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能做得到?師叔,我早知你跟我不是一心,但我始終看不透你,能否告訴我,你到底怎麼想的?”李劍南無所謂道。
“我和萬年想法一樣,只不過做法不同罷了,爲保天安近百年的基業,我便想找機會廢掉你這個教主而已,只是始終沒得機會,如今你身份暴露,就不僅僅是廢除教主這麼簡單了,於公於私我都有理由取你性命!”方獄修道。
“是嗎?你可以試試!不過我奉勸你三思後行,開弓可沒有回頭箭,免得後悔莫及!”李劍南道。
“被你矇蔽利用是老夫終身的恥辱,爲虎作倀、助紂爲虐十幾年就是老夫最後悔的事兒,今天就算豁出性命我也要終結這一切!廢話少說,受死吧!”方獄修又羞又怒道,說着便抽出自己的佩劍,並看了呂夢寒一眼,呂夢寒立刻會意,也跟着抽出自己的劍,再加上曹劍聲,三個人、三柄劍同時散發着冰霜劍氣,李劍南頓時感覺身周溫度瞬間下降,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哦?獄血冰霜劍嗎?還是第一次見到三人同使,讓我看看有何神奇之處!”李劍南略帶幾分期待道,同時暗運內功驅寒抵禦。
緊接着,方獄修雙目赤紅,爆發出滔天殺意和濃厚的血煞之氣,擺劍而上,曹劍聲和呂夢寒緊隨而動,三把劍將李劍南圈在當中,但見劍影重重,冷氣森森,猶如一個冰霜冷氣罩將李劍南籠罩其中。
李劍南身形轉動、飄忽不定,猶如鬼魅般穿梭於劍影之中,只是他一味閃避,守而不攻。別人不知,李劍南自己心裡清楚得很,他受到了獄血冰霜劍寒氣和血煞之氣的影響,尤其方獄修的血煞之氣,甚爲狂霸,時時挑動他的氣血,總有熱血沸騰想要暴走的衝動,所以他必須保持冷靜,壓制這種衝動,因此他是一邊運功抵禦寒氣和血煞之氣的侵蝕,並慢慢適應這種狀態,一邊不停的躲避着三人的攻擊。
即使這樣,方獄修三人依然奈何不得李劍南,傷不到他分毫。旁邊盤坐調息的笑義興見狀,一咬牙,起身提劍而上,加入戰團,四人同戰李劍南。
“笑意,你還來?你我同病相憐,甚爲投緣,我自覺待你不薄,你爲何如此?”李劍南冷冷問道。
“先糾正一下,我不叫笑意,而叫笑義興,乃是游龍一脈的傳人。我說李大教主,你這話說的太讓人費解,乾羽真人、方前輩,天安教上下哪個曾虧待於你?你又爲何如此?”笑義興反譏道。
“說得好!小子,今天若能成功廢掉此人,老夫就認你這女婿!”方獄修道,此前呂夢寒帶笑義興回來便跟他坦白了,方獄修黑着臉百般刁難,就是不承認這門親事,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小子白撿便宜,現在他看笑義興這表現,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
“哼!沒想到你竟是游龍一脈那幾個小子之一!真是冤家路窄啊!!”李劍南頗感意外無語道。
“嘿嘿!您老說話可得算數啊!”笑義興道。
這一會兒工夫,李劍南運用三才乾元功護體,已漸漸適應了獄血冰霜劍的不良影響,哈哈大笑道:“獄血冰霜劍不過如此!”遂開始漸漸還擊。他這一還擊不要緊,場面立刻出現了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只見功力稍弱的笑義興和呂夢寒不斷的被交替震飛出去,然後再回身補上。
方獄修和曹劍聲立刻成了牽制李劍南的主力,他二人自然也清楚這點,遂拼盡全力,很默契的彼此交替進攻,不給李劍南喘息之機,讓他無暇他顧,希望能給兩個小輩創造可乘之機。師兄弟二人看準時機,借李劍南再次震飛呂夢寒略有遲緩之機,果斷出手,兩柄劍幾乎同時刺到,李劍南迫不得以只好同時應對二人進攻,左右手同時揮動,凝聚起兩道真氣將刺來的兩把劍凝在半路,無法寸進。
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笑義興見狀豈能錯失良機,擺劍奔着李劍南後心便刺,這次笑義興沒有被震飛,手中劍同樣被凝在那裡,無法寸進,而剛剛被震飛出去的呂夢寒見李劍南被三人牽制住了,便不顧一切,飛身過去揮劍向着李劍南頸項斬去。
此刻的李劍南深深體會到什麼叫“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老虎再厲害也怕羣狼!情知不妙,被逼無奈下他強行提升功力,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勁內力,再次同時震退三人,然後迅速躲避斬來的一劍,雖說險險避過致命要害,但卻沒能避開全部攻擊,被呂夢寒的劍在左肩處劃出一道傷口,李劍南忍痛順勢反手還以一擊,因爲出手太快,呂夢寒沒能避過,正打在其左肩處,呂夢寒如斷線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手中劍也撒手了。
“夢寒,夢寒,你怎麼樣?”笑義興驚的魂不附體,趕緊飛身去接呂夢寒。
“我沒事兒,受了內傷,左臂脫臼了!”呂夢寒嘴角溢血、有氣無力的道。
“我幫你接上!”笑義興說着便給呂夢寒接上左臂。
“快去幫忙,不能讓他有任何喘息!”呂夢寒略微活動了一下道。
笑義興見她沒有性命之憂,返身而回,卻看見方獄修氣息衰弱已落入李劍南之手,李劍南正要對其痛下毒手。
剛剛李劍南突然爆發時,方獄修雖也被震退了,但老頭子拼着受內傷,迅速化解了李劍南的真氣,出其不意的搶上攻擊。這一手大出乎李劍南的意料,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老頭兒真的會捨命相搏,遂倉促應戰,和方獄修硬拼了幾招,因其剛剛化解呂夢寒威脅而強行運功,受了輕微內傷,再加上外傷的干擾,所以接下方獄修這波進攻則略顯狼狽。
反觀方獄修,卻比李劍南更加不堪,兩人原本就有所差距,老頭兒又是先受內傷而後搶攻,所以硬拼之下,幾乎讓他筋疲力竭,可方獄修內心的恥辱讓他對李劍南恨之入骨,因此他抱着同歸於盡的念頭,咬着牙,不計生死的攻擊李劍南。
李劍南被方獄修這種以死相搏的打法也是刺激的不輕,同樣再次爆發,竟以兩招直接打傷強弩之末的方獄修,而後走上前去,俯身伸手抓起方獄修蒼白的髮髻“我本不想傷害你們,奈何你以死相拼,既然這樣,那我就成全你!”李劍南說着就要下手。
笑義興返身而回剛好看到這一幕,間不容髮之際,他舉劍刺向李劍南後心,而被震的略遠的曹劍聲略作調息後也同樣返回,一劍刺向李劍南面門,二人幾乎同時攻到。
李劍南順手將方獄修提起在半空,當做擋箭牌護在身前,使得曹劍聲投鼠忌器,不得不撤回手中劍,繞至側面攻擊,而對身後的笑義興,李劍南則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運功震飛出去。
可這二人鍥而不捨的不斷進攻、干擾李劍南,試圖解救方獄修,但可惜都未能奏效。在三人糾纏之時,誰也沒注意到,一旁的呂夢寒已經悄悄爬行至近前,只見她突然暴起,揮動撿回的劍,刺向李劍南後心“放開我師父!”
呂夢寒突如其來的攻擊,甚是出人意料,李劍南無奈只好將手中奄奄一息的方獄修甩飛出去,回身擡手將呂夢寒的劍凝住,然後再一吸,直接將呂夢寒吸到手中,扣住咽喉。
“丫頭片子,你找死!”
這下好,直接更換了人質,旁邊回過神兒的笑義興提劍而至,大吼道:“放開她!”拼命刺向李劍南,曹劍聲的攻擊也緊隨而至。
李劍南冷笑一聲,手指微微一動,然後將呂夢寒拋飛出去。此刻,李劍南覺得,四人已去其二,剩下這倆不足爲懼,但因爲剛剛強行提升功力而受內傷的緣故,他急需調息一下,因此,他想用重傷的兩人來吸引剩下的兩人,爲自己爭取時間。果然,笑義興中途轉向,直接奔着呂夢寒而去,曹劍聲見狀也急忙撤招去看方獄修。
“夢寒,夢寒,你怎麼樣,夢寒?”笑義興接住呂夢寒,不停的呼喚,此時的呂夢寒面無血色,已經背過氣去了,笑義興再三搖晃、呼喚,依舊沒有反應,瞬間失去理智的笑義興,如同瘋魔般暴吼道:“李劍南,我殺了你!”抄起地上的劍,直撲李劍南。
此時的李劍南正在默默運功調息,見笑義興撲來,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知死活的東西!”
“小子,不要!”曹劍聲見狀大叫道,可惜已經晚了,就見李劍南擡左手一揮,盪開來劍,順勢發掌,正中笑義興前胸,笑義興直接倒飛而回,摔落在呂夢寒旁邊不遠處,昏迷過去。
此時,旁邊的方獄修在曹劍聲的運功療傷下,已恢復了一些,老頭子畢竟有幾十年功力,他見李劍南安然無恙甚覺不甘,可此時也無能爲力,又見呂夢寒、笑義興雙雙倒在當場,生死不知,老頭子雙眼冒火,有氣無力問道:“夢兒,她,怎麼樣了?”
“還不知道,你先休息下,我這就過去看看!”曹劍聲答道。
“不用看了,今天,你們一個也活不了!”李劍南道。
“我現在就取你性命。”曹劍聲道。
“你不妨試試!看你能否辦到。”
曹劍聲知道這傢伙絕非虛張聲勢,也清楚自己絕不是對手,還是先救人再說,實在不行就先撤退,交給外面來的那些人吧。於是,曹劍聲繞過李劍南,來看呂夢寒,見狀不禁緊鎖雙眉,掏出顆藥丸送入其口中,封住幾處穴道,又給她度運真氣,好半天,呂夢寒咳出一口淤血才緩過這口氣兒。
曹劍聲見她醒了也沒多說什麼,趕緊又去看笑義興,這傢伙只是受了內傷而已,在曹劍聲運功療傷下,很快便醒轉過來,笑義興剛明白過來,顧不得自己的傷,抹了一把口鼻處的血跡,連滾帶爬的來到呂夢寒身旁,一把將其抱在懷中“夢寒,你怎麼樣了?夢寒!”呂夢寒看了他一眼,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師父,您的養育之恩夢寒以命相報,今生咱們師徒緣盡於此,下輩子,我想活的自在些,不想這麼累了!”呂夢寒緩緩看向方獄修道。
“別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笑義興道。
“三哥,我不成了,今生我們不能白頭到老了,可惜我沒能給你留下一兒半女,來生,我給你多生幾個孩子。”呂夢寒轉回頭看着笑義興笑道“藥,你拿去,好好活着!”隨後呂夢寒顫抖着手掏出一個小瓶道,笑義興一把抓過呂夢寒的手,放在胸口“別說了,你一定會沒事兒的!沒事兒的!”說着眼淚伴着血水不自覺的流淌下來。
“別難過,我很慶幸能夠遇到你,和你一起度過了一段幸福美好的時光,我很開心,那是屬於我自己的自由時光”說到“自己的”的時候已經低不可聞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氣息了,呂夢寒氣絕身亡。
“夢寒!你醒醒,夢寒,曹師叔,你快救救夢寒啊!救救夢寒!”笑義興抱着呂夢寒撕心裂肺的大喊道,已經哭成淚人。
曹劍聲見狀無奈搖頭嘆息,剛剛他喚醒呂夢寒的時候,就發現已經沒救了,李劍南震斷了呂夢寒的心脈,此刻他只說了句“小子,人死不能復生,好自爲之吧!”遂轉回身去照顧方獄修了。
“小丫頭說的不錯,我也想活的自在些,或許死是最好的解脫,我現在就送你們上路!”李劍南道,說着他便要動手。
“李北寒,休要猖狂,你的末日到了!”正這時,忽然有人大喝一聲道,隨着聲音“嗖嗖嗖”數人先後落入院中。
最先進來的、也是喊話的正是龍鳳雙俠的龍萬年,其後是敖鳳武,另一側則是龍武興、馬躍興、江漣興、胡戰興極其三位義兄,另外房上還有個老道,不知什麼時候來的。見到這些人,李劍南心中暗道:“不好!”
“你們怎麼纔來?”笑義興見到自己人,歇斯底里的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