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兩種情況各自都是可以到極致的。一種就是妖華遇見孟安然時的窘迫和小心,他的心在遇見孟安然時是如同花朵般綻放的。
但是在遇到除了孟安然之外的一切人時,妖華的心又是如同石頭一樣沒有反應的。任別人怎麼動,妖華都是沒有反應的。
這樣的情況如同是水和火一般,互相不交融,但是在妖華的身上卻可以達到統一。其實也沒有多難,只是需要一顆專情的心而已。
妖華冷淡的態度讓霖羽的心裡像是被潑了冷水一樣,明明霖羽爲了找妖華,來到河城還是靠着靈蛇的力量,霖羽的法器還是被妖華折斷的。
霖羽走近了妖華,她看着妖華的背影,霖羽可以在空中微微地聞到妖華身上的味道。她偷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問到:
“你……你是在觀察着什麼嗎?”
霖羽說話有些小心翼翼地,正如妖華遇到孟安然時,那是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的自卑。越是喜愛,便越是會緊張。
妖華的眼睛看着孟安然,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到:“是的。”霖羽看了看下面,她又問到:“那你是在看誰?”
妖華突然發現霖羽說的話有些多了,於是他便回過了頭看着霖羽,霖羽臉上的小雀斑在陽光下很明顯。
妖華說道:“與姑娘無關。姑娘爲什麼又在我的面前了?姑娘是離開了山林嗎?”
霖羽有些不高興了,再怎麼她也是一個姑娘,來到河城是爲了妖華,但是卻被妖華這樣忽視,還是會有些不滿的情緒在的。
霖羽看着妖華,臉上微微有些賭氣的表情,她說道:“即是與我無關。公子又何必問我這麼多問題?”
妖華微微地點頭,他也只是客氣地一問,並不真正地關心霖羽是怎麼回答的。妖華不關心霖羽,他也沒有故意地爲之。
妖華說道:“是我多說了。霖羽姑娘不必回答。”霖羽剛纔只是忸怩了一下,她剛準備回答時,就聽到了妖華的話。
霖羽一下子愣在了那裡,她意識到妖華根本不關注自己爲什麼而來,他對她的神情淡漠,就連回答也是淡淡的。
霖羽看着妖華的側臉,那側臉讓霖羽感嘆造物主的不公,把霖羽的心偷了去。縱使只是無心,但是卻撩起了霖羽心中的有意。
霖羽接着說道:“我是下山……來找你的。不過我現在還是不要打擾公子的好。”說完,霖羽就離開了,卻是就留下了妖華一個人。
妖華看着霖羽離開,他的眼神似乎動了一下。剛纔霖羽的那句話,是在說她是爲了自己而來嗎?妖華轉過了身子,並沒有說什麼?
“大人……這辦法,不太可靠吧?萬一他知道我們是故意的怎麼辦?”那個負責監視妖華的人在陸亞的面前問到。
陸亞搖搖頭,說到:“我們也沒有辦法。既不能打草驚蛇,又不能什麼讓城主失望。只能是這樣了。”
時間太緊迫,陸亞都沒有機會去制定一個計劃,現在離午膳前只有一個小時了,可是他要面對的是會隱身咒的妖物和風逆的命令。
陸亞看着窗外的方向,他對着手下的人說道:“去辦吧。耽誤了時間,城主怪罪下來,我們誰都耽擱不起。”
那個人應聲答到:“是。”便離開了陸亞的房間。他走了出去,帶着手底下的一羣人,吩咐了下去。
妖華離開了天下道盟的府上,他來到了河城的街上,因爲妖華這幾天在茶館中待着,但是說書人的故事他可是聽了不少。
妖華知道了那些圓圓滿滿的故事中,總是要由一次偶遇和一個別致的定情信物的,妖華喜滋滋地想着自己的偶遇已經是有了,現在只差定情信物了。
妖華在自己對孟安然的身份,年齡,毫無瞭解的情況下,就愛上了孟安然,更別說,妖華知道孟安然是風逆未婚妻的事一樣了。
妖華只是在看着孟安然的過程中,對孟安然是越來越喜歡,這樣的喜歡到最後已經開始讓妖華有些寢食難安了。
於是妖華決定是要對孟安然說出他的心跡了。他卻是完全忘了,在孟安然的心裡,他就是個長得好看,卻有些奇怪的人。
快到午時了,街上的陽光是正好的,妖華走在了街上,不是狐身的好處就是妖華不必在害怕炙熱的陽光了,沒有厚厚的皮毛,妖華不再覺得燥熱難耐。
孟姑娘那樣美麗的女子,到底是什麼?才能配的上她呢?妖華走走停停,在街上張望着,在腦子裡回想着孟安然的眉眼。
妖華沒有注意到,在他走走停停的時候,他的後面那些跟着他的人也是走走停停。眼睛緊緊地盯着妖華。
當妖華站在一個路口的面前,正在思考自己應該往哪邊的地方走的時候,突然,從路邊竄出來了一個裝滿水果的車,直衝衝地往着妖華的方向過來。
妖華的眼角瞟到了那輛水果車,他連忙向着身後退去,妖華的動作很快,後面跟着人差點就要丟失了妖華。
妖華雖然已經躲閃了,但是那輛水果車撞到了對面的貨攤,結果水果灑落了一地,將前面的路全部隔斷了,那個推着水果車的人下去塞給了那個貨攤主一袋銀子。
妖華無奈地轉頭,他只能轉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裡,從這條路也可以通向前面的方向,跟在妖華後面的人連忙向着在樓上的人打了一個手勢。
妖華走在了那條巷子裡,巷子的上面住着的是人,不過今天,是風逆派出來的人在等着妖華。
妖華卻是完全沒有休息到上面那個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那個人的手裡端着一盆水,在那盆水的旁邊,躺着的是靈楚劍。
靈楚劍剛纔浸沒在了水裡,散發出瞭如同寒冰一樣的光芒,水上也在微微地流動着,彷彿是裡面有東西在顫抖一樣。
靈楚劍入水,它的靈力就會停留在水裡,只要是被靈楚劍刺傷的傷口,再遇到這水時,就會有明顯的光亮,不管有沒有癒合。
妖華走到了那個人的下面,那個人看準了時機,將一盆水潑了下去,接着把水盆扔掉,從房間中跑了出去。
妖華突然就被一盆水噴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毫無準備,這還是妖華第一次在人間受到這樣突如其來的意外。
妖華甩了甩自己頭上的水,接着又用袖子擦去了自己臉上的水,妖華覺得自己的背上有了一些溫熱的感覺。
但是妖華只當是自己因爲水冷而身體發熱,並沒有想太多,妖華使用靈力,身上發出來了蒸蒸的熱情。
妖華的眼睛發出來了不太明顯的藍色光芒,轉瞬即逝,這並不費多少靈力,只是一個小法術而已。
妖華的身上又變成了乾乾爽爽的樣子,妖華沒有多想,他甚至都沒有往自己的頭上看,妖華徑直向着前面走去。
在後面觀察着妖華的那些人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全都是驚異,他們剛纔真的看到了妖華的後背上,散發出了強烈而抖動着的白色光芒。
而那白色的光芒,就是靈楚劍劃在了妖華的背上,所留下的傷痕。他們留下了一個人繼續跟在了妖華的後面,另外的人回到了風府。
“城主!我們已經確定了……那個人,的確就是那天晚上搶走攝魂珠的白狐!”那人站在了風逆的面前,對着風逆彙報道。
風逆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心裡的欣喜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但是風逆還是又確認了一遍,他問到:“確定嗎?”
那個人說道:“他……他的背上,在遇到靈楚劍浸過的水時,發出了白色的光芒,如同是一條刀疤一樣。”
風逆突然站了起來,他終於找到了那隻該死的白狐!他在白狐身上劃下的那條刀疤,風逆到現在還記得劃破白狐皮毛的感覺!
風逆忍住了自己語氣中的興奮,他對着那個人說道:“你下去吧。不用再盯着他了,把人都撤回來。我自有定奪了。”
那個人的頭低了下來,向着風逆說了一聲:“屬下告退。”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接着苦差事了。
白狐的身份已經確定了,風逆不由地就想到了孟安然,陸亞說白狐總是在天下道盟的附近,好像和孟安然還有交集?
風逆的手在桌子上慢慢地敲着,既然如此,那風逆就必須要去拜訪孟安然了,孟安然也許可以幫助到他……
風逆的眼睛裡全都是惡毒的光芒,他終於找到了那隻白狐,那隻搶走了他妹妹風姝,搶走了攝魂珠的白狐。
這一次,他落在了風逆的手裡,風逆要妖華,永遠不能再見到太陽,永遠被埋在淒冷的地下,永遠在不得復生。
風逆從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衣服,他走出了風府的大門,風逆跨身上馬,他的動作瀟灑理論,風逆握着馬繩,向着天下道盟的方向走去。
天下道盟門口的僕人看見風逆下馬,跪下來說道:“恭迎城主。”說完,一個人就過去牽過了風逆的馬。
另一個僕人說道:“城主,需要通報盟主嗎?還是來找大小姐的?”風逆的手一揮,說道:“不用通知盟主了,我來來就走。”
那個僕人便是退了下去,風逆走進了天下道盟的府裡,風逆直直地衝着孟安然的院子走了去,眼神裡是畢露的鋒芒。
孟安然本來是在院子裡無聊地抖着家裡養的貓玩着的。父親告訴她不要去找風逆,風逆纔回城,事務繁多,不要打擾他。
孟安然定定地立在了那裡,那隻小貓在孟安然的腳邊轉來抓去,用爪子不停地撓着孟安然的衣服。
孟安然的手蹲下了自己的身子,用她的玉指撫摸着那隻小貓,孟安然的眼睛看着小貓的眼睛,她輕輕地問到:
“你說,風逆什麼時候,纔會回來找我?”
孟安然的眼神暗淡,她再告訴自己不要思念風逆,她確實完全沒有抵抗和控制自己的心。孟安然嘆了一口氣。
“安然,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嗎?”風逆的聲音在孟安然的身後響了起來,孟安然的手徵住了,她慢慢地站起了自己的身子,孟安然轉過了自己的身子。
站在她面前的是看着她笑着的風逆,風逆的手背在了後面,一如每次在叫着孟安然的名字時那樣的溫柔。
孟安然撲進了風逆的懷裡,她俯在了風逆的胸膛上,手緊緊地摟住了風逆的腰,孟安然感受着風逆的溫度,她的頭看着風逆。
風逆的手也將孟安然抱在了懷裡,眼睛深邃,摸着她的頭,他語氣溫柔輕輕地說道:“安然,我回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