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星最頂級貴賓時裝城門口,禮儀小姐個個貌美如花,彬彬有禮。
從遠處走來一個人,是女人,而且是個老女人,發如雪,肌若玉的老女人。
她約一米六五的身高,身上穿的是五顏六色的富貴花開上等錦雲唐裝,頭髮如銀絲般雪亮,梳理的整整齊齊,但是眉眼間卻找不到一絲皺紋,反而皮膚光滑如玉,白裡透紅,柳眉如畫,脣紅齒白,年紀大了都具有如此風韻,想必年輕時一定是傾城傾國的美人。
她白了樂樂姐一眼,朝着她拋了個媚眼,嘴脣未動,但是卻有聲音傳來,“算你還有點眼力勁兒,老身我當年可是有名的雪星一枝花兒。”
那嗓音嫵媚沙嗲,讓人不寒而慄,呃,用錯詞了,不好意思,樂樂姐朝她陪了個笑臉,應該是讓人銷魂蝕骨。
“這還差不多,給我小心着點兒用詞。”樂樂姐腦後漂過一朵烏雲,陰風陣陣。
“夫人,您好,歡迎光臨,請出示貴賓卡!”禮儀小姐微笑的看着她。
她翹起蘭花指,在自己那用金線編織的包帶子,上面鑲滿紅綠貓眼石的皮包裡翻了幾下,然後扭了扭楊柳腰,“老人家我這裡的貴賓卡多的數不清,你們這兒也不是太出名的專賣店,可能混淆了吧,要不,你拿張卡給我瞧瞧,我再找找,人老了,眼神不好了,各位莫見怪呀。”
不論從氣質,還是打扮上面,禮儀小姐都不敢小瞧眼前的老太太,心裡暗暗嘀咕指不定是哪個大富豪的老媽呢。她哪裡敢怠慢,連忙拿出他們時裝店特定的金邊浮雲貴賓卡,在卡的最上角有一雙手捧着一個金元寶,這是雪星最有錢,勢力最龐大的賈氏企業的標誌。
貴婦人瞄了一眼那貴賓卡,嘴角有了一抹笑意,纖手自身後一捻,一張一模一樣的貴賓卡就出現在手裡,她遞了過去,“你們瞧瞧,是不是這張呀?”
“是是是,不好意思,耽誤您寶貴時間了,您這邊請!”禮儀小姐心裡鬆下一口氣,立即擺手,走過來一個女孩子帶着貴婦人朝裡面走去。
貴婦人東逛逛,西蕩蕩,只挑那些衣服顏色亮麗的新款來看,走到一款粉色吊帶裙的旁邊,端詳了半天,服務員心裡想,這老太太倒愛俏,只是這粉色裙好像是提供給十八歲少女穿滴,她這年紀太大了點吧。
不過顧客就是上帝,管它呢,就算是買回去擺着看也不管她的事情,所以她熱情的走上前爲貴婦人介紹了起來,貴婦人拿起衣服上的標籤看了下,5888元。
她的眉頭皺了皺。
服務員看她相了半天,好像很想要買的樣子,看見標籤又皺眉,難道是嫌貴了,能來這兒的都是有錢人,不過有些老年人有錢也愛佔便宜,她每天不知道見了多少,掌握了這種心理之後,她便討好的說道,“夫人,這衣服真的物超所值,您如果覺得貴了的話,憑您進入的貴賓卡可以打八八折。”
貴婦人悠悠的擡起了好看的臉孔,“我是在煩惱,你們這叫什麼頂級時裝城簡直是浪費我老人家的時間,這麼便宜的地攤貨你們老闆怎麼拿的出手哇!”
那服務員差點一口氣沒接得上來,窒息而亡,她面紅耳赤的,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那夫人您覺得什麼樣價位的衣服才能讓您願意去看呢?”
“我老人家啊,難得出來逛街,平常看看的衣服也就是百來萬吧。”
嗬!服務員倒抽一口冷氣,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她正猶豫不決,那邊經理瞪了她一眼,走過來朝着貴婦人點頭哈腰道,“夫人別見怪,她是新來的,我們這裡分爲低檔中檔和高檔,那些人眼拙,怎麼能夠看得出來您是高檔的貴賓呢,我陪您去三樓,都是頂級設計名家的收藏之作,保證您喜歡。”
“嗯,這還像句人話,帶路吧。”貴婦人朝着樂樂姐擠了擠眼睛,跟着經理上了三樓,這裡的衣服最低也要五百多萬,她看似隨意,左點點右指指,一會功夫就挑了幾十件,由一個小妹抱着,一起送到了高級試衣間。
她正左試右試,對着鏡子擺姿式的時候,突然鼻子一個勁兒的嗅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不對,有仙氣,陌生的仙氣,而且就在我的地盤上。”
突然她把衣服全部甩向半空,美目圓瞪,雙手叉腰,完全失卻了剛纔貴婦人的優雅風範,破口罵了起來,“好你個土地老兒,敢趁老孃我出來SHOPPING(逛街,買東西)的機會爬牆,想給老孃戴綠帽子,門兒都沒有,看我不回去抓你個顯形!”
話音未落,一股淡淡的白煙騰起,試衣間裡已經不見人影,然後虛空中突然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把一件七彩夏衫拖進了牆壁。
一個小時後,“咚咚!夫人,您試好了嗎?夫人,您還好吧?”
沒有人應聲。兩個小時後、三個小時、四個小時。
經理擔心的看了看時間,他倒不擔心她是騙子,因爲這裡到處裝了最先進的監控裝置,她想逃,插翅難飛,只是這麼久沒出來,不要是心臟病突發了,那他們可擔不起這責任。
爲了以防萬一,他決定用鑰匙開門。
屋裡沒人,其它衣服都在,只是少了一件價值九百萬左右的唐朝流行風系列新款之露肩七彩夏衫。
他派人把地板的每條縫裡都扒開來看了一遍,愣是沒找到人,難道她會穿牆,他頓時苦下臉來,癱倒在地板上嚎哭起來,九百多萬哪,他上哪兒找那麼多錢賠償損失哪。
仁愛福利院後院有一顆參天古槐樹,這時候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前院那裡正忙的不可開交,大家都在補漏呢,孩子們也在幫忙,誰也沒注意到後院的事情。
一陣白霧騰起,剛纔在頂級商城裡的貴婦人從樹後面繞了出來,手裡還拎着一件衣服,她咬牙切齒的看着那顆樹,彷彿和它有千年的仇恨。
她又嗅又聞,沒錯,這股陌生的仙氣就是從這樹的周圍發出來的,而這顆樹的下面正是那死土地老兒的書房。
一想到他現在正摟着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貴婦人的頭頂就冒起一團可疑烏雲,雷聲陣陣,電閃雷鳴,她用力朝地面上一跺,槐樹樹身上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她以旋風的速度衝了進去,樹洞又關閉了起來。
一個小時之前,林黛雨搬着梯子,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樹邊,朝東邊望望,西邊望望,確信周圍都沒有人,至於樹上有沒有鳥,咱無視。
一羣烏鴉帶着黑色的省略號飛過:其實我們只是路過打醬油的,順帶要要票和收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