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張口結舌地湊近了棺材,看得更加仔細了。
年輕男子的五官很精緻,輪廓分明,長長的睫毛低垂着,上面還掛着晶瑩的水珠兒,他的髮絲烏黑濃密,整齊光亮,頭上還有一頂銀色的發冠,發冠上鑲嵌着一顆夜明珠,一身白色的衣衫,材質不錯,是稀罕的布料。
“不會吧,活的,喂!你醒醒啊。”
西子確信這人是活的,也許是和自己一樣倒黴掉下來的,又或者是穿越不趕點兒的,直接穿到了棺材裡,總之她不相信這人躺在這個墓穴裡很久了,這麼好的皮膚,就算精心保養,也不會這麼好啊。
“大哥,你再不出來,就憋死了。”
西子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可以說話的活人,怎麼可能讓這人憋死呢,她用力地砸着棺材,可棺材裡的人卻一點回應都沒有,還靜靜地躺着。
“你等着,我掀開蓋子,你就出來了。”
西子用力抓住了棺材蓋兒,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其實只是吃奶的勁兒),竟然沒開。
“怎麼辦?打不開啊……”
西子有些急了,她圍着透明的棺材轉了一圈,發現了一個狀況。
棺材的蓋子被一張發黃的紙張封住了,紙上寫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文字,看不懂寫的是什麼玩意兒。
“還真有創意,你怎麼進去之後,又從外面貼了封條?神人啊。”
西子覺得這事兒太離譜,一般人真做不到。
她湊近了封條,手剛剛觸碰到封條,突然忽的一聲,封條起了火,燒成了灰燼,棺材蓋子自動打開了。
西子嚇得一聲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明白這火是從哪裡來的,實在太邪乎了。
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靜靜地坐在地上,等待了好久,也沒見那人起來,更沒有說話,西子皺起了眉頭,壯膽站了起來,湊到了棺材前。
“喂,說話啊。”
問了一句,白衣的男子還是躺在其中,一動不動,莫非死了?西子伸出了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到了男子的鼻子前。
天呢,竟然死了?一點氣息都沒有。
“看來我來晚了,你就這麼被憋死了,好可憐啊。”西子同情地看着沉靜的男子,爲沒能及時救人兒感到難過。
傷心了一會兒,西子的目光慢慢移到了男子的白色錦袍上,一股陰風吹來,她不覺抱住了肩膀,打了一個噴嚏,雖然石室不是很冷,可這樣不動,還是不能忍受的。
西子不好意思地衝男子笑了一下。
“反正你也死了,要衣服沒什麼用了,不如借給我吧,我要凍死了。”
西子附身就去脫男子的錦袍,嘴裡還噓噓不止地說,與其怎麼都是死,不如暖和着死,死人沒知覺,再冷也感覺不到了等等,就在她拉開男子的錦袍時,突然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手?誰的手啊?”
西子的身體僵持住了,她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又看了看右手,都在呢,那麼這第三隻手是哪裡來的啊?
她慢慢扭過頭,垂眸看去,發現一雙炯炯發光的眼眸看着她,一隻手呈舉起狀態,正牢牢地握着她的手腕,寒冷透過他的手指,鑽進了骨縫之中。
西子的臉白了,眼睛眨巴了幾下,幾乎要哭出來了。
不會吧,死人活了?
剛纔殺人都沒覺得這麼恐怖過,她媽呀一聲,甩開那隻大手,轉身就跑,她本已虛弱無力了,卻跑得飛快,一溜煙跑出了石室,摔倒在金銀珠寶的小山上。
“見鬼了,明明死了。”
西子呼呼地喘息着,恢復了理智之後,她才思索了起來,若那人真的是鬼,就算她跑得再快也沒有用,鬼只要一晃悠,就晃悠到眼前了。
堂堂的南戈國九公主怕鬼嗎?當然不怕,她曾經可是數一數二的藥學博士啊。
抹了一下鼻子,西子站了起來,腳下的金山瞬間塌陷,發出了嘩啦啦的響聲。
西子抱着肩膀,瞧了石室幾眼,冷得不行了,她才哆哆嗦嗦地又走了回來,在石室的門口她停住了步子,朝裡看着。
石室裡,男子已經從棺材裡坐了起來,表情僵硬,目光空洞,好像有些不太適應,他坐了一會兒,有些迷茫,良久之後才擡腳從棺材裡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