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甄越信帶着親信一行分乘兩輛車在街上飛馳,正僥倖間,接到手下電話:“夜辰給人搶走了!”
“飯桶!”甄越信大罵一聲掛斷電話,但立刻又撥通另一個電話:“給我聯繫上帝盟,出一百萬,給他們付乾宏的照片。另外派人把邵勳兵、蔣慧萱、孫明穎都給我抓回來!要活的!”
甄越信收起電話,打算休息一下,剛閉上眼睛,司機一個急剎車,他不由自主向前撲去,正要開口罵人,甄越信看到了數十支槍口將自己一行都圍了起來。
“哎喲!這不是甄先生嗎?請裡邊兒坐。”循聲望去,甄越信看到了一個女人,這女人頭髮短而彎曲,眉毛細長,臉白脣紅,緊身衣短裙映襯之下盡顯豔麗。
甄越信一行七人只得老老實實下來,擡頭一看,原來是個歌舞廳。
進入廳內,只見燈光閃耀,耳邊音樂動感十足,數百男女正在跳舞。向前走過幾張桌子,甄越信看到了一個人,此人戴個眼鏡,眉清目秀,一身淺色西裝,正在喝酒,十足的知識份子模樣。
這人看見了甄越信,一下子站起來,道:“甄先生大駕光臨,真是讓人高興啊。來人上酒!”
甄越信被安排在對面坐下,那知識份子模樣的人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南宮明,大家都叫我明哥。”
南宮明端起灑杯,道:“甄先生不給我黑豹幫面子,我卻不會不給甄先生面子。來,咱信乾一杯。”說完一飲而盡,甄越信只得將面前的一杯酒喝下去。
甄越信道:“不知道我是怎麼得罪貴幫的?我一點也不明白。”
“嘿嘿”南宮明冷笑一聲:“我將這條街都包了下來。你敢來惹事爲何卻不敢承認?真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麼?”
甄越信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們把這條街包下來了?”
南宮明道:“還裝蒜,是不是定要給你點兒顏色看看?把他右手按在桌子上!”馬上有兩人上來將甄越信右手按住,甄越信右手食指傷口未愈,手掌還纏着紗布。
甄越信的司機名忽然道:“我看道街口立有牌子,上面印着黑色的豹子!”
南宮道:“沒錯,看到這牌子還敢闖進來,甄先生是第一個。”
甄越信心底暗罵,爭辯道:“我真的不知道!都怪我這個司機有眼無珠,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哈哈……”頓時有不少人鬨笑起來。
南宮明道:“回去?今天我妹子生日,不送禮還白喝我的酒,恐怕說不過去吧?”轉向南宮凝兒道:“凝兒,你還缺什麼說出來吧,這位甄先生有的是錢。”
南宮凝兒看着甄越信,一笑,道:“我還少一條法國黑珍珠項鍊。”
甄越信氣得差點吐血:“這簡直是要命!”不過沒敢說出來罷了。
甄越信道:“好,我打電話馬上叫人買來。”伸手要取手機,一支槍已頂在他頭上。
南宮明道:“不要試探我的耐心!”
甄越信忙道:“不敢不敢,我這就寫五十萬支票給你。”
南宮明道:“動手!”
“不要!不要!我添個零!”甄越信冷汗直冒,連聲大叫。
南宮明道:“放開他。”
甄越信沒了食指,只能以中指和無名指代替食指和中指在支票上籤了字。
南宮明接過支票,順手遞給南宮凝兒。回頭對甄越信道:“來了就多玩會兒,明天再走,我還有事,失陪了。”哈哈一笑,揚長而去先前十幾名手下各自收起槍,徑自玩樂去了。
甄越信擦了冷汗,望向司機。那司機畏畏縮縮道:“老闆……”
甄越信重重哼一聲,不去理他。
手機響起,甄越信拿起正要接聽,突然一隻手將手機奪了過去,擡頭一看,南宮凝兒正在按下接聽鍵。
手機裡一個聲
音道:“老闆,我們抓到了孫明穎,該怎麼辦?”
南宮凝兒把手機交還給甄越信:“叫他們把人送到這裡來。”
甄越信無奈,只得對着手機道:“把人送到夜夜迪廳。”
“來。咱們划拳喝酒。”南宮凝兒滿臉笑容。
不多久,兩個人在槍口下帶着孫明穎走了過來。
南宮凝兒望着被捆綁堵嘴的孫明穎,道:“給她鬆綁。”兩人何曾想到自已綁人反被人綁,無奈槍口之下唯有給孫明穎鬆綁。
孫明穎得了自由,兩拳分打在兩人肚子上,直痛得他們彎下腰去。
“我們見過,你是付乾宏的朋友對吧?”南宮凝兒對孫明穎道。
“你抓我幹什麼?”孫明穎警惕地看着南宮凝兒。
“抓你的不是我,是他。”南宮凝兒伸手一指甄越信。
孫明穎望着甄越信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抓我來這裡幹什麼?!”
見甄越信不說話,孫明穎心頭火氣更大,端起一杯酒潑他一臉,繼續罵道:“你啞巴啦?”
南宮凝兒道:“他沒有啞,只是給我送禮多花了點錢心裡不高興而已。抓你是他的主意,送你來這兒是我的主意。”
孫明穎道:“你們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客人,不請自來的客人。”
“我可以走了嗎?”
“不可以。”
“爲什麼?”
“不爲什麼。”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等我心情好的時候。”
孫明穎無奈,找個位子坐下生悶氣。
剛剛被打的兩人捂着肚子,看着甄越信。
“坐吧,明天就可以走了。”甄越信道。
南宮凝兒走到孫明穎身旁坐下,道:“給我講講付乾宏吧。”
孫膽穎氣猶未消:“我沒什麼好說的!”
南宮凝兒出不生氣,道:“你不想走了麼?”
孫明穎說話帶刺:“是不是那天吃了暗虧,你要知道他底細?”
“有個性,我喜歡。你真不說麼?”南宮凝兒睜着大眼睛,盯住孫明穎。
孫明穎看着南宮凝兒,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個人一向很沉穩,不喜歡多嘴。那次他在你面前出頭,我也只是猜他練過功夫。直到前三天他和甄越信打賭之後,我們才發現他其實有很多事都瞞着我們。”
“打賭?快給我講講。”南宮凝兒拉着孫明穎的手,就像個孩子。
孫明穎道:“那天我朋友辦畫展,甄越信前來買走了所有的畫兒,然後付乾宏就提出和甄越信打賭。”
“怎麼賭的?”南宮凝兒十分好奇。
“付乾宏賭甄越信八個隨身保鏢一起上也擒不住他,賭注他讓甄越信自定。”
“結果呢?”
“結果甄越信輸了,不過他好像和付乾宏有深仇大恨,當時他下令要保鏢殺人滅口。”
“哦?那你愛不愛付乾宏呢?”
孫明穎沉默半晌,幽幽嘆道:“愛不愛又當如何呢?”
“那就是愛嘍!”南宮凝兒看一眼甄越信,道:“要不要殺了他?”此言一出,立時有幾人拔槍指着甄越信。甄越手下雖然都有槍,不過卻沒有蠢到在這時候亂動。
這兩個女人之間似乎有了一種默契,只是她們自己都沒有發覺。
“我幫你好不好?”南宮凝兒道。
“不,不要殺人。”孫明穎急道。
南宮凝兒打趣道:“看不出來啊!剛纔下手那麼重,這會兒卻又給對頭求情來了。”
孫明穎道:“我是……不想看到有人被殺死。”
南宮凝兒看到孫明穎急得手足無措,喜道:“哈哈!你想錯啦!我的意思是作一場戲給付乾宏看,試試他
是不是對你真心。”
孫明穎似乎有些失落,道:“不用了……”
南宮凝兒卻不肯放過:“是不想還是不敢?”
孫明穎有些猶豫道:“我……”
忽然一道人影闖進門來,頓時所有人都掏槍在手,只聽那道人影喝道:“讓開!”雙掌揮出,帶起明顯氣流波動,許多人站立不住,向兩旁倒去。
來人正是付乾宏。
“歡迎歡迎。”南宮凝兒雖然爲付乾宏威勢所懾,但畢竟是殺過人的,已用槍頂住孫明穎,繞到她身後,道:“付乾宏,我是不是該叫你大俠呢?”
“廢話少說!快放了她!”付乾宏喝道。
南宮有恃無恐,道:“不放又如何呢?”
“你……你要什麼條件?”
“嘖嘖嘖……”南宮凝兒咂着嘴,道:“看見甄越信了嗎?”
“你們是一夥的?”
“NO……”
“你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做個決定。”
“什麼決定?”
“先敬我一杯酒吧”
付乾宏倒一杯酒,道:“南宮……”
南宮凝兒打斷他道:“叫姐姐!”
“南宮姐姐,我敬你一杯。”付乾宏仰首一飲而盡。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我放了孫明穎和甄越信,當然我會保證她安全,但我會殺了你;二是我將甄越信交給你,放你們走,但我會殺了孫明穎。”
付乾正色道:“我留下,放他們走!”
想不到付乾宏這麼快決定,南宮凝兒道:“你想好了?”
“不用想。”
南宮凝兒衝孫明穎一笑,吩咐手下道:“把此人綁了!”待綁好付乾宏之後,南宮凝兒方纔放開孫明穎,對她道:“你可以走了。”又對甄越信道:“你們從後門走。”甄越信如獲大赦,一行人霎時間逃了個乾淨。
已經看不到了孫明穎的身影,付乾宏道:“你還不動手?”
南宮凝兒吃吃笑道:“這麼急着去投胎呀!上次你讓我吃了虧,你說怎麼辦?”
“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自己多行不義,我看不慣就要管!”
“哈哈……”南宮凝兒笑了一會兒,道:“你現在自身難保還要逞英雄?雖然英雄救美成功,只可惜你卻賠上了性命。”
付乾宏惱道:“少廢話!有屁快放!”
“哎喲!真臭!”南宮凝兒作勢用手在鼻前扇幾下,突然道:“你信不信孫明穎性命還在我手中?”
“你……”付乾宏突運氣,“嘣嘣……”數聲,繩子已盡數掙斷。
南宮凝兒大驚,忽然人影一閃,付乾宏已扼住她脖子站到她身後。
“快放人!否則我殺了你!”付乾宏狠狠道。
“殺了我,你也逃不出去。”南宮凝兒身在險境,依然毫不退讓。
“她一定以爲我已經死了,我就拉你做陪葬!”
南宮凝兒道:“你們把槍都放下。”對付乾宏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還不放手?”
付乾宏放開她,道:“說吧。”
南宮凝兒坐下喝了杯酒壓下心緒,道:“幫我偷點東西。”
“偷什麼?”
“我和我哥的犯罪證據與證物。”
“去警偷?”
“沒錯。”
“我直給你銷燬不成麼?”
“那也行,你去警局放火,再炸了房子。”
“算了,我還是去偷吧。東西放在哪兒?”
“檔案室和證物室。”
“什麼時候去偷?”
“明天是勞動節,明晚你偷,我會給你地形圖。”看來這幫人早有對警局下手之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