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又不是不還給你們房租錢,你們也不虧什麼的,這房子是我的,自然我想賣就賣了。”
中人道:“合同文書上寫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雙方誰要是中途毀約,那麼就要付對方雙倍的毀約金,孫二孃,你可想好了!”
孫二孃說道:“這有什麼,只要你們現在搬,雙倍的就雙倍唄。”反正那買房的人說了,什麼損失都是他們出,她賣了房子,還能多賺那麼多呢。真是不要太好了。
杜榆阻止了中人,這個房東,看起來就像是不聽別人勸的了,肯定是對方出的價格很高,能讓她這樣的毀約,既然這樣,他們現在不搬,這房子是她的,她還是要過來鬧騰的,所以自己現在是處在弱勢的一方了,鬧大了,對自己和丈夫也不好,唯一的做法,就是息事寧人,然後自己這一方作爲被人同情的一方,輿?論纔對自己更有利。
“你們都請稍等,這事兒,我一個婦道人家做不得主,還是等我相公回來了再說。畢竟,我們就是要搬,還有這麼多的東西,總得給我們時間吧。”杜榆儘量的把語氣放平和一些,雖然她肚子裡就是一頓火了。
孫二孃說道:“好,我就等着你男人回來,不過,你也別拿你那當官的男人來嚇唬我,買我房子的人,人家和景王府也有關係,要不這樣,我能做這樣的事兒嗎?你們那,不知道這京城,隨便掉一塊兒磚頭,都能砸到好幾個官呢。”
杜榆聽了沒有接話,這孫二孃是恨不得杜榆他們今天就搬,姚婆子等人對這樣的房東,真是怒火沖天,要不是奶奶給攔着,他們絕對會把人給揍一頓,有這麼辦事兒的嗎,眼看着就要臘月了,就要趕人,這過年都不讓人過安生了。
幸虧沒有把炕給弄上,不然還虧死了。
當然主要的問題不是這炕的問題,是麼有這樣欺負人的,在這邊住的好好的,連房租也從來沒有拖欠,這說要賣房就賣房,連點時間也不給,這不是明擺着的坑人嗎?
孫二孃是很自在的在這房子裡坐着,還四周看了一圈,反正和屋子也是她自己的屋子,她那死鬼男人留給她的,想到到時候能狠賺一筆,她這心裡啊,就得意,所以哪怕找來了牙行的中人,她也不怕,她這房子都已經賣出去了,以後也用不找牙行了,再說,這京城那麼多的牙行,又不是隻有這一家。
她有事情了,就是去另外一家,也沒有關係。
何況,送上門的生意,還能不要?
這中人也就是嚇唬人罷了。
但是孫二孃不知道的是,能開牙行的也不是一般人,背後也是有靠山的,而且牙行裡都有消息聯通,這誰家人信用不好,到時候基本上就沒有人搭理他們,除非是他們自己找到了買家,不通過牙行,但是這去官府備案,就得花更多的錢,要不然牙行是幹什麼的?
孫二孃以後可不要再要有什麼事兒用上牙行,不然,就是她該哭的時候。
胡鑫聽了這個消息,很快的就告假回來了,翰林院的同僚們聽了這個消息,都說道:“這是誰家這麼缺德,再一個月就過年了,又不是沒有給房租,怎麼這個時候趕人呢?太不像話了,是合着我們翰林院沒有人了?這麼欺負我們翰林院的人。不像話了!”
都是要跟着一起去看看,畢竟他們也有好多人都是租別人的房子要是都遇到這臨了趕人的人,那他們還過不過日子了?
“各位同僚,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這事兒我還是先去看看,然後真的需要大家幫忙的,我一定不客氣!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了,到時候請大家夥兒吃飯!”
“那成,需要什麼幫忙的,儘管說,這京城裡,我也有幾個人脈,實在不行了,我看你們還是買個房子更保險一些。”
這樣誰也不敢快要過年了,就把人給趕出去了。
康遠行把胡鑫送出去,說道:“你這事兒,我怎麼覺得是背後有人搞鬼,你回去好好想一想,是不是無意中得罪了誰了,要不然也不會這麼不講情理,這個時候,讓你們退房了。”
“多謝遠行兄提醒,我回去好好查查,你說的對,我是該買個院子了,別人的院子,再怎麼說,也是別人的。”
人在這世上,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的,遇到事兒了,不逃避,好好的解決,就是才能繼續前行。
胡鑫回來的時候,中人覺得很不好意思,畢竟這房子是他介紹的,“胡大人,我這手裡頭也還有幾個房源,雖然有的挺小的,但是您湊合着住一兩個月,等找到好的,再說怎麼樣,我這次一點兒中人費也不要的。”
胡大人好歹是翰林院的,以後說不定就是丞相了,他從不小瞧任何一個人。
只是這孫二孃,爲了點銀子,就能做出這種事兒,真是個小人!
到這個時候,中人看不明白這孫二孃是爲了什麼這樣做,那也是這幾十年白混了。
胡鑫回來了,然後商議定了,他們是要搬,不過得給他們三天的時間,這家裡的東西也得收拾,還有他們要得找個住的地方,爲了賭一口氣,死活不搬,就這孫二孃的脾氣,肯定天天過來鬧。
那這樣,還不如搬呢,杜榆也不想每天過的不快活,而且經過這個事兒,她也不想住在這裡了,尤其房子還是孫二孃的。
不管背後的人是誰,想要把房子買了,讓他們爲難,他們都得搬。
“好,看在好歹認識一場的份上,我就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這裡準時收房門鑰匙,可別拉下什麼東西,到時候又要回來要。”孫二孃想着三天就三天,她是不可能把人現在就掃地出門的,畢竟對方也是個官,她自己只是個平頭百姓。
要不是有人拿出景王府的招牌說話,她還有些猶豫呢。
這鬧事兒的人終於走了,杜榆覺得有些疲憊,這都什麼事兒啊。“大表哥,咱們買房子吧。”她真的不想受這種氣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哪怕是民房,她都樂意,總不會被人掃地出門。
想着大部分的人,心裡都有個有房夢,也是有個歸宿感的,自己的房子,就是再破,也不會被人隨便就趕出去了。
他們這邊是可以跟人鬧一回,可是丟人的也是雙方,看熱鬧的是別人,到時候說的還是他們家。
他們倒是可以找人,不讓這房東讓他們走人,但是之後呢,還是不能繼續租這個房了,除非是用比別人更貴的價格把這房子給買下來,但是呢,這樣做,對杜榆他們有什麼好處呢,一點兒好處也沒有,只能是便宜了房東。
杜榆對小丫和小墨說道:“先把東西都收拾起來吧。這幾天我們就會找到房子的。”
在京城混也不容易,胡鑫說道:“不要擔心,我剛纔跟中人說了,買個一千兩左右的宅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你什麼都不用做,剩下的交給我。”
杜榆道:“表哥,你還要當差,別的事兒交給我吧,我雖然不能出去,但是不是還有硯臺他們能跑腿嗎?到時候要辦事兒,讓他們辦好了。”
“沒事兒,下午的時候,我可以早點回來。這點時間還是有的。”
“表哥,你說這次是誰專門針對我們?”如果不是有仇,誰會這樣的對待他們啊,大冬天的買房,還要讓房東把他們立刻搬出去。
而且明知道表哥是在翰林院,那房東孫二孃還是一點兒也不顧忌,“房東說買房的人和景王府有關係,我不記得我們和景王府有什麼關係。”
他們才從雲陽縣過來,剛剛在京城立足,根本不可能和皇親國戚有過接觸,就是大表哥他自己,在翰林院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吉士,更不可能見到什麼王府的人。
要知道,翰林院是屬於皇上培養人才的地方,一個王爺,根本不敢插手纔對。
胡鑫心裡已經有些明白了,說道:“這個問題先放到一邊,首要的是要把房子給找好了,表妹,這次事兒委屈你了。以後絕對不會了。”
“大表哥,你說啥呢。我纔不跟那房東一樣計較呢,她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主兒,你看着吧,以後有她的苦頭吃的,對方出高價買這房子,目的不就是讓我們在快過年的時候,沒有地方住嗎?但是我們最後不僅有地方住了,還過的好了,那對方的目的沒有達到,心裡肯定有火氣,肯定見着這房子就生氣,這房東未必能得到好。”
其實這都是杜榆自己安慰自己的話,房東賣了房子了,也沒有什麼損失的,她只能心裡上想,房東這樣的人品,以後肯定會栽在這上頭的。
對了,杜榆突然想起來了,米家!
米大太太,她當時過來的時候,還拿着房契,說是送房子又送小妾呢,這不會是她搞的鬼吧,因爲他們沒有收他們的好處,所以懷恨在心,然後找到房東,把這房子給買了下來,讓他們住不成,說不定最後還要他們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去找他們呢。
只是她難道不知道,就算是到了這個地步,他們還有楚家的別院住呢,雖然楚家別院離翰林院挺遠的,可是這一個月也堅持的下來的。
買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