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死而復生後的後遺症就是要吃人嗎?我在心裡暗自揣測,但沒敢問出口。
“後來,有一次在女孩半夜又出去的時候,我父親就悄悄跟在了她的後面,到最後才發現,原來是那女孩在喝活人的血。被她喝了血的人都成爲了一具具乾屍。”
“你父親一定隱瞞了下來。”我說道。
“對,雖然在用還陽咒的時候,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真正知道了以後,在女孩和阻止殺人之間,我父親還是選擇了女孩。從那以後,父親就對女孩每晚出去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聞不問。但是,總是有人無緣無故的失蹤,拓拔家也就開始了人心惶惶,家僕們紛紛辭職,不敢再待下去了。”
我可以想象那種慌亂的場景。只怕連拓拔家自己的人都會緊張了。
“最後,女孩就轉移了地方,開始去大街上找人吸血。直到有一天,她遇上了一個神秘的人……”拓拔燁樑說到這裡,臉上出現了思考的表情:“我一時想不起這個神秘的人叫什麼了?”
“他說的是我們老闆。”邱海說道。
我霍然一驚,忙拿出寫道:當時你也在場?
邱海搖搖頭:“那晚我不在,只有老闆和杜男在場。很久前。好像聽杜男提起過,說有一晚老闆親手滅了一個正在吸人血的怪物。我估計,應該就是指的這個女孩吧。”
我呆呆地看着拓拔燁樑的側臉,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我腦海裡閃過,卻一時又抓不住,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剛纔閃過的是個什麼念頭。
“……誰也不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拓拔燁樑繼續說着:“第二天,當我父親找到女孩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奇怪的是,她的屍體一晚上就已經開始腐爛了,腐爛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就像是死了很久了似的。”
我寫道:爲什麼會這樣?
“那是因爲。女孩本來就應該是個死了的人。所以,被老闆滅了以後,女孩的屍體就會在一晚上經歷從第一次死到第二次死時的所有時間。”邱海解釋道。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問向了拓拔燁樑:“後來呢?”
“當我父親見到了已經腐爛的不成人形了的女孩後,瘋了似的抱着她大哭。”拓拔燁樑說道。
一個大活人抱着一具腐爛發臭的屍體,這樣的情景我無法想象。但。也不禁打心底裡被拓拔元良的這種癡情,深深打動。
“從那以後,我父親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年下來都不開口說一句話。後來家裡爲了讓我父親儘快走出女孩的陰影,就將他送出了國。讓他在國外讀書的同時。也能遠離這裡睹物思人的場景。臨出國前,奶奶將拓拔家一個驅鬼辟邪的玉佩戴在了我父親的身上,就是怕再遇上什麼鬼魂什麼的。也就是出國那時候,我父親就認識了我的母親……”
聽到這裡,我不得不說拓拔元良還真算是一個傳奇人物。爲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惜用了還陽咒,如果能用命換,只怕他也不會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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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辟邪之物在拓拔元良的身上!”邱海恍然大悟。
經邱海這樣一說,我纔想起那隻殺了八個新娘的女鬼爲什麼不敢殺它的傻子老公,就是因爲傻子老公身上有辟邪的玉佩。
“小楓,你問問他,還陽咒是怎麼來的?這種咒語很厲害,也是禁忌,會的人不僅不會輕易示人,就連用都不敢妄用。他究竟是如何得來的?”邱海說道。
我點點頭,問向了拓拔燁樑:“知道你父親的還陽咒是從哪裡弄來的嗎?”
“不知道,自從父親娶了我母親以後,我父親就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就好像這個女孩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如果不是管家喝醉了說出來,我根本就知道我父親結婚前還有這麼一段愛情,可能連我母親都不知道。”拓拔燁樑說道。
想起了那隻連殺八個新娘的女鬼,以及百年鬼嬰,還有拓拔元良死而復生的女友,我不禁感嘆道:“拓拔家的秘密真的很多耶。”
“我家的秘密很多嗎?”拓拔燁樑不解的問道。
“呃。”發現說漏了嘴的我,連忙換了個話題:“再說說你叔叔拓拔承運的故事吧?”
“我叔叔啊,他比我父親小五歲,和我父親的性格截然相反,從小就是個乖孩子,學習好,又聽話,讀了四年大學都沒有交過一個女朋友,一門心思的都在學業上,如果不是要幫助家族事業,他一定會讀到博士後。聽我母親說,那時候家裡爲叔叔安排相親,每一次他都不反對,問他喜歡哪一個?他的回答是:你們喜歡哪一個,我就娶哪一個。”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還沒有見過拓拔承運,但是就拓拔燁樑這樣的描述,我的腦海裡不自覺的就出現了一個戴着眼鏡,目光呆滯,神情木訥又沒有主見的中年男子。
這樣的人讀書或許是塊料,但是經商的話……我在心裡是否定的。那麼關於江國豪說的良系和運系之間的爭鬥,運系的拓拔承運會是良系的拓拔元良的對手嗎?我的心中起了無數個問號。
“你叔叔在拓跋集團是什麼職位?”我問道。
“副董事!”拓拔燁樑答道。
“他的辦事能力很強嗎?”訝我異的問道,能坐上副董的位置,可見能力之強悍了。
“很強,他是我除了父親之外,最佩服的人了。”拓拔燁樑說道。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叔叔有個癖好。”
“什麼癖好?”
“他喜歡看古籍、通靈之術和占卜神算之類的書。有時候會一個人占卜,有時候一個人對着空氣說話。但是,從來不給人算卦。無論是誰問他,他都不說。他只喜歡自己沒事了的時候關着門的研究。聽說前幾年特意用一個車庫改裝成了他的密室,至於在裡面幹什麼,沒人知道。”
聞言,我眉毛一挑,心裡有了底。
“別人都不相信那些神算占卜之類的,但是我卻很相信我叔叔。”拓拔燁樑接着說道。
“爲什麼你會相信?就因爲你姐姐的事情嗎?”我問道。
“我姐姐的事情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有一次,他無意間對一個遠房親戚說,那親戚三天裡最好不要出門,不然會用兇禍發生。”
“結果呢?”我也是聽的饒有興趣。
“那親戚當然是不信了,沒想到第三天就真的遇上倒黴事了,大雨的時候開車出去,連人帶車的翻進了水溝裡,如果不是搶救及時,這個親戚就淹死在了水溝裡了。”
“所以你就相信了你叔叔在占卜這方面話了?”我問道。
“對,別人都以爲那是我叔叔碰巧說準了,但是從我知道了我姐姐的事情以後,我就不會隨便懷疑我們看不到的事情。”
“你叔叔跟你們住在一起嗎?”我問道。
“沒有,他單獨住在靠河邊的一棟別墅裡,很早開始就不跟我們住在一起了。由於這幾年,我們和叔叔在集團的運作上有很大的分歧,所以,關係不是很好,除了在公司見面外,其他時間就很少有接觸了。”
我用寫道:這個拓拔承運的嫌疑很大,我們要找的天師會不會在他那裡?
“今晚我們去他家看看,順便去逛逛他的密室。”邱海說道。
我寫道:爲了節約時間,我們就不去拓拔家了,直接去拓拔承運家。
“好!”
打定主意後,我剛要開口說下車,車就停了下來。同時,邱海一個閃身,消失在了車內。
“到你家了嗎?”我條件反射性的問道。
“沒有,不知道爲什麼,車自己就停了,怎樣發動都沒用。”拓拔燁樑不停的打着火,車仍舊沒有一點反應。
我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這條路上沒有路燈的?”
被我一提醒,拓拔燁樑這才往外看去:“咦?這裡今天停電了?往常都是有路燈的。”
絲絲寒意透過車窗,滲入了車內,這樣的寒意不是秋季夜裡的那種自然寒涼,而是一種能讓人的皮膚寒毛倒豎的陰寒,我感覺到了不對勁:“你在車上別下來,我出去看看。”
沒等拓拔燁樑回答,我就下了車,在不斷忘四處張望的同時,也悄悄拿出了剪鋒,緊緊地握在手中。
四周很安靜,也很黑,就算我有陰陽眼,也看不透這樣的黑夜。我轉動目光,全神貫注的用聽覺和全身的神經感受着外界的動靜。
突然,一張悽白如紙的臉穿過黑夜猛然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驟然對上這樣一張臉,我忘了動彈,忘了思考,只感到心已經跳到了嗓子眼,連呼吸都極爲困難。
我呆呆地的看着這張臉,那雙一瞬不瞬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開始了慢慢的流血,越流越多,最後染紅了大半張臉,猩紅的血在紙白色的臉上尤顯陰悚詭異。
當烏黑的嘴巴慢慢裂開延伸到了耳朵,從彷彿掉了下巴的黑洞嗓子裡發出刺耳的笑聲時,我才霍然驚醒,緊忙閉上眼睛,一頓拼了命的亂揮着手上的剪鋒。
立馬,響起了一聲劃破黑夜寂靜的慘叫,聲音之慘令人心裡發毛。
我卯足了勁,不管不顧的將剪鋒揮動的更加猛烈,直到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聲音,直到我已經沒有了力氣,才停了下來。
我喘着粗氣的悄悄睜開一隻眼,小心翼翼的尋找着那張臉。
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耳邊清清楚楚的聽到慘叫聲的響起,我真會以爲自己剛纔看到的是幻覺。
“小楓,你怎樣?沒事吧?”漆黑中,響起了邱海的聲音。
“我沒事……”但是,我卻看不見邱海的人影:“你在哪兒?”
“我在……”邱海的聲音突然中斷。
我緊緊抓住了剪鋒,警惕的望向四周。
這時,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如果不仔細聽還聽不到。
我沒有回頭,在這樣的夜裡,用眼睛看那是浪費時間。但是,慢慢地,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着我的腳開始了往上爬,經過我的小腿,膝蓋,大腿……隔着運動褲我還是能夠感覺到這種東西的冰冷。
即便我此時此刻已經被嚇的渾身發抖,腿肚子都在抽筋了,我還是憋着氣的忍着,我想等這種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再爬上來一點,我就用會剪鋒砍向它們,哪怕會砍傷自己,我都在所不惜,只要能滅了這種玩意。
就在我蓄勢待發,準備用剪鋒朝自己的大腿砍去時,一道金光閃過,那種令人心裡發毛的慘叫聲再次響起,與此同時,我身上的那種不知名的玩意也瞬間消失。
突然沒有了威脅,心裡沒有了堅強,我不由得腿一軟,往地上坐去。
一雙微涼的手,將我輕輕抱住。
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我情不自禁的快速伸出雙手,攀爬在了對方的身上,再也不鬆手。
括顏將我抱在了懷裡,微微低頭,輕蹭着我的面頰,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我的心猛然嘎登一下,完了,這回真完了。括顏怎麼醒了?不是應該還在睡覺的嗎?
正當我暗自躊躇着怎樣將今晚的事用一個完美無缺的大謊話來圓的時候,我忽然感受到了括顏的身體猛的一震,我還沒來得及問,就被他給推開了。
頓時,我的眼前沒了他的身影,只剩下漆黑一片。
“括顏?”我輕聲喊道,卻沒有迴應。於是,我換了個人名的喊道:“杜男?”我知道只要杜男在這附近,括顏就不會太遠。
“在!”不遠處傳來了杜男的聲音。
我心裡一喜,正待朝聲音的方向走去時,杜男說道:“不要過來了,就在那裡等着。”
腳步是停下了,可是我不禁在心裡起了疑雲:爲什麼括顏突然離開我?爲什麼杜男不要我過去?驀地,我的心裡一驚,括顏的渾身一震會不會是……
沒過多久,括顏又再度出現在了我的眼前,即便我看不見他的臉,但是我照舊能夠準確無誤的吻上他略涼的脣。
於是,毫無防備的他就這樣落入了我的“虎口”。
他口中淡淡地血腥味讓我知道,我的這一次猜測又準確無誤,疼痛無法阻止的噬咬着我的心裡。一定是他剛纔用金光救我時,害他動用了靈力。
我們皆都溫柔的相吻過後,才慢慢鬆開。我緊緊抱住了他的腰,不願他再離開。
眨眼間,兩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將寬闊的馬路照的通亮。
邱海和魯公每人手裡拿着兩張小黃紙人走了過來。
我從括顏的懷裡轉回頭,新奇的看着他們手中的紙人,正想接過來仔細瞧瞧,卻被邱海和魯公一起躲了過去。
“小楓,你是凡人身,最好別碰這些髒玩意,萬一浸入了你的神識,晚上可是要做惡夢的。”魯公笑道。
“哦。”我似懂非懂的應道。
我看他們手中拿的小紙人,剪的都很精緻,用紅色的墨水畫着一些看不懂的圖案,其中一張好像被什麼給劃破了,估計是被我的剪鋒給劃的。現在看着這張能出現驚恐的臉的小紙人,一點也不恐怖了。還有一張只剩下了一半,應該是被括顏的金光給削掉了。
“這些是什麼?”我問道。
“這是鬼化符。”邱海答道。
我搖搖頭:“不明白。” Wшw ▪ttκan ▪Сo
括顏攬緊了我,緩緩解釋道:“就是將鬼魂禁錮在這張符裡,專門用來嚇人的,上面有陰氣,所以纔不讓你碰觸。”
這樣的解釋,我聽懂了:“這些鬼魂豈不是很可憐?”
括顏說道:“明天交給金氏家族吧,讓她們幫忙給他們超度。”
“是!”魯公答道,順手將邱海手中的兩張小黃人也收走了。
“這是誰做的呢?”我不解的自言自語:“是有人故意放在路上嚇我和拓拔燁樑的?還是嚇所有人的?”
“這是用來專門嚇你的。”括顏說道。
“嚇我的?”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自己今晚去拓拔家的這件事告訴過誰?
“你看,拓拔燁樑一點也不知道這裡發生的事,如果真要是對你們一起嚇唬,他也會看到。但是他沒有。就說明,有人提前在這裡設了這個局,等着你進來。”括顏說道。
“我只給拓拔燁樑發過短信,就沒有告訴過別人了?”我回憶道。
“可能是天師做的。”魯公說道:“天師是拓跋集團裡的人請的,當然就不會嚇唬他們自己家族的人了。”
“那個天師是怎麼知道我今晚會去拓拔家?”我問道。
“拓拔燁樑身上一定也有傳聲咒這玩意,纔會泄露了你的行蹤。”邱海說道。
“天師爲什麼要嚇我?”我說着心中的疑惑。
“阻止你去拓拔家或是接近拓拔家的其他人。”括顏微眯着雙眸:“我一直懷疑張素素身上的傳聲咒和天師有關,只是還沒有查出是怎樣給她裝上的。”
聽到這裡,我不禁抱緊了括顏的腰,我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邊危機四伏,機關重重。
“別怕,有我們在。”括顏微微一笑,輕柔的捋着我耳邊被風吹亂了的髮絲。
我仰頭看着括顏,所有的緊張都在這一瞬間消散。
這時,拓拔燁樑從車窗伸出頭來喊道:“小楓,車子好了,能發動了,我們走吧。”
“呃……”我看着拓拔燁樑,又看看括顏,一時不知道該這麼辦?怎麼所有的事情都湊在一塊了?
括顏的神情不悅道:“我們回家!”
我忙抱住他,不讓他走:“等我和拓拔燁樑說句話,我們就回家好嗎?”
“十分鐘。”
“好,就十分鐘。”我馬上跑向了拓拔燁樑,在他的車窗邊停了下來。
拓拔燁樑見我半天沒上車,便催促道:“上車啊。”
“不好意思,我剛接了個電話,得馬上回去,要不,過兩天我再給你打電話?”我看着拓拔燁樑也很是無奈,我和他似乎每次見面的結果都是半途而廢,不是他喝醉了,就是我有事。
“行啊,我現在轉個方向,送你回去。”拓拔燁樑說着就要調車頭。
“不用了,我做的士吧。”我攔下了拓拔燁樑的舉動。
“這麼晚了,這條路又比較偏僻,等的士很難……”
正說着,對面一輛的士緩緩駛來。
“你看,正好有一輛,我去坐的士了,你回去吧,今晚謝謝你了,改天我請客。”我說道。
“好,那我就先走了。”上頁在亡。
“拜拜!”
“拜拜!”
看着拓拔燁樑的車漸漸消失後,我看向了那輛的士,在這寬闊的馬路上根本就沒有的士車的影子,看到這裡我自然就明白了,這是括顏他們使的障眼法。
我這才低着頭,走回了括顏身邊,等待着他的“審判”。今晚,將是難熬的一夜!
……
靈山山頂的大房子裡,今晚燈火通明,偌大的客廳被一盞盞水晶燈照的內外剔透。
此時的我,雖然也是挨着括顏而坐,但是,除了邱海,其他所有人的目光都關注在了我的身上,且還是那種等待我解釋的目光。我第一次晚上坐在這個大客廳裡,竟然是以這種尷尬的場面出現。
“事情是這樣的……”邱海剛要說話,就被魯公給打斷了。
“邱海,你站一邊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魯公說着,指了指牆角。
“竟然未經允許就帶着小楓獨自外出?你膽子真不小啊?萬一小楓要有個差錯,你負擔的起嗎?”輩分最小的孫宜年也露出了一臉的生氣。
邱海可憐兮兮的看着我,現在,能夠幫他伸冤的也只有我了。
我努努嘴,示意他先站過去,別在槍口上硬撞。
邱海心領神會的乖乖站在了角落裡,但,仍不甘心的豎起耳朵的聽着我們這邊的說話。
“其實吧……”見大家都沉默的看着我,我只好開口說道:“這件事得從我去停屍間裡研究聖丹和元丹開始說起了,我發現這兩種丹藥的成分似乎不難找。畢竟是現代社會,科技發達,交通便利,真要想找個什麼藥材,在網上一發,世界各地的人就都能看到。與其一個人找,不如所有的人一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