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贊同的點着頭,我知道江國豪的直覺是對的,但卻不能說明。
我佩服的看向江國豪:“江隊,你真不愧是刑警大隊最本事的隊長,難怪周局長非要你來查這個案子。”
被我誇的二丈和尚莫不着頭腦的江國豪哈哈大笑起來:“喲,能被於法醫誇獎,那可是不簡單啊,哈哈哈哈……只是,我還沒明白我哪兒讓你佩服了?”
“你的辦案經驗,觀察力和直覺,都讓我欽佩。”我說着實話。
“小楓,你沒有成爲刑警真是可惜了,就你這一眼能夠看透我的本事,真要成爲了刑警,一定比我強。”面對我的誇獎,江國豪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完全笑納。
我被江國豪逗得笑了起來。
江國豪看了我一眼:“以前聽很多同事說於法醫是個不會笑的人,可是今天一看,才知道都是傳言,咱們於法醫笑起來那可就跟朵花兒似的燦爛。”
我摸摸自己的笑臉,忽然發現自己是很久沒有笑過了,心情少有這麼好的我,腦海裡不知不覺的浮現出了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
“小楓?……小楓?……”
在江國豪幾聲叫喚下,我才清醒過來:“啊?……什麼事?”
“你有沒有在拓拔燁樑哪兒發現什麼情況?”江國豪問道。
“有的,我發現……”我緩緩說起了舒雲的閨蜜程好的事情。
聽完了我的述說,江國豪陷入了思考,我也不去打擾他,看着窗外發呆,現在的我多了一個習慣,那就是——發呆!
一路上,我們兩人就在這種各想各的氛圍下回到了警局,剛進入停屍間,化驗科的人就送來了一份化驗單,我看過之後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江國豪問道。
“舒雲頸動脈割傷口處的小白點是一些薄而堅硬的金屬細小殘留物,至於具體是什麼東西,一時找不到。”我說着,從包裡拿出鋼筆在派發的化驗簽收單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正當我要將手裡的簽收單退還給化驗科的人時,猛然間,我頓住了,直直的看着手中的鋼筆,一動不動。
直到化驗科的人從我手中抽走了簽收單,我還猶未自知。
江國豪似有所察的輕輕拿過我手中的鋼筆,轉動的看了起來。
隨後,我們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難道兇器是——鋼筆?”話音落下的我們,急忙朝陳屍櫃走去,急切的想要用舒雲頸動脈上的傷口形狀來印證剛纔的所想。
在一番對比之後,我大大呼了口氣:“沒錯,舒雲頸動脈的這個不規則傷痕確實是鋼筆所造成的。”
江國豪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難道舒雲的死,真的跟和她一起賣文具的程好有關係?”說着,他看了看手錶:“還有時間,我去會會她,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早已知道江國豪是那種風風火火說走就走的性格,我也就不多說什麼,將屍體推進了陳屍櫃後,在桌前坐下,專心寫着驗屍報告。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將寫完的驗屍報告整理好放在一旁時,無意間瞥見了桌上差點被我遺忘了的羊皮手稿。
這時,我纔想起還有一半沒看完,遂拿起手稿,打開絲帶,仔細的看了起來。
當我從頭到尾完完全全看完之後,不得不感嘆在羊皮手稿這樣不大的方寸之間,卻包羅了天下的奇人奇聞,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自己真是井底之蛙。目光轉動,手稿左下角一個紅色的方形印章吸引了我,仔細一看,竟然是用篆文雕刻的:括顏!
我豁然大悟,原來這整張手稿都是括顏親筆所寫。看着手稿上用毛筆寫出的一行行,筆筆蒼勁有力,刃形劍勾的字跡,我不禁伸手在字面上輕輕撫摸,心中對括顏的敬業和文筆充滿了崇敬之情。
看着手稿上的內容,我無法想象,憑括顏一個人,怎麼能蒐羅這樣大的信息量?想着爲收集這些資料而要經常面對危險的他,我的心突地又泛起了一陣陣揪着的疼。
我猛然站了起來,可是,當我想起自己沒有任何聯繫他的方式時,只得又無奈的坐了回去。可就在這時,我手中的羊皮手稿慢慢地,一點一點的在我眼前漸漸變淺,再變淺……最終,只剩下了空空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