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陶存軒被橫山廣一看不起,留他在外面守住大門,他倒也樂得清閒,並沒有急於證明自己的實,反而坐到車裡開着車門獨自抽起煙來,時間過去了很久,可就是不見橫山廣一他們得勝歸來,他心裡開始犯嘀咕:“莫不是飛燕門早就得到了消息設了埋伏?”想到這裡,他嚇得渾身一哆嗦,也不去管那麼多了,徑直回賓館去了,至於尤美子之類的女人,他雖然很喜歡,但是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還是不值得的,所以他回到了之前他住的賓館裡。
回到房裡,陶存軒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然後來到客服處退了房,準備開車走人。
剛關好車門準備發動車子,卻發現這當口自己愛車竟然頭一次出了問題,他打開車門要去查看情況,這時,車後排的座位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笑道:“陶大少爺,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陶存軒做賊心虛,着實嚇了一大跳,他右手舉起,扭頭向後座看去,路燈下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女人,不過他已經從聲音上聽出來了。
陶存軒打開車燈,只見這個女人一身淺藍色印花連衣裙,雙眉細長如蛾須,兩眼明亮賽金星,嫩鼻小巧似玉螺,薄脣紅油勝朱丹,這個女人正是尤美子。
陶存軒心裡暗叫倒黴,自從他遇上了這個女人之後,辦的事情沒有一件是順心了的,使得橫山廣一看不起他,這時他看着尤美子,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根本不是橫山廣一的女兒!”
尤美子沒有表現出一點點吃驚的樣子,她不緊不慢地說道:“橫山先生說你是個窩囊廢,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想不到你還不算是白癡。”
陶存軒從來都是以玩弄女人爲樂,何時受過女人這般數落,他頓時臉然鐵青,怒道:“住口!我看你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人盡可夫,千人騎、萬人睡!殘花敗柳!”
萬美子面色一寒,陶存軒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害怕,因爲他從這個女人身上感到了別的女人身上從來沒有過的——殺氣!
陶存軒雖然心裡有一兩分吃驚,可他也不是嚇大的,在外走動了這幾年遇事不少,動手的機會也多,他說道:“你想幹什麼?”
尤美子道:“明知故問!”端坐的身子突然向前一傾,一雙白晳的手已經如同毒蛇般向着陶存軒的咽喉襲去!
陶存軒頭一偏讓過來勢,伸手就要去扣尤美子的手腕,尤美子一擊不中,自然不會被人輕易扣着手腕,只見她雙掌平伸,左掌掌心向前擊向陶存軒坐着的座位,右掌作刀仍向陶存軒脖子斬去。
陶存軒吃了一驚,他擰着身子坐在司機的位子上,方向盤和車檔手把此時都成了限制他活動的東西,車裡空間狹小,他行動不便,只好百忙中向着旁邊的座位跨過去。
只聽得“砰”一聲,陶存軒原來坐的位子已經被尤美子一掌打得向前彎折了近三十度,成了向前斜着的樣子了
。
陶存軒總算是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他此刻背向着車頭,與萬美子兩人面對面的在車裡對峙着,尤美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在日本學的武術裡面也沒有那麼多心機的講究,倒也很有威力,這會兒她趁着陶存剛剛站住腳無暇還擊之時,又是兩掌向着陶存軒前額和座位打去!
陶存軒心知如果這個位子再被尤美子打得變了形,那麼自己就沒有活動的空間了,他當機立斷,把頭一低,身子完全躲入了座位後面,一伸手就打開了車門,他擡腳在方向盤上一蹬,人就從車門裡竄了出去,緊接着他就聽到了座位被尤美子大力擊中的響聲。
距離橫山廣一被殺已經過了很久,所以這會兒時間已經不算很早了,陶存軒從車裡鑽了出來,一下子感到天寬地廣,心頭的壓抑也都消散得無影無蹤,但是他的個性又讓他作出了一個很不明智的決定:他決定要在這裡殺了尤美子!
陶存軒從車裡鑽了出來,尤美子以爲陶存軒要逃,忙也從車裡鑽了出來,見到陶存軒站在那裡等着她的時候,她笑了,笑得像是一個天真的小孩子一樣可愛,陶存軒心裡暗罵日本人變態,竟然能夠把女人培養成殺手而又不失妖媚,真是可惡啊!
尤美子並沒有對陶存軒不逃跑發表什麼看法,因爲她此刻心裡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殺掉這個跟自己一同度過了好幾個美妙夜晚的男人。
陶存軒的大男人主義再一次把他推入了絕地,他本來可以趁機戴上自己的武器虎爪的,可是他卻沒有這麼做,他一向以爲自己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可畢竟也是武林世家的公子,武林世家的武功自然不會差,更何況這個對手是自己從來只當作玩物的女人。
尤美子見到陶存軒沒有逃的打算,也不着急,她一步步慢慢走到陶存軒身前,身上的連衣裙使她看起來像是一個飄飄出塵的仙侶,只可惜也只是徒有外表罷了。
陶存軒道:“你爲什麼要殺我?”
尤美子一字一句地道:“對於逃兵,只有用血才能洗去他的恥辱!”
陶存軒笑道:“原來是這樣啊!你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再享魚水之歡,管他的什麼逃兵不逃兵的,只要你我樂得逍遙快活就足夠了,哈哈!”
尤美子對陶存軒的污穢言語充耳不聞,她眼神一冷,雙手一錯一分,向着陶存軒腹部和咽喉打去,陶存軒這會兒已經有了足夠的空間,再也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右臂內旋前伸,右掌成爪,以自己的小臂擋開了尤美子的攻勢之時還向着尤美子的脖子抓去。
尤美子一擰腰,雙臂抽回,頭一低向着陶存軒胸口頂去,陶存軒沒料到尤美之竟然使出如此怪異招式,收手不及,只好下蹲側身想要用肩膀來磕尤美子的胸口,尤美子雙手適時地按在了陶存軒的肩上用力一推,把陶存軒推出了一步,她自己也借勢後退了兩步。
兩人一個照面就鬥了個旗鼓相當,尤美子一出手就出盡了全力,陶存軒則是在鬼門關了走了一遭,再也不敢輕視這個日本女人,他身子微弓,只是仍然沒有使用武器,而是雙掌成拳,輕輕地晃着圈兒,隨時準備暴起發難。
尤美子再次出手時已然用上的手刀招數,她把日本劍道融和在了自己的手刀招式裡,她離開日本的時候,曾經有過十多次空手對日本刀得勝的紀錄,這一次她也堅信她能夠殺掉陶存軒。
陶存軒神色凝重,雙拳一劃,忽地原地轉了一個圈兒掄錘子一般向着尤美子太陽穴砸去,尤美子想也不想,向右轉了半圈右臂一甩手刀迎了上去,雙手相交,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陶存軒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好像砸到了堅硬的石頭上一樣反震之力使得他差點兒以爲自己的手就要廢了,實際上只是骨頭有點兒輕微受傷,他從小養處優,哪裡肯下苦功把拳頭練硬?也怪他不願用上力勁,如果用上內勁的話這一拳尤美子是無論如何也硬接不住的,可能是他不願看到尤美子血濺當場的緣也說不定。
再看尤美子,她的手還是那麼白,沒有一點兒紅腫的跡象,令陶存軒大受打擊,如今他右手已經無法再戰,只好用左手出招,這時他才覺得自己不用內勁是個多個可笑的決定。
尤美子對陶存軒的情況心知肚明,她當然看得出陶存軒不肯下苦功,所以才選擇與陶存軒硬拼,先廢了他一隻手,再取他的性命的話就容易多了。
只見尤美子右手一刀向陶存軒肩頭砍去,另一隻手則慢一步向着他咽喉截去!待陶存軒發現不對時已然晚了,只好用那隻受了傷的右手運起內勁向尤美子要取他性命那隻手擊去,兩手一碰,陶存軒只覺着一陣鑽心的疼刺激着他的神經,另一隻手卻被尤美子抓住了手腕!
陶存軒見事不妙,動起內力和身向着尤美子撞去,尤美子不敢硬接,只好順手一拉,想要把陶存軒摔出去,哪知陶存軒這一下力道極大,反而把自己拉得立腳不穩,於是她選擇了用膝蓋向着陶存軒跨下頂去!
陶存軒大吃一驚:這一下如果頂中了,自己豈不是再也不能享受那種乾柴烈火激情了?他百忙中身子一歪,左手用力回拉,尤美子一分神被陶存軒抽回了手,還沒來得及再度出招的時候陶存軒已經起腳向着尤美子心口踹去!
尤美子見機得快,多年的訓練沒有白費,只見她向後一仰雙手向下撐住了地面,做了一個標準的下腰動作,陶存軒一腳踹空,想要收腳之時恰恰看到尤美子腳一擡就向着他大腿外側踢去,心裡一急,只好另一條腿在地上猛地一踩同,躍起一米來高,總算逃過了一劫。
可惜陶存軒的壞運氣還沒有完,本來他使這一招已經失去了平衡,需要落地的時候以右手撐地纔可以支住,可是他右手已經傷上加傷無法再使力的,他右手剛一挨地就手一軟倒了下去成了四仰八叉的醜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