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後,木冥算是學有所成。心中報仇心切,想要下山,只是幾年前太乙真人打聽到柳鎮已是大將軍,身邊高手衆多,愛徒心切的太乙真人從那時起便在山中找到一個密室,將出谷地圖藏在其中。
哪曾想到報仇心切的木冥趁太乙真人出山,偷闖密室。
聽不見呼吸的聲音,感覺不到任何氣息的存在,木冥相信,若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來,絕對走不出十米見方,必定會被發現。
只是,這裡面不包括他。
他,本來就是屬於黑夜的。
悄無聲息的推開四堂內牆壁上的門,木冥一個閃身就進入了後三堂的地界,動作輕的好似一陣清風。
平平無奇,看起來在夜色下孤零零的坐落在整個大院的中央,分外清幽。
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
木冥閉上眼感覺着,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前四堂有無數的人守衛,這裡怎麼一個人也沒有,木冥微微的皺了皺眉。
睜開眼,木冥輕如狸貓的閃身上前,一步一步走的很踏實,眼光不斷的注視着四周。
緩步走上前,沒有任何的異樣,木冥潛伏在黑夜裡,看着眼前的庭院,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難怪這裡一個守護的人都沒有,白日所見的門窗,此時全部不見了蹤影,眼前就是一石頭疙瘩。
沒有門,沒有窗,整就一石頭房屋,簡直就像是一個堡壘。
圍繞着石頭堡壘走了一圈,木冥眼中涌起一絲輕蔑,以爲一個石頭疙瘩就安全的不能在安全了?簡直就是個白癡。
一步站定在屋後的位置,木冥五指一伸,朝着看起來平整無奇的石面上按了下去。
那裡,有一個淺淺的幾乎不摸完全感覺不到的手掌印。
五指按下,石頭大門頓時緩緩開啓,輕微的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木冥一個閃身就從縫隙中射了進去。
身後,石頭大門輕輕的落下,木冥用的力量不大,只開啓了一絲縫隙。
一片黑暗中,木冥敏銳的感覺到這屋子裡沒有人,當下伸手從懷裡掏出一顆早準備好的夜明珠。
剎時,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房屋中,淡淡的亮光閃動,把屋內的一切都照耀出來。
果然沒有人。
屋子很小,就一牀一桌,藏不住人。
舉着手中的夜明珠,木冥掃了一眼四周,徑直就朝房間中央的牀頭走去。
手在牀頭那突出來的一角上一按,屋內頓時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響起,木冥一個閃身讓了開來。
簡單的木牀緩緩的移動開來,露出了下面一個可容一個人進入的暗道。
木冥挑了挑眉,握着手中的夜明珠照了一下下方,一條直直的階梯直通看不見的下方。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沒可能就這麼就回去。
木冥一個閃身跳入暗道,朝着下方就走了下去。
直直一條階梯,怕有百來十階,幾乎成六十度角,相當的陡峭。
握着手中的夜明珠順着階梯而下,在最末的地方一轉角,木冥只覺眼前霍然一亮,手中的夜明珠完全失去了光澤。
眼前是一個石室,方方正正的,四面牆上鑲嵌着十幾顆夜明珠,把這小小的石室照耀的猶如白晝。
石室內分四面各自陳放着不同的東西。
東面的石頭階梯上放着五排瓶瓶罐罐,木冥掃了一眼上面的標籤,不是劇毒之物,就是珍惜之極的靈藥,比之天辰的收藏豐盛的多。
北面則放着一卷卷的書冊,匆匆一眼看不出來是些什麼東西。
西面放着的卻全是兵器,小到手指大小,大到一人大小,那陰寒的刀鋒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散發着錚錚的冷氣。
不用試,也知其乃吹髮可斷的神兵利器。
而木冥對着的南面,則只放了一個木盒,檀木盒身,看上去並不是很名貴和獨特,但是卻佔了整個一面牆的位置。
木冥眼光一掃,在細細的看了一眼整個石室,沒有任何凹凸不平的地方,看上去很安全。
收起手中的夜明珠,木冥一手握着匕首,一邊緩步就朝那木盒走去,這裡放的應該是他要的東西。
幾步進前,木冥輕輕的揮舞着匕首在木盒的上方劃過,沒有絲線。
在朝着木盒一吹,沒有任何的牽扯。
木冥見此方匕首一挑,輕輕挑開那木盒的盒蓋,探目看去。
一卷卷着的布襟,黑墨色從布襟的背面透了出來,起伏跌宕,不是字跡,是地圖。
就這陡然的一亮中,木冥還沒做出任何的反應,石室內突然響起輕微的咔嚓一聲。
木冥頓時暗叫一聲不好,他碰觸到機關了,當下閃電般的一伸手就朝那畫卷抓去。
然而他快,畫卷更快,砰的一聲就下沉入下方的石頭支撐中。
同一時刻,周圍的三面珍惜之物,也在眨眼之間就沒入了下方的石面裡,整個的消失的無影無形。
木冥一見眼中寒光一閃,轉身就朝後退。
就在木冥一步退後這短短的頃刻之間,耳旁嗤的一聲輕響,密密麻麻的箭頭瞬間從四面的牆壁中秉射而出,交錯而來。
整個小小的石室內,不留一點空隙,小小的密室立刻佈滿箭光,怕沒有百千來只。
寒光陰森,朝着居中的木冥就來,讓人避無可避。
臉色一沉,木冥反應也快,一抖手一直佩戴在手腕上的天蠶絲唰的射出,一把扣住了石室的頂端。
木冥一個縱身飛射而上,腳尖在頭頂的牆面上連着幾點,整個人幾乎如壁虎一般巴在了屋頂上。
下方沒有任何的空隙,只有頂端有一絲。
才抓住屋頂,身下寒慄的箭光已經射至,那陰森森的箭頭幾乎插着木冥的臉頰射過。
髮絲在利箭中輕揚而落。
眨眼之間,密密麻麻的箭頭交叉射過,沒有一絲縫隙,若木冥慢的一秒鐘,此時已經變成了刺蝟。
此地不可久留,木冥手中天蠶絲一蕩,朝着石室入口就撲去。
就在木冥鬆開抓住屋頂的手,朝石室撲去的一瞬間。
那屋頂和着牆壁的四方,突然唰的一聲射出黑漆漆的鐵槍。
幾乎有嬰兒手臂那麼粗細,一頭連接着牆壁,一頭刺入了出去,那犀利的槍頭,泛着冰冷的鐵色,尖銳的幾乎可以劃破空氣。
四面的牆壁和着石室頭頂,就好像一瞬間變成了一隻展開尖刺的刺蝟,泛起森森的殺氣。
木冥眼中一閃而過冷酷,手中天蠶絲揮動,如飛一般朝着外面衝去。
“轟。”一步踏定在石室外的臺階上,還不待木冥站穩,一聲沉悶的轟然聲響起,周圍的牆壁和臺階立刻開始動了起來。
四方方向,朝着中央只能容一人大小的臺階合攏了過來。
木冥眼中鐵血之色一閃,飛快的就朝臺階上衝去。
一環扣着一環,一步接着一步。
身旁四面的牆壁飛速的合攏過來,所剩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木冥幾乎在那百來階階梯上飛起來,身形閃過,黑影如電。
起步的時候,那牆壁還在頭頂上方,幾步落下,那牆壁已經壓的木冥只能躬着身體朝前衝,空間越來越小。
百來階階梯本來不過寸尺之路,可現在看來居然長的不可思意。
手中天蠶絲朝前一拋,扣住洞穴外的地面,木冥狠命一拽,整個身體如利箭一般朝着外面射去。
身過影留,拽住天蠶絲一步纔出得那洞穴,身後轟的一聲,洞穴整個的合在了一處,一絲縫隙都沒有留下。
若是木冥慢得一步,此時已然成了肉餅。
一切不過頃刻之間。
來不及喘息和感嘆,木冥一個猛撲撲至門邊,反手就是一掌按在那石頭牆壁上。
輕微的風起聲刮過,一絲縫隙緩緩的綻放了出來,木冥一個閃身,快速的從纔開啓了一個縫的門邊衝了出去。
殺氣四伏,本來外面沒有任何的人,此時木冥清晰的感覺到,有無數的人正朝着他的方向衝來,那猙獰的殺氣,幾乎壓抑住了這整個一片夜空。
抖手收回手腕上的天蠶絲,木冥飛身就朝黑夜中射去。
一步落下,還不等木冥起第二步,眼前的景色陡然一變,整個換了一個方位。
本來剛纔在前方的走廊,此時變換成了後方。
本來在後方的石頭屋子,此時矗立在了正前方。
該死的,陣勢,機關開啓,這裡又開啓了這什麼莫名其妙的陣勢,木冥見之,一瞬間冷銳的驚人。
他什麼都會,今夜就是來在多的人,他也一樣可以無聲無息的衝出去,但是他不會破陣,不會。
漆黑的雙眸一沉,木冥也不管眼前是什麼樣的景色,一步踏前朝着前方的石頭屋子義無反顧的衝去。
他就不相信了,房子還會動,這肯定是障眼法一類的東西。
簡直就是視死如歸,木冥一頭就朝那看起來堅固的不能在堅固的石頭房子撞去。
一個猛衝,猛的穿過眼前的石頭房子,木冥一頭幾乎撞到那前方的走廊欄杆上。
果然是障眼法,木冥雙眸中瑞光一閃,緊緊一握拳,展開身形見此就朝前方的走廊衝去。
記得了,不管前面的景色怎麼變,他只按着他記憶中的道路走,那就一定沒有問題。
黑色的身影在夜色中飛速的閃動。
而在他的周圍,夜色中無數的黑影也在飛速的衝來,那陰森的氣息,那猙獰的殺氣,狂衝而上。
身形連閃,木冥幾個晃身間,突然狠狠的摔了摔手臂,該死的,又走回原來的地方來了。
飛快的掃了四周一眼,景色完全跟他衝出石頭屋子的時候一樣,此時那石頭屋子又矗立在了他的前方。
不同的是,周圍的氣息越發的近了,幾乎聽的見衣衫破空而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