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連清的事情告一段落,東方醉的笑的時候也變得愈發的少。只是不停地找事做,不願意讓自己空下來。餘炎涼期間傳過幾封信,說京城裡一切放心。
京城。
司南珞嘉看着手裡的紙,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擔心。
一定很難過吧,這個人。
當晚。
東方醉一個人坐在懸崖邊。
手中卻拿着酒壺,喝得神志不清。
他走近一看,只見她的臉上已被深深的悲傷覆蓋,眸裡是一種明明很恨卻不得不逼着自己釋懷的無力。
司南珞嘉輕喚了一聲。
東方醉沒有反應,自顧自喝着酒。因着醉了的緣故,大部分的酒都流了出來,沾溼了衣襟。兀地,兩行清淚落下,東方醉先是壓抑地哭着,淚水不停地落在領上,溼了一片。隨後像是再也剋制不住,哭出了聲音,像個孩子般,哭得好不傷心。
司南珞嘉看着她這般,終是向她走過去。
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就在差了幾步的地方,她扔了酒壺,就那樣蒼白着臉,朝前面走了過去。而她的面前,已經沒有路。
司南珞嘉徒地驚出一身冷汗,發現自己醒了,枕巾卻已被汗水打溼。
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保持着那個姿勢,仍然沉浸在夢中的他遲遲沒能反應過來。
過了很久,司南珞嘉招來人,更完衣後,吩咐陳寧和道:“立即告之餘炎涼,朕這幾日將出宮,宮裡的事就交給他了。”然後不待陳寧和的勸阻,隨手點了一個在陳寧和手下做事的小廝,便匆匆離了宮。
出了宮,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司南珞嘉的大腦清醒了大半。他出了寢宮就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麼的不可思議,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回宮,只是那個人,實在是自己所放不下的,哪怕會有一絲的不確定,他都忍不住擔心。隨即,他忍不住苦笑。
罷了,也就放縱這麼一回,如果,如果真的沒有緣分……
趕了一天一夜,趕到了他們所在的鎮上時夜幕已經降臨,跟隨着的小廝已經半條小命去了。司南珞嘉在離他們那酒樓一定距離的地方找了一個地方租了下來,不顧小廝可憐的乞求目光,他幾筆寫完信,交予小廝,聲音淡淡:“給東方醉,務必讓她親啓。”
小廝含淚跑走。
大晚上的東方醉正打算更衣睡下,便有下人輕輕叩響了她的房門:“公子,有人託小的給您帶了信件。”東方醉復將外套穿好,等穿戴整齊了,纔開了房門:“給我罷。”
合上門,東方醉看着封面的字,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這……
有些不確定地拿出裡面的信紙,東方醉的手都在顫抖。
西街盡頭。
紙上只有寥寥四個字,但是東方醉眼睛已經溼潤。顧不上是不是圈套,東方醉闖進沈聽顏的房間,急急地開口:“我現在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時間或長或短,你們在這裡等我或者先走一步都無妨。不用擔心我,我一定會平安回來。”
然後不待沈聽顏細問,人已經不見了。
這傢伙,明明腿那樣不便。