的答道。
杜牧嘆了一口氣,突然就詩興大發,“白髮滄浪上,全忘是與非。秋潭垂釣去,夜月叩船歸。煙影侵蘆岸,潮痕竹扉。終年狎鷗鳥,來去且無機。”
杜風很清楚,這是杜牧一首叫做《漁父》的詩,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所作。
他剛想感慨兩句,卻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帶着點兒笑意說到,“這位公子高才啊!”
兩人俱是一愣,隨即回頭,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頜下兩縷長鬚,身上一襲青色的綢衫,一看就是富貴人。而且氣度不凡,很有點兒貴族出身的樣子,這種從小就養成的頗有點兒倨傲的氣質,是很難學來的。
杜風心裡暗暗留上了意,此人恐怕不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