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夢起,就有夢醒。
當楊文一行人和太荒教三人離去之後,對於山外村的人來說,這場夢也到了甦醒的時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黃大一臉上。
黃大一有些訕訕的摸了摸腦袋,故作嚴肅的說道:“別這麼看着我行嗎?”
“怎麼?只需楊草那小傢伙隱姓埋名在這裡什麼,難道就不允許我也這樣啊?”
“好吧……楊草只欺騙了你們一年,我卻騙了你們三年,我該打,我欠揍,但我好歹給你們做出了那麼多優良的兵器不是?我現在給你們打,但你們下手要輕點!”
“呃……你們好歹說句話行不行?這麼看着我,我會發毛的。”
“……”
楊文到達山外村的時候,楊草已經在御劍派生活了三天了。這三天以來,除了馬穎兒在望向應採鵝時的眼神有些怪異之外,其它方面都很和諧。
讓楊草驚訝的是,一年過去,邱少君已從魂丹境進入了本命魂丹境,鄭成也已成就了魂丹。鄭成成就魂丹倒是不稀奇,但邱少君一年之內成就本命魂丹就真的很了不起了。她沒有神龍王傳承,也沒有赤血鳳凰心的幫助,完全就是依靠自身的努力和過人的天賦,若是但從未來潛力的方面來看,她的的確確是御劍派掌教的不二人選。
她是御劍派第一任女掌教,也是御劍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掌教。
剛上位時,有許多人都對她質疑,但她用實力說明了一切,封住了所有人的嘴。
楊草是真心把她當做好朋友,但也隱隱的對她保持一種敬仰。這是楊草有意爲之,他不想和邱少君發生什麼,關係就維持到這一步就最好不過了。
儘管昨夜邱少君隱晦的向他表達了些什麼,但他故作全然沒往心裡去,沒和捅破和邱少君的那一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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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少君在這方面本就是羞澀之人,若不是聽了馬穎兒的一番話,甚至連過於溫柔的話都不會和楊草多說。這隱晦的表達失敗,她也意識到了什麼,便不再提這方面的事,和楊草保持在朋友的關係上。
只是這心裡的痛和委屈,那就只有自己獨自承受了。
自古多情人易受傷,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楊草也很被她感動,若是沒有應採鵝和劉繡在前,他或許真的會接受邱少君。但現在,一是因爲應採鵝和劉繡,二是因爲他自己。他很清楚,就他目前的處境,根本就不適合談這些男女之事,不然他也不會每夜都不與應採鵝同牀了。
只有肯定能帶給自己女人幸福,楊草纔會走出那一步。
這是他的原則。
“掌教,門外有人求見!”
邱少君正在招待楊草和應採鵝午餐,這時一個負劍弟子前來稟報。
邱少君平平淡淡的說道:“沒見我在和貴客用餐嗎?”
負劍弟子悻悻的說道:“掌教怕是非去不可,那人已經闖進大堂了。”
“豈有此理!什麼人這麼大膽?”
“朝廷……血族的人。”
邱少君面色一凜,頓時站了起來,然後平復住情緒,又坐下,說道:“血族的人了不起?讓他等着,我吃晚飯再去!”
楊草突然覺得,邱少君今天的情緒有些波動,平常的她都是十分冷靜的,難道是因爲昨天隱晦的表白?
楊草勸說道:“少君,還是去吧。血族現在的勢力,不是御劍派得罪得起的。”
邱少君說道:“我也不怕他們。”
“怕與不怕只是一種心態,但身爲一派之掌,還是得以大局爲重。再說,你若是不去,他們還當你害怕了。”
“這倒也是。”楊草一句話說道邱少君心坎裡了。她是御劍派唯一的女掌教,剛上位時,許多人都在她女兒身這件事上開刷,認爲從此以後御劍派在一個女人的帶領下肯定會變得陰柔,走下坡路。她若是不去,豈不是剛好給人口實?
邱少君再次站起來,說道:“我就去會會他。”
楊草也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邱少君點點頭。
御劍派大堂內,此時已有三個身着血色鎧甲的男人對着那青色石椅站着。
見邱少君遲遲未來,一個鎧甲上印着一個狼頭的男人朝青色石椅走去,用不屑的語氣說道:“一個小門小派的掌教,架子就這麼大麼?這張椅子看上去不錯,我上去坐坐看。”
“不得放肆!”守衛在青色石椅兩排的六名御劍派弟子連忙攔在了石椅前面,手執寶劍齊刷刷指向狼鎧男。
“花拳繡腿!”狼鎧男笑罵一句,擡起胳膊對着眼前一揮,頓時一道血光閃過,將六名御劍派弟子震飛出去。
“不就是一張破爛石頭,既然沒有人坐,也不給客人坐,那還要起幹什麼!”
狼鎧男暴喝一聲,一拳擊出,頓時一團紅光朝石椅砸去。
就在這時,一個青衣翩翩的身影落下,坐在了青色石椅上。那狼鎧男擊打過去的紅芒眼看就要擊打在青衣女子身上時卻彷彿撞擊到了牆面上,化爲烏有。
隨着青衣女子的到來,大堂兩側的上百名弟子齊齊鞠躬行禮,齊聲道:“掌教!”
楊草和應採鵝靜悄悄的走到了兩旁的人羣中。
邱少君冷冰冰的看着那狼鎧男,語氣強硬的說道:“諸位是來踢場的麼?若是踢場,那我也不必和你們多說,大家直接比劃刀劍就是。”
“比劃刀劍?”狼鎧男笑道:“你們也配?”
邱少君說道:“在你們血族人眼裡,天下人都是這般不堪麼?”
“廢話!神州大地現在都是由我們血族來主宰,任何人在我們血族眼裡都是渣渣!”
“既然如此,那你們還上我劍山幹什麼?”
“來你們劍山,自然是朝廷看得起你們!見你們還有些可以栽培的地方,給你們一個機會。”
邱少君冷笑道:“本掌教還真是受寵若驚了。”
“來人!”一聲冷笑過後,邱少君的口吻突然變得極爲嚴厲,冷喝道:“護送三位下山!”
“是!”見這三人如此囂張跋扈,對邱少君毫無敬畏之意,御劍派弟子早已憤慨難當,聽見這道吩咐,統統拔劍站了出來。
“邱掌教,你真是好大的膽,居然敢如此待我們,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麼?”狼鎧男趾高氣揚的說道。
邱少君微微仰頭,將眼神瞥過去,說道:“不就是朝廷的狗麼?”
狼鎧男頭暴青筋,望向邱少君的眼神如同一把奪命的刀,似乎想讓邱少君馬上就死在他刀下。
“我是朝廷三十六煞之狼煞!他們兩位是鷹煞和蛇煞!”
血朝一帝六王十侯三十六煞一百零八護法,煞在朝廷和血族中都已是地位極高的存在,原以爲報出身份會讓御劍派弟子們忌憚,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聽到他們自報身份,御劍派弟子依然沒有把劍拿下來。
看到這一幕,楊草很是欣慰。看來在這些御劍派弟子眼裡,就只有邱少君一個。管你來的人是煞是侯是王,哪怕是血帝親自到了,他們也只會聽從邱少君的吩咐。要舉劍就舉劍,絕不羅嗦。這就是邱少君最大的魅力所在。
賴屠賴堂主冷哼一聲,怒視着三人,喝道:“不過是朝廷養的三條高級些的狗!”
賴屠的硬氣並不讓楊草感到意外。儘管楊草在進御劍派求見邱少君的時候遇到了賴屠的阻擋,但事後楊草也知道,賴屠其實是一個非常正直的人。他對楊草有敵意,完全是因爲楊草殺了他的表弟,並囂張跋扈的自立縣官,讓他覺得楊草是一個目無王法猖狂至極的人。後來-經過邱少君的調節和對實際情況的查證,才發現原來的確是胖縣官李浩作惡多端,賴屠也對楊草表示了歉意,解決了這個誤會。
持續的受到輕視和鄙夷,狼煞再也忍不住了,突然使出一個魂術,犀利而狠辣,就要當場殺了賴屠。
邱少君知道這些人是瘋狗,早已準備,五指一張,頓時一連串的劍氣釋放出去,逼迫的狼煞收招。
“可惡,你當我們好欺負!?”狼煞惡狠狠的說了一句,雙拳化爲爪,對着邱少君虛空一爪,頓時兩道紅色大爪憑空出現,一左一右朝邱少君抓去。
邱少君張開雙臂,左右袖口中各自飛出一把閃閃發光的寶劍,分別刺進紅色大爪的掌心。
“難道我們又是好欺負的?”
一陣帶着香氣的青色魂力從邱少君身上釋放出來,灌注在雙劍之中,將那對紅色大爪速度逼退。
見狼煞和邱少君相持不下,鷹煞和蛇煞同時出招,兩股力量合爲一體朝邱少君正面打去。
見狀,楊草的手微微捏成拳。
通過短暫的交鋒,楊草已經判斷出,這三煞都是本命魂丹境境界,並且還是本命魂丹境巔峰期,每一個的境界都要比邱少君這個掌教要高。
邱少君能抵擋住狼煞一個人已是很吃力,若是鷹煞和蛇煞再出手,那她絕對是擋不住的。
於是楊草決定出手。
因爲他知道,連邱少君這個掌教都抵擋不住,御劍派中也沒有誰能擋得住了。
就在他準備出手的時候,邱少君身下的青色石椅卻驟然大亮,發出一道刺眼的青光。
青光閃過之後,所有的力量都化爲虛無。
邱少君和三煞都安然無恙。
狼煞讚道:“沒想到這塊破石頭居然還是一件高級魂器。這也是你們御劍派最好的寶貝了吧?整天被你坐在屁股底下,不知道會不會發黴啊!”
蛇煞笑道:“狼大人真是不懂風趣。被這樣的美人整天坐在身上,就算是發黴,我也願意。”
鷹煞罵道:“色胚!”
邱少君從青色石椅上走下來,臉色已變得非常冷峻,用充滿怒意的聲音說道:“三位來到我御劍派,也不說明來意,卻一直挑釁。若再如此,本掌教不惜和你們血戰一場,也要維護我御劍派威嚴!”
鄭成也走出來,舉起手說道:“劍陣!”
“是!”
大堂內的御劍派弟子高喝一聲,每個人都進行了自己的走位,頓時將血朝三煞圍在中間。
鷹煞陰冷的說道:“御劍派還真是硬氣啊!可你們知不知道,你們越是硬氣,恐怕就死的越快。”
賴屠怒喝道:“就算死,也要拿你們墊背!”
“喝!”
御劍派衆弟子再次齊聲一喝,這時劍陣已經形成,氣勢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