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的行宮不大,議政殿也小了很多,花宣冷等人進來落座後,就顯得狹窄了許多,他們一進門後,便紛紛各抒己見,大多數人認定有了神女,這一戰,便有了士氣,各國已經招募不少死士,只等西子號令,然後和納日帝國決一死戰。
大殿之內,似乎只有花宣冷是安靜的,他進門就坐在了距離西子不遠的座位上,一雙美眸流轉,一直朝這邊看着,幾次和西子的目光相遇,都毫無迴避的意思,難得在西子的身邊沒看到龍天行的影子,讓他的嘴角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待一些事情做了決議之後,花宣冷也未發一言。
“花賢侄,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北馬國的大王奇怪地問了一句。
“我的話都被你們說了,我還說什麼,難得小城這麼閒適,清雅,我也趁機偷懶一番。”
說話的時候,他還看着西子這邊,龍天行不在,讓他倍感輕鬆,也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三天足夠了,他會讓西子明白,願意守護她的,可不僅僅只有那位龍公子一人。
花宣冷的話引來大家一陣大笑,大家深知他的謀略,一路上,大家都聽他的,現在這麼說,權當他開玩笑罷了。
被人這樣看着,西子覺得渾身不自在,幾次目光暼去,浸透了淡淡的涼意,好歹她也宣佈了和龍天行的關係,就算花宣冷不信,也不該這麼肆無忌憚地盯着她,好不容易等着大家說完了想法,她做了決定,六國軍事必須統一部署,凝聚力量,不能以散沙的狀態讓月飛羽一一擊破,但聯合五國堡壘的前提是,堅守和平,減少殺戮。
大家在條約上簽字之後,議事暫且結束了。
西子隨後跟隨幾名越州城的郡守去看望了難民,協同一些大夫救治病重的百姓,當大家知道南戈女王不但有勇有謀,還精通醫術、爲人善良的時候,都除去了心裡的芥蒂,願意讓她救治,小的喊她姐姐,老的喊她閨女,一時之間,越州城充滿了感動的聲音。
“我能爲她們做的,也許不止這些。”西子深感自己肩負的重擔有多重,能讓這些人重返家園,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達成的。
八皇叔一直跟在西子左右,沒有離開半步,腿疾剛好,他也有些吃不消了,卻沒一句怨言。
忙碌了一天,終於回到了行宮,西子感到渾身痠軟無力,這一天,又議事,又看病,沒停歇一刻,她現在當真堅持不住了。
“大王,熱水準備好了,忙碌一天,洗洗能解乏。”說話的是冬雪,冬雪自小會一些武藝,所以這次隨行,西子只帶了她。
“正好,我渾身都是汗漬了。”
西子坐在椅子裡,疲憊地打了一個哈欠,身上塵埃和血水的味道很足,還有揮不去的藥味兒,說不出的讓人不舒服,好在此行龍天行沒來,不然她真怕自己成了泥猴子,要被他嫌棄了。
在她的心裡,她更願意以純美潔淨的形象出現在龍天行的面前,女爲悅己則容,多半就是這個道理了。
“聽說越州城的薄荷和柚子花不錯,清香怡人,明兒做成荷包,帶回南戈皇宮,放在帝清宮裡一些。”西子面含笑意,輕聲對冬雪說。
“呵呵,大王,不用您說,我都準備好了,這沐浴的熱水裡都放了一些,不但解乏,也香氣宜人呢,荷包我這就差人去做,時間來得及。”
冬雪倒是勤快,心細,熱水備好了,又放了薄荷和柚子花瓣,準備了入睡的衣衫放在了沐浴間裡,只等着西子來浸泡解乏了。
西子起身,進入了沐浴間。
這裡這是臨時行宮,比不上南戈皇宮那麼奢華,簡單一個木頭房子,中間放着一個大木桶,爲了讓房間看起來舒適,冬雪在房間里布置了一些花草,倒顯得這種簡單很是溫馨別樣,木桶裡關了大半的熱說,熱氣騰騰的,將木屋蒸得朦朦朧朧的,香氣隨着熱氣飄散過來。
西子進入木桶,全身浸透,說不出的舒服,疲憊的感覺隨着水溫的浸透,消淡而去。
“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這裡不用你候着了,去休息吧。”
這一路,冬雪也沒閒着,她走哪裡,冬雪便跟着哪裡,這會兒站在那裡不住地打着哈欠,想是也感到累了。
冬雪應聲離開了,西子將頭向後枕在木桶的邊緣,眼眸微微地眯着,隨着蒸氣不斷地瀰漫,也將她的思緒一下子拉向了遠方,心意化作無限的思念,想着他此時在做什麼,會不會也和他一樣,想着她。
算起來,相識到相知也有五年之久了,不管她是清醒的,還是昏迷的,他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他的面龐,眼神,一舉一動的習慣,都印在了她的心間。
手臂搭在木桶邊,滴滴清水滴落,木桶裡的水也在變涼,西子的眼皮漸漸下垂,如玉的手臂自然垂落,很快,沐浴間傳出了細微的呼吸聲。
就在她剛剛入睡之後,突然一個身影無聲無息地潛入房中,慢慢接近了木桶,眸光落在了木桶中晶瑩玲瓏的身軀。
細數女人最美的時刻,莫過於沐浴之中,水潤充盈,肌膚彈指可破,且放過那雙誘人的手臂不說,半浸水中的雙峰,泛着乳白的圓暈,紅梅點綴,趁着浮動的花瓣,芬芳豔麗。
房中之人在木桶邊停住了步子,喉結涌動,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安若西子聞到了花香之中參合的別樣味道,猛然睜開了眼睛,回頭看去,朦朧之中,一個模糊不清卻很高大的身影,本能的動作,她環住身子,避入水中,手指彈起一股水珠,蓄勢運氣。
什麼人,他怎麼進入沐浴間的,難道護衛沒有發現他嗎?能這樣無聲無息潛入行宮的,想必是一個高手,她沒有防身的武器在附近,冬雪又被她打發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藉助水力襲擊此人。
那人沒有說話,還在一步步走近。
西子屏住了呼吸,運足了氣力,打算在那人距離木桶更近的時候一擊即中,就在揚手,水滴如箭射出的時候,蒸氣之中,人影一蕩,那人竟然不見了,去了哪裡?西子驚慌看向了周圍。
“看清了再打,不然會被人說你要謀害親夫的。”
聲音這麼耳熟,嘩啦啦一陣水響,西子急迫地回身,朝後面望去,看到木桶的後面,站着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他正一臉戲虐地看着她。
“天行?”
怎麼是他?
“你來了,爲何不走門,卻要這樣……偷偷摸摸的。”看到龍天行站在這裡,西子的臉一紅,心中又是氣惱,又難掩驚喜,剛纔想他,他就來了,可這種方式卻有些過分了,嚇得她心都要跳出來了。
龍天行附身下來,委屈地握住了西子的小手,靠近了木桶邊緣。
“走門,還得經過層層關卡,你八皇叔看得緊,若不這樣偷偷摸摸進來,怕明天一早也不能見到你,你怎麼這麼狠心,對我下了狠手……”
“房裡都是蒸氣,我如何能看清是你,何況,這裡花香這麼濃……”西子想縮手回來,卻被他握得牢牢地,說話的時候,聲音也不自覺小了很多,之前他不是說不來了嗎,怎麼又隨後跟來?
“剛纔躲得不及時,被你的水柱打了一下,才幾天不見,怎麼力氣變得這麼大了,內力也長了不少,害得我這裡好痛。”
龍天行低吟了一聲,捂住了胸口,皺眉的同時,眼角的餘光卻瞥向了西子的身體,美妙優雅的曲線,水嫩圓潤的肩頭,讓他看得癡呆發愣,眼神異樣。
西子見他突然不說話了,以爲他真的被剛纔擊出的水柱打傷了,心裡着急,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竟然直接從木桶中站起。
“我來看看,傷在哪裡了?”
許是心裡太急了,擡腳走出木桶的時候,卻踩入地面的溢出的清水之中,腳下一滑,她直接跌出,不偏不倚地跌入了龍天行的懷中,他欣然張開了手臂,不需拉拽,便將她抱了一個滿懷。
“想不到你這般想我,竟然主動投懷送抱,讓爲夫驚喜,看來我來得及時,解了娘子的相思不苦。”
說話間,他大手將她完全託住,掌心落在她的腰間,在她滑膩的肌膚上輕輕地摩挲着。
瞬間的燥熱讓西子面紅耳赤,轉眸看向他的時候,哪裡一點疼痛的感覺,剛纔那一下根本沒有打到他,何來的傷痛,他那麼說,只是想戲弄她而已。
憤怒和羞澀,讓她整個身子變得粉紅。
“我穿上衣服。”她垂下了目光。
“這樣不是更好,倒是省了不少時間。”
他將她摟得緊緊的,讓她無法掙脫開去,隨後輕柔緩慢地動作了起來,她感到脊背一陣酥麻,好像電流激盪,全身變得虛軟,他看着她微微闔上的眼眸,薰染的小臉,朦朧眼眸中透着的一絲絲迷亂之色,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眸光看着她粉紅的脣瓣,極力剋制蓬勃欲動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