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素沉默下去,只是低頭凝視着‘腿’上的蘇柏,剛纔他的力量因爲自己而爆發出來,這一點讓宮素素感觸頗深,帶着他們進來,原本就沒打算活着出去,這‘陰’煞已經有六百年的年頭,長年累月地吸食鮮血,其力量一天天強大,強大到正陽符,血光刃都奈它不能,因爲擔它過於強大,有朝一日會反撲,已經有將近六十年,未給它餵食新的鮮血了,就算如此,它的力量依然強大。
面對族長的質問,宮素素並不慌‘亂’,她原本並不知道蘇柏的龍族後人身份,回答也是坦然:“我並不知道,我認識蘇柏的時候,他身上根本一點力量也沒有。”
“沒錯。”白墨軒雙手抱在‘胸’前:“這傢伙的力量只要在非常緊要的關頭纔會爆發出來,平時,他就是個個子高點的傢伙,倒是你們,很有辦法嘛,居然可以培育出這麼可怕的‘陰’煞出來。”
族長只‘露’出一張臉來,他的眼睛顯得很蒼老,皮膚也與素素一般,白得有些過份,眼睛是反應心靈的一扇窗,他的這雙眼睛十分疲累,眼下,他更是直接坐在了一塊石頭上,身邊的黑衣人想要扶他一把,他微微地擺擺雙手,隨即‘露’出一個笑容來:“想不到,在我餘生,居然可以遇上擁有逆鱗力量的人,我們這一族,有救了。”
宮素素低頭看着蘇柏,他現在的鼻息很正常,樣子不像剛纔一般緊迫,完全是熟睡的狀態,她的手微微顫抖着去觸‘摸’蘇柏的臉,近了,卻將手放了下去,只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爲什麼,偏偏是你呢?
白墨軒與嶽青、崔穎‘交’換了一下眼神,有救了,蘇柏這一下子成了宮氏一族的大救星,恐怕他們可以下來這裡,也是拜蘇柏所賜,這些人一直在暗處,一直未現身,直到蘇柏爆發出了力量,這纔出手,這是巧合?鬼信啊。
白墨軒說道:“宮氏一族距今已經有幾千年了,雖然我們知道得不多,但在地底生活,神出鬼沒的地方與剛纔那羣人一樣,集中在龍脈所在地,我想這絕不是巧合。”
那羣黑衣人中,突然有人發聲:“族長,他們值得信任嗎?”
白墨軒悶哼一聲,這羣人倒還先置疑起來了,白墨軒說道:“剛纔素素所吹的曲子,應該早就失傳,先秦時,曾有一支驅邪人,他們手持‘玉’笛,到處驅魔逐邪,待秦皇登基以後,突然消失,那支所謂的驅邪曲,也不復存在,世間人都說,此曲已經徹底失傳,想不到,我今天還有這個福氣,聽到這支驅邪曲。”
族長目‘露’驚訝:“此事從未載入史冊,知道此事的人,絕無僅有,你是如何知道的?”
“秦時有巫‘女’青鸞,她曾在巧合之下親眼目睹這隊驅邪人,更親耳聽到此曲。”白墨軒說道:“好巧不巧,我與這位青鸞巫‘女’很有淵源,剛纔素素拿出來的那支短笛,來頭不小啊。”
宮素素的身子縮在了一起,打一開始,這個叫白墨軒的男人就對自己充滿了警惕,甚至有些偏見,不過,他的‘洞’察力驚人,現在徹底顯現出來,她又聽到白墨軒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有些懷疑,依照前面宮素素所說,你們這一族自宮之奇之後,就一直生活在地底下,鮮少外出,直至現代,才允許每一輩中,選出一人到外面學習現代知識,可是,對於素素突然出現在蘇柏面前,我始終有些疑‘惑’,世界上的事情如果太巧合了,一定有‘陰’謀。”
“因爲這一點,你一直對我揪着不放。”宮素素說道:“想不到你這麼難纏。”
“對,你的樣子是很柔弱。”白墨軒說道:“不過剛纔也證明了,你骨子裡並不是這種柔弱的‘女’人,可是在蘇柏面前,你太溫柔了,簡直就像水一樣,他原本就喜歡你,這樣一來,簡直對你是死心塌地,可是你呢,若即若離,這樣非但沒有讓蘇柏死心,反而讓他對你越發鍾情,恕我直言,你是故意的吧?”
崔穎的表情有些意外,白墨軒看得實在是太仔細了,再看宮素素,她並不加以否認,只是眉頭皺了起來:“你所說的故意,我必須澄清一點,我與蘇柏外婆在八歲那年相遇,這一點是貨真價實的,血珀可以爲證,後來我被選爲我們這一代中可以外出學習的人選,誤打誤撞到了蘇柏所在的學校,這個也是真的,因爲蘇柏外婆的原因,我對叫‘蘇柏’這個名字的男學生自然十分在意,這個時候,一切都沒有故意的成份,事情的轉折在於我的突然轉校。”
宮素素看着族長,族長嘆了一口氣:“真是爲難你了,素素,那一年,發生了異變,我不得不召素素提前回來,而後,素素承擔了一個重任,除了重新出去學習現代知識以後,還要打聽這些年來在各大龍脈活動人馬的背景來歷,此外,尋找龍族後人,尤其是身有逆鱗的後人。”
崔穎倒吸了一口氣:“素素,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發現蘇柏就是龍族後人嗎?”宮素素苦笑:“蘇柏的情況相當特殊,比起他來,一開始我更在乎的是嶽青和白墨軒,所以,我知道這一點,與族長是在同一時間,就是在剛纔,蘇柏用逆鱗的力量消滅‘陰’煞的一刻。”
“那白墨軒說像故意對蘇柏若即若離,這是怎麼一回事?”崔穎想到剛纔對於白墨軒所言,宮素素並沒有出言反駁。
“我也是個人,我也有感情,蘇柏是我在外面結識的第一個男人,因爲他外婆的原因,我對這個名字很在意,慢慢地,也對這個人有了感情,讓我慶幸的是,他對我也有好感。”宮素素笑道:“別人都覺得我古怪,不願意與我‘交’往,只有他一個人敢站在我的身邊,和我說話,那時候,我並不確認他是否就是外婆所說的外孫,也未來得及確認,就被族長叫了回來,其後再遇上蘇柏,一開始真是巧合,後面在與他的相處的過程中,我發現了嶽青和白墨軒,我以爲,這兩人中至少有一人可能會是龍族的後人。”
這還真是誤會大了,崔穎說道:“所以你順勢留在了蘇柏家裡?”
“對,我的確是順勢留了下去,重新與蘇柏相逢之後,我才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忘記我,”宮素素說道:“我何嘗忘記過他?只是我自己肩上擔負着使命,而且……”她看着自己的掌紋:“我原本就是一個沒有將來的人,和他在一起,不過是拖累他,我想告訴他,可是,理智又不允許我這麼做,我真的很痛苦,後來,從蘇柏口中得知他外婆的事情,我這才確定,我遇上的那位就是他的外婆,所以將血珀轉送給了蘇柏。”
“那是在我們進入長白山之前,”崔穎已經將前後對接上了:“你送走了蘇柏,其後你也突然從蘇家消失,其實是馬上趕到了長白山。”
“對,那時候,我已經掌握了你們的行蹤,知道你們要進長白山,長白山原本就是滿清的祖宗山,龍脈衆多,”宮素素說道:“而且我也收到消息,還有一隊人馬進了長白山。”
“就是戴傑麗一夥人。”崔穎只是覺得人不可貌相,他們只是覺得宮素素‘陰’晴不定,柔弱得過份,可就是這個‘女’孩子,一直緊隨着他們的腳步,悄然進行着自己的任務,一步也沒有落下。
“後面長白山裡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宮素素說道。
“我們被困在懸魂梯裡時,那個遞解‘藥’的人也是你?”嶽青這才豁然開朗。
“對,你們的對話我也聽到了。”宮素素說道:“雖然我沒有白墨軒那位青鸞先祖的血液,可是我有另外的解‘藥’。”
“那東西是什麼來路?”白墨軒雖然冷着臉,也沒敵得過好奇心。
族長這才‘插’了一句嘴:“嬴樹樹汁雖然在秦皇時滅絕,可是我們先祖早就發現了這種奇異的樹汁,與之相剋的是一種在地底下三百公尺生長的植物汁液,它沒有名字,先祖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地心‘花’。”
白墨軒對這宮素素總算有了些好感,這姑娘做事倒是滴水不漏,那個半夜走近蘇柏的影子,不用說,也是她了,看來她倒真的是對蘇柏有意的,不然表這個情做什麼,可是看她的語氣,似乎也知道,她和蘇柏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所以這才一直若即若離。
“你們其後與戴傑麗一夥人遇上,又誤打誤撞,進了多羅格格和喇嘛的墓室,破了煞局。”宮素素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沒有想到你們有這樣大的能耐,可是,當時也沒有顧及太多,原本我應該攔下你們問罪,可是頭腦一熱,反而送你們離開。”
“這也是託了蘇柏的福了。”崔穎說道:“素素,真是對不起,當時我們還懷疑你用心不良,這個……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我可不就是用心不良。”宮素素說道:“這話說得倒沒有錯,後面你們也知道了,煞局一破,喇嘛的鬼魂四處尋找多羅格格,也就是我的前生,後面有了瓜爾佳氏的事情,我出去,原本是通知你們喇嘛的事情,二來,也是爲了查戴傑麗一夥人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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