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啥啊,什麼還不還的,哪裡有那樣的事兒?”齊氏妹子有些支吾了,她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姐姐怎麼突然知道了,以前她不是跟她婆婆暗地裡要的嗎?這個姐姐不知道,要不然她以後怎麼還會還自己一份兒?這些年都是這樣過去的,不然她也不會這麼理直氣壯的找上門來,可是現在是誰告訴她的?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要是敢說我婆婆沒有還你的錢,那好,我婆婆今天晚上就過來找你算算賬!”齊氏冷笑道:“你騙了我這麼久,你還得瑟個啥?我看在大家親戚一場的份上,沒有和你說破,你還得寸進尺了!我沒有找你要那一份錢,你就該念阿彌陀佛了,還敢說我們忘恩負義,你再說一遍!”
本來齊氏被騙了這麼久,心裡就很不舒坦,不過杜老爺子也勸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她也聽進去了,看着他們賴在這裡不走,她忍不住了,這纔打包了一些東西,‘請’他們走人,結果這些人還不識趣,竟然這麼糟蹋,齊氏的火是越來越大,對下人說道:“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拿進去,我的東西就是喂狗也不給這些人,你們給我滾蛋!別讓我再看你們第二眼!”
齊氏的火爆脾氣來了,那是誰都擋不住。
齊氏妹子現在後悔了,要是自己拿了這東西走人,也比現在撕破臉要強的多啊,如今就這麼乖乖的回去,也不是個事兒啊,尤其是香蓮那個樣子,太可惜了。
齊氏妹子忙說道:“大姐,我知道你生我的氣,所以爲了彌補我的過錯,我把我家香蓮給你們當孫媳婦吧,我家香蓮人長得好,又是旺子的福相,我就不要啥聘禮了,你們對她好就成。”
佟香蓮也滿臉期待的看着齊氏,而齊氏妹子和佟香蓮的娘都想着,現在不要聘禮,到時候嫁過來了,香蓮能不補貼自己家,所以只要進了杜家的門,那就是一切好辦!
“把人給我趕走!什麼玩意兒!我孫子什麼樣的人找不着,還要這種貨色?”齊氏一聲令下,就有人拿着掃把趕人,齊氏妹子還不知道自己爲啥就得罪了自己的姐姐,想要理論,可是這麼凶神惡煞的人,根本就不敢上前,又想在這楊柳村說一說這杜家的霸道,但是這楊柳村的人見到他們就指指點點的,說的那些小話都像是嘲笑他們的,他們只能落荒而逃。
齊氏真是覺得自己被狠狠的噁心了一把,怎麼現在人都成了這樣了,她以爲她那孫女是個什麼好東西?
白送給人人都不要,她家的丫鬟都比她強一百倍呢,還想給自己孫子當媳婦,做他孃的春秋大夢!
齊氏對杜老爺子也很生氣,怎麼就不早告訴自己實情,還害得自己對他們好臉色了好幾天。現在想一想,都覺得噁心的慌。
杜老爺子也很冤枉啊,齊氏不是說那錢還了嗎,他還以爲是自己娘以前還的,誰知道齊氏自己又還了一道?
本來兩人說的是兩個意思,最後卻是成了理解爲都是一個意思了。
要不是後來,兩個人又說到這個事兒,然後齊氏說她用了好長時間才還清,杜老爺子聽了不對勁,兩個人這纔對起來,不然真是還要錯下去。
齊氏覺得自己竟然被那個蠢妹子給糊弄了,還給了好多好臉色,真心覺得虧了。
而且她竟然還心軟,到最後送人走的時候,還給了這個妹子東西,真是太不應該了!
胡氏倒是曉得佟家的打算,不過這佟家的打算,就是齊氏不出手,她也是不會答應的,就佟香蓮那樣的,還想成爲自己的兒媳婦,做夢去吧,哪怕她人長的一般,但是人品好,她還會考慮考慮,可是呢,這位在這邊住的幾天,吃飯是最積極,肉吃的尤其的兇,又不顧臉面,看見這個好
東西也想借一借,看見那個好玩的,也想‘順手牽羊’,就這樣的人,給她兒子提鞋也不配!
但是呢,這樣的事兒有一就有二,說不定就又有那個親戚藉着親戚的情分,要來說親了。
這樣很不好!那麼就儘快的給二郎說個親事吧,免得大家都惦記着。
所以胡氏去縣城裡找邵氏,也是想念孫女了,過來看看,小文慧長了十幾天了,皮膚變得白了,人也好看多了。
邵氏那邊,倒是也打聽了好幾個人家,都告訴了胡氏,邵氏也想着從親戚裡面給胡氏挑一個,可是一看,都沒有合適的。
胡氏聽了這情況,回去還要想一想。
而楚清流回去後,聽邵氏說了這事兒,就說道:“不如問問爹,他在書院,這讀書人家認識的多,而且見識比咱們要好多了。就是給咱們芳芷選妯娌,也會爲芳芷考慮的。”
邵氏道:“這倒也是,只是咱們也不能因爲替芳芷考慮,就跟人家選個不好的,那樣也對不起親家的信任了。”
楚清流忙道:“咱們家是那樣的人嗎?絕對不是,不過是二郎也在爹書院裡讀書,對二郎的性子也能瞭解,到時候找人也靠譜一些。”
邵氏點頭,讓楚清流去找自己的爹,從楚清源外任去了,這家裡就他們二房在管着家。
楚清流要找他爹,還得去書院,因爲他爹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多天都是在書院的。
楚院長聽自己二兒子這麼一說,就說道:“有忠那邊也來信了拜託了我這事兒,讓我給長長眼,既然這樣,我這裡倒是有個人選。”
“爹,你還真的有啊,這要是我不問你,你就不說了?”楚清流開玩笑的說道。
楚院長沒有生氣,說道:“你回去跟你媳婦說,看看田先生家的姑娘怎麼樣。”
“田先生?他看上二郎了?”楚清流立刻問道。
因爲如果田先生沒有開口說這個話,他爹是不會說這個事兒的。
田先生在錦溪書院都教了大半輩子的書了,是很受錦溪書院學子們的尊敬和愛戴的。
田先生的妻子也已經去世,兒子和兒媳婦也都過世了,就剩下一個孫女,如珍如寶的養着,不過這姑娘倒是沒有被嬌慣壞,反而是很溫和的性子。
可以說,田先生是書院元老級的人物,他的孫女,要是想要嫁出去,也很容易的。
楚院長說道:“這也是杜家家風好,田先生也是爲了孫女打算。”
所以也會經常考問杜二郎的學識,也會和自己說說這話,因爲家裡沒有女性長輩,所以田先生不得不操心,他年紀大了,生怕自己不在了,孫女孤苦伶仃的,到時候他就是到了地底下也不會安心的。
楚清流說道:“那是,杜家是門風好,這也是兒子我眼光好,您看看您孫女,現在在杜家,過的多好啊。”
楚院長笑罵道:“好了,別這麼貧嘴了,你回去跟你媳婦說說,看看杜家那邊是個什麼回話,咱們可別不事兒給弄糟了。”
楚清流領命回來,對邵氏說了,邵氏說道:“田先生的孫女,那倒是個好的,只是一般無父無母的孤女,別人不喜歡要啊。”
都說這樣的人孤苦伶仃的,命硬不好,克父克母,所以最後成剩下了她一個。
杜家又是鄉下人家,說不定就講究這個呢。
楚清流聽了邵氏的話,就說道:“你直接去問問唄,這只是你自己個猜的,萬一人家不是呢?說不定就是一樁好姻緣。”
好吧,邵氏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於是就親自去回話了,她還怕親家聽了這個情況不高興呢,不過胡氏卻笑着說道:“只要姑娘好,我沒有意見!”以後二郎還能得到這田先生的教誨呢,她就放心了。
邵氏好心提心,“她這樣無父無母的,你們家沒有什麼忌諱吧,親家伯母那邊?”
要知道胡氏可不是自己分開了當家作主的,上面也有婆婆呢,萬一婆婆不高興,這好事就變成了壞事兒了。
胡氏忙笑着說道:“我們家不講究這個,實話跟你說,我四弟妹就是無父無母的,當年逃荒逃到我們這邊,跟着她舅舅一起,後來就成了我們家的媳婦,你就放心好了,這事兒要是成了,我送你一份謝媒錢!”
邵氏一聽,也笑了,說道:“那好,我可等着了。”
胡氏趕緊回去,把這事兒要告訴齊氏,要是齊氏點頭了就可以請媒人了。
齊氏對這個田家的姑娘也是滿意的,無父無母,那麼以後就只顧着他們二郎了唄,這不挺好的,只有一個祖父,還是在書院當先生的,那麼二郎這書還愁讀不起來?
“就是以後讓二郎養活他祖父都成的,咱們杜家可不是那種不講情面的人家,想人家姑娘家嫁了,家裡只有一個祖父,也怪不落忍的。讓二郎以後照顧人家,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齊氏說道。
既然齊氏同意了,那麼這事兒就算基本上定了,胡氏直接請了媒人,帶上邵氏,一起去田先生家裡提親去了。
只是田先生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出面應酬這個事兒,就讓楚夫人代勞了。
楚夫人是長輩,不過也知道這相媳婦的心思,帶着田姑娘過來給胡氏見了禮,胡氏一看,這姑娘長得並不單薄嘛,臉還圓圓的,看着就討喜,說話也不扭扭捏捏,雖然知道胡氏是來相看自己的,有些臉紅,但是很快就又好起來。
胡氏很滿意,走的時候,把金釵插到了田姑娘的頭髮上,這是表示相中了,如果相不中,那就是會陪送一些衣服料子,表示耽誤了你們時間了。
媒人一上門,把婚事都給定下來了,這樣,杜二郎就有了一個未婚妻田姑娘。
杜二郎隨後也知道,自己娘給自己定了親,還是田先生的孫女,他本人對田先生特別尊重,所以對娶他孫女,一點兒意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