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性詳細地講述了自己時的性幻想:“我總是編一個愛情故事,每次都是不重樣的。記得有一次我看到一幅風景畫,上面畫着小白樺林,小窩棚。我就幻想在家裡和誰生了氣,上了火車就來到了一個和那幅畫一樣的地方。我下了火車,見到有幾個伐木工人從窩棚裡走了出來。我在那裡幫他們做飯,燒水,他們準備去伐木。其中有幾個人好像對我不懷好意,只有一個人對我很好。後來別人下山了,只留那個人看窩棚。我躺在他的懷裡,看着天上的星星。就幻想到這種程度就行了,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滿足,像散文詩,又像童話,是非常美的。”
“在我的性幻想中,男主角不是某個固定的人,但他總是極其正派,不近女色的人,就像柳下惠那樣。然後就變得溫情脈脈的。有一個幻想是這祥的:我去上小學,衣服又破又髒,別人都不理我。正在這時,我忽然在校門口看到一個大哥哥,充滿同情地看着我……後來我們不知怎麼又上了一輛公共汽車,半睡半醒的。汽車裡空落落的,很黑,他對我說,不管別人對你怎麼樣,我會始終對你好……我住在一個小屋子裡,他來了,對我說,你的衣服太破了,頭髮也沒梳好……我要是出去沒有回家,他就着急地到處找我。他就像父親,又像個大哥哥,關心着我。”
一位離婚女性講到自己時的幻想:“我的幻想沒有固定的人,都是抽象的,想象一種場景,一種氣氛。想象的多是草原,溫暖的,舒適的,綠的,像英國的鄉村。只要故宮的紅牆或者紅海洋之類的景象一出現,就能抑制。”還有人提到性夢:“我會做有性內容的夢。夢裡能有,有時感覺非常強烈,感覺特別舒服。多數都是和認識的人,有時是男朋友,有時是別的男人,還夢到過和女人,有次竟夢見和我媽,兩人抱在一起,像一樣。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有些女性時的想象總是一到性就打住了:“我的想象都是浪漫的愛情,情節一發展到性就停住了,因爲我覺得自己做的是下賤的,不能讓它再褻瀆了我的幻想。”
女性的一向是性規範中較嚴厲否定的行爲.,在我看原因是雙重的:一方面,它是的表現,而不爲生育僅爲快樂的,一向容易被賦予負面的評價;另一方面,它使女性可以不靠男性自行得到的滿足,從男權的角度看,它似乎是對男權的一種迴避,蔑視,甚至是挑戰。因此,在古籍和民間的觀念中,一直有大置關於有害的說法。雖然這些說法中不少是從保健角度講的,但在這些說法的背後,無疑有上述兩個方面的意識在起作用。
有關的記載可在許多古代文化的典籍中發現,其中包括巴比倫、埃及、希伯來、印度。著名人類學家保羅·曼它吉薩把歐洲人叫作“者種族”。他論證道,西方文明同時既刺激又壓抑,對非婚姻的限制促使人們進行以作爲替代。
因此有人認爲,西方的主要文化形式之一是的流行,儘管從18世紀中期到20世紀初期一直是性方面的大忌之一,是通向無名恐怖的大門。
禁屙在世界上許多文化中都有發現。伴隨着禁忌的是大量以醫學和生理學名義出現的恫嚇。在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女孩受到嚴密監視,所有觸摸**的行爲都會受到嚴懲。醫生告誡**的女人,這種行爲過度會導致粉刺、耳聾、視力減退、氣喘、肺結核、癲癇、癱.瘓、記憶力喪失、犯罪、精神錯亂和意志薄弱;它不僅會造成病理影響,還會造成一種玷:污人的身心的罪惡氣質;總之,是一切壞事的根源。就連醫學工作者中也一度盛行對的謬見。一項對醫科大學畢業生的調查表明,幾乎有一半的學生認爲,會引起心理疾病。金賽指出,宗教之所以嚴懲,是因爲它偏離了性的“首要目標”——生殖。
正統猶太教一度以死刑來懲罰。由於兩千多年來宗教一直懲罰,由於多數醫生和專業人員一直禁止,因此毫不奇怪:有過自我刺激的女性中,約半數由此產生了心理煩惱。這意味着,在每一天中都有數百萬美國女子,在毫無必要地損害着自己的自信心和社會能力有時也損齊着婚內**和諧。這種損害並非來自本身。而是來自她們的行爲與道德戒律之間的衝突。在女性中,由此引起煩惱的人多於由任何其他類型性活動引起煩惱的人。最早的關於的正面評價出現於17世紀,醫生西尼達弟贊成**,他提出,**不僅能夠預防疾病,還能夠使人氣色良好。但是,更多的醫生還是反對,並把很多病態毫無根據地與聯繫在一起。
金賽則是從動物學和人類女性與雌性動物比較的角度對行爲加以論證的:“雌性家鼠、灰鼠(栗鼠)、兔、豪豬、松鼠、雪貂、馬、牛、象、狗、狒狒、猿、黑猩猩,都經常從事自我刺激。這說明,人女性自我刺激**,是一種與所有哺乳動物共享的能力,而且也都同樣少於該物種的雄性。不過,人類女性比任何動物更多地懂得如何在自我刺激中達到,因此人類女性確實由此達到的比例,就比任何動物都高得多,接近百分之百。這一點,正是人類女性與任何雌性動物的根本區別。”據金賽調查,在所有性行爲類型中,女性最經常地通過自我刺激達到。
在自我刺激的總次數中,女性能達到的比例在95%以上。現代醫學認爲,不僅沒有任何確鑿證據說明是罪惡和不成熟的行爲,而且有很多證據表明,至少是無害的。到了20世紀60年代,更在馬斯特斯和約翰遜的著作中被高度評價爲獲得性釋放的最有效手段。有些醫生把**視爲緩解性需求和性緊張的健康方法來加以提倡;更有性治療家指導求治者通過**來體驗快感,學習獲得的過程。現代西方醫學已經公認:是一個積極的、促進性行爲發展的因索。它通常能增加身體的舒適感,使性的快感和性幻想的內容融爲一體。它堅定了女性應有的觀念:女性性反應是正常的,自然的,令人愉快的。
對於女權主義的意義非同小可。著名的婦女研究者《海特報告》一書的作者希爾·海特就曾主張,婦女應該獨立地獲得性的滿足。她的調查有一個驚人的發現,即,只有很少女人在日常的**中達到,而通常大多數女人都是通過自我性刺激的手段達到的。一位女權主義者甚至聲稱:“婦女發現了方法,這真是太棒了,因爲這樣她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擺脫男人了。”關於行爲的發生率,在20世紀40年代的美國,據金賽的數據,92%的男性和58%的女性有行爲;據1974年的調查,94%的男性和63%的女性有過行爲;到了80年代,這個比率繼續上升:約3∕4的青春期女孩**,另外還有10%在20歲以後發生**。最新數據表明,成年人中無論男女,**的發生率都在90%以上。
根據金賽的調查,女性的頻率有賴於女性的身心狀況,因此它是測定她對性活動的興趣程度的最妤辦法。它比用異性性活動來測定更好,因爲後者更經常是由男性發起的,不足以測定女性的主動發起能力和性興趣。在人口中,每週平均數爲2.4次,頻率隨年齡遞減。據統計,女性的頻率爲:單身女子中平均每週0.3—0.4次;在婚女子中平均每週0.2次(每月1次)。上述統計數字表明,是人類性活動的重要方式。然而,還是有相當比例的女性拒絕。根據金賽的說法:我們調查的女性中,有許多人從未自我刺激過,其中44%說是因爲自己認爲它是一種道德上的錯誤。顯然,許多這樣的女性的性反應能力極差,因此才覺得遵守道德戒律輕而易舉。
從未自我刺激過的女性中,81%說是由於自己沒有感到對它有什麼需求;從未有過此類行爲的女性中,還有28%是因爲她們不知道女性也能自我刺激。在行爲之外,仍有許多人在觀念上不能接受,或認爲對比對更羞於啓齒。21歲的美國人有1∕5拒絕回答關於初次的年齡。在1967年一項全美調查中,那些承認自己有過經歷的大學生(在男生中佔82%,女生中佔33%)被詢問,是否對這種行爲懷有犯罪感、焦慮感。男女兩性中各有2∕3的人承認有過這種感覺,其中有40%的人想過是錯誤的、不道德的;有10%的人想過自己的學習能力會受影響;20%的想過自己的身體健康會受影響;40%至50%想過這是不成熟的表現;10%至20%想過自己日後的性能力會受到不利影響。由此可見,人們對行爲的看法有多麼混亂,又對此懷有多麼強烈的犯罪感。
在美國,豐淫行爲受到社會經濟地位的影響。在上過大學的、中產階級的人中,更爲常見;而在未上過大學的、下層社會的人中,比較少見;此外,在有過自我刺激的女性中,受教育程度越高,達到的也就越多。形成這種區別有這樣幾種原因:首先,社會上層階級女性的首次經驗一般都發生得較晚,所以只好以方式滿足。例如,在16至21歲期間,82%進過大學的女性沒有性行爲,而相比之下,沒上過大學的女性則只有62%沒有發生過性行爲;其次,的一大特點是要求在這個過程中伴有幻想,而對性幻想的愛好是中產階級的特點;第三,對行爲的禁忌在上層社會並不十分嚴厲,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們在性態度上更爲開放,這種情況不同於下層社會。
本次調查中也發現了以下一些與有關的因素:
第一,和的關係。對於一些女性來說,在對待和(不一定僅限於婚內性關係)這二者的看法上,往往存在着一種反比的關係,即,越是對持正面評價的女性,越不喜歡;反之亦然,越不喜歡關係的,越容易對做出疋面評價。二者或一因一果,或互爲因果。也可以做這樣的概括:喜歡“正常”的性行爲方式和男女情愛的人是一類;喜歡同不喜歡男女情愛的是另一類人。例如,一位儘管有過婚前性行爲和婚外性行爲但行爲方式“正常”的女性,就表達過她對的反感,她說:“我知道有這件事,那叫什麼事呀,那不是太降低人格了嗎?我男友對我說過這樣的話:自己解脫有什麼不好?可我寧肯忍着也不願做這種事,忍着忍着就沒有感覺了。”一位在難以解決時寧願去找陌生人做一夜夫妻也不願**的女性說:“我覺得對身心不好,不可取,不應該做。”這似乎是一個悖論現象:在我的調查對象中,那些傾向於性自由(有同不止一個性伴的經歷,性關係比較隨便)並不同程度上有實踐的女性往往都較反對,認爲不可取;而那些在與男性的性關係上比較拘謹的女性卻更能容忍和更傾向於經歷。
第二,與教育程度的關係。從調查中似乎可隱隱看出對的看法和行爲同教育程度的差別有關:教育程度較高的女性更容忍,有這種行爲的也更多;教育程度較低的女性對的看法更嚴厲些,也較少有行爲。對這一相關因素的解釋大致應當與前引以西方人爲對象的研究結果相仿。
虐戀與強姦想象
虐戀是女權主義理論高度關注的一個問題。因爲自’19世紀30年代以來.,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了關於女性天生有受虐心理的觀點,不僅文化界持這種看法,醫學界也有這種看法。對於女權主義來說,關於女性是否天生有受虐傾向的問題一直是個敏感的問題。如果女性的受虐傾向是天生的,那麼男性統治的社會結構就有了心理學的基礎。女權主義認爲,虐待狂是仇視女性的男權文化的必然表現,是利用女性內心最深處的來強化男性的統治,使這一統治看上去是自然的。
關於虐戀的發生率沒有準確的統計數字,但是根據金賽調查,男女兩性中各有1∕4在性行爲中都會因輕度的咬和被咬(不到咬出血的程度)而動情;相當數量的人的性行爲中,有輕度的攻擊性和粗暴行爲;大約有20%的男性和12%的女性被調查者承認,自己會因爲聽到包括強姦、捆綁、鐐銬、鞭打和責罰這類情節的故事而動情;有更多的女性傾向於把自己想象成受虐的角色,當然也有少數男性因爲把自己想象爲受虐的角色而動情。;虐戀遊戲調查中少數女性經歷過或聽到熟人朋友有過遊戲的經歷。
“我喜歡輕度的受虐,也想有一點施虐,像演戲一樣地做。我喜歡在時被捆起來,我也喜歡捆別人,這樣做的時候會興奮。我還幻想過用布包裹,就像包襄嬰兒那樣。但不喜歡打,我怕疼,如果有了痛感就不好。我愛想象行爲的過程,想象事情發生布地板上,在衛生間裡,是一種美的感覺。”
“我有個女朋友,她丈夫考揍她,可她還是特別愛他。他丈夫是那種特別有魅力的男人,男性氣質特別好。我認爲她丈夫並不是出於愛而打她,可那女的感覺很幸福。在家裡,所有的活都是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