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懊悔中,殊不知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某人一直看着她,臉上帶着濃濃的寵溺。
東方已漸漸泛白,微風徐徐吹來,帶來絲絲涼意。知名的不知名的樹上葉子都已變黃,隨着風而擺動,平添了一抹蕭瑟。
立在門口的男子星眸裡帶着與一身的涼意和漠然不同的溫柔,姿態優雅。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發現他一直望着房內剛剛醒來的女子,那樣的眼神,宛如望着的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
東方醉似是感受到一道目光一直跟隨着自己,猛地一個回頭,入眸的竟是他。
眼裡劃過沒有絲毫掩飾的驚喜,東方醉急急忙忙地下牀,手忙腳亂中差點被自己絆倒。直奔到那人面前,才發現自己竟沒有什麼可以說的。
“我以爲,以爲你……”定定地看着他,東方醉小聲道,彷彿蚊蚋。在聽者聽來,卻是摻雜了少許的撒嬌以及埋怨。
他純黑的眸裡倒映出一個小小的人兒。這是一種屬於,東方醉很喜歡看別人眼中的自己,因爲這樣可以讓她覺得對方是把自己放在心裡的。縱然這只是一種自欺欺人。
但是,這又有誰能說的清呢?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面前那個有着自己倒影的人,將自己放在了心裡。
他微微揚脣,在稀薄的淺淺的光暈下,他本就好看的臉顯得更加的驚心動魄,令人不禁沉醉在裡面,無法自拔。
早些時候,東方醉在對鄭英離上心時,覺得他的皮相也只是屬於標緻,少了司南珞嘉的那份睥睨天下的帝王氣息。
到底,還是和所處的環境有關。
東方醉想起夢中出現的他的身影,她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
“如果我要走了,我會讓你知道。”
司南珞嘉斂了笑意,認真地說。
東方醉低着頭,因而沒有看到他的表情,只是點了點頭,不曾多想。
每每面對這個男子,她總是會失去一切本該有的反應。
“我會在這裡住幾天。”看着低着頭的女子,他再度開口。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東方醉無意識地*着白色的棉質褻衣下襬,雙眼出神地盯着手中的物什。
似是等得有些不耐,司南珞嘉微啓薄脣,吐出的字就像行雲流水般動人。
“這幾日留下吧。”他沒有讓小廝住進來,其中一點便是想讓某人心底不那麼拘於禮教。
只是,他低估了她內心的尊卑之念。當然,他並不會明白,如果不是因爲他是他,以着東方醉的驕傲,是斷斷不會如此謙卑的。
泛着暖意的寂靜。
東方醉回過神,有些不敢相信地擡頭,眼睛亮亮的。
司南珞嘉若有若無地勾起脣角。
東方醉瞬間被巨大的喜悅衝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身穿白衣的他,風姿特秀,總是淡淡的面容示人的他,此時周身散發出來的卻是暖暖的溫和。“先去穿衣。”
接下來的幾日,東方醉化身司南珞嘉的貼身婢女,包攬了司南珞嘉的一切衣食住行。
她做飯的手藝不算多好,只能勉強能入口。於是,有自知之明的她第一回做好飯時,在司南珞嘉欲動筷時死死摁住他的手。小臉憋得通紅,司南珞嘉眼神詢問,她卻是緊抿着脣不肯說一個字。
另一隻手覆上東方醉的手,略施力道將她的手拿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手不好用還亂來。”話語中帶着連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寵愛。
舉筷吃了一口,司南珞嘉淡淡一挑眉,瞭然地看着面色嬌紅的某人。
輕笑一聲,司南珞嘉慢條斯理地將飯菜都吃了一些,算是給足了某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